植灵女王升级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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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相爷不再往外跑了,看我的眼神再无一丝情义,我就知道,再回不去了。接着先皇后疯了,然后就去了。我知道,那是皇帝的报复。”
左三小姐的夫婿抖若筛糠,他不该来的,不该听到这等秘闻,皇帝逼死皇后什么的
“我就想啊,相爷怎么不来杀我呢?哈哈哈,我又想啊,相爷下一位红颜知己得是什么样?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今天。今天,我想问相爷一句,相爷此生唯爱商大小姐一人吗?”
左归看左相:说,好好说。
盐阿郎:说呗。
卫弋:你若说,我只好听。
左相:“”
左夫人执着要一个答案:“我就要走了,或许此生不再复见,我只想知道答案。”
答案?
他一个快六十专心搞事业的男人,突然在这修罗场回答这等问题,当事人之一不在可她儿子在,能收拾他往后残生的腹黑儿子。
望左夫人,这张憔悴失色透出老态的脸,曾经也是人面桃花,自己为她描过眉,她为自己挽过发,彼时的美好不是假,日后的冰冻三尺也是真。
他认真道:“云娘,我对你,不管是好还是坏,有爱还是绝情,从来都是真。”
从来都是真,好的,坏的,爱过,也不爱了。
左夫人眼里流出泪水。
“我们走到这一步,并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原因,只是我们自身,再也不能适合彼此。我薄情,你偏执,我骄傲,你自尊。我不屑曲意讨好,你眼里容不下沙。你说的对,没有谁全对,也没有谁全错。”
左夫人抬手抹去眼泪,强笑:“相爷果然公正公允,原来你看得这般清楚,我又有什么不能坦诚。既然话已说开,你我再在一起只是仇恨,不如碧落黄泉,再不见。”
她站起身,执起酒壶,将自己和左相面前的空酒盅斟满:“满饮此杯,偌大丞相府,再不过问。”
也便是左归的事情她再不管,无论左相认回上族谱或是直接记成嫡子,甚至迎娶商大小姐的牌位进门做夫人,都不关她的事了。
左夫人放下酒壶,拿起两杯酒,一杯给左相:“左昴,一生识君,一世许君。此一生一世,足矣。”
左相接过酒杯,起身凝视,左夫人笑眼含泪,举杯。
“请。”
酒杯慢慢凑向嘴唇,左相也缓缓低头。
饮此一杯,与君陌路。
杯壁碰到唇——
“等等。”
左归轻轻出声,他站起身,在左相一侧,对着左夫人和颜一笑:“夫人且稍等,某也有话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要了(二更)
左归伸手去拿左相手里的酒,左相莫名,被他拿过去。
左归拿着酒对左夫人敬了敬:“夫人自愿出京,某再追究往事倒显得某不依不饶。既然夫人大度,那某也要有所表示,此杯,某与夫人饮,不说化干戈为玉帛,前尘过往,就此勾销。”
左夫人显然被他惊住,一时没反应来。
左归笑挑眉梢:“夫人不愿吗?夫人方才不也说,让左相记挂女儿,某认为,还是将心结打开才能更好照顾不是吗?”
左夫人反应来,不由生怒,这是在威胁她吗?她已沦落至此,何必赶尽杀绝。
不由冷哼一声:“如此,是左家未来的主人在允诺本夫人?好,既然如此,那便请左家现主人、以后的主人,一起表个态。”
左夫人一手端酒杯,一手重取了壶,在桌上寻找。
盐阿郎越过左归将左归的空酒盅放在她手下。
左夫人看他眼,眸中冷冰冰无情绪,盐阿郎不在意:“不用谢。”
酒盅斟满,左相端起。
这次左夫人干脆利落:“左昴,左归,喝了这杯酒,我走,你们不能找我女儿们的麻烦。”
酒盅往前一递,再后递唇前,眼睛盯着两人,看两人喝不喝。
左归一掀底,小小酒盅一口酒就咽了下去。
左相正欲饮下,被左归压住手臂:“夫人,你不喝?”
左夫人:“我与相爷一起喝。”
她的眼睛很亮,里头是熟悉的执拗。
左相狐疑,忽然变了脸色:“你——”
“唉哟——”左归猛然弯腰叫起来:“茅房,快,茅房——”
盐阿郎打横把人抱起:“我就知道不是好酒,快,茅房在哪儿,带路啊。”
卫弋:“跟我来。”
虽然没来过,但各家布局都差不多,后头应该就是。
左相伸手:“哎哎——”应该请大夫啊!
猛扭头,满脸怒气:“你敢!”
左夫人呆愣一下,忽然哈哈大笑:“左昴,你为什么不喝?你乖乖喝了你儿子就不用死了。哈哈哈,好不容易找回的儿子就这样没了,你的心痛不痛?活该!报应!这是你辜负了我的报应!”
桌上还坐着的两口子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毒妇——这次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喝啊,你喝啊——”左夫人疯狂起来,将酒盅砸向左相身上:“这毒可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你猜,谁给我的?皇后,是皇后!”
她大笑大叫:“当年皇后疯之前,让人给了我这个,说我会用得着。后来皇后疯了、死了,我想,你来逼死我啊,我死你也不能活。谁知道你这个孬种这么能忍,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枕着毒药睡的。”
她呜呜哭起来:“你不杀我,无非是让我活着受折磨,十八年,十八年你再没进我屋子一步!是,我有错,你有错,可我折磨你了吗?你是如何折磨我的?老天何其不公,你不想呆在家里外头随便哪里都能去!我呢?我一个嫁出来的老女人连娘家都不能回。这家里、这宅子里,每一块砖每一道梁我都数清了,这跟坐牢何异?”
她一把拉住不想再听要跑的左相,疯狂而绝望:“左昴,你说,你说啊,我哪里对不起你,那个贱人死了又如何?别说不是我下的手,便是我下的,我是主母,她是外室,我杀她她也得受!”
“哈哈哈,她死了倒是在你心里忘不了了,她若是进这相府,早晚一天跟我一样被逼疯!”
“左昴,你儿子死了,那是宫里的秘药,无解的。左昴,你也死吧,下去陪你儿子,找你心爱的女人去吧。”
“左昴,下辈子,再遇见你,我一定第一时间杀了你!”
疯魔的左夫人力气出奇的大,她紧紧抓着左相的胳膊左相竟不能挣脱,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猛的松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
左相得了自由,立即跑向后面,看也没看她一眼。
左夫人眼角追随,苦涩的眼泪流下,一丝也感觉不到嘴里的酒味。
左三小姐惨叫:“娘。”
一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哪是娇养大的她能反应来的。
她扑过来抱住左夫人,酒壶摔在地上,她哭喊着娘,扭头喊夫婿:“快,快去请大夫。”
夫婿战战兢兢:“你娘、你娘她,她是要毒死我们所有人啊。”
那壶酒,是给大家喝的。
此话一出,左三小姐一个透心凉,不是对亲娘,若是左夫人真有心毒死大家,不会抢在左相前头开口。她凉心的是她男人,怀里渐渐失去温度,她的心也冰冷下来,忽然,她理解了亲娘,男人,委实不能付出真心,因为你将他当命了才发现,嫁的人也不过是个渣。
这一瞬间,她满面是泪,却又冷静到麻木,她做了一个决定。
左归当然没事,郝灵的符从来没有不灵的,除了在恭桶上惊天动地难堪了些,但随即身体一轻就好了。
左相追来时,他已经在洗手整衣。
大概因他只喝了一口,一下就排出来的原因。
幸好也没什么特别的气味,不然他定是要羞煞过去。
左相急慌慌:“归儿归儿,你没事——没事了?”
左归走出来,人是站着的,白脸透着红,确定无事,就是表情非常不好看。
盐阿郎哈哈大笑:“龟儿龟儿,你骂人呢。”
左归难得生气:“我就说不要这个名。”
左相一时心虚,当时就怕儿子不肯回,如今想来是有些不太妥哈。
卫弋:“走了,你无事,外头有事。”
左三小姐在撕心裂肺的哭。
盐阿郎走过左相:“渣男。”
左归走过:“无情。”
卫弋:“节哀。”
左相:我能说什么?我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愧是宫里秘药,救无可救,人已经凉了。
左三小姐抱着母亲坐在地上,见到父亲过来,抬头,无悲无喜。
她问:“父亲,母亲要您照拂我们,您答应了吗?”
被亲生女儿恍如路人的问,左相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你们是我的女儿,你们的要求,我自然答应,只要不——”
“那好。”左三小姐讥讽一笑,答应,还有诸多条件,父亲不是娘啊。她说:“现在,女儿希望父亲为女儿做一件事。”
她一条胳膊紧紧揽着闭目的母亲,一手指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男人:“这个男人,我不要了。”
什么?
左三小姐说:“我带母亲去庄子上住,带着我的儿子和女儿。往后余生,都不希望这个男人来打扰。”
“娘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你——”
晴天霹雳啊,她夫婿怎么也想不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娘子,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我是你夫君啊,你想想我们往日的恩爱,我们的孩子——”语无伦次,他想不到被合离会有什么后果,但本能知道如果失去相府的娘子,他再不会有好日子过。
“好,我答应。”左相说。
第一百七十三章 捆绑(一更)
丞相府挂起白布,说是丞相夫人急病而亡,内里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却不乏猜测,毕竟是左归回家的同一天。
左夫人生前不幸福,死后却哀荣。
左归不在意这些,也没在灵堂出现,一连多日都在城南小院里过。
盐阿郎回来就给郝灵讲了,郝灵听后只道:“捆绑式的婚姻,害死人呢。何必呢,大家都开明一些,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哪会滋生这么多爱恨情仇呢。”
盐阿郎惊呆:“你对感情之事如此随意吗?”
郝灵:“这怎么叫随意?明明两人已经不合适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凭那一张不值钱的婚书吗?婚书重要还是命重要?”
当然是命重要,可——还是有哪里不对。
左归平静道:“男女之间,不止要开心,还要有共同面对的决心,以及彼此帮助包容尊重扶持的责任,即便最后要分开,也是需要勇气的。”
郝灵:“你知道的倒是多。”
左归摇摇头:“得知真相后,我总在想,我娘对左相是不会如左夫人那般深情的。血脉感应,她对左相有欣赏有爱慕,但她想得的更多、更在乎的是商家。她从小到大,为之奋斗的都是商家。”
盐阿郎:“这样不好吗?这样才说明他们两个才是一样的人吧。”
左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是正常的。想我养父养母,他们都是没什么见识的普通人,反而觉着更和乐些。”
“哎哎哎,少年郎,你这个愚民的思想可要不得啊。不是因为他们没见识,而是因为他们见识一样多,三观一致,所以相合。左相在外面呼风唤雨,左夫人只能憋屈在家数梁。你想一想,若是左夫人如你娘一般从小当男丁养,有了眼界和格局,便是嫁了人也有自己的事业在,他们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左归若有所思:“所以说,女人也要启智也要走出去?”
郝灵耸肩:“这个社会允许吗?”
左归便沉思去了。
盐阿郎拉拉郝灵,小声:“我觉着你见过。”
嗯?
“女人男人一同养。我觉着你见过。”
郝灵冷嗤:“废话,我像你们这能养出来的人?”
盐阿郎便竖大拇指:“对,你见皇帝也不跪,比男人还强。”
郝灵冷哼。
盐阿郎拄着桌子看着她发呆。
郝灵任由他看,卫弋来给她送喜帖,帖子放在她手里,人走向左归。
“想不想去西北?”
左归一惊:“你要回西北了?”
卫弋:“等我弟弟成了亲。”
左归:“那我跟你一起。”
盐阿郎叫:“那我怎么办?”
卫弋问郝灵:“你去不去?”
郝灵:“不去。”
盐阿郎:“那你们去吧,我不去。”
卫弋、左归:何必如此舔狗。
卫弋问盐阿郎:“皇上天天问你,你什么时候进宫?”
盐阿郎:“我不去。”
太傅来过几次,可惜,不是盐阿郎欢迎的人,找不着门,知道这门邪乎的太傅大人气得不行,进宫找皇帝大发雷霆。
皇帝那个冤枉,门不想让你进关朕什么事。
卫弋:“当缩头乌龟,不像你的风格。”
盐阿郎瞪眼:“你才缩头乌龟,我进宫做什么,给一群老女人当猴看吗?”
看向郝灵:“你若想去,我陪你去。”
老女人有什么好看,郝灵才不想去。
卫弋看了左归一眼,左归收到,对盐阿郎道:“去吧,咱们仨一起去,看看能跑多少趟茅房。”说完自己也好奇:“皇帝眼皮子底下呢,她们能敢?”
卫弋望天,咱们仨,状元郎心眼深啊,自从得知身世后,牢牢把他和他捆在盐阿郎身上啊。这几天,卫家门口格外的热闹,全是来问老爷子态度的:您不是不偏不倚中立的保皇党吗?怎么突然就站了队?里头啥说道,让大家知道知道呗。
为此卫家大门紧闭只开后门,都不敢出去了。
老将军倒是没恼,甚有闲情的说看他们能闹成哪样。
卫弋私以为,老将军和皇帝达成某种默契,他们在下一盘大棋。
盐阿郎被卫弋说的心痒痒,怂恿郝灵:“去嘛去嘛,皇宫里好多宝贝,我帮你跟皇帝要。”
皇宫的宝贝,国库,私库
灵灵灵:“我有清单,你看看。”
郝灵脑袋里一时充斥满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立体图,灵灵灵说道:“我也能检测灵气的,前头这些,我觉着是有灵气的,你瞧瞧。”
郝灵翻了个身,还真是,划过一张又一张,停。
“行,那我去,说好了,我要什么你跟你老子要过来。”她对盐阿郎笑眯眯。
盐阿郎将胸膛拍得啪啪响:“放心,我的就是你的,他敢不给,我给你偷。”
卫弋、左归:“”
希望皇帝坚挺住。
得知盐阿郎终于要来,皇帝高兴得不行,御膳房忙到飞起,后妃们却是酸到飞起。
都是儿子,凭什么一个外头的野种独独被皇帝看重?自家土生土长的他不香吗?
五位皇子这几日心情很不美好,新来的太嚣张,明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偏偏父皇纵着他。这意味着什么?啊?皇帝为什么以前从不提立太子现在却提了?是不是就为那小子等着呢?
可恨那小子不进宫,他们在宫外竟也找不着他,哼,装得多清高似的,有本事一辈子别来呀,这才几天啊,尾巴露出来了吧。
既然他肯来,那就——各宫眼线飞快的运作起来,钉子们该放的放,该扎的扎,反正死无对证的,皇帝还能因疑心把满宫的人都杀了?
一行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