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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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位置陷下去一块,男人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后怕和自责,在她耳边响起:“一心,你醒了?”
温一心费力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一张脸肿的老高,眼皮都难以撑开,她眼珠转了转,看向俯在身侧双目通红的男人,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失败了,反倒牵扯的脸伤越发疼。。。。。。
裴瑾手指颤抖着,轻轻抚摸她的脸:“很疼?”
明明分别时还活色生香的人,再相见却被凌虐成了这幅样子,裴瑾心如刀绞。
温一心呼出的气息很热,整个人难受的厉害,却道:“不怎么疼。”
裴瑾的薄唇落在她的额前,灼烧着她的肌肤:“对不起,怪我!”
“不怪你。”温一心嘴巴嗫喏着,声音很小:“幸亏你来的及时。”
她怕他多想,从被褥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裴瑾,陪我躺一会,好不好。”
“好!”他在她身侧躺下。
鼻息里涌入他身上独特的清冽冷香味道,温一心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我想吃糖。”
话梅糖。
话刚落音,唇齿间就被塞进一颗酸酸甜甜的话梅糖。
温一心舔了舔嘴唇,“就剩一颗了,很快我就吃完了。”
“我这里还有很多,你这辈子都吃不完的。”裴瑾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整个糖果厂都是你的。”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姜辞推着轮椅上的姜恒走进来。。。。。。
第70章
入目便是裴瑾侧躺在病床边;连人带被搂抱着温一心的画面,温一心整张脸都肿起来了,面目全非;快要分辨不清原本清丽的容貌。
听到动静,温一心睁开眼,眼珠迟钝的转了转,待看清来人后,挣扎着想要起来:“姜恒。。。。。。”
裴瑾坐起身;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不要乱动;免得牵扯到受伤的位置。。。。。。”
姜恒滚动着轮椅;快速来到病床边;隔着被褥轻轻按住她:“好好躺着;我就在这里,不要怕。”
三言两语的安抚,温一心便重新安静下来。
药水里有安眠的成分,温一心眼皮沉重:“我好困。”
“睡吧。”姜恒嗓音很轻;“我守着你;等你再醒来就看到我了。”
温一心乖顺的闭上眼;重新昏睡过去。
裴瑾站在床沿边;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口犹如针扎一般;疼的厉害。
似乎只有看到姜恒,她心底的恐惧才会完全消散,哪怕他躺在她的身侧抱着她,都填补不了她内心里的荒芜;驱赶不走她内心里的害怕。
待温一心睡着了;姜恒才抬眸望向裴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瑾抬脚往外走;到了门口的走廊,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夹在指尖无意识般转动着:“那人叫李开福,人品恶劣,贪财好色,曾经在会所对一心动手动脚过,被我送进去了。。。。。。
最近不知道被什么人弄出来了,还知道了一心的住址,想要毁了她来报复我。。。。。。”
姜恒幽暗的眸瞳宛若琉璃,抬眸看着身姿挺拔的男人,心里也不好受,这是他逼着一心离开自己后,在宣城发生的事,是属于她和裴瑾的过往,他毫不知情。
从他把一心嫁出去的那一刻,他便退回到了亲人的位置,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光明正大的抱着她了。
他被礼俗克制着,彬彬有礼的对待温一心。
躺在她的身侧抱着她同塌而眠的亲昵举止,只属于眼前的男人了,她和裴瑾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就算离了婚,从前的情分和恩情依然存在。
温一心是依赖裴瑾的,否则也不会允许他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抱着她。
姜恒和裴瑾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内心所想,却又默契的羡慕嫉妒着对方,偏偏两人都是城府极深之人,并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看着仿佛一对齐心协力的兄弟,气氛和谐的有些怪异。
姜恒羡慕嫉妒裴瑾能以曾经的丈夫的身份陪伴在温一心的身侧,裴瑾却羡慕嫉妒姜恒能被温一心心无旁骛的深爱着。
裴瑾将香烟揉碎了,“这事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
姜恒微微颔首:“谢谢你打电话告知我。”
几乎是接到裴瑾电话的那一刻起,姜恒就动身赶往苏城了。
裴瑾自嘲一笑,温一心醒来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姜恒吧,否则,他也不会给姜恒打这通电话了。
姜恒又问:“你跟一心离婚的事,似乎并未公开,还有谁知道吗?”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有心想要打听的,自然能打听的到。”裴瑾脑海里闪过什么,眉心突然皱出一道折痕,问姜恒:“一心若是出事,她名下的所有资产会归谁所有?”
姜恒温润清透的眸底瞬间聚起风暴,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一点点的蜷缩起来,指骨处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紧抿着薄唇,没吭声。
答案不言而喻。
温一心年纪轻轻,自然想不到立生前遗嘱。
可她又同裴瑾离了婚,于姜家而言,虽情同亲人,可在律法上却并无半点血缘关系。
唯一能名正言顺继承她遗产的,也只有温家的温文昊了。
裴瑾赞助了一大笔钱,想要联手同姜恒吞了温文昊手中的公司,原本要耗费半年时间的收购方案被压缩到短短半个月。。。。。。
一定是把温家那几个人逼急了。
狗急跳墙!
温文昊那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温一心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浑身的疼痛稍微好了些,睁开眼,便看到静静坐在窗口的姜恒。
男人俊朗的半张侧颜被窗外洒落的阳光照射着,轮廓越发优越立体,冷白的肌肤犹如羊脂玉一般清透,精致的五官仿佛精雕细琢。
似乎是感受到了病床上温一心的注视,姜恒侧过身子,眸瞳朝着床榻望去,见温一心已经醒了,滚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一心,好些了吗?”
“好多了。”温一心清醒了一些,问:“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裴先生打电话告诉我的。”姜恒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件事已经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温一心突然道:“姜恒,我想立遗嘱。”
姜恒:“。。。。。。”
温一心仿佛知道他内心所想,满是期待的望着他,轻声道:“我出事的那一刻,心里想着,一旦我死了,我名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文昊和孙悦柔的了,我不能便宜了他们。。。。。。”
姜恒顿了顿,掏出手机拨了电话:“我让公司的法务团过来一趟。”
裴瑾拧着食盒推开门,就看到温一心和姜恒相互对望的这一幕,他眸底发涩,压下胸口涌起的酸意,转开眼,将食盒放在桌上:“先吃饭吧。”
姜恒打完电话,回过身,就看到裴瑾已经端了粥碗,坐到床沿边,一勺一勺喂温一心了。
男人西装笔挺,垂下的眼眸里满是柔情,修长的指骨捏着精致的银匙,小心搅动着粥碗,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喂到温一心的唇边。。。。。。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似乎早已经做过千百次,并无半点拘谨。
温一心并未察觉到半点异常,很是自然的张开嘴,将喂来的稀粥抿到嘴里,小口小口的吞咽下去。
偶尔有粥汁沾到唇边,不等温一心提醒,裴瑾便已经用纸巾擦拭干净了。
这是只有长久的亲密相处,才培养出来的默契。
吃了大半碗,温一心一偏头,裴瑾便收了手,用湿巾擦拭干净她的唇,拿吸管放在杯盏里喂了她几口温水漱口,便将粥碗随手放置在了桌上,扶着她重新躺下,顺手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话梅糖。
温一心含着话梅糖,全程没有说话,暗沉的眸子却晶莹起来,透着些微的光亮。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时间并不太长的婚姻里,每当她脆弱时,早就已经习惯裴瑾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而精心照顾她的男人,也甘之如饴。
姜恒收回视线,万分庆幸自己替她挑对了人,心口却又止不住的酸涩起来。
裴瑾坐回桌旁,同姜恒用完午餐,姜恒找来的律师便到了,温一心打起精神开始立遗嘱。
裴瑾眉心拢着,虽不赞同此事,可事关温一心,也只得由着她了,反正只要人活着,遗嘱便随时都能更改。
他收拾了桌面,将食盒拧出病房,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
阳光正盛,白晃晃的,照的他眼睛都睁不开。
裴瑾立在医院僻静的后花园里,抽了一根烟,估摸着律师大概处理完了,才慢悠悠的进了电梯,往病房走。。。。。。
才刚跨进病房,姜恒便递给他一份文件,“你也是一心的遗产继承人之一,这份文件你好好收着。”
裴瑾:“。。。。。。”
他压根就没料到温一心会把自己也列为遗产的继承人。
裴瑾翻了翻文件上遗嘱的内容,发现温一心在宁城的所有产业全部都留给姜恒了,包括她母亲生前的画作。
至于苏城的住宅和展览馆,祖上收藏的画卷以及她自己画的所有画作,全部都留给了裴瑾。
裴瑾眼眶发热,一时之间心里涌出百般滋味。
调查昨晚事情的人第二次上医院,找温一心做笔录,顺便将现场拾到的包包也还了回来。
第一次上医院找裴瑾做笔录的时候,温一心还昏迷着,并未醒过来。
“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在里面,你们检查一下,看看缺少了什么没有。”办案人员将温一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裴瑾一眼便看到了温一心手机上那个破旧又劣质的香囊挂件,他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转眸去看温一心。
温一心脸颊微红,避开他直视过来的眼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姜恒也注意到同包里的东西格格不入的香囊挂件,侧头去看裴瑾,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停留片刻,便了然了。
姜恒还注意到,包里还有一个铁皮盒子,铁皮盒子里面装着两粒话梅糖。
待东西一样一样的摆放好,温一心低声道:“就这些,不缺什么了。”
裴瑾拿起手机,塞到她手里,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回答办案人员的问话,脑海里想象着那晚惊险的画面。
若他赶到的再晚一点点,后果不堪设想。
。。。。。。
姜恒和姜辞在苏城逗留了三天,待温一心一点一点的好起来,脸上的肿胀彻底消失,能勉强下床走动了,才赶回宁城。
收购案正到了关键时刻,这里有裴瑾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姜恒很放心。
温一心看着依然守在病床前的裴瑾:“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回宣城吗?”
裴瑾将她挂在手机上的香囊取下来,重新挂了个能开合的古铜小香炉上去,香炉里装着一颗圆溜溜的香珠,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香味。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她的话:“你不出院,我不放心。”
说着,掀起眼皮,开口道:“等你好些了,跟着我回宣城住几天吧。”
第71章
温一心靠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祖母她老人家还好吗?”
“还好;只是年纪越大脾气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我请来了医疗团队想要给她做全身检查,她死活不同意;还搬到度假山庄去住了。”提到老太太,裴瑾扶额:“祖母最听你的话,你同我回去一趟,把她老人家哄回老宅住吧。”
温一心点点头:“我好久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当初离开宣城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去看看她;等我出院了;就随你回宣城。”
裴瑾没料到她答应的这么干脆;眸瞳里闪过一抹光亮;顺手将取下来的香囊扔进了垃圾篓里。
温一心见状;急了:“你干嘛扔我东西?”
“挂着它,你不嫌碍眼,我还怕别人骂我抠搜。”裴瑾将换了新挂件的手机还给温一心:“这个好看,跟你手机的颜色也般配。”
温一心:“。。。。。。”
温一心握着手机;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小香炉挂件;凑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清幽的淡香飘过;沁人心脾。
她又问:“你不是离开苏城了吗;那晚为什么又回来了?”
“怕你晚上又睡不好;赶着回苏城给你送香片,到了清雅苑,管家说你还未回来,我便急急忙忙的抄近路穿小巷子去接你。。。。。。”想到那晚发生的一切;裴瑾依然心有余悸:“我安排了四个保镖;在展览馆轮班值守;往后你要是忙的太晚,就让他们送你回去,我也放心一些。”
温一心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跟生死比起来,拒绝裴瑾提供的恩惠显得太过不知好歹。
温一心用手机的摄像头当镜子照了照自己消肿的小脸,掀起眼睫去看裴瑾:“我前几天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裴瑾:“。。。。。。”
裴瑾停顿一瞬,才回:“不丑。”
温一心抬手沮丧的捂着脸:“一定很丑,否则你不会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我听护士说我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裴瑾闷声笑起来,坐到床头,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掌心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无论你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
他哄小孩一样,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糖递到她的手上:“给你。”
温一心打开,又是满满一盒,她眉开眼笑,“你真的把这家糖果厂收购了?”
“嗯。”裴瑾松开她:“你生日就快到了,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往后这个糖果厂,就是你的了。”
温一心:“。。。。。。”
五天后,裴瑾帮着温一心办理了出院手续,回了清雅苑一趟后,提着行李箱一道飞回宣城。
夏总助等在机场,将两人送到了桐景苑。
管家以为两人旅游回来了,忙热情的迎上来,命佣人将行李箱搬到二楼的主卧。。。。。。
温一心本想要阻止,又怕管家看出端倪,只能忍着没吭声。
反观裴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不妥,且他忙得厉害,只来得及喝了两口水,便随同夏总助一起匆匆赶去公司了。
临走之前,当着管家的面,裴瑾如以往一样抱了她一下,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今晚你一个人睡主卧,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没等温一心回答,他便知趣的松开了她,抬脚往外走,背影匆匆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管家看在眼里,并未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以为是小夫妻之间的悄悄话,喜道:“先生跟太太旅游一趟回来,感情越发好了。”
温一心:“。。。。。。”
温一心有些囧,逃一般的上楼去了。
推开主卧的门,却发现里面摆放的东西跟她离开之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丝毫的变动。
就连她临走之时,随手扔在沙发上没来得及挂到更衣室的丝巾都还放在原来的地方。
窗户紧闭,窗帘拉上,将外头的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看着似乎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温一心纳闷,难道她离开之后,裴瑾便没有回桐景苑住了吗?
否则,不可能里面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温一心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温热的风灌进来,吹散了里面潮湿沉闷的味道,她用指腹摸了下桌面,却并没有摸到半点灰尘。
看来这间卧房每天还是有人打扫的。
她满是好奇,晚饭的时候,状似随口问管家:“我不在桐景苑的时候,先生极少回来住吗?”
管家不疑有他,如实开口:“您离开的那天,先生回来住了一晚,后来偶尔应酬喝多了,会回来住一晚,平时基本没有回来住了。”
温一心用筷子戳着饭粒,抿着唇不吭声了。
管家却叹了口气,“太太,您能不能也搬回来住?”
温一心抬眸,不解的看着管家:“嗯?”
“这些话本来不该我一个外人说的。”管家斟酌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