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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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小威尔士先生手中牌面相加,是20点。至于mr jack,除非他手上是一张a,否则将要爆牌,他必输无疑。
仿佛是一瞬间,整个大厅突然安静的厉害,只有小威尔士狂喜的声音,格外清晰:“不要磨蹭了,赶紧开牌!”
mr jack 神色不变,上挑的眼睛映着顶上投泻的灯光,流光璀璨。他微微一笑,伸手翻开最后一张牌!
小威尔士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血色一瞬间褪尽,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
这一刻,mr jack 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映入众人眼帘,赫然是一张黑桃a!
像是一滴水,投进了滚烫的油锅,瞬间炸开。声浪一声接一声,而场中央的年轻男人,双手搭扶桌面,站起来,看向委顿在椅子上的小威尔士,勾唇道:“小威尔士先生,你输了!”
小威尔士像是失了魂一样,烂泥般的瘫着,人们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库克先生的声音依旧沙哑,礼貌道:“先生,您赢来的筹码,是否现在就要兑换?”
“不需要。”他双手抄兜,闲散而慵懒的视线在贝清辉脸上停留了片刻,道:“把所有的筹码都给这位先生!”
“什么?!”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在贝清辉的身上,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mr jack 把所有赢来的筹码悉数送给他!
“就当,我刚才借用他领带夹的酬金!”他说完,一个探手,将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怀音捞进怀里,微微用力,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现在,美丽的小姐,跟我回家吧!”
赌局结束,像是一场繁华散尽。被金饼砸中的贝清辉,被请到了贵宾室,库克先生亲自为他兑换筹码。
五百万美金的筹码,其中五十万兑换成现金,剩下的,全部都汇入了贝清辉的账户。动作快到,他连反应的速度都没有。
布莱克全程陪同,他几乎是嫉妒而又羡慕的看着贝清辉:“贝,你可真是幸运!”
“是吗?”这一切如此不真实,贝清辉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他将手上所有的装有现金的箱子递到布莱克面前:“布莱克,这是给你的。”
“什么?”这下,轮到布莱克惊讶:“给我的?”
“是的,给你的,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不会在欣赏到一场绝佳赌局之后,还会有意外收入。这些,是你应得的。”
没有人会拒绝金钱的到来,原本的嫉妒也变成了狂喜,布莱克收下,真诚的赞叹:“贝,你是我的兄弟!”
一月的拉斯维加斯,夜里的最低温度趋近零度。车里开了暖风,可陆沉依旧觉得冷,不耐烦的将毛衣领子拉高了些许,挡住了大半张脸。
苏淮在前座手舞足蹈,唾沫横飞:“mr jack 时隔两年再度出手,一局横扫夺得美人归,沉哥,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陆沉冷哼一声,不搭理他。天气冷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懒洋洋,脾气也古怪的厉害。
苏淮讪讪,摸了摸鼻子,同司机挤眉弄眼,冷不丁听到陆沉道:“人呢,怎么还不下来!”
苏淮拉着长腔说:“女人嘛,出门就是这么麻烦。”嘴上这么说着,视线不自觉的移向车窗外,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惊喜:“嘿,这不就来了。”
“苏淮哥。”怀音已经换下了旗袍,改做一身驼色风衣打扮,手臂上还搁着陆沉的西装,身后尽职的站着两个保镖。
“嗯。”苏淮上前,习惯性的摸了摸怀音的头发:“来了,走,咱们回家。”
怀音打开车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后座的陆沉。手上动作顿了顿,又听见苏淮催促的声音,抿了唇低头钻进了车里。
车里暖风开的足,不过片刻怀音就觉得有些热。她脱了外面的大衣,露出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裹着纤细的身体,却无意间与陆沉凑成了情侣款。
车子行驶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两侧的霓虹偶尔透过车窗落下斑驳的光景。怀音上车之后就看向车窗外,并未与陆沉搭话,车厢里呈现一片诡异的安静。苏淮小心的调转脑袋往后,看着后座两座大佛,悄悄的给司机打了个手势。
片刻之后,车子猛然一个急转弯,惯性使然,毫无防备的怀音被抛到了陆沉怀里。她猛然抬头,正好撞上陆沉隽秀到极致的下巴和似笑非笑的眼神。
怀音恼怒,她不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陆沉一把按住:“别动。”
陆沉捏住怀音的手,举至眼前细细的看起来。
怀音的皮肤白而剔透,莹润如玉,又敏感的厉害,轻轻一碰,就出印迹,经久不消。方才小威尔士先生用了狠力握她的手腕,此刻便有了一道紫红的痕迹,映着她莹白的肌肤,格外的触目惊心。
“疼吗?!”陆沉问。
“不疼!”怀音被制的厉害,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气闷道。
“真不疼?!”陆沉一笑,捏着她的手用力一握,成功的听到怀音哎呦一声。他满意的舔舔唇,说:“疼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不好意思各位,我迟到了,今天一天都在路上,我刚刚到家!!!
甜美的一章奉上,顺便通知各位小仙女,从今天开始,连续三天,每天送出十个红包,不多,算是大貘貘的心意!登陆留评,先到先得哟~~~~~~
第3章 小荷官
苏淮曾说,怀音的身上带着小老头的属性。
年纪轻轻,不知道在哪里修得一副慢吞吞的好脾气,再大的事,叫她山温水软的一笑,也就成了云淡风轻的不在意。只是这小老头,到底还带着些执拗的固执。要是真生起气来,也是有脾气的。正如此时,被陆沉的话气出了脾气,用力挣开他,抓起腿边的大衣兜头朝他砸过去。
“生什么气?!”陆沉被砸了满怀,他将大衣从头上扯下,无意间惹乱了头发:“你今晚上经历的一切,在你当初瞒着我来金棕榈的时候就该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是肿了手腕,在我看来,已经是轻的了。”
怀音气的狠了,脸颊鼓起来,像只一戳就破的小河豚:“那你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害的她以为,今晚上真的会在劫难逃。
“通知你什么?!事发突然,如果不是我今晚碰巧来金棕榈谈事情拦下你,你现在还有力气在这里和使性子?!”陆沉很想问问她,如果今晚上他没有出现,她会怎么做:“再说了,即便有时间,我也不会提前通知你。”
“为什么?”怀音提高了音调。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我一早就告诉你,再精于计划的算计都未免落了刻意,只有顺水推舟才能不着痕迹。如果我提前通知你,你不会像之前那样自然,这戏,也就不好看了,对吧?”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无形中那位贝先生一个刻骨铭心的难忘夜晚。
气的狠了,脸颊也就染了几分绯色,瞧着比之前多了生机,她愤愤的盯着陆沉,眼睛也亮的惊人:“是,你说的对。这些话说了快一百八十遍了,我都能记下来了,还这样重复,有意思吗?”
“重复说一些话自然没有意思,可是耐不住你猪脑子记不住。”陆沉摸了摸下巴,似是十分认真的诚实:“再说,我很享受这种教训你的快感。”
他眉眼之间染了恶意,冲淡了他身上暗郁的气质,多了少年时期的顽劣,这个模样,和很久以前他将芹菜榨成汁骗她喝下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濒临抱走边缘的怀音瞬间了然,不可置信,试探的问他:“陆沉,说到底,你就是在气我当初瞒着你去了金棕榈吧!”
否则,这一句接一句的怼她,实在来的太莫名其妙!
陆沉毫无被拆穿的自觉,眼尾挑起,抱臂睨她,不承认:“我没有!”
“还不承认?!你就是在生气!”不生气,他今晚上一路的别扭怎么来的?!车子缓缓停止,怀音一把拽过大衣抱在怀里,道:“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小气又嘴碎,简直没治了!”
说完,怀音傲娇的转头下车,用尽全身的力气关上车门!
陆沉这一声嘭吓了一跳,盯着怀音的背影不可置信:“她说我,说我小气,还说我嘴碎?!”
苏淮沉重的点头:“是!”
“明明是她犯了错,还听不得教训!我这才说了两句,就敢给我甩脸子,这么大的脾气,谁家养出来的?!”
苏淮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谁养的,还不是你养的。
在金棕榈的时候为了不落人痕迹,一直住在员工宿舍,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回来。但摆设一如从前,干净的不染尘埃,想来休斯太太有定时打扫她的房间。
怀音将大衣扔到床上,转而去浴室洗澡。十五分钟后出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当神经放松了下来,手腕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她记得家里有一瓶药油,是之前苏淮去香港的时候带回来的,可是没有人用,便放到了楼下的柜子里。但是当怀音将整个柜子里的东西都倒腾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瓶药油。
因为蹲的久,血液不流通,怀音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不小心碰倒了柜子上面的长颈水晶瓶,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怀音看着一地的狼藉,有些无语。
“大半夜做什么,偷油?!”陆沉裹着深蓝色的睡袍,站在二楼的扶手处居高临的问她。
“找药油,不小心碰倒了瓶子。”怀音诚实的解释,暗暗腹诽,你才是老鼠,你才是老鼠,你才是老鼠!
“上来。”他硬邦邦的丢下一句,留给怀音一个背影。
陆沉的房间是简单的黑白灰三色,厚厚的天鹅绒窗帘紧闭,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怀音寻觅了许久的药油。她来不及想药油为什么会在他这里,陆沉已经指着床边的椅子叫她坐下。
他这样的善意,叫怀音瞬间惶恐:“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陆沉眯起了眼睛不说话,怀音一秒萎了:“你来,你来。”
药油的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刺鼻,陆沉浑然不觉,倒了药油在掌中搓开,而后握住怀音的手腕,微微低了头,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力度为她按摩。
陆沉怕冷,房间里的温度很高,可他的手却是凉的。几乎是本能的,怀音猛地抬头看他。因为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散落了下来,盖住了他的额头,也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色。
成年以后,他们鲜有肢体上的接触,即便是有,也是礼貌的恰到好处。许是此次太久没见又或者是因为她受伤,让他一时忘记了常年恪守的戒律。怀音垂了眼,想着这样也好,不出声,不打扰,就能将瞬间绵延成永恒,够她白天夜里的回味。
只是这份刚刚翻腾起来的婉转缠绵的小心思,因着陆沉的一句话,彻底破了功。
陆沉一脸的兴致勃勃,三根修长的手指捏着怀音的手腕就着灯光翻来覆去的看,啧啧称奇:“就说这已经是轻的了,要是再重一点,可就成了小猪蹄了。”
怀音一脸正经:“嗯,跟你的一样。”
第3节
陆沉脑子转的快,立马变脸,药油瓶子往怀音怀里一仍,指着门口咆哮:“你走!”
怀音捧着药油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那姿态像极了见到观音娘娘的信女,小碎步的往外挪,临出去了还不忘替陆沉掩上门。
陆沉对着门扉瞪眼,可半晌,又慢慢的笑了,染透眼眸眉角,心满而意足。
许是因为回了家,怀音这一夜睡得极好,完全没有在金棕榈宿舍时的辗转反侧。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她看床头的钟表,刚好七点半。
她洗漱的时候听到苏淮的大嗓门,掺杂着休斯太太的笑声,于这晨光之中,多了几分烟火气息。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楼梯口碰到陆沉飘上来,还穿着昨夜的睡衣,神色萎靡,像是没有睡好。
“起了。”不只是人,连声音都是飘的。
“嗯。”怀音点头,问他:“怎么,没睡好?”
陆沉阴测测的看她:“是啊,药油的味道一整夜都在往我鼻子里钻。”
怀音缩脑袋:“不干我的事。”
很好,对于怀音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成功激起了陆沉心底的小恶魔,他冷笑一声,扬声大喊:“休斯太太,怀音许久未回来,十分想念的你的芹菜汁,请你为她准备一大碗!”
芹菜汁?!怀音眼前浮现一片惨绿,还来不及反应,休斯太太已经从厨房里跑出来了,因为激动,她甚至还拿着铲子:“哦,天哪,an你终于学会了主动喝芹菜汁,我早就跟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不会再拒绝芹菜汁的味道,因为它可是好东西。那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再来一点胡萝卜汁呢?洋葱汁也是可以的!”
打了鸡血似的休斯太太已经开始着手榨汁,怀音已经失去了制止她的力气,只能狠狠的盯着始作俑者,他明知道她最讨厌芹菜!
怀音的反应取悦了陆沉,也成功唤起了他的睡意,飘走的同时很体贴的给她留下一句:“多喝一点哦!”
气的怀音盯着他的背影,想啃一口。
拜陆沉所赐,怀音下楼的步伐格外的铿锵有力。全程围观的苏淮从沙发里探出头,冲怀音招手:“怀音,过来吃坚果。”
苏淮年方二十六,根正苗红清秀帅哥一枚,平生无什么不良嗜好,唯爱坚果,百吃不厌!
苏淮往嘴里扔了一个杏仁,觑着怀音的脸色,笑:“怎么,这就生气了?!”
怀音不说话,生气不至于,只是这种屡屡被陆沉压制的感觉有些挫败。苏淮见她不说话,自顾自道:“要说起来,也不怪沉哥挤兑你,谁叫你人不大主意不小,一声不吭的就敢瞒着我们去金棕榈。金棕榈是什么地方,你当是购物广场呢,就这么闷头往里冲。”
去金棕榈做荷官是她的主意,当时打着旅行的幌子去面试,而后一路留了下来。她瞒的滴水不露,陆沉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签了合同。他盛怒,叫她立刻回来。她不肯,陆沉气急,扔给她一句随你就挂了电话。怒气无法排遣,当即就摔了电话,苏淮当时就在他身边。
而至于昨晚上陆沉在看到怀音奔出来的狼狈与惊慌时骤然变化的脸色和眼底积郁的狠厉,苏淮识趣的没有提及。
怀音理亏,瓮声瓮气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苏淮截下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已经发生了,沉哥都默许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怀音,下次要做什么,不管是和我,还是和沉哥都要提前说,不要再这么由着性子了!”
苏淮比怀音大三岁,他性子开朗,爱笑也爱闹。把怀音当亲妹妹,护着她一路走到现在,从未红过脸。但怀音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重话了。
怀音臊眉耷拉眼的坐着,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张给他们添了乱,羞愧就现于她山温水软的眉宇间,冲淡了原本笼罩着的平和淡然,多了几分局促:“苏淮哥,我错了。”
“好了不说了,吃坚果。”苏淮看怀音,见她肩膀都塌了几分,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说。扔了一颗腰果入嘴,他视线往二楼扫了一眼,给她出主意:“至于沉哥那里,你要不要去哄一哄?”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我沉哥,我想说一句,他的高冷,只是为了装逼~~~~~~
第4章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