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生婚-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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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瞪他一眼,接着就翻了个身下床,准备去洗漱,收拾东西,回娘家!
到吃早饭的时间,程绍仲一直想找机会给沈瑟赔罪,虽然他也委屈,他也难受,可是不把这个小祖宗哄好了,万一她在想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折腾他不要紧,可别把她自己折腾坏了。
但是沈瑟显然并不想给他机会,吃饭的时候不光看也不看他,还只低着头玩手机,顺带买到了回家的车票,下午三点就走。
吃完早餐,沈瑟以为程绍仲很快就要去上班了,谁找到都过了九点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虽然现在她还在生他的气,不过耐不住她好奇,于是勉强拉下面子问道:“你们公司今天休息吗?又不是周末,你这个老板带头翘班可不好吧。”
前两年万超的案子宣判的时候,虽说程绍仲被判无罪,但是法庭认定他的行为已经违背了律师准则,建议相关管理部门进行处理,在那之后,律协吊销了他的执照,他便没法再做律师了。
只是事事都有转机,也算是柳暗花明。
不多久,不做律师的程绍仲转而成为陆氏分离出来的文化公司的老板,这两年靠着人脉和手腕将原本的公司规模扩大了不少,改了行,却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
现在出门在外,谁人都得尊称一声程总。
沈瑟却有点看不惯他的商人做派,觉得做生意的都是耍奸巨划的那种人,一点没有格调,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以前程绍仲虽然也有钱,可他好歹还是个律师,再怎么说也有点约束,还有种不可亵渎的光环。
现在嘛,还说什么光环,沈瑟觉得他都掉进钱堆里了。
程绍仲知道沈瑟的想法,也知道她不喜欢他做生意,可是在这世上,哪能事事顺一个人的心思。
就像他做律师的时候,哪怕已经做到业内顶尖,到底还是要受制于人。
这后半辈子,他得护好一个人,首先就得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只有他将那些人都踩在脚下,才不会让一些腌臜事腌臜人有机可乘,伤到他在乎的人。
面对沈瑟的不满,他能做的也只有全然哄着:“你不是要回你母亲家里吗,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沈瑟一听倒有些惊讶,他非但不阻止她,还要亲自送她回家?
莫不是天上下红雨了吧,他居然也转性了?
沈瑟审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算是确认,好吧,他的确暂时地,偶然地转了性,那她也就偶然地,暂时地,相信他一次吧。
程绍仲没让沈瑟坐火车回去,而是亲自开车,走了将近四个钟头才到。
路上,沈瑟玩了会儿手机有点累,便托着下巴,愣愣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
人好像在特定的时间内总是会特别怀旧,特别没安全感,沈瑟觉得现在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她时常在想,会不会她的生命已经定格在两年前的那个午后,在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某一个人编织出来的梦境。
每个人都被困在这里面,分不清梦里与现实。
可是身边的人,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沈瑟转过头,悄摸着摸了一下某人的手背,感受到温热之后,才在心里面舒了口气。
不过等她想要悄摸着再退回来的时候,却不及某人动作快,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喂,你干嘛呀,这可是在高速上,拜托你好好开车,ok?”
她现在可惜命着呢。
程绍仲没看她,却也没松手,将沈瑟的手指放在掌心里摩挲了会儿,才松开。
沈瑟以前还没发现自己是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可现在被人宠惯成这样,慢慢的坏脾气也就出来了。
程绍仲越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越想撩拨他。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我问你的话,你能跟我说实话吗?”她尝试着问。
程绍仲现在虽说对她百依百顺,可有些许诺,他还是不会轻易答应。
“什么问题?”他反问。
沈瑟又在心里编排他,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告诉他:“听说我两年前出车祸的时候,心跳都没有了,送到医院已经没生命体征了。你到底是怎么让医生把我救回来的,我就是觉得特别神奇。”
醒来之后听人说起这些,沈瑟只觉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这样离弃的事件,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呢?
难不成程绍仲身上有什么妙术,能让人起死回生?
沈瑟心里边一直憋着这件事,今天算是终于问出来了。
看她有些紧张兮兮地等着他的回答,程绍仲很清淡地笑了出来,说话的时候,语气间还是无尽的宠溺和包容。
“大概是因为,阎王还不想收下我这个人吧。”
第213章 恐惧
说着她的事情呢,怎么又说到他身上了,还讲什么阎王爷,他有这么迷信吗?
沈瑟觉得他就是不想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估计是觉得挺丢脸,她也不是太咄咄逼人的人,既然这样,她不想为难他了,反正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嗯,时日总还长,有些事情,不必太过着急的。
到了沈瑟老家,程绍仲从后备箱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
不过是心血来潮回来趟而已,他就像是要登门见丈母娘似的,郑重的都有些好笑。
沈瑟也没管他,他要跟着就让他跟好了,反正有些话她懒得解释,就让他来说。
沈妈妈的面馆已经不开了,沈瑟出的那场意外,她也深受打击,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
可真是奇怪,等到沈瑟醒来之后,沈妈妈居然也跟着奇迹一样地振作了起来,去医院检查,先前的病症都好的差不多了,连医生都觉得奇怪,世上真有无药自愈的奇事。
沈瑟回来之前跟沈妈妈通了个电话,后者自然很高兴,还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等女儿回来。
进门之后,沈瑟清脆地喊了声,却发现自家老妈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之后就全然落在了身后的那个人身上,这个事实让她深受打击。
“妈,我在这呢,看不到我吗?”她皱着鼻子撒娇。
沈妈妈这才回神,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还有些迟疑地说了声:“程……快进来坐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程绍仲就像来了自己家一般,不过在他家的时候他是绝对不碰家务的,结果到了沈妈妈这里,他几乎是包揽了所有的杂活,还做的相当自然,没有半点不甘愿。
沈妈妈见了说不上高兴,只是有点尴尬,还有点担忧。
她偷偷问沈瑟:“他做得来这些吗?”
沈瑟吞了颗龙眼,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你别管他,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又没人逼他。”
要吃饭的时候,沈瑟去洗手,也是程绍仲给她倒上洗手液,打出泡沫,再手把手地冲洗干净。
沈瑟就像是没什么自理能力的大龄儿童似的,还颇为心安理得地接受程绍仲对她的一切“服务”。
沈妈妈是看在眼里,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程绍仲自然是留了下来。
沈妈妈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铺了床被子,又找来个枕头,让他将就着一晚。
程绍仲自始至终话都很少,更多时候,他只是将视线追随着沈瑟,偶尔后者皱了下眉头,他像是更心疼。
沈瑟临睡前,沈妈妈去了趟她的房间,坐在床边,轻轻抚着沈瑟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他对你是好过头了,大概还是过不去两年前的那个坎。瑟瑟,你有没有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让他别放在心上。那是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但既然你已经康复了,他也不必再记挂着过去。你们之间……如果还能交往的话,我并不反对,可他这么迁就你,我反而有点担心。”
沈瑟反握住母亲的手,脸在妈妈温热的掌心里蹭了蹭,回答说:“我知道妈你在担心什么,曾经很多时候我也在想,他是不是因为太过负疚才对我这么好。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不是什么愧疚,也不是补偿,是他如果不做这些,他会承受不住。妈你知道吗,他那么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他抱着我,还会掉眼泪。”
程绍仲的眼泪是那种静默的,无声的,仿佛压抑在心底里最深最沉的痛点。
如果不是沈瑟敏感,她或许也不会察觉到。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之于这个男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没办法对她放手,也没办法忍受她的疏离。
而他却在努力假装淡化这种占有欲,他以为她看不出来,其实她懂他,懂他,所以也理解他。
沈妈妈又叹了口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自从差点失去女儿之后,她对很多事也看淡了。
其实跟谁在一起,跟谁又分开,那不过是缘分的兜转,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有个伴,或者是一个人过,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医院看到浑身插满导管,几乎已经被医生宣判无望的女儿时,那个瞬间,沈妈妈就想,如果时间能倒转就好了,如果回到十年前,她一定不会让沈瑟离开她身边,就算一辈子庸碌无为,起码还能看到这个人,感受到这个人的声息,哪怕沈瑟一辈子不嫁人,她也能养她一辈子。
只可惜,人生并没有后悔药吃,时间也不能倒回重来。
但上天不是那么冰冷无情的主宰,偶尔他心情尚好,他也愿意再给绝望的人们一次机会。
重来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手握这样的珍贵,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
大约是到了深夜,沈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好像有个人。
她身体有些沉,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艰难地抬起了手。
结果手一抬起,就被人稳稳当当地握住。
只不过指尖的相触,沈瑟就已经知道在这的是谁。
她的五感也慢慢回归,微哑着嗓音开口道:“你怎么不睡啊?”
程绍仲的声音比她还轻:“一个人,睡不着。”
沈瑟的脑袋还似千斤沉,但一听这话还是笑了出来:“都多大的人了,没人陪就睡不着,你是小孩子吗?”
程绍仲凑到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才闷着声开口,近似嘟囔道:“那你可真是个坏妈妈。”
沈瑟被他弄得很痒,便去推他,可是怎么也推不动,她也没办法了,就无奈地仰着头,抱着她这个“大儿子”。
过了会儿,沈瑟说:“要不你上来睡?”
话音刚落下,一旁的被子已经被人掀开来。
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她自己也得承认,没有他在身边,她睡的也很不踏实。
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得这样紧密相连。
不光是程绍仲离不开她,其实没有他,她也没法习惯。
究其原因,或许是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将两人包围。
不知道到了哪天为止,他们连这样的拥抱,都会变得奢侈。
第214章 这个孩子不能要
第二天沈瑟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她看到的就是厨房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沈妈妈和程绍仲背对着她,好像在一块商量着什么,走过去一瞧,却发现两人如此严肃气氛下研究的,居然是乌鸡汤的做法。
沈瑟真的是一脸黑线,如果放在两年前,她是如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两个人之间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化学反应”,也许那只躺在砧板上的乌鸡也跟她有同样的感受。
吃完有些丰盛的早餐,沈瑟看了眼时间,问程绍仲:“你今天还不回去吗?那么久不去公司,真的没问题吗?”
她发誓,这句话纯粹是因为关心,才不是她故意要赶谁走呢。
但在某人听来,大约就是后者这样的意思。
程绍仲的脸色略有些绷着,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妈妈却先跳出来打个圆场:“要不吃过午饭再走,你邻居张大妈前两天给了一只老鸭,我还没来得及做呢,中午做个汤,肯定好喝。”
沈瑟张了张口,还没出声,一句很是客气有礼的“谢谢”打断了她。
接着程绍仲“心满意足”地将收好的碗筷送到厨房,沈妈妈一脸“若无其事”地抹干净餐桌,只剩下沈瑟坐在原处,有些风中凌乱。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这个家里显得那么多余啊。
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
沈瑟觉得自己这次回家真的是“失宠”了,最大的败笔,就是带了某个极没有眼力见儿的男人回来。
明明知道她不乐意,可他偏偏装作看不出来,硬是要赖在这,而每次她让他回南城去,沈妈妈就化作“助攻”出现,替他解围。
就这样过了两天,沈瑟越待越觉得没意思,而且老家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她每天窝在客厅看电视,都觉得要发霉了。
之后还是她主动提出来:“明天我们回去吧。”
程绍仲这回终于决定听懂她的话了,他还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替她穿好棉袜,将她的脚丫塞回被子里,他说:“好,明天吃过早饭就出发。”
沈瑟打了个呵欠,有些恹恹:“随便你吧。”
只不过,还没迎来第二天的清晨,意外已经悄然降临。
沈瑟失去意识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抱着她的程绍仲连件外衣都没穿,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脚下穿着的还是家居拖鞋。
他的步子很快,也有些凌乱,如果不是他的神情还冷肃着,人们都会以为,这是个受了打击快要失去理智的男人。
但他的确是冷静的可怕,他将沈瑟一路抱到了医院,医生带着担架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极有条理地说了沈瑟的病历和方才的症状。
医生很快将沈瑟推进了检查室,等到担架的轮子消失在拐角处,站在后面的男人才慢慢倚靠在墙上,额上挂着的汗也顾不上去抹,就连眼里的灰败,他也已经懒得去掩盖。
将近一个小时后,沈瑟被送到了病房,赶来的沈妈妈和程绍仲一直等在外面,看到医生走过来,两个人都有些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人活在世上大约就是个矛盾体,有时候我们盼着结果的到来,有的时候,却宁愿一直悬在半空。
哪怕头顶有彩虹,脚下有荆棘,也还是不愿触碰那可知的结局。
医生的神情有些严肃,在数年如一日的从医生涯里,他或许已经做过无数次宣告病人病况的事,见过的病人家属也是形形色色的。
就像现在。
他看到的是,眼前的两个人从紧张和恐惧,转而变成了不可置信和忧虑。
他也奇怪,因为他说的明明是:
“病人不是什么突发的病症,她怀孕了,恭喜。”
……
沈瑟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也有些意外,守在床边的是沈妈妈,而她看了眼周围,并没发现其他人在。
沈妈妈将她扶着坐起身,然后从保温桶里倒出一小碗热米粥,用勺子舀着递到沈瑟的嘴边。
“睡了这么久,先吃点粥,好消化,晚上妈再给你做喜欢吃的。”
沈瑟是不太饿的,还总感觉肚子涨涨的,没什么胃口。
可看到母亲有些憔悴的面容,她有些不忍心拒绝。
她现在的身体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所以总出这样那样的意外,让身边的人担心。
如果她能变回那个常年不生病、强健像头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