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太子一刀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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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琅视线扫过来?,十八立马将声音压低,小声继续:“这条小路近,但不太安生,好像有匪贼……”
今日正好二十八,裴琅垂下眼思?忖后抬头,低声:“李都尉是不是在另一条道上?驻营?”
十八明白了,一边退出去继续驾马,一边腹诽——这么?抖得路,姜小姐怎么?睡得着的?
姜小姐本来?也没睡多深,迷迷蒙蒙还是听?到了动静,抬起眼来?,眸里好像还有没散干净的雾,看过来?。
裴琅替她将被子掖好,又?试了下她褥子里的暖炉,确定还热着,低声问:“吵醒你了?”
姜君瑜摇几下头,手指勾住他的,察觉到对方冰凉的体温,分他一半被子,问:“入城门了么??”
“还没。”裴琅回?她,贴贴人脸侧,垂下眼看她:“我一会去找李都尉,十八先送你回?姜府。”
“你用我的人越来?越顺手了。”姜君瑜打了个呵欠,对上?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想了想,虽说不知道十八的主子是谁,但他起码现在听?自己的啊。
于?是更觉得自己说的没错,放下心来?:“那你多加小心。”
裴琅展眉:“好。”
最后到李都尉的营地路上?遇见匪贼,所幸马车动作?快,没叫人追上?,却也花了不少功夫。
姜君瑜心有戚戚,问裴琅去做什么?。
裴琅想了想,还是坦诚回?她:“我毫发?无伤的回?来?,圣上?定心有猜忌,正巧京郊匪贼猖獗,是他心腹大?患,我剿匪归京,他起码面上?不能说什么?。”
姜君瑜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不是……”亲父子么?,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也觉得问出来?不合适,只是点?几下头,又?和他说了一句多加小心。
裴琅在营寨前下了马车,将守营的几个兵将吓得面面相觑,忙不迭带人回?帐内找李都尉了。
等到对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姜君瑜才终于?收回?视线。
裴琅总算走了,知竹可算得了机会进来?车厢内,看到姜君瑜愁得又?玩那块眼熟的玉珏,忍不住问:“小姐,又?怎么?了?”
上?次家宴,姜老爷不让侍从跟在姜君瑜和元越身边,特地把?她支走,知竹始终记挂在心。
就是那次!她回?来?之后,小姐跟换了个人似的,拿着块眼熟的玉珏偷乐,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要不是知道元公子有点?钱全去买游记了,没钱买玉珏,她真要担心是不是小姐被元公子诓骗了。
问知竹也不一定知道,十八主子不知道是谁,但或许会有消息。
姜君瑜想,探出半个头问他:“十八,问你点?事。”
十八一颗心全放过去裴琅那边了,嘴上?含糊:“姜小姐直说。”
姜君瑜想了想,找了个适中的话题:“太子殿下和圣上?不和么??”
马车忽然?急急刹住,姜君瑜脑袋差点?撞上?前面的缘木,所幸知竹扶了一把?。
知竹气:“你会不会驾马啊?!”
十八心虚地摸摸鼻子,又?偷看一眼姜君瑜,小声:“宫廷秘事,那是我们能知道的……”
姜君瑜不信他,狐疑地和人对望。
十八一脸认输:“真不能说,普天之下知道的都没几个,全灭口了,血流了一地了,到晚上?,那些孤魂野鬼都出来?了,嘴上?念着我冤啊我冤啊……那就一个……”
姜君瑜打断他:“那我问,你同?我说是不是就成?了。”
十八原本编了好些鬼故事吓人,没吓到,又?要被套话,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
姜君瑜抿唇,问:“圣上?讨厌殿下?”
十八想了下,半是点?头半是摇头。
“那……”姜君瑜皱着眉,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是因为殿下生母?我记得是孝敏皇后……”
十八点?了下头。
孝敏皇后早亡姜君瑜还是知道的,只是这位皇后似乎出身平平,无人知晓,连长相都鲜为人知,在世时就常常告病不出门,姜君瑜隐约中见过一次。
当时年幼,姜君瑜已然?不记得了她的具体长相了,只记得她有一双极美的眸子,同?裴琅的很像……
她忽然?察觉到了片刻不对,然?后细究之后又?无从入手,只好暂且将此事按下,继续问:“那……”
十八却不许她问下去了,他跳下马,将马车拉了个弯掀开帘子,如释重负:“姜小姐,姜府到了。”
*
姜母这些日子身子好了不少,听?说女儿终于?回?京了,拖着病体也要看一看人。
姜君瑜也好些日子没见母亲了,窝进她怀里撒娇。
上?上?下下将她摸了一遍,确认没有痩,姜母松了口气,手指忽然?碰到一块硬物。
姜君瑜面色一僵,把?东西往里面藏了藏。
姜母朝她摊开手:“阿瑜。”
姜君瑜不敌,只好把?玉珏拿出来?。
姜父原本笑着看爱妻同?女儿的温情?,目光碰到玉珏的时候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谁送的?”姜母还在那盘问,姜君瑜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拽着头发?发?愁。
姜父拍拍姜君瑜的肩,他皱眉,问:“不是同?你说了,好不容易替你把?这块玉搜罗了,要好好收着么??花了八百余两黄金,丢了卖了爹也抵不起。”
姜君瑜知道他这是给自己铺台阶下,立马将玉珏收起来?:“女儿知错了。”
姜母总算不在纠结姜君瑜的问题了,她柳眉一挑,虽在病中,气势却不减:“姜善中,好啊你,几百两黄金说用就用了!”
姜善中舍生取义,虎口中将姜君瑜救了出来?,等自己被夫人训完已经过了好久了。
出院子一看,姜君瑜果然?老老实实在书房等着自己。
他将书房门掩上?,语气陈述:“太子的?”
姜君瑜小心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姜善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片刻之后,他终于?点?了几下头:“阿瑜要做太子妃么??”
姜君瑜被他挑破,自己先脸热起来?,用手扇风,咳几声。
看她这个反应,姜善中心里也有数了,他低头,神色不辨,最好总算点?了头:“不要太娇纵,两个人不要闹脾气,有话好好说。”
姜君瑜想,我一点?都不娇纵,也不会闹脾气,有话自然?也是好好说的,这应该和裴琅说才对。
“殿下呢?”姜善中又?问。
“和李都尉去剿匪了。”姜君瑜回?答,忽然?也有点?担心,不知道情?况如何,会不会有问题。
姜善中神色一顿,被姜君瑜捕捉到,她赶紧问:“怎么?了?是很危险么??”
沉默片刻,姜善中到底开口:“匪贼近万人。”
*
已经入夏,傍晚的余晖照在人身上?还是有些热意,迎面而来?的风也不见得有多舒服。
姜君瑜站在廊桥,来?回?踱步。
福嘉看她转来?转去,脑袋都痛了:“太子表哥能算计得很,少时只身闯什么?单于?的营帐还能全身而退,你就不用着急了。”
八字只有一撇的事,姜君瑜暂时没告诉福嘉,怕她看出来?,只好坐下:“我没着急!”
“好好好,我着急。”福嘉顺着她,自己站起来?,兜圈:“啊呀,表哥怎么?还没回?来?!”
她用眼神示意姜君瑜。
姜君瑜只好顺着她,装作?福嘉的语气:“你别担心!殿下能算计得很,少时只身闯东狄单于?的营帐还能全身而退,吉人自有天相。”
福嘉被她逗乐,刚要继续演下去,就收到了好消息。
小厮跑进来?,同?福嘉郡主说:“郡主!太子殿下突然?现身,同?李都尉剿尽了城郊的匪贼,现已被圣上?喊进宫了!”
姜君瑜眼睛一亮,福嘉喊人退下去,刚要和姜君瑜继续演,就看见对方风风火火地跑出郡主府:“下次再演!”
福嘉:……
下次还怎么?演这场嘛?!让他再去剿一次?
*
金銮殿的龙涎香熏得重,透过香料焚尽腾起的烟雾,李都尉只能看到神色不明的成?景帝。
裴琅起死复生。
成?景帝皱眉,很快又?松开,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跟前。
他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一圈,很生疏地露出一个“慈父”的笑:“好在你平安回?来?了,还立大?功一项。”
裴琅神色不辨,只说多亏李都尉指挥有方,儿臣不过顺道经过,同?李都尉帮了点?小忙。
成?景帝问他如何获救,他说险些丧命之际,偶遇名?医,已经将名?医请去了东宫, 改日替父皇寻长生不老之良方。
成?景帝大?喜,听?他回?复无所纰漏,于?是将这事按下不谈,赏了裴琅一些东西,就让人退下了。
裴琅到东宫时,正巧在门外抓到一只姜君瑜。他拎着人的衣领拽进去,领到书房。
姜君瑜扑腾几下,发?现被他拽着走还挺舒服,不用使力,也就由着他了。
太子书房闲人免进,郑朝鹤正在看圣上?赏下来?的东西,看到裴琅和后面跟着的姜君瑜,面色一顿。
对上?裴琅的视线,识趣地走开了,末了,又?绕回?来?,小声:“我看殿下带回?来?那个棋盘,挺好看的,不若……”
“好啊,”裴琅答应得很痛快,他弯嘴角,和人好商好量“棋盘和你的命,只能要一个。”
郑朝鹤自讨没趣,摸摸鼻子走了。
“郑先生也喜欢下棋?”姜君瑜歪头。
“喜欢,但下得烂。”裴琅坐下,把?姜君瑜拎在,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隔空用手指点?点?远处的箱子,问她有没有想要的。
成?景帝送东西大?方,但送得也烂,都是一些姜君瑜不感兴趣的,她看了几下就兴致缺缺。
裴琅安慰她说带她去自己私库看。
姜君瑜有点?心动,但忍住了。
金钱与我如浮云。她想,又?问裴琅:“殿下明天去不去福嘉的寿辰宴?”
“去。”裴琅回?她,在里面挑了些好茶留出送去姜府。
“明日装不太熟,我还在想怎么?同?福嘉说。”姜君瑜惆怅,闺中密友成?了嫂子,可能叫人难以接受。
裴琅低下头,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姜君瑜凑上?去贴了下人的唇,再飞快地跳开,她拉开门,走得飞快:“我回?府啦!知竹等我好久了!明日见。”
裴琅同?她说“明日见”,但姜君瑜落荒而逃得实在是太快了,也不知道到底听?见没。
他只好抵着唇笑了一会。
*
定亲王就福嘉一个宝贝女儿,生辰宴办得热热闹闹的,请了不少人。
王府的后花园也增设了好些摆设,看起来?倒是挺新奇的。
做寿星要早起打扮,福嘉困得不行,拉着姜君瑜去后花园散步,一下子就看了围得密密麻麻的人群。
林长风一下子看到她们了,跳起来?同?人打招呼,不用姜君瑜和福嘉多问,先说了情?况。
“大?将军幼子非要缠着太子殿下比赛拨筹击鼓,已经连输十五场了!”
姜君瑜对那人早有耳闻,任性无礼,打骂奴从,要不是投了好胎,犯的事都不知道够他死几回?来?。难怪一早上?没见到裴琅,原来?都怪他。
拨筹击鼓与投壶差不多,只是箭换成?了更短的玉筹,壶换成?了鼓。赢者可以将玉筹拿走,算是有意思?有彩头的热闹。
裴琅不欲再比,正巧定亲王派小厮来?找,他也就顺水推舟地退出了人群。
福嘉拉着姜君瑜上?前,兴高采烈:“表哥!玉筹分我几个玩玩!”
“想玩?”裴琅问,手指握着一把?玉筹,玉是白玉,可是同?他的手一比,难分哪个更白一点?,他问,目光看向姜君瑜。
姜君瑜眼睛发?亮,点?了点?头。
裴琅分了两拨,递给姜君瑜一拨又?将剩下的给福嘉。侍从在催了,他抬步走人,顺手轻微地蹭下姜君瑜的发?顶:“输了也无妨,随便玩。”
姜君瑜心情?大?好,气势磅礴回?他:“我连本带利给你赢回?来?!”
裴琅没忍住弯唇,配合她:“好,有劳姜小姐了。”
福嘉数了数手上?的玉筹,才五支,看向姜君瑜,有十支,刚有些奇怪,又?觉得这是表哥给自己莫大?的信任,于?是越发?有信心往人堆里扎。
*
解决定亲王的事后,裴琅脚步一停,又?绕回?了后花园。
人现在越来?越多了,裴琅随手招了个小厮,问他情?况。
小厮老老实实回?:“姜小姐同?郡主再玩筹,姜小姐输了十场。”
裴琅有些惊异,没想到姜君瑜真的能一个都不中,弯了下唇,没忍住笑了下:“其实能输十场也不容易的,让她玩吧。”
小厮顿了顿,似乎第一次见太子殿下这样笑,想了想,还是继续说:“福嘉郡主输了五场。”
裴琅的表情?一下顿住了。
他皱眉:“输这么?多?福嘉今天没带眼睛出门么??”
第22章
福嘉有没带眼睛出门姜君瑜不知道; 反正她应该没带。
最后一支玉筹仍然没中,她有?些扫兴,刚不想玩了余光就扫到一旁的裴琅。
眼睛一亮; 姜君瑜小步朝人走过去; 周围人多,裴琅怕把人挤到; 给她围出一小块地方; 手指点点她的肩膀,退出了人潮。
“那个好难。”姜君瑜见这边确实清净了点,稍微舒服了; 就开始和裴琅抱怨。
裴琅递给她干净的帕子擦手; 问:“还玩么?”
单方面?被欺负没意思,姜君瑜撇嘴; 拉长语调:“没意思; 不玩了——那?个好难,对吧?”
裴琅顺着?她话:“对; 很难,筹樽太小了,下?次换个大点的。”
“行吧。”姜君瑜答应; 手指伸过?去够了下?裴琅的掌心:“你送了福嘉什么?”
“一副南海珍珠头面?。”裴琅把人的手指抓稳,低头看?她的小动作,笑了下?:“怎么了?”
讨好应该也差不多了,姜君瑜想,又狗腿地上前用空出的一只?手给裴琅捶肩:“福嘉最近喜欢同人比试箭术,我寻了个久负盛名的师傅; 打?了一把上好的弓。”
裴琅听她说了一通——又是找师傅又是请人打?弓。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面?上却仍然是含笑看?着?她; 状作不解:“然后呢。”
姜君瑜眼睛一闭:“我没钱了。”
猜中了。
裴琅没忍住弯了下?唇,又在姜君瑜睁眼前及时收好,他说:“姜小姐不是决计不会败光姜府……”
姜君瑜听他这样说话就觉得他是在阴阳怪气自己?,她谨慎看?了一下?裴琅,到底没看?出什么其他情绪,只?好愤慨地将?巴掌往人面?前一伸:“太子表哥——”
太子表哥也把手搭上去了,他笑意收敛了一点,掌上略微使劲,姜君瑜没站稳,离他紧了一点。
闻到裴琅似乎换了一种香料,原本清新的竹叶香换成了有?点苦涩的皂角香,兴许少见,叫她不由自主偷偷闻了好几口,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上头。
裴琅眉一抬,目光垂落在她脸上:“好啊,东宫的东西全给太子妃拿。”
“倒也不用这么多。”姜君瑜眼睛一亮:“不过?应该可以拿些墨宝去同我爹要钱……”
她心里盘算得好,空出的手一根根掰手指,看?能不能周转得开。
裴琅这时候忽然正色,好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姜君瑜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裴琅只?是盯着?她,叫姜君瑜有?点摸不着?头脑,急了,手指一根根捏裴琅的。
“可是,”裴琅低头,离姜君瑜很近,气息越浓了,好似将?姜君瑜全盘包裹,一双眼睛漂亮又无辜地垂下?,叫姜君瑜看?了就头脑发昏。他继续:“除了孤还有?谁知道姜小姐是太子妃?”
美色当前,姜君瑜五迷三道,顺着?话:“那?你提亲先吧。”
裴琅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