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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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一心久违的温淡嗓音隔着屏幕远远传来:“裴瑾,我要回一趟宁城。”
才刚浮出来的一点喜悦瞬间荡然无存,裴瑾本能的反对:“我不同意。”
“我必须回去一趟。”温一心的嗓音温柔而坚定,“我已经买好了机票,等我回来了再同你解释。。。。。。”
没等他再说什么,手机的另一端就已经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她不是来征求他的意见的,她只是来通知他一声的。
裴瑾气的差点砸了手机,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忙音的状态,温一心关机了。
裴瑾又拨了张妈的电话,张妈拧着菜篮子才刚进门,忙里里外外找寻了一遍,急了:“我出门的时候太太还在的,我才出去买了菜,回来太太就不见了。”
事情和计划都脱离了掌控,裴瑾怒火升腾,胸口起起伏伏,他让人去查宣城飞往宁城最近起飞的航班,得知温一心上了飞机,又让夏总助备了私人飞机随后飞往宁城。
得知姜恒回了宁城,她连话都来不及对他多说一句,便急急忙忙的飞回了宁城,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越这么想,裴瑾便越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被温一心明明白白的当成了工具人,心里越发憋屈的难受。
他绝不能让到手的老婆就这么跟人跑了,更不能输在一个下半生坐在轮椅上的残废手里。
他娶回来的女人,就应该是他的。
头等舱里。
温一心接过空姐递过来的温水,小口小口的抿着,越是靠近宁城她越是心神不宁。
下了飞机,温一心直奔钟黎发来的私人医院地址,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姜老太太的重症病房,却被护士拦在了门外。
温一心只得隔着玻璃站在门外看了一会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的老人,一直到双腿有些酸麻了,才默默的退回到走廊的长椅上坐着。
电梯门打开,一堆人簇拥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走出来。
姜恒一眼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温一心穿着一件长及小腿的宝蓝色大衣,蒲柳般纤细的腰肢被衣带束着,曲起的双腿下,露出黛蓝色旗袍下摆暗色的花纹。
骨肉匀称的小腿纤细白皙,细细的高跟鞋鞋跟点在大理石地面上,裸着一截雪白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她低垂着脑袋,双手交握在一起,看着自己的鞋尖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到温一心的那一刻,电梯里的人都怔愣了片刻,面面相觑一番,视线齐齐看向坐在轮椅上俊美的男人。
男人表情没用半点变化,可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指骨却突然缩紧了,关节处映出冷冽的白,修长的指尖一根根的蜷缩起来。
见男人没有任何吩咐,姜家其余的人也没敢自作主张替他回避,一个个屏气凝神,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推着轮椅,缓缓出了电梯,朝着孤零零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娇小身影走过去。
些微的动静并未惊动陷入沉思中的温一心,她侧脸的轮廓如木雕一般僵着,闭了眼,双手合十,樱粉色的唇翕动着,替姜老太太默默祈祷。
直到,一道清冽温柔的嗓音如天籁一般灌入她的耳膜:“这么冷的天,怎么又没有穿袜子了,也不怕冻着自己,等老了嚷嚷着关节疼。”
温一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蝶翼般的眼睫如凄风楚雨里飘荡的落叶般颤动着,良久,闻到越来越近的熟悉的冷香气息,才敢睁开眼,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一眼,便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般从眸底汹涌而出,连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姜恒。。。。。。”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女主的白月光终于出现了,我哭了。
第39章 我不敢
两两相望;围拢在周边的外人似乎都不存在了般,温一心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清瘦的男人。
喊出他的名字后,余下想要说的千言万语全部都哽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出来,温一心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似乎要将这一年多分散的时光全部都弥补回来,将男人的样子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姜恒看上去却比她要冷静的多,智能轮椅缓缓朝前滚动;停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去握她冰冰凉凉的指尖;轻叹了一口气;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既然来了;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姜家人联系?”
温一心极力止住眼泪,任由指尖被他握在掌心里,低垂了脑袋,低声开口:“我不敢。。。。。。”
听到她的话;姜恒心尖好似被针刺了一下;疼的厉害。
他取下搭在双腿上的薄毯;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住;又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干净满脸的泪珠;柔声道:“既然看过祖母了;那就跟我一同回去吧。”
因为姜恒坐轮椅的缘故,接送他的车子都是改良后的越野车,车厢内空间很大,温一心坐在他的身侧;侧头看着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漫上眼眶。
她忙侧过头;避开他的凝视,偷偷擦掉眼泪。
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被保护的太好,一直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情绪永远不受控制。
姜恒并未说什么,只是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漆黑的眸瞳如漩涡一般,恨不得将她吞噬进去。
久别重逢,本以为会互诉衷肠,说尽千言万语,可再相见,物是人非,那么多想要说的话却迟迟无法说出口。
甚至碍于彼此的身份,连更进一步亲近的举动都被礼数硬生生的限制住,克制着彼此不越雷池一步。
他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帮她擦掉了眼泪,怕她冻着,把自己的毛毯裹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也没有如从前一般,扑进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嚎啕大哭,诉说自己满腔的心事。
车厢静悄悄的,司机在驾驶座上目视前方,兢兢业业的开着车,温一心甚至能听到身侧人低沉的呼吸声。
姜恒带她回了两人的婚房,她和姜恒准备领证之前,这套房子正处于装修的收尾阶段,里面的一切都是姜恒亲自设计,甚至连屋内的摆件,都是姜恒依照她的喜好亲自去古玩市场挑选的。
只可惜,他们没有在里面一起住过一天,倒是她独自在里面住了两年。
再次回来,里面的一切陈设都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里面的管家和佣人都没有换过,可温一心却觉得多了些许的陌生。
佣人见她回来,依照她的喜好给她泡了六安瓜片茶,如以往一样尊称她为少夫人。
却被姜恒淡声打断:“以后要改口称大小姐。”
佣人忙纠正对她的称呼,放下招待客人用的点心后,就躲到了厨房,将私人空间留给两个脸色都不太自然的两人。
屋内温度很高,她冰凉的手脚很快有了暖意,温一心捧着滚烫的茶水,听着姜恒对佣人说的话,眸底越发黯然了。
姜恒剥了一颗桂圆,递到她的面前:“饭菜还有一会才好,先吃点水果填填肚子。”
温一心稍微抬头,就看到她送他的宝蓝色袖扣。
她没有接桂圆,却盯着他手腕处的宝石袖扣出了好一会神。
姜恒见她不肯接,只得收回手,将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温声问:“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过的还好吗?”
温一心收回视线,捧着茶盏抿了一口茶,烫的口腔里起了一层皮,她将绵柔苦涩的茶水吞进肚腹,低声回:“还好。”
只是午夜梦回,总是想起那些好的不好的过往。
姜恒的嗓音依然如从前一般,温柔如水,又问:“他对你好吗?”
温一心此时不知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点点头,脑袋垂落的更低了:“很好。”
只是她注定要辜负那个对她很好的人了。
姜恒轻笑了一声,语调温淡,一如从前爱她的模样:“你挑选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温一心总算敢抬眸看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宣城看过我,为什么不肯见我?”
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找的好苦!
姜恒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在疯狂涌动,面上却半点不显,依然是那副温柔和煦的样子:“一心,未来那么长,我希望你好好的。”
温一心再次崩溃了,茶水泼洒在她的指尖,疼的瓷白的手背红了一大片,她另一只手捂住脸,含泪问他:“我好好的,那你呢?你怎么办?”
“姜恒,我们曾经立下的那些誓言,你都忘记了吗?”
“我听你的话,经历了该经历的,却辜负了无辜的人,你却告诉我,我们回不到原点了。”
。。。。。。
未来那么长,没有你,我怎么会好的起来?
她好似大病了一场,才刚被治愈,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却又迎来了现实无情的打击。
姜恒默默听着她言语里含泪的控诉,握着瓷盏的手指发紧,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
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如火山般冲破了岩浆,喷涌而出,他声音发哑,俊逸的轮廓密布着痛苦和凄厉:“一心。。。。。。”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长指朝着她伸过去,想要像从前一般抱住她。
管家却在这时脚步急促的进了客厅,看了满面泪痕的温一心一眼,对着姜恒道:“少爷,外面来了位裴先生,自称是大小姐的丈夫,正在门口闹着要见您。”
温一心闻言,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姜恒瞬间收拾好了情绪,又恢复了那副温温淡淡的模样,淡声道:“请他进来。”
温一心双手绞在一起,看向姜恒:“我。。。。。。我不知道他会找过来。”
姜恒却没有丝毫意外:“我跟他,总归是要见一面的,无碍。”
话音刚落,裴瑾长腿跨进了门槛,快步朝着姜恒走过来。
温一心怕两人起了冲突,确切的说,怕向来骄傲的裴瑾冲动之下对姜恒动了拳头,忙迎上去挡住他:“裴瑾,你冷静点。”
裴瑾眉目森冷,眸底仿佛淬了寒冰,牙齿磨着后牙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你为了这个男人,闹着要同我离婚,得到他回了姜家的消息,立即千里迢迢的跑回宁城,我要怎么冷静的下来?”
温一心又慌又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恒却只是笑了笑,并无半点怒意,悠悠开口:“裴先生,你应该谢谢我。”
裴瑾薄唇勾出冷冽的弧度,修长的手臂揽着温一心纤细的腰,漆黑的眸子看向云淡风轻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输人不输阵。
裴瑾躁动的情绪顷刻间平复。
姜恒支开温一心:“一心,东城的雪花酥味道不错,你替我买些回来,招待远到而来上门的贵客。”
温一心站在原地,抱着裴瑾的手臂,不肯动。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两口紧密依偎在一起。
姜恒见状,叹了口气,“一心,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我了吗?”
温一心看了姜恒一眼,嗓音压得很低,话却是对着裴瑾说的:“裴瑾,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好聚好散?”裴瑾抚过温一心垂在脸颊旁的乌发,“当着我的面,你越是维护他,我便越无法同你好聚好散。”
他放缓了语气,隔着黛蓝色的缎面旗袍,指骨一寸寸抚过她后背的脊椎骨,“我现在处在他的地盘上,你却依然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顿了顿,眼眸里淌出毫不掩饰的悲伤,快要将温一心溺毙其中:“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温一心怕自己越掺和越惹的裴瑾情绪失控,只得无条件退让:“我去给你买好吃的雪花酥。”
她裹上羽绒服,出了厅堂,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屋子里只剩下姜恒和裴瑾,以及心惊胆战的管家。
姜恒滚动着轮椅,淡声开口:“裴先生,随我来一趟书房。”
裴瑾跟在他身后,抬脚往书房的方向走。
进了书房,门在身后自动阖上,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裴瑾这才仔细打量轮椅上的男子。
虽行动不便,却依然能看出四肢修长,不知是不是瘫痪了的缘故,姜恒很瘦,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分明,骨相轮廓越发优越,衬的精致的五官越发立体,眉目舒朗,自有一股清冷矜贵的气质。
视线再往下,裴瑾便看到了男人衣袖上宝蓝色的限量版同款袖扣。
裴瑾侧脸咬肌紧绷着,正要开口,却见姜恒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摊开在书桌上,朝着他的方向推了推,嗓音温和:“给你。”
裴瑾上前一步:“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想要他放了温一心,拟定出来的赔偿条款?
裴瑾轻嗤,骨节分明的冷白长指拿起文件,却听到姜恒心平气和的开口:“是一心的嫁妆,她母亲临终前在遗言里对我有过交代,我替她从温文昊手中将股权拿过来了,作为他的法定丈夫,这些东西现在归你替她保管。”
裴瑾:“。。。。。。”
姜恒抬眸看向裴瑾,琉璃般的漆黑眸子里多了一丝艳羡:“我和一心之间,该查到的你应该都查到了,还有一些你查不到却又很想知道的事,我一一说给你听。。。。。。”
第40章 我爱你
温一心捧着雪花酥;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长时间,一直到暮色来临,天快黑了;才裹着羽绒服从车上下来,缓步进了客厅。
管家给她端茶倒水,悄悄告诉她,那两人进了书房,说了好久的话了;都是斯文人;并未起任何冲突。
温一心提着的心放回了原处;是她担心则乱;裴瑾这样的人;向来以解决问题为目的,不可能做出同身份不符失去理智的事。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书房的门总算打开了,温一心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男人。
裴瑾修长笔直的双腿在她面前停下;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指;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姜恒:“我先带她离开。”
此时的裴瑾面对姜恒时;丝毫没有一开始的暴躁和不忿;只余满脸的淡漠和平静。
姜恒并未挽留;只是略点了点头:“如果不方便,裴先生只管开口,姜某可以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裴瑾并不想领情,一口回绝。
姜恒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目光移到温一心的身上;薄唇轻启:“裴太太;路上小心。”
他叫她裴太太。
这个称呼疏离而客气,也在提醒两人之间彼此的身份。
温一心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
她是有夫之妇,同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关系敏感,不想再惹得身边的丈夫徒添怒意和伤感。
温一心被裴瑾牵着,乖乖跟着他出了碧落园,去了姜老太太私人医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一路上,裴瑾都沉默着,心无旁骛的开着车,目视前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才刚跨进总统套房,裴瑾就松开了温一心的手,将她按在了门后,潮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温一心想要躲开,却无处可躲。
她的指尖无意识的揪着他黑色绸面衬衣的衣领处,仰着脖子大口呼吸着,去推埋在她颈窝处的裴瑾的脑袋。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瓷白冰冷的肌肤上,烫的她纤瘦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生怕裴瑾还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她声音很低,带着哭腔,柔柔的恳求:“裴瑾,你别这样!”
裴瑾不理会她的抗拒,索性将她用抱小孩的姿势一样抱起来,手臂横在她纤瘦柔软的腰上,将她压在了宽大的沙发里,继续亲吻她。
温一心的心脏狂乱的跳动着,双腿被他的长腿压制着,手臂也被他反绞在后背,胸口被迫挺起来,同他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毫无反抗之力。
她不敢叫,反正叫破了嗓子,在这诺大空荡的套房里,也没有人听见。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裴瑾却只是用力吻着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