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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柳竹秋-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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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昀曦严郑驳斥:“此人掩饰得这般好,孤又不曾验过她的身子,如何能识破伪装?你若不信大可问她,有没有对孤坦白过身份。”
  他说这话也存着怙惴,幸好柳竹秋保持了一贯的机智,假装惶愧地向他磕头悔罪:“臣女欺瞒殿下多时,深负厚恩,万望殿下念在臣女忠心追随您多年的份上,宽恕臣女的家人。”
  抱团只会加速下沉,她虽没把握朱昀曦会尽力搭救他们,好歹还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朱昀曤怎容他们丢车保帅,命在场校尉回宫奏报。
  庆德帝还在考虑事后如何处置温霄寒,即便此事真系章皇后主导,他仍无法饶恕此子。
  这狂生胆敢辱骂皇帝,一旦生还就将为世人树立标杆,被奉为楷模,来日再得新帝重用,还不鬻
  宠擅权,谋朝篡位?哪怕明里放过,暗里都得结果他,方可保社稷稳固。
  无人敢打扰皇帝沉思,紧绷的寂静中内官来报,说方才颍川王到场揭发温霄寒是女子假扮的。
  庆德帝没闹明白,奇道:“他找了个女子假扮自己?”
  内官见误导了皇帝,慌忙改错:“是奴才嘴笨,那温霄寒本就是女子,真实身份是工部左侍郎柳邦彦的女儿柳竹秋。”
  比起这个,听者觉得前一个还比较好接受。
  庆德帝头疼躺倒,庄世珍和宫人忙来搀住,喂水擦汗,好一番折腾皇帝稍微缓过气来。
  奇怪的是此刻他虽愤怒已极,对温霄寒的杀心却削弱不少,大部分恼恨冲着别处去了。
  “太子可在场?他怎么说?”
  “太子殿下说他也是刚刚才知情,此前一直被柳氏欺瞒。”
  庆德帝暗骂儿子狡猾,却又认同他的做法,掩耳盗铃总好过坐实罪行,威信扫地。
  他催人传唤太子,将柳竹秋押往昭狱关押,督促颍川王离京,其余人释放宁家。
  他想先审完朱昀曦,掌握了全部情况再下决定,所以没当场捉拿柳家父兄和萧其臻等可能知道实情的官员,先让东厂和锦衣卫的佐贰官暂做统帅,派人严密监视涉案人等的动向。
  朱昀曦促刺地回到乾清宫,见到父皇时周身汗毛哆竖,连呼吸都忘了。
  强烈的背叛感令庆德帝脑门充血,喘着气冷酷讥责:“太子深藏不露,朕这个做父亲的真自愧不如啊。”
  朱昀曦惊心裂胆,跪扑着爬到床边,叩首谢罪:“父皇息怒,儿臣绝非有意欺瞒,当初只因机缘巧合认识柳竹秋,见她颇有才干手腕,趁便用她办事,后来事态发展全在儿臣预料之外,等儿臣想制止时已深陷其中,不能自主。怕您怪罪,被迫一再遮掩。但儿臣发誓从无不轨举动,忠孝之心未尝改变分毫,求您念在儿臣也曾因此为朝廷立功,饶恕一二。”
  他不想哭也得演戏搏怜爱,因此哭得格外卖力。
  庆德帝心烦地闭上眼睛,开始审问:“是你指使柳氏女扮男装的?”
  “不,儿臣是在三年前顺天乡试舞弊案发生时认识她的,那时她已冒充温霄寒长达四年。”
  朱昀曦老老实实交代他与柳竹秋相识的经过,说他当时深受文安皇庄乱民案的谣言中伤,那晚云来村的村民邹四郎在皇城红墙上涂鸦示冤,被侍卫们打死。他通过其随身携带的遗物发现此人来自文安,怀疑与皇庄案有关,便想派人去调查。
  “儿臣遵守规矩不便擅自委派官员,又怕派侍从前往会惹人注意,就想利用温霄寒。再次见面时偶然识破她的真身,原想就此作罢,但她自告奋勇请命,儿臣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准了。不成想她真替云来村村民平反了冤案,还顺带破获了前文安知县蔡进宝诬良杀人案,由此又牵出高勇的罪行。期间她还发现有人在儿臣的饮水里下毒,协助儿臣抓获了投毒者,并在西山舍身救驾。儿臣见她如此能干,又想她不过是个女子,儿臣纵抬举她也碍不着什么,因此一错再错,儿臣真是糊涂!”
  男子有名有权后能连群结党,功高盖主,女子卑微渺小,纵使假冒儿郎建功立业,一现原形便会被礼教俗规的紧箍咒制服。比皇帝制服宦官还容易。
  与其说朱昀曦摸准了庆德帝的心态,不如说他们父子在这方面的想法是一致的。
  既然温霄寒是女子,那便翻不了天,庆德帝也没了非杀她不可的理由,只觉得这事着实荒唐,可气。好比读了一本精彩绝伦的书,结果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作者说前文纯属扯淡,谁看谁傻瓜。
  不过一些疑团也由此解开了。
  “你可曾临幸过柳氏?”
  朱昀曦来时考虑过,这个问题是绝计搪塞不过去的,所以回答时须把握好度量,否则柳竹秋照样没命。
  “禀父皇……儿臣确曾在她引诱下数次招其侍寝,意在笼络她,使之更忠心地效力。”
  他若坦露对柳竹秋的痴情,皇帝铁定动杀心,只有让皇帝相信是他控制柳竹秋,而非反受其摆布,双方才得安全。
  庆德帝冷眼打量他,像涵养深厚的观众观看演员拙劣的戏法,礼貌地没去揭穿。
  之前还怀疑儿子和温霄寒搞断袖,被他玷污了清范,想起来便深感耻辱。而今证实对方是女子,皇帝的心结也解开了,探问:“萧其臻也一早认识柳氏吧,他知道她是你的嬖宠吗?”
  “知道。”
  “那他还敢求朕赐婚?”
  朱昀曦打落牙齿活血吞:“是儿臣允许他这么做的,儿臣曾答应柳竹秋为她找个好夫婿,她看上了萧其臻。”
  庆德帝气极发笑:“这女人真不简单啊,看来淫、乱之名属实不假。”
  朱昀曦忙辩解:“那倒不是,儿臣临幸柳竹秋时,她还是处子之身。”
  “她既懂贞洁廉耻,为何服侍了你还想另嫁他人?”
  “……这也是儿臣的主意,儿臣想她的家世不符合选妃标准,又不忍让她终身无名无分,便想为其另择夫婿。因前朝也有很多类似的例子,所以儿臣以为此事并不过分。”
  古代皇帝给大臣塞美女是常事,本朝也屡见不鲜,但把自己幸过的女子赏人就不太体面了。
  然而这已经是朱昀曦能想到的最能保存皇家体面的说法了,庆德帝估计儿子已在尽量遮丑,这些话修补一下还能凑活糊弄大众,便先略过,改问别的。
  “她为何女扮男装?”
  朱昀曦说:“她与宋强之女宋妙仙义结金兰,见宋妙仙被卖入教坊便想出这法子,好护她周全。”
  庆德帝冤杀了宋强,又将其女贬为贱籍,现在罪名都让唐振奇背了,良心债却还赶不走。得知柳竹秋行骗的动机,对她的愤恨又轻了一分,继续问:
  “她扮温霄寒的事统共多少人知道?”
  朱昀曦说:“起初只她三哥和贴身仆婢们知情,柳邦彦都是后面才知道的。”
  “大臣里有她的同伙吗?”
  “据儿臣所知,除萧其臻外尚无人知晓。”
  “大长公主和张选志、陈良机他们也不知道?”
  “应该是。”
  庆德帝半信半疑,却受尴尬处境限制,无法大力彻查此事。
  这和匿名文书案不同,太子直接牵扯其中,他就这一个可心的儿子了,且自身病入膏肓,临死前总不能废太子吧?
  既然决定保太子,事情就不能闹大,搅和进来的人越少越好处理。
  他烦乱地朝朱昀曦挥手:“你先下去吧。”
  朱昀曦猜父皇倾向保他,方敢小心求情:“父皇,柳竹秋欺君是真,所立功劳也是真的,还求您网开一面。”
  庆德帝看出他前面的掩非饰过都在为这句话做铺垫,火气蹭地蹿起八丈高,随手抓起枕边的玉枕掷他,怒斥:“其他人算计朕便罢了,你是朕的亲骨肉,也跟朕耍心机,朕的心血都被狗吃了!”
  唬得太子额头贴地,不停哭泣求饶,这种时候窝囊是保命要诀,皇帝这么生气无非因威严受到挑战,等他耍够威风气才消得快。
  朱昀曦为使父皇心软,冒险动用还不太纯熟的撒谎技能,哭道:“非是儿臣不懂法度,因儿臣曾多次向柳竹秋许诺,如若事发定会保其性命,她当差时才那般英勇顽强。有道是‘君命无二,失信不立’,若儿臣无法兑现承诺,将来还如何取信于臣下呢?”
  庆德帝叱骂:“你明知她欺世盗名在先,识破后还敢重用她,现在已是欺君的共犯,焉敢再为其求情?”
  朱昀曦抬头抓住被角哀求:“儿臣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啊,子曰‘父为子隐’①,柳竹秋若死了,世人必骂儿臣不义,您得救救儿臣啊。”
  他不来画蛇添足庆德帝也明白这茬,见他拿亲情要挟,真想痛打一顿。
  还是庄世珍有眼力见,借劝说提点朱昀曦:“殿下犯了大错,还想圣上包庇您,这不是错上加错吗?快去一旁思过待罪才是认错的态度啊。”
  言下之意是刚才皇帝让他退下已是护短的意思,既要护短就不会让他身败名裂,他只该听话顺从,纠缠逼迫反会恶化事态。
  朱昀曦清省,忙说:“儿臣愚钝,儿臣这就去外面跪着,听候父皇发落。”
  他磕头后不敢起身,手脚并用爬出卧房。
  更鼓响起,明月芦花,鸡飞狗跳的一天即将落幕。
  庄世珍伺候皇帝喝睡前的汤药,走近帐幔,里面钻出长长幽叹。
  “陛下醒着呢?”
  “太子呢?”
  “还在外面跪着,晚膳也不肯吃。”
  “……扶朕起来。”
  庄世珍忙带两个小宦搀起皇帝,扶架到一旁的椅榻上。
  庆德帝命其他人退下,只留庄世珍伴驾,问他:“太子说他只是为了笼络柳氏才临幸她,你信吗?”
  庄世珍知道皇帝心头雪亮,苦叹:“老奴不敢妄自揣测,不过殿下近年心疾发作以及罹患呕血症,都是在柳氏出事后,这未免太巧了点。”
  庆德帝冷笑:“不是巧,他就是迷恋那女人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怕朕杀了柳氏才假模假样装冷淡。朕想萧其臻求婚也非经允许,而是柳氏见朕病重,以为太子不日即将登基,不愿做他的嫔妃才勾搭萧其臻当下家。曦儿这浑小子,戴了绿帽还替她遮丑,太丢人了。”
  “如果是这样,这柳竹秋也太无法无天了。”
  “哼,她从来都无君无父,无法无天,胆量、心机、手段都太了得,跟吕雉、武媚是一类人。”
  庄世珍见皇帝吹胡子瞪眼,暗含兢忧地请示:“陛下想杀了她?”
  庆德帝雕像般静默许久,深深不甘道:“此女做了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勾当,已是朝野共议的传奇。此时杀她,这传奇便将不朽,朕可不想用自己的名声为他人贴金。”
  作者有话说:
  带猫咪去看病了,来迟了~
  ①《论语·子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父亲为儿子隐瞒劣迹。儿子为父亲隐瞒过错,直率坦白就在这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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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柳邦彦和儿子们平安到家; 家里人已知柳竹秋身份败露,正乱成一锅粥,见男主人们回来亦无喜色; 都明白厄运才刚刚开始。
  父子四人分头更衣; 范慧娘拿出柳邦彦的衣服给柳尧章穿换。
  白秀英帮丈夫换衣时忍住恐惧问他:“季瑶被他们抓去昭狱会不会受折磨?太子殿下会救她吗?”
  柳尧章的担忧被厚厚的泥浆包裹; 任何正向的力量都冲不开; 抱定必死决心知会妻子:“我决定明天一早去宫门外跪求陛下饶季瑶性命,若陛下连我一并治罪,今后瑁儿和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他目前是待罪之身,再敢造次无异于找死。
  白秀英只怔了一瞬,泪水与坚毅的神情同时涌现。
  “你放心; 我会替你照顾好家里人。”
  稍后仆人来传话:“大爷二爷叫三爷去内书房。”
  白秀英跟柳尧章一块儿过去; 独自在书房外的庭院里等候。
  只见梁氏马氏也来了,两位嫂嫂满含怨气地注视她; 避瘟神似的远远站着; 悄悄向书房内张望。
  柳尧范和柳尧哲正你一言我一语抱怨父亲。
  “阿秋从小顽劣乖张,老爷一直听之任之才会发展到如今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她若是个儿子,我们这些做兄长的见她有上进心,难道会不尽力拉扯吗?自己不争气投错了胎就该安分守纪,实在想作死也只该自个儿受着; 凭什么连累我们?”
  “老爷,我们柳家的先祖牧豕听经; 孳孳不息积累了十几代才建起这诗礼官宦门第; 如今就这么被一个不孝女毁了; 叫我们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柳邦彦嗒焉自丧地缩在椅子上; 也在默默向祖先忏悔。
  二子的怒气都源于对死亡和落魄的惧怕; 他们削尖脑袋汲汲营营半辈子才挣来官职家业; 就快因妹妹的叛逆行为毁于一旦,都情不自禁做起马后炮,指责父亲没早些大义灭亲。
  见柳尧章进来,转头责骂他这败家的帮凶。
  柳尧章无视他们,向柳邦彦揖拜:“老爷,孩儿决定明早去宫门外跪求陛下宽贷季瑶。”
  兄长们见他火上浇油,联起手躁怒地揪住他。
  柳尧范先指鼻威胁:“臭小子,你已经是柳家的罪人了,还想罪加一等?!再乱来我就叫人把你捆了扔柴房!”
  柳尧哲也火大:“三弟,亏我当初还把你看成家里的栋梁,谁想你这么愚蠢,身为兄长竟任由小妹摆布,若非你和老爷宠着惯着,阿秋也不会这么放肆!”
  柳尧章愤怒地甩开他们,义正词严反斥:“我帮季瑶并非宠她惯她,是因为她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救助忠臣遗孤,扶危济困,惩治奸邪,铲除阉党,阿秋哪一件做错了?二位兄长振振有词教训我们,自己又何尝循规蹈矩?据我所知你们在任上可没少干徇私枉法的勾当,别以为事情没败露就能在这儿装正人!”
  他激怒哥哥们,眼看要挨揍。
  白秀英和梁氏马氏都跑来劝阻。
  柳尧范恐吓白秀英:“弟妹,你男人要出去找死,你不劝住他,回头一纸御令下来,他被砍了头,你和瑁姐也休想好过,铁定跟宋家女儿一样为奴为妓!”
  白秀英恼恨他们辱骂丈夫和义姐妹,悲愤道:“多谢大伯提醒,瑁儿她爹和季瑶志行高洁,他们若为道义捐躯,我们娘俩纵受连累也甘之如饴!”
  柳尧范气得语塞,梁氏替丈夫抢白:“弟妹你别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欺君之罪是闹着玩的吗?你们不爱惜自个儿性命,我们可还惜命呢!”
  马氏也气不过,积极刻薄:“大嫂说得对,要不是阴差阳错与你们做了亲戚,谁肯搭理你们这些疯子。还状元呢,我看撞邪还差不多!”
  二女无事时贤良淑德,一触及根本利益都抛下淑女做派泼悍攻击。
  柳尧范和柳尧哲这时也不在乎她们失德了,袖手退后让出战场,任由妻子冲锋陷阵。
  范慧娘赶来见她们合伙辱骂老三夫妇,气得上前一人狠推一掌。
  “这儿是我家,你们凭什么在我的地盘上骂人?真反了天了!”
  马氏受丈夫影响,不大瞧得上这后妈婆婆,阴阳怪气讽刺:“太太若是严厉人,且先管好小姑子。她早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了,我们这些苦主喊几句冤怎么了?”
  范慧娘二话不说扭身狠狠抽了柳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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