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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柳竹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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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尧章看妹妹眉头深锁,以为她亦为太子种下情根,不情不愿转述朱昀曦的话。
  “殿下说他定会设法搭救你,即使你身份暴露,也会尽全力保住我们全家。你这把玩大了,殿下对你用情极深,往后必会想尽办法占有你。”
  柳竹秋叹气:“真是那样也没办法,他允诺不让我进宫,其余的便无所谓了,就当是我为实现志向做的牺牲好了。”
  柳尧章惊急:“你真打算终身不嫁,做一个无名无分的禁脔?”
  “别说得那么难听,殿下还赏了我乌纱帽呢,往后我若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辅佐他查奸党,理朝政,兴民安、邦,建功立业,嫁不嫁人有什么要紧?”
  见哥哥还欲争辩,反过来开导:“天底下做臣子的哪个是自由身?白居易那首《太行路-借夫妇以讽君臣之不终也》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不独人间夫与妻,近代君臣亦如此。’,咱们生在这个世道就摆脱不了这些规则。同样是伺候人,我宁愿做臣子侍奉君王,那样还不至于埋没自己。”
  柳尧章顺念一想,他们这些大臣只是不太可能被皇帝召去侍寝,其余待遇是跟小妾奴婢差不了多少。
  女子失宠于丈夫,便“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为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
  臣子取嫌于君王,也是“为君献忠言,君闻忠言多逆耳。为君捐残躯,君看我命如尘埃。”
  妹妹素怀大志,不把儿女私情放心上,结果能如她所愿也算幸事了。
  入夜,柳竹秋躺在草席上,对着墙壁顶端小窗投射进来的月光把玩那扇半镜。
  现在还对太子持怀疑态度就太不识好歹了,可让她坦然接受,心底的忧惧又挥之不去。
  她仔细思考过,自己并非不能爱上朱昀曦。
  他这人学识才气不足,但并不缺少内在的美德,比如宽和、温柔、乐观、豁达,善良、还有上位者罕有的人情味,这些优点被他那冠绝当世的美貌烘托得光彩夺目。
  若身在普通人家,比如土财家的少爷或者平民家的娇儿,她都情愿与之共携连理。
  才华、本事她能自给自足,嫁个美貌可爱的小丈夫,享受闺房之乐也不错。
  妨碍他们的是帝制宫规,君臣身份像一层坚固的铠甲,再怎么紧密相拥也无法令心意交融。
  琢磨这个白费神思,她将半镜放在草枕边,翻身睡去。
  半夜忽然梦到自己被埋入地底,脖子也被砍断了,伤口火辣辣的疼。
  剧烈的窒息感迫使她睁开眼睛,蓝色的幽光下,一人坐在床头用绳索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另一人骑在她身上,双手用力按住她的手臂。
  噩梦竟是现实的投影!
  她拼命挣扎,感觉喉管快被勒断了,再迟片刻必将丧命,忙用尚能小范围活动的右手在枕边摸索,抓住那半块小冰镜,用锐角狠戳身上那人的左眼珠。
  那人惨叫着握住伤口,头上那人略微失惊,带血的镜片已冲着他的右眼去了。他扭头躲避,眉心至左额多了一道深长的血痕。
  柳竹秋趁他手劲松弛,又往他右手上狠命一割,左手抠住颈上的绳索,奋力坐起,脑门嘭地撞在独眼贼的鼻子上,再使劲将其拱翻,一口气挣脱束缚跳到地上。
  二贼负伤后又急又怒,先后上来围攻她。
  柳竹秋见独眼贼体型较瘦小,先朝他下手,飞脚踹他肚子。
  这一脚的力道能折断木棍,独眼贼被命中丹田要害,狂喷鲜血重伤倒地,想必爬不起来了。
  柳竹秋制敌后行动稍滞,那高大的贼人自后方勒抱,试图再次抓住绳索,继续勒死她。
  柳竹秋头向左歪,右腿倒踢过肩,连续两次击中贼人面部,迫使其松手倒退。
  刚才的接触中他的右手紧贴柳竹秋的胸部,以此识别出她被布条掩蔽的女性标志,惊愕呼喊:“你、你是……”
  柳竹秋不容他道破机密,毫不犹豫地挥舞镜片,准确无误割断了他的咽喉。
  土墙上溅出一条粗长的血带,缓缓向下爬出无数蚯蚓般的血线。
  贼人破麻袋似的软倒,伤口喷出的鲜血淌成湖泊。独眼贼忘记痛哼,满怀恐惧地望着那伫立在昏暗中杀气环绕的身影。
  终于被响动惊醒的狱卒匆忙赶来,他们推开虚掩的房门,提灯探照,地上的死人刚停止抽搐,靠在床脚的伤者也奄奄一息。
  柳竹秋站在囚室中央,脖子上还缠着一根细绳,头发蓬乱,惨白的脸颊沾着许多血点,仿佛阴司里逃出的怨鬼,正狠戾地瞪视他们。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论语·八佾篇》感谢在2022…04…16 10:07:04~2022…04…17 09:2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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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那两个贼人是前天刚被抓进昭狱的囚犯; 罪名是殴打巡城官差,被关在柳竹秋隔壁的囚室,夜里不知怎的逃出去; 撬开了柳竹秋的囚室门入内行凶。
  独眼贼受伤过重; 被狱卒们抬到外间; 不久便咽了气; 死前留下一句骇人的遗言:“是太子殿下命我们来杀温霄寒的。”
  众所周知,温霄寒是太子的亲信,犯事入狱被主公派人暗杀,那目的只能是灭口。
  消息不胫而走,一天之内传遍官场。
  人们从各自的立场加以揣测; 选择相信的都怀疑是太子授意陈维远和温霄寒除掉高勇; 现在看事情将要败露就想杀人自保。
  孟亭元不同于那帮捕风捉影的愚人,他首先怀疑此事是唐振奇所为; 散朝后去那奸宦家试探。
  唐振奇正在二堂上悠闲地逗弄鹦鹉; 见到孟亭元,笑呵呵道:“先生来得正好,你上次在这里吟诵的诗句被这畜生偷学了去,每天都会念上几遍呢。”
  他用特制的给鸟雀喂食的小金勺碰碰那绿毛鹦鹉的硬喙,鹦鹉马上吟道:“山中龙虎斗; 壶内乾坤转。”
  唐振奇得意大笑:“先生看我这只鸟比得上唐明皇的‘雪衣娘’①吗?”
  孟亭元附和笑赞:“大人修德,固灵禽至也。”
  唐振奇高兴地接受奉承; 话锋忽然一转:“不知先生是否察觉; 现下我们眼面前正在上演着一场龙争虎斗。”
  孟亭元会意:“大人是说高勇一案?”
  唐振奇微笑:“这案子原本可大可小; 但被昨晚昭狱的事一闹顿时复杂起来。我正想听听先生的见解; 你认为那两个刺客真是太子殿下派去的?”
  孟亭元听他这口气是在撇清了; 索性直接道明来意。
  “大人觉得温晴云此番还有生路吗?”
  “先生想救他?”
  “这得看大人的意思。”
  “唉。”
  唐振奇摇头叹气; 细致地为鸟笼里的食槽添食,漫不经心道:“晴云确实是个人才,可惜性子太烈。步子跨得太大就会收不住脚,这不就撞在刀口上了?我倒有心救他,又怕把水搅浑了牵连更多人,如今只能看他自个儿的本事和运气了。”
  他已猜到是温霄寒串通张选志去高勇家放火抄家。
  高勇被章昊霖灭口,替他省去一桩大麻烦。现在更直接将太子拉下水,他正好半天云里看厮杀,谁输谁赢都能顺便捡点便宜。
  至于温霄寒,总归要养蛊,把他丢到最恶劣的环境里更能检测其能力。
  孟亭元以前不确定黄国纪是谁的人,此时明了了。看了唐振奇这隔岸观火的态度,深知柳竹秋本次境遇之凶险更胜以往,而他已爱莫能助。
  朱昀曦同时收到温霄寒遇刺、被刺客污蔑为指使者的消息,急忙赶去乾清宫向皇帝澄清,庆德帝拒绝接见。
  他以为父皇见疑,惶悚地在离开禁宫,走到锡庆门附近,庄世珍只身追来,请他去僻静处讲话。
  “陛下回避殿下是为您好,您可千万别自乱阵脚啊。”
  朱昀曦醒悟庆德帝是在避袒护之嫌,忙拉住庄世珍的手求告:“庄公公,烦劳你代我禀告父皇,那两个刺客不是我派去的!”
  庄世珍安慰:“这点陛下当然知道,糟糕的是此事已传得满城风雨了,最后恐怕真会妨害您的名誉啊。”
  他见朱昀曦还不甚了然,低声解释:“陛下昨日传旨,限霸州那边三日之内将路有田押解上京。万一温霄寒和陈维远到了堂上无法自证清白,外界将如何议论殿下呢?”
  朱昀曦惊愕,冷汗带来了清醒。
  假如柳竹秋陈维远摆脱不了杀人嫌疑,结合昨夜的刺杀案,人们定会怀疑他才是杀死高勇的主谋,届时必定谣言漫天,单是杀人动机这点就能衍生出无数不利于他的揣测。
  庄世珍进而忠告:“陛下为您计深远,说设若升堂那天案情无变化,就得快刀斩乱麻。”
  “……快刀斩乱麻……”
  朱昀曦仿佛置身空旷山谷,听寒风为他演绎回音。
  庆德帝不在乎谁是杀死高勇的真凶,只想维护继承人的声誉,如事件无可挽回,将会毫不吝惜地让温霄寒和陈维远顶罪。
  在无坚不摧的皇权面前,他渺若微尘,根本不敢提反对意见,只诺诺应声而已。
  柳竹秋的囚室外添了狱卒把守,张鲁生已告知她独眼贼临死前的供诉,担心好兄弟真的沦为弃子。
  柳竹秋安慰:“张兄放心,殿下待我至厚,绝不会这么狠心。”
  她心口如一,太子昨天刚让柳尧章送半镜给她,还做出了郑重承诺,以他的为人不会当面一盆火,背后一把刀。
  主谋跑不出唐振奇和章昊霖这两股势力,他们冤枉她和陈公公,最终目的是陷害太子。
  高勇在霸州贪赃枉法,家中火灾时抄出那么多财宝,人们最关心的当是与他分赃的人究竟有哪些。
  坐实他俩的杀人罪,就能污蔑太子收受贿赂,纵容高勇肆虐地方,从而动摇他的地位。
  皇帝命昭狱加强戒备,张鲁生也更小心地护持,她的安全暂时无碍,反倒更担心朱昀曦的处境。
  黑手想必已开始作动,他能应付来自各界的压力吗?
  入夜,她早早熄灯躺下,囚室逼仄弊陋,还不如置身黑暗来得放松。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有脚步声逼近,她听到张鲁生低声说话,像带了人来,连忙坐起。
  囚室门吱呀开了,一个戴帷帽穿深色交领直裰的高大男子走进来。
  门外的光亮映衬出那优雅挺拔的身姿,柳竹秋一眼认出是朱昀曦,却又不敢相信。
  张鲁生从外面关上囚室的门,当她急忙点起灯盏,朱昀曦已摘下帷帽。豆大的灯火映在他脸上反射出耀眼光芒,将她的心眼都照亮了。
  她快步上前拜礼,被他一把扯住。
  “那两个贼人不是我派来的!”
  怕外面人偷听,朱昀曦尽量压着嗓子说话,使得焦急呈现出痛苦色调。
  柳竹秋用力点头,想起胡子还在,匆忙低头撕下来。正想该如何应答,太子迫不及待向她敞开怀抱。
  她窘迫后退:“殿下,草民已数日未洗浴,会玷污您的玉体。”
  监狱里没条件沐浴,张鲁生每日替她更换坛子里的水,也仅够饮用和漱口,再有点多余的浸湿手帕擦擦脸就不错了。
  昨夜御敌时沾了满脸血迹,狱卒打来一盆水供她清洗,她才顺便草草擦洗了身子。虽说近日天气转凉出汗不多,在这充满霉臭的囚室里呆久了,气味也绝不好闻。
  真是丈夫情人就罢了,他终究是主公,做臣子的怎好没脸没皮到拿满身浊臭去熏他。
  然而朱昀曦不许她躲避,抓住右手腕用力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他身上浓郁的香气拯救了柳竹秋早已麻痹的鼻子,仿佛从肮脏暗湿的洞穴跳入阳光明媚的花园。
  太子的感受估计正跟她相反,平时讲究到极点,吃饭连一点葱蒜味都不能忍受的人,竟愿意亲近一条臭咸鱼,已不仅仅是纡尊降贵了。
  朱昀曦鼻子没失灵,嗅觉正提示他柳竹秋这些天过得多凄惨。心脏好似坠入针丛,每次跳动都会引发刺痛。
  “这儿这么糟糕,你竟然呆得住。”
  柳竹秋识相地挣出他的臂弯,笑嘻嘻诙谐:“草民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看到她这随遇而安,视挫折为修行,登临险山还能观赏浮云闲花的气度,朱昀曦越发明白自己为何对她着迷,又为何执意要得到她。
  抓住她的手道明来意:“父皇担心我受高勇案牵连,三日后那路有田解到就将升堂会审,你能够在那时为自己洗脱嫌疑吗?”
  柳竹秋听出庆德帝有意丢车保帅,脑子里突然跃出一个不臣之念——何不趁机试探太子的心意?
  倘若他又像在柳丹案时那样抽身躲避,那她就不用再为他那些骗人的把戏烦恼纠结了。
  故而装出紧张神态反问:“若臣女拿不出证据澄清,结果会怎样?”
  重大抉择来临,朱昀曦镇定心神,注视她,努力使目光坚定有力。
  “如果到升堂前一天你还束手无策,我就设法帮你和陈维远越狱,把你们送到安全地方躲藏。”
  即便短尾求生,奸党也不会就此收手,他不能为一时的苟安伤筋动骨。
  双手不觉抓得更紧,尽量将没把握的话说得有把握。
  倍于预期的收获令柳竹秋惊讶,忙说:“这么做对您太不利了。”
  朱昀曦摇头:“管他呢,君王有义务庇护臣子,身为男人更该保护心爱的女人。”
  柳竹秋厚脸皮着火,太子这状态像中了勾魂术,难道她真能够心安理得接管他的魂魄吗?
  门板轻轻叩响,张鲁生低声催促:“公子,该走了。”
  他毕竟不是昭狱的一把手,让太子停留过久恐惹麻烦。
  朱昀曦连忙握住柳竹秋双肩叮嘱:“到时记得让张鲁生传话,别自己硬扛,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柳竹秋心情复杂,做了个比较感动的表情,冲他点头,右手心被塞入一只香囊。
  “这个你拿着,里面的香丸能除秽解毒。”
  “嗯。殿下请回吧。”
  她只擅游龙戏凤式的作戏,没法以骗子视角扮演郎情妾意戏码,希望太子快些离去,好整理被搅乱的心绪。
  朱昀曦难以收回缠绕在她身上的视线,不舍依恋与功利心等量甚至还在这一刻大为超越。
  别的女人纵有她的学识文采,却无她的见地眼光;纵有她的智识才干,却无她的计谋胆略;纵比她美貌窈窕十倍百倍,也学不来她的风流意趣。
  天下最贵重的宝物都该归君主所有,比如她。
  想强化所有权,他捧着她的脸用力一吻,硬着心肠扭头离去。
  张鲁生送别太子,兴冲冲回囚室探柳竹秋口风。
  储君亲自乔装到昭狱探监,这无上恩宠着实羡煞旁人。
  “殿下临走时嘱咐我后天替你传话给他,他要你做什么啊?”
  这事柳竹秋不好相瞒,照实说了。
  张鲁生万分惶恐:“越狱可不是小事,就算出去了也不能一直躲着啊。要是那帮人追着不放,殿下更要遭殃了。”
  柳竹秋让他宽心:“我有办法证明路有田在撒谎,不用走到那一步。”
  “哦?那你为何不向殿下说明?”
  “……我怕殿下关心则乱,万一事先露了痕迹,奸党恐会暗中使绊。”
  她这么说,张鲁生也知趣不问了,转忧为喜道:“我到今天才知道老弟你这么受殿下宠爱,等将来金殿易主,你必然位极人臣。到时可别忘了提携哥几个。”
  这出锦上添花演过,他更死心塌地帮衬柳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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