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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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毫不客气,红唇冷冷勾起:“离我远一点的样子。”
袁慎:“。。。。。。”
晏殊黑了脸,大掌落在她的后颈上,咬牙警告:“今晚裴少过生日,你收敛一点。”
钟黎不理他,自顾自的转动红酒瓶,瓶口最终对准了裴瑾,钟黎想不出来要问裴瑾什么问题,便借用了袁慎的问题:“你最喜欢一心什么时候的样子?”
裴瑾掀起眼皮,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漆黑的眼珠一眼便能看进温一心的心里:“她热的出汗的样子。”
钟黎没听明白,摸了摸温一心偏寒的手指:“一心不爱出汗吧。”
裴瑾不吭声,桌下的手落在温一心的膝盖上。
这件旗袍开叉到膝盖往上一点点,天气冷,温一心穿了跟肤色相近的丝袜,裴瑾温热的掌心钻进旗袍里,在她的腿上摩挲着。
他身子靠过来,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你每次在我怀里香汗淋漓的样子,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美人鱼,总是让我脑海里冒出鱼水之欢这个词。”
温一心听得脸红耳躁,又怕被人听到,只能用手在桌下推他,又用力去拧他搭在她腿上的手背。
本以为裴瑾还要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哪知她只是轻轻一推,裴瑾便坐直了身体,淡声道:“该我了。”
温一心的注意力立即被旋转的红酒瓶吸引住,一直到那瓶口对准了自己,才眼巴巴的去看身侧的裴瑾。
裴瑾似乎早就笃定被提问的人会是温一心,从转动红酒瓶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一刻都没离开过,见她看过来,他静默了片刻,薄唇轻启:“想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温一心怔了怔,樱粉色的唇动了动,却失了声。
室内的气氛又一次陷入死寂,袁慎不解的看着两人,这么简单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温一心指尖颤颤的抬起,去端满杯的红酒。
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答案不言而喻。
裴瑾的心一瞬间仿佛被钝刀割过,他眼睁睁的看着温一心捧着酒杯放在唇边,长指伸过去,夺过她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琉璃杯盏重重的放回桌面,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仿佛磕在了温一心的心口上。
裴瑾站起身:“不早了,各自回房吧。”
他摊开手,伸到温一心的面前,温一心低垂着眼眸,片刻后,把手指搭在他的掌心,裴瑾没看任何人一眼,牵着她离开船舱,往房间走去。
钟黎也被晏殊连拖带搂的抱走。
只剩下袁慎一个人,还迟迟没反应过来,半响后,他低咒一声,爆了一句粗口,几次试图活跃气氛,都起了反作用,早知道这样,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还不如直接拿自己开涮省事。
温一心跟着裴瑾才跨进门槛,门就被“砰”的一声摔上了,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震了震,黑灯瞎火里,没等温一心看清房间的布置,她就被裴瑾按在了门上。
他似乎被真心话那一幕给激怒了,一只手用力掐着她蒲柳般的纤腰,将她死死的固定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摸索到她的颈脖处,去解她月白色旗袍上的盘扣,薄唇封堵着她的唇,重重的亲吻她。
呼吸的气息炙热滚烫,灼烧着她的肌肤,她的唇舌被吮到麻木生疼,才刚要挣扎,裴瑾手指的力道加重,差点掐断她的腰。
温一心疼的厉害,呼吸紊乱快要透不过气来,她双手攀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推拒着他,身上一凉,敞开的旗袍滑落到了腰间。
温一心胸腔被挤压着,窒闷般的难受,她对牢牢困住自己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害怕的心理。
也是此时才发现,从前的裴瑾,一直都在迁就顺从她,无论是刚在一起那些时日,还是后来相处和谐的那些日子,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什么,更没有不顾她的意愿,这么对待过她。。。。。。
就在温一心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轰隆”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温一心吓的瑟缩了一下。
裴瑾突然松开她,将她翻转过来,按着她的后背迫使她趴在了玻璃窗上。。。。。。
第19章 真舍得
身前是冰冷坚硬的舱板;身后是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温一心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她的手掌用力压在玻璃上;樱红的唇微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一簇簇的烟花升腾到半空,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璀璨夺目,快要将夜晚点缀成白日;美到万物失色。
裴瑾的薄唇抵在她敏感的耳垂旁;“你曾说自从你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有看过烟花;城市里有禁放令;过年的时候,连爆竹声都渐渐听不到了,少了许多的乐趣。”
温一心直直仰着脑袋,锁骨到下颔的天鹅颈绷成一条优美的弧线;细细密密的汗沿着脸颊滑落;她压在玻璃上的指甲泛着浅浅的白;呼出的热气熏染在上面;外头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裴瑾埋首在她的颈窝处;耳鬓厮磨着;又问:“好看吗?”
温一心轻点了一下头。
裴瑾嗓音暗哑,深吸了一口气,“喜欢吗?”
温一心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分明是他过生日;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她而准备的。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裴瑾尖利的齿轻咬住她的耳垂;缓慢的研磨着,掌心在她的腰腹游走,“早晨起床的时候,你说过晚上给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温一心咬着唇不吭声。
裴瑾闭了闭眼:“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一声,我不强迫你,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音落,他的吻重重落了下来。。。。。。
一开始,温一心还听得到外头烟花升腾到半空盛放的声响,偶尔,似乎还能从寂静的夜色里听到钟黎隐约的哭泣声和咒骂声。
再然后,耳边只剩男人炙热滚烫又粗重低沉的呼吸声,她只感觉到整座游艇在拼命晃动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晃动的厉害。
烟花持续了大半个夜晚,温一心精疲力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游艇的,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后车座里,裴瑾在夜色下平稳的开着车,车速很慢,路灯的光芒偶尔从他紧绷的侧颜略过,他如一尊玉雕般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温一心眼皮沉重,裹着毛毯又沉睡过去。
到了桐景苑,裴瑾停好车,打开后车座的门,将温一心裹在大红色的斗篷里抱下车。
那件月白色的刺绣旗袍已经被揉皱弄脏不能穿了,温一心的双腿落地时犹如踩在半空的云朵上,连站都站不稳,才走了两步,身子便踉跄着往前栽倒。
裴瑾扶着她的腰,见状,重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上楼回了卧房。
温一心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依然一片混沌,她今晚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衣服和头发都是潮湿的,浑身黏腻的难受。
裴瑾放好了水,抱着她去梳洗,温一心躺在浴缸里,才知道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裴瑾冷白的指尖从那些痕迹上一一抚过,眸底添了一抹心疼,他捞起浴巾,安安静静帮她清洗干净,又吹干了长发,抱她回了卧房,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温一心本来也不是多话的性子,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又累又困,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只想倒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蒙头大睡。
以至于裴瑾才刚把她放到床上,温一心沾到枕头,便睡沉了。
他坐在床沿边,修长冷白的指尖拨开她绯红脸颊上乌黑的发丝,凝着她柔美娇艳的侧颜看了许久,才默默站起身,去浴室冲洗。
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头顶冲刷而下,裴瑾抹了把脸,才逼着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他裹着纯白色的浴袍,脚步轻浅的出了卧房,进了书房。
袁慎送的礼物安安静静的摆放在他的书桌上,裴瑾盯着精美的小礼盒看了半响,最终,骨节分明的长指伸过去,拆开上面的丝带,打开了盒盖。
一对做工名贵讲究的黑宝石袖扣。
裴瑾合上盒盖,将礼物随手放进抽屉里。
拿了打火机,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夹在指尖,后背抵靠在沙发椅背上,抬手揉着疲惫的眉心。
手机振动,裴瑾睁开眼,点开晏殊发过来的信息,又将手机扔回了桌面上。
晏氏名下的高档商场,这个月的八号,温一心和钟黎确实在奢侈品的专柜,亲手挑选了一对限量版的袖扣。
款式同袁慎送的这对袖扣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
温一心买的是偏清贵的宝蓝色。
这种颜色,向来都是年轻男人佩戴的。
晏殊甚至还发过来了温一心的刷卡记录,价格不菲,差不多将她大半年的工资和副业收入都花在了这对袖扣上。
虽然对裴瑾来说,这点钱压根不值一提,可对温一心来说,这对袖扣相当于是她这大半年工作的所有家当了。
她可真舍得啊。
裴瑾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让她这般大方,不仅连生日都记得一清二楚,连送的礼物都挑的如此恰到好处。
裴瑾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晏殊发了信息:“从钟黎身边探一下线索,那对袖扣送给谁了。”
如果那对袖扣放在了包包里,温一心在游艇上就拿出来了,如果忘在桐景苑,她一定会直接告诉他,而不是那般神色,还欺骗他说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条领带。
唯一的真相,便是那对蓝宝石的袖扣已经被她悄无声息的送人了。
能担得起那么贵重的礼物的年轻男人。。。。。。
裴瑾想了想,只能将唯一跟温一心有过接触的任重锁定了,他又给晏殊发了一条消息:“再查一下任重。”
等到裴瑾回了卧房时,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温一心生物钟向来准时,也睁开了眼,她坐起身,就看到裴瑾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床沿边。
见她醒来,裴瑾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面前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温润无害的样子,密布着红血色的眸底透着些许期待的笑意,嗓音低沉醇厚,“裴太太,我的领带呢?”
温一心慌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移开视线,垂了眼眸,蝶翼般的眼睫颤颤抖动着,“我记错了你的生日,以为是下个月,那条手工刺绣的领带,老裁缝还没做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她声音很低,嗓子有些哑。
裴瑾无声的注视着她低垂的精致眉眼,修长的手臂撑在床沿缓缓站起身:“好,我再等等。”
他俯身,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出了卧房。
温一心看着裴瑾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披衣起床,进了浴室。。。。。。
出了桐景苑,温一心就给钟黎发了消息:“你知道宣城最好的古法刺绣工作室在哪吗?”
钟黎的消息很快回过来:“等这场戏拍完,我问问剧组的大明星。”
温一心完成了上午的课程,就接到了钟黎的消息,“下班后你来剧组找我,我带你去见见这位刺绣大师。”
温一心趁着下午的空闲时间,设计了刺绣用的图案,依照钟黎发来的定位,开车去了剧组。
原本以为那位擅长古法刺绣的大师是个老人家,没想到进了包间,才知道是个如江南烟雨里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妙龄女子。
寒暄过后,温一心从包里拿出设计的图案,“这两团祥云纹,绣在红色领带的正面,这一对交颈麋鹿,秀在领带的反面,至于布料,劳烦白小姐替我挑选最好的。”
白以沫身姿笔直,黛紫色的刺绣改良旗袍勾勒着玲珑的身段,她纤瘦的身子微微前倾,将手机里的图片点开,递到温一心的面前:“温小姐,前几日我刚得了一件孤品蜀锦布料,正好是你想要的颜色,只是价格有些贵。”
她报了个数,轻眨眼睫,纯净的眸瞳望向温一心:“这个价格你若能接受,我们今天就定下来。”
温一心点开手机查了查余额,勉强够付定金,“能不能劳烦白小姐给我加个急?”
白以沫抚了抚额角的鬓发,笑靥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当然能,我还要多多感谢钟小姐给我介绍客户呢。”
她跟某人闹翻后,已经三个月没有接到过一单,门店的租金都快要交不起了,温一心这一单来的及时,简直救她于水火。
付了定金,敲定了取领带的日期,三个人相谈甚欢,愉快的吃了一顿饭,温一心辞别两人,开车回桐景苑。
几乎是温一心前脚刚离开,裴瑾后脚就得知了消息,他眸色沉沉的挂断电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温一心回桐景苑洗漱完,已经很晚了,见裴瑾还没回来,想了想,换了一件他喜欢的睡裙,靠躺在床上,捧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看。
裴瑾应酬了一番,回来的有些晚,身上沾染的烟酒味太重,他径直去了客卧清洗干净,披着一件烟灰色的缎面浴巾回了卧房。
轻推开门,就见温一心靠在软枕上睡着了,手里的书已经滑落到地毯上,温暖靡丽的橘色光芒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上,犹如易碎的羊脂玉瓶。
裴瑾捡起地上的书,放到床头柜上。
轻微的动静惊醒了浅睡的人,温一心睁开眼,眼睫如蝶翼般轻抖着,睡意朦胧的眸瞳里浮出浓浓的笑意,她坐直了身子,双臂攀上他的颈脖,声音里满是欢喜,“你回来了?”
她一动,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被褥从颈脖处滑落,堆叠在了不盈一握的纤腰上,薄薄的丝绸吊带睡裙欲遮未遮完美的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裴瑾眸色晦暗,低低的嗯了一声。
温一心见他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扬起绝美的小脸,满是娇羞的问:“这件衣服,就这么好看吗?”
第20章 补偿
胭脂色的薄柔面料;将她瓷白的雪肌衬的如芙蓉玉一般光滑细嫩,温一心小脸上还有被软枕压出来的浅浅的印痕,瀑布般浓密的乌发散漫垂落下来;她精雕细琢般妩媚的小脸上多了一丝不自知的娇憨。
跟她在学校刻板严肃的装扮相比,此刻的温一心更像初初踏入象牙塔满是好奇和憧憬的新生。
裴瑾温热宽厚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肩膀,触感丝滑细腻,他指尖挑起细细的肩带,声音低低沉沉;仿佛从喉骨里溢出来:“嗯;很衬你。”
温一心又笑起来;眉眼弯成新月状;拢着被褥往里头缩:“听说是裴先生亲手挑的呢。”
她轻咬了一口裴瑾落在她颈脖处的冷白指尖;笑嘻嘻的夸赞道:“我老公眼光真好。”
裴瑾怔愣一瞬,掀开被褥钻了进去,躺在她的身侧,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一心不明所以;只得又夸赞了一遍:“我老公眼光真好。”
“嗯。”裴瑾阴郁的内心如乌云般消散了一些;他一把扯断睡裙的肩带;将人困在怀里:“确实好。。。。。。”
温一心见他神色比刚才清朗了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配合他的索取。。。。。。
待她累极;快要昏睡之时,似乎听到低沉醇厚的暗哑嗓音在她耳廓边低语:“你是在刻意补偿我吗?”
温一心想要回答,可迷迷糊糊之时,她眼皮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实在睁不开;无知无觉的沉睡过去。
裴瑾搂抱着怀里的人;鼻息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睁着眼,心绪如浪潮一样,此起彼伏,久久无法平静。
昨夜累着她了,今晚他本来打算放过她的,却没料到她竟会主动撩拨他,甚至前所未有的迎合他。
她究竟只是想要补偿他,还是为了假意哄他开心些,仅此而已?
裴瑾越想,一颗心便越是往下沉,心情竟比白天还要低沉阴郁。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温一心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