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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浮世珍馐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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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砚一向体察心思,虽不明白为什么要端灯给炎霄点; 拿他当个火折子来使,但还是照做
  这一切弄妥之后; 释月让乔金粟和炎霄都待在屋里; 反手给布下一个结界。
  “阿爹阿娘。”炎霄扒着门框; 道:“小心些啊。”
  释月一笑; 道:“我们两个在一处; 你怕什么?”
  做巡游仙将的时候,最最棘手的一个石怪也只是略给方稷玄添了点皮外伤,而且还是因为他俩想度化,而非歼灭对方。
  因为那石怪的本体是座弃婴塔,年年月月弃在塔里的女婴太多,源源不断的怨念日复一日的熏然,石怪根本就没修炼就成了精怪,法力强大且懵懂,四处劫掠夫妇,企图同他们生活在一块。
  但凡人被个石头妖怪抓去,只会吓得要死,逮到机会又要逃。
  石怪力大无穷,它也许觉得自己只是轻轻一拽,怎么这人就裂成两半了?
  别的妖物都要释月和方稷玄费心去找,这石怪是唯一一个自动送上门的精怪,因为它把他俩当成一对寻常夫妻,上赶着来抓他们。
  释月和方稷玄没那么脆弱,不会拍一拍就扁,扯一扯就裂。
  石怪很开心,有了释月和方稷玄之后它再也没去抓过别人。
  如果一直是这样,他俩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直到炎霄消化了上一个精怪的灵力,凝出了手脚,成了个小只。
  石怪在看见释月把小只捧在手心里的之后,立刻就狂怒暴躁了起来,拔地而起如高山,肆意踩踏捶砸触目所及的人和物。
  它感到了背叛和伤害,妖性爆出来就收束不住了,方稷玄和释月只能动手对付它。
  但两人真的不忍心灭它,只能钳制住它,跟它耗了许久,才慢慢度化了它。
  前后总费了两年,虽说方稷玄和释月仙寿永恒,但架不住炎霄吃醋,更别提他俩还替石怪去冥府说情,让它在冥河上守关百年。赎清罪孽后即可自由转生。
  “只要你俩不心软,别受伤就行。”炎霄说。
  释月摸摸方稷玄那时受伤的肩胛,笑道:“妖物大多修炼才有形,所耗时日漫长,其中能有几个蠢傻如稚子的石怪?更别提这湖底的老玩意了。”
  乔金粟犹豫片刻,还是追问了一句,“那,那东西不是徐广玉吗?”
  “他才死了多久,哪有这本事?”
  不管怎么说,释月这句话还是让乔金粟心里好受了一些。
  并非乔金粟是非不分,轻重失当,还对徐广玉抱有什么幻想,只是看他那些随笔画作中满溢的鲜活灵气,很难会觉得作画之人会是什么坏种。
  但世事变迁,白云苍狗。
  乔金粟想象不到徐广玉在湖底这么些年都遭到了什么折磨,自然也没办法揣测那个失怙失恃,冬夜里窝在小方桌上替绣坊画花样,盼着挣银子能在春日里买枇杷吃的少年会变成什么样子。
  徐广玉现在很有名,他的画千金难买,他潦倒时画的花样如今被绣娘们奉为圭臬,可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炎霄坐在团凳上给乔金粟剥松子吃,松子在他手里松脆得像瓜子,一捏就开了。
  “没有鸭子河泺的好吃。”炎霄嘟囔着。
  乔金粟哪有吃的心思,捏着松子发呆,闻言惊讶地看向炎霄。
  趁着书砚端水进屋给张铜麦擦洗换衣裳,乔金粟小声问:“你是去过鸭子河泺吗?”
  炎霄看着乔金粟笑,道:“粟粟姐,我还同你和豆豆姐一道坐过狗拉雪橇呢!豆豆姐抱着我,茅娘姐抱着她,看着大家捕牛鱼,敲海蛎子呢。”
  乔金粟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唇也微微张开,炎霄满怀期待地等着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却听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那个小铜手炉成精吗?”
  “我,”炎霄无语至极,道:“我怎么会是个手炉呢,我是那团火啊!”
  笑意从乔金粟沉甸甸的心房流淌出来,她摸了摸炎霄的头发,道:“原来我们是老相识了。”
  相对于乔金粟和书砚的坐立不安,炎霄显得淡定很多,乔金粟坐在床边看张铜麦,又侧了侧身子,坐在外间美人榻上又开始吃桃的炎霄。
  桃吃了一半,炎霄忽然不吃了,抓着半个桃坐在那里出神。
  “怎么了?”乔金粟忙问。
  炎霄赶紧摇摇头,道:“只是觉得阿爹一下离了很远,不是就在湖底下吗?”
  “湖底下如干莲蓬,洞穴很多,每一个洞穴都通往不同的水道。”
  “那岂不是跟迷宫一样?那东西要是有心躲藏,怎么找啊?”
  作为天性不喜欢水的火精来说,炎霄觉得深湖比大海更可怕。
  大海汹涌却开放,万物生万物死,皆在水中,循环往复,自成一体。
  而深湖静默且闭塞,充斥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像个无法估量的牢笼。
  释月和方稷玄循着湖底死气怨念最浓郁的地方游去,触目皆是绿水,藻植茂密缠绕,浮萍腐殖重重,虽然都是绿色,却半点活气都没有。
  “为何湖底这般脏污,远不及海底清澈。”方稷玄难掩嫌恶地道。
  释月原本还想笑他,发觉自己也皱着个眉头。
  “依水而居,晨起,在上游洗漱,在中游浣衣,在下游荡恭桶,皂液秽物全在水中。一日三餐总要洗锅碗,残渣养得浮萍油沃,鱼虾肥腻,更别说每年酷暑时节玩水时折损掉的人命。湖水脏,海水清,无非就是这么几个缘由。”
  似乎是为了佐证释月说的话,方稷玄拨开一片丝丝密密的水草之后,瞧见百来具质感如蜡的苍白人尸竖在水中,长发摇曳如藻。
  鲛人水域的石林给人庄重威严之感,而眼下密密麻麻的人柱,真是反胃!
  方稷玄眉头皱成一个结,总觉得满湖尸水,纵然有释月灵力包裹,没有直接接触水,但依然感到作呕。
  从来都是白骨沉底,涨尸上浮,这些尸体白肿腻滑,却诡异的悬在水底,显然是被谁刻意留存,或者说收藏。
  “这也太恶心了。”方稷玄忍不住说。
  释月比他稍好些,还能细细打量那些人柱。
  “还好,都没有魂魄,只是躯壳而已。这些应该都是落水丧命之人,而且时间跨度很大,你瞧那老妪的衣着打扮,看起来都不似今世人。”
  “那留着这些尸首做什么?”
  方稷玄说着一伸手,抓出一只虾头人身的小怪物,怪物头上虾须颤颤,似乎是怕得很。
  他眉头皱得更紧,“这湖里精怪异变太多了。”
  “地仙说这里的水神虽然没有露面,但此地水域一向没什么风波,溺水之人的魂魄偶有迟滞,但也很少扣留不放,”释月顿了顿,道:“除了徐广玉。”
  方稷玄说:“这样说来倒是咱们想左了?原本以为徐广玉是不打紧的,眼下看来徐广玉才是关窍?”
  释月点点头,有些费解地说:“死气最浓郁之所,难道只是个人柱林?”
  刚说完此话,方稷玄忽然一扣住释月的腕子,带着她飞快往后退去。
  眼见离那些人柱越来越远,他们身后的石壁也在释月视野中不断缩小。
  释月仰脸看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壁,而是一樽硕大如山菩萨像的腹部。
  “不是有十樽这么大的肉身菩萨吧,不可能啊。”释月低语道。
  他们越退越远,远到能看清菩萨像的脸。
  菩萨像总是慈眉善目的,低眉浅笑。
  这樽菩萨像也不例外,虽然满身的水藻水垢,眼睛也蒙上了,但能看出笑模样来。
  “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活化,可能是其中那樽真正的肉身菩萨吞噬了其他的泥糊仙胚。”
  忽然,菩萨那双如生眼翳的眸子一动,转了一下,看向方稷玄。
  释月一个警觉,立刻将方稷玄掩在身后,她这个举动让菩萨像绿蒙蒙的眼睛望了过来,紧接着,那些人柱集体一颤,猛地挣扎出声。
  “为什么你可以,为什么!”


第81章 菩萨像
  ◎可释月有什么资格要求这樽菩萨像这样做?它已经守了好久了。◎
  方稷玄炼化躯体; 即便解除了封印,也能分辨出他的灵力之中与妖道的符篆术法有着莫大的关联,所以菩萨像才会觉察出来。
  这菩萨像的法力很强大; 但又似乎受到很严重的限制。
  声浪把湖水搅得湍急而混乱; 激起许多淤泥沉沙; 原本就不怎么清澈的水一下变得无比污浊。
  方稷玄和释月携手稳稳伫立在水波中,看着周遭泥沙滚滚而去; 犹如翻天。
  “我没觉察到你的封印。”方稷玄出声; “妖道有在你身上设下什么手段吗?”
  这菩萨像显然和方稷玄之前的遭遇相似; 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方稷玄是被炼化成了妖道的一张符篆,不管妖道本身是成仙还是堕落,还是消亡; 方稷玄就像一樽塑好的陶器; 他是恒定不变的。
  而这菩萨像在妖道设阵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它只是落在了这个阵眼里。
  方稷玄甚至隐隐有种感觉; 当初妖道未必使了什么卑鄙手段,治理洪涝; 于人间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
  妖道向来辩才了得; 这肉身菩萨难保不是被蛊惑首肯; 一待就在湖底待了这些年。
  方稷玄没有得到菩萨像的回答,满耳皆还是那句质问。
  释月只好道:“因为我的灵力逐渐复苏; 虽未打破妖道留在他身上的封印,但却能与之达到平衡。兼之镇压我们的土地下有一株人参成精; 化出人形时引发地动; 所以打破了桎梏。”
  水流又继续汹涌了一阵才慢慢平复下来; 那些人柱又恢复了沉默; 周遭又陷入最初的死寂。
  它不回答; 方稷玄和释月只好自己琢磨了。
  所谓肉身菩萨,指的是得道高僧因为开悟而坐化登天,留下这具受人供奉敬仰的腔子,称之为肉身菩萨。
  妖道如果想把个登天的菩萨困在肉身里,恐怕很难,就算能成,也要动用不少艰深的邪术禁术,纵然这么些年过去了,一定也会有留存。
  可方稷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和释月做巡游仙将时也见识过不少了,心中皆有个猜测。
  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口问:“你是从那位高僧坐化后留下的肉身修炼而来的?”
  应该是说对了,因为更为汹涌的水流席卷而来,带着惊天之怒,滔天之怨,与之抗衡太过吃力,方稷玄抱紧释月,索性顺水而去。
  这水波是菩萨像造出来的,也是它的法力成就,顺着水的圈劲绕,迟早会回到原点。
  方稷玄和释月旋了不知道多少圈,水波渐渐趋缓,那些被扯得缺胳膊断腿的虾兵蟹将一只只都被甩进了菩萨相腹部的一个缺口里,方稷玄和释月在缺口外谨慎观望了一下。
  发现那菩萨像的肚子里居然歇着好些湖底的小精怪,蜷在各个角落的探头探脑,那些受了伤的小精怪钻进伙伴们之中,脸上的那种惊恐淡了很多,全然不怨恨始作俑者。
  释月觉得很像小孩受了父母打,但见父母气平,又赶紧挨过去的样子。
  菩萨像腹部里面光华明亮,全部都是用珠贝碾粉涂抹过的,而这散发着微微珠光的内壁上还画了许多画,大多都是些人间景致。
  春日的风筝飞在城北塔楼佛寺的尖顶边上,夏日的冰车从家门口的巷弄口拉过,秋日银杏的落叶沿着城墙铺成了一条金黄的小径,冬日的鞭炮红碎落在满城的白雪上。
  释月在这里感到一种生的灵力,想来不用多久,那些小精怪的断腿都可以长出来了。
  那些画应该是徐广玉的,他一个溺死的亡魂也像这群强行被异变成精怪的小水族一样,被豢养在这菩萨像的腹腔里。
  释月有些弄不懂了,他和这菩萨像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或者说这菩萨像到底有着怎样的盘算?
  有些精怪虽然化形,但处境非常受限。
  例如树精一类,即便有个千年万年的本领,顶多只能用树枝凝出分身活动,本体是绝对不能离开原地的,一旦离开,无异于断根。
  植物成精大多如此,除非是根系比较疏松的,好比一些盆养的奇花异草,因为某种机缘而修成人形,受限反而比较少,但同样的也会比较孱弱。
  更深露重时若有个夜来香要来惑人,这头还未褪衣勾引,那头小丫鬟偷懒,烫水乱泼溅到根里去,美人一下不见,只落在床上两片叶。
  人参精倒是其中的特例,也许是天生有人形的关系,人参精一旦修炼得当,可以离开土壤,但若受伤或者损了元气,也是回到土中休养的。
  还有一种不便离开的精怪是建筑,例如释月和方稷玄灭过的一座食人的荒庙,便是成了精怪的,若有路人在其中过夜,无异于自入虎口,晨起只留白骨一具。
  这荒庙建成总有千年了,比那地方的地仙还熟知地界上的变动,释月和方稷玄一去它就发觉了,将自己缩成一座灶洞那么大的土地庙,又散出幻术,将释月和方稷玄困在里头,化出一座假庙让他们去灭。
  这庙怪非常聪明,但有一点很要命,它也走不了,最后被炎霄和方稷玄画地为牢困住了,烧成了一个三寸左右的小庙,肚大无比,能容下一座小城,成了释月的一个宝器。
  原本说那弃婴塔应该也算个不能动的,可它本体特别些,说塔不算塔,用石块瞎垒的,地基不稳,所以更类似于石怪,虽然行动自如,但力大蠢笨,不似那庙怪,有地气供它修炼,所以连地仙都敢吞噬。
  以此类推,这樽菩萨像虽不是建在这湖底的,但它大半边的身子都在淤泥里,跟长在这也没差别了。
  而且当初登仙的圣僧多半是答应将肉身镇在湖底以佑百姓的,还有一重桎梏在。
  如果这樽菩萨像要拔动,除了它自损元气之外,满南苏只怕要淹掉。
  若以满城的百姓为重,自然是不能动,永远老老实实待着为好。
  可释月有什么资格要求这樽菩萨像这样做?它已经守了好久了。
  忽然,一丝异样的感觉从释月脑海中滑过,她看向方稷玄,传音给他。
  “粟粟说徐广玉似乎有被另外的灵体附身,性情谈吐举止大变,可徐广玉本来就是魂魄,如何再能被附身?”
  方稷玄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一层,又问:“既是湖底菩萨像,并非溺死水鬼,为何又贪火灵?贪图火灵的该是徐广玉才对,但那些怨灵发丝又显然是外头那些人柱身上取来的,动手的无疑是菩萨像才是。”
  作者有话说:
  每次去外面玩了回来都有种不如不去的感觉。


第82章 结界
  ◎徐广玉竟能把这晕染的感觉都画出来,一碗面跃然纸上,连香气都逼真了。◎
  正当方稷玄和释月在湖底琢磨菩萨像和徐广玉之间的联系时; 乔金粟和炎霄说起了在鸭子河泺和栓春台的往事。
  书砚见他们一家三口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觉得约莫是什么能人术士,又听乔金粟同炎霄说的事儿都是些吃喝玩闹的人间事; 就更这么以为了。
  所以书砚只把炎霄当个机灵能耐些的小娃对待; 知道他担心爹娘不肯睡; 把个桃子啃得精光,就想着给他多拿些零嘴。
  “我们常回去的; 想吃羊肉和油旋了; 就回栓春台; 想吃酸菜和蘑菇了,就回鸭子河泺,有些吃食非得在原来的地方才是那个滋味呢。鸭子河泺的馍馍和喙珠湾的馍馍只是麦粉和水; 可吃起来就是不大一样; 喙珠湾的饺子跟栓春台的饺子也不是一个味; 面就更奇怪了; 粟粟姐,你说栓春台的面和满南苏的面都是面; 可吃在嘴里; 真是一点都不像。”
  乔金粟很久没有吃过栓春台的面了; 被炎霄这么一说,鼻端忽然就充斥着那种油泼后的迷人辣香; 忍不住空咽一口。
  满南苏的百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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