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灵女王升级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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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灵:还是抽得少了。
朱大善捧出了牌位,正一盯着看了半天。
朱大善:“大师看出什么了?”
正一:“紫檀木。”
朱大善:“我知道。”别的呢?
郝灵冷笑,那个神秘女子的手段,自己都出不去,这个小道士能看出个屁!
正一有些为难:“不知朱公子可否让我用些——手段?”
朱大善觉得不妙:“什么?”
正一:“童子尿——”
朱大善立时变脸,畜生啊,对着牌位——你怕是想我死哟。
正一拉着他:“哎哎,别急啊,你不是还是个童子嘛。”
朱大善脸都绿了:“你让我对我祖宗牌位撒尿?你是想让我天打雷劈吧。”
正一讪讪:“公鸡血——”
“呸,你是来坏我老朱家风水的吧。”
“朱砂,朱砂总行了吧?”
朱大善还是冷笑:“反正,不能动我祖宗牌位。”里头祖宗是不是祖宗另说,可牌位真的是祖宗的牌位。
“大师,你请回吧,我怕你一番施为下来我朱大善死不能入我老朱家的祖坟。”
正一对妖鬼无情,对人却格外宽容,他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损坏祖宗牌位,放在家族里,被赶出族是完全正常的,哪怕朱大善如今是老朱家唯一的根,但他是读书人,此事一旦被人得知,一辈子就完了。
正一别无他法,明知里头住着个什么,却不能鉴定究竟是什么,急得抓脑袋。
“若是我有水月镜就好了。”
朱大善:“水月镜是什么?”
正一叹息:“是我道门一件法宝,一切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朱大善想了想:“大师,你别执着了,我祖宗对我很好。”
正一叹气:“你还是年轻,我见过狐妖养育人子十八年。”
朱大善:“养育之恩,想来那狐妖是良善。”
正一不屑出声:“养到十八年,挖心吃。”
朱大善:“未必都是。而且,这是我祖宗。”
正一看他一眼,来了挖心一句:“你若肯定,也不会给我看了。”
朱大善:好贼。
后知后觉,自己又要挨板子,顿时对面前人恨起来,撵他走。
正一:“我会随时来看你,保护你。”
朱大善:“走走走。”
人一走,啪嗒,院门无风自闭,朱大善麻溜跪地。
“祖宗,我错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瘟疫(二更)
又是一阵毒打,朱大善觉得年轻的自己承受了太多,默默抹着眼泪坐在桌子前背书。
郝灵:“若不是老朱家只剩你一个废物,祖宗我何必非跟你过不去。”
朱大善:“是是是,祖宗抬爱。祖宗,方才在那正一面前,您咋不出声?你告诉他不就得了,不然他还得来。”
郝灵:“小道士,给他脸了。收起你的歪心思,给我好好背书。今天的策论你写了没?”
朱大善一脸苦,皇子都没我课业重吧。
“就论一论,子孙后代不争气,老祖宗的棺材板还躺不躺得平。”
“祖宗,子不怪力乱神,这个,不好写。”
“呵,怪力乱神?皇帝祭不祭他祖宗?这个怎么没人说?”
朱大善一把抱住牌位:“我写,我写,祖宗咱可不能说皇帝,任何话。”
郝灵冷哼。
正一去抓妖怪了,一个倒霉的老鼠精被他抓住。
“你特么的正一,有本事你去抓千年万年老妖怪去啊,老子才化形不过几十年你跟老子过不去。”
正一:“不要急,都要抓,凡是人间界不该出现的东西,都要消灭。”
你特么——
老鼠精心知今日玩完,相当的有骨气,忽然吊儿郎当的笑,眼底同归于尽的疯狂。
正一很熟悉这样的眼神,一巴掌拍过去:“想自爆?省省吧。”
那一巴掌拍断了老鼠精的生机,他咯咯怪笑两声,用最后一口气说了句话:“知道你这个畜生来,老子就怕死在你手里,没承想真死在你手里了。不过,老子准备了一份大礼,老子死得窝囊,怎么也得千万人给老子陪葬。”
老鼠精狂笑起来,血吐不止,血红的眼神盯着正一的脸,仿佛要将他刻在灵魂里,下辈子再来复仇。
正一觉得不太妙,显然这老鼠精准备了后手,会是什么呢?老鼠老鼠——
他两眼一睁,坏了!难道一只小小老鼠精敢破坏人界和妖界的协议?
老鼠精:死都死了,管特么的协议呢。
城外小道观,郝灵心有所感,和灵灵灵一起精神探查到城中,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股股灰色气息蔓延。
这是病毒?真是胡闹,照这样下去,这个世界早晚得玩完。
玩完?
郝灵心中一动:“灵灵灵,沟通世界意识。”
灵灵灵沟通半天,泄气:“不行,封印阻止了。”
郝灵凝眉思考,看来那神秘女子当真是怕被人发现自己,这是防着有人通过世界意识发现自己吗?
是自己太重要?还是她太爱护?
难道那个机缘,是该她很重要的人得?
这下可麻烦大了,她是不是破坏了别人很重要的事?
出声道:“朱大善,这些日子不要出观了。”
朱大善回头,脸上泪还没干呢,照例又是被暴打的一天,谁让他策论写得不生动呢。
郝灵道:“我给你个药方,你交给那些道士,让他们准备起来吧,你不是还有李老爷给你的银票?一并给了。”
朱大善一个猛吸气,我的祖宗,那些银票我背着您走路来的都舍不得动,眼下,我还在道观清粥小菜呢,不是您说的我敢动就打死我?
郝灵:“京城要闹瘟疫,人口太密集,必须抢在前头将事态遏制,不然会死很多人。”
朱大善惊吓:“祖宗,您说真的?”
“还想不想今年科考?”
朱大善立即抽出白纸:“祖宗您说。”
顷刻后,朱大善拿着纸一头汗的跑着找到观主:“我祖宗说的,京城马上要爆发瘟疫,这是药方,一防一治。这些银票,观主拿去用吧,救人要紧。”
观主第一反应便是不信,瘟疫,总要有个源头,水涝洪灾、饿殍千里,有处置不来的尸体,才能滋生瘟疫。
朱大善着急:“哎呀观主,我家祖宗可从来不骗人,再说我骗你干什么,药方银子都给你,我能图你什么?”
观主问:“你家祖宗——住在牌位里那位?”
朱大善惊奇:“正一都看不出来,观主看出来了?”
观主:“我听正一说的。”
八婆。
朱大善:“现在重要的不是正一。”
观主:“正一倒是从来不撒谎。”
朱大善:你俩啥关系?
观主接过药方和银票,正色道:“朱公子,这种消息,按说我们得知了是要立即往衙门里报的。”
朱大善催他:“快去快去,若虚惊一场自然好,便是到时罚我我也认了。若是真的,这便是多少人命呢,人命关天。”
观主一笑,一礼:“朱公子大善。”
立即下山去了,朱大善才发现,原来道观还养了马,老道士往马背上一翻,驾驾纵去的样子,好威风。
郝灵:“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道观竟是藏龙卧虎,这观主,似乎是个武将出身。”
灵灵灵:“啊,转行呀。”又道:“阻止瘟疫,可是大功德,你说这功德落你身上还是他身上?”
郝灵:“世界意识能发现我?”
灵灵灵立时心疼:“便宜他了。”
郝灵笑笑:“我们又不是为功德。”
她收了笑,看疏朗的天:“想法子跟世界意识联系。哪怕真有人追来,本女王又有何惧。”
女王有女王的尊严,哪怕那神秘女人是好心,她的自尊也让她不能一味当缩头乌龟,当然,这是在她觉得有几分把握的前提下,真打不过敌人,该怂还是要怂的。
随着观主入城,城中形势一下紧张起来,在老百姓看不到的地方,一车车草药被征收,所有知情人封口,各级衙门层层戒严,只说出现突然病倒的人的时候迅速送往哪里哪里,注意隔离。
突然病倒,隔离。
两个字眼,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倒不是妖怪,而是——敌国。娘的,哪个不安分的小外邦往城里撒毒了?
他们自己先喝了防的那张方子,穿上罩衣,带上头巾和口巾,尽量低调的行走在城中,遇到人问,也只含含糊糊说一声演练——路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秉承着官家事少打听并没生乱。
直到——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啊,我的孙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我——”
嘭,有人破门而入,一看,家里两老两小,都倒在地上,面色发灰,两颊红涨,神智不清。
立即确定下来,信号烟花放到空中。
确认无疑。
一队人迅速抬了四个人往熬草药的地方去,才围上来的人群不明所以:“怎么了?怎么了?我看像中毒。”
不期然里长坊长跳出来,拿着锣鼓敲大嗓门喊:“都回自家待着,听到人喊出来领东西,谁敢乱跑,官老爷抓你进大牢。”
众人喧嚣:“咋?咱又没犯错。”
咵咵咵,街上整齐的兵甲撞击声,京城老百姓们变了脸色,这下谁也不乱问了,富有政治觉悟的人们迅速回到自家并牢牢插上门。
坊长还在敲着锣喊:“都安静待着,听着叫名就出来,谁不出来,我可撞门。”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说仙(一更)
一口口土灶被垒在街头巷口,一口口大锅煮沸飘出中草药独有的苦香,一队队官兵挨家挨户敲响户门,出来排队,有病治病,无病防身。
当然,虽然还不清楚此事的真正缘由,但政客们已经将锅甩给领邦,至少老百姓能同仇敌忾听从指挥,他们才能最快的让所有人喝下药汁。
宫里那一群最尊贵的人自然更加要喝,甚至皇帝那份特别的加量加重,皇帝只看一眼那浓浓的药汁,从口到心的苦再苦到肠子。
“朕大病一场,没少喝这些苦药汁子,好不容易好了,还是逃不过。查,给朕查,到底是谁害朕的国朝。”
老鼠精弄出的瘟疫,正一一身冷汗,正不知所措该如何挽救,发现官府应付的井井有条,他立时放下一半的心,火速给师门去信,同时查找瘟疫来源。
三天之后,初始难免忙乱,但一切很快步上正轨,没发病的人排队喝药,发了病的人被集中隔离医治,外头的人可听到他们的声音,无一人死亡,老百姓渐渐安心。
而天师们也汇聚于京,正一的老师傅大脚板子咣咣往徒弟身上跺。
“我打死你个矫枉过正的孽徒,你这不是逼良为娼?”
正一挨着打还不觉着错:“动辄拿无数人陪葬,所以我们一定要驱尽妖邪。”
老师傅直吹胡子:“驱便驱,你杀他作甚?不是你逼他无路可走,会有今日之祸?”
正一倔强:“驱不如杀,杀多了,他们自然不敢来。”
气死老师傅。
众天师劝:“先将瘟疫源头灭杀,你们师徒再慢慢争辩吧。”
语气里不乏对正一的嫌弃,这个人,死脑筋,谁都说不通的。
找到瘟疫的源头,联手封印了,再起阵消灭,此事彻底结束。
老师傅后怕的一身冷汗:“若瘟疫爆发,地处皇城——万幸,官府处理得当。”
死无数人不说,这可是京城,一旦动乱便代表当今不仁,给敌国或反叛势力借口逼京,国朝动摇,后头是更大的灾难。
万幸,一切没发生。
便有人道:“说来奇怪,官府动作太快,竟似提前知道一般,难道是哪位前辈高人预测出来做了警示?”
他们想知道,自然有的是法子,很快便查出来源——朱大善的祖宗牌位,自然也知道了正一上门拿鬼。
老师傅的大脚丫子再次蠢蠢欲动:“蠢货,他是十世善人,恶鬼在他身边无所遁形,那当真就是人家祖宗,你还又是童子尿又是公鸡血——”
还让人家自己去呲,上天了都,来来来,老子脑袋让你呲一呲啊。
正一又愧疚又不服,愧疚自己惹出滔天大祸却是被自己怀疑的一个“鬼”给解决了,又不服那“鬼”的真正来历。
“师傅,你可不能小看,那牌位里一丝鬼气都没有。”
“那说明人家不是你要捉的鬼!”
“可万一是鬼王呢?”正一无知无畏的反问:“鬼王能骗过我的火眼金睛。”
屁你个火眼金睛,你当你是大圣呢。老师傅再不忍住的一脚踹去:“那就让他吃了你吧。还鬼王,生怕这人间界不生乱呢。”
正一坚持:“正好大家伙儿都在,不如一起去看看。”
老师傅呸他一脸:“人家才你给兜祸,你扭头就调查人家。”
扭过头:“大家伙儿,咱得去感谢人家,咱天师可不能失礼哇。”
众天师鄙夷,不愧亲师徒。不过,是要去看看。如此大恩,不能不谢。假如朝堂知道这事是他们天师引起的,他们天师的处境便不妙了,正因为对方化解得巧妙,他们可是厚着脸皮没敢对外说,亏心呐。
城外道观,一群天师围着桌上一个牌位。朱大善都挤不进来。
“祖宗,祖宗,这是我祖宗。”
没人搭理他。
领头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精神矍铄的老天师恭敬的问:“请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顶了这牌位,郝灵没想给自己捏造别的身份,道:“朱大善他祖宗。”
老天师:“朱前辈可是得了仙缘?”
他们来前自然是查过朱大善的,朱家也曾是传承多代的大族的,出过不少大官举子秀才的,可惜后来还是落败了,其先祖朱大光,羽化三百多年近四百年了,尊称一声“前辈”还得人家愿意给脸呢。
郝灵稍微一想承认了这个说法,道:“老朱家就剩这一棵根苗,他这么蠢又笨,我怕无人管束我老朱家断了根。”
不待人接话,威严的老者声音又冷哼:“我朱家,后代子孙再不济也得是个人,什么猫猫狗狗花花草草的,全滚特么的蛋。”
众天师听明白了,彼此交换眼色,谁还没在妖怪群里有自己的耳目了,朱大善这一路,可真不消停,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撞到他脸前差点儿成事的妖精就有六个,还有一个鬼。真是——人色胆大啊。
朱大善被众人揶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给自己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是妖怪呀。”
有个中年女天师戏谑:“哟,便是人朱公子的速度也够快的。”
正经人哪个一拉就那啥啊,便是进楼子里你也得先掏银子吧。啧啧,如此说来,这十世善人太不省心,难怪他老祖宗都坐不住了。就像人说的,再不管,他朱家后代就全是长毛没影的了。
立时,所有人都理解了朱家祖宗的苦心肠。
唉,孩子不争气呀,可不得祖宗受累嘛。
如坐针毡的朱大善:自己也没太不争气吧
老天师请教郝灵是哪位仙人座下。
郝灵心道,座下?本女王自成一座。高冷道:“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思,等百年后大家还能遇见自然知晓。”
众天师:我们可没有成仙的奢望。
由此众人大约肯定了她的身份,看向朱大善的眼神转向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