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纵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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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惊慌失措地说:“我?来月经了!而且我?们还?没结婚呢,怎么也得等领证再说!”
萧宗延无?情拆穿她:“来月经你一口气吃四盒冰淇淋?”
朱曼玥的确不在生理期,是情急之下说来骗他的,这?会儿不想他觉得她撒谎不打?草稿,做贼心虚地避重就轻:“是三盒!第四盒我?没吃!你别冤枉我?!”
她说得太激动?,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从沙发上栽下来。
萧宗延再次发挥男友力,站到她身后,就势将她打?横抱起,朱曼玥的手顺其自然?地搭在了他滚烫而结实的后背上。
他二?话没说把她抱到地面上,剥夺了她的选择权:“让你选方案半天选不出来一个,无?关紧要的话说一大堆。选不出来别选了,等着试当?天穿的礼服吧。”
第34章
马上就要订婚了; 本该甜甜蜜蜜,可朱曼玥晚上做了一场很可怕的梦。
她梦见自己被一只老鹰追逐,拼命逃跑。
那只老鹰总是在空中盘旋一阵; 精准锁定她的位置,快速向?她袭来; 用尖喙疯狂啄咬她; 把她啄得抱头鼠窜,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她走投无路之下冲进一扇院门,进去?以后?才看清是一个屠宰场。
场内四处挂满了鲜血淋漓的猪蹄、羊头、牛腿,血腥的画面触目惊心?。
屠宰场的中?央架着一口大锅; 锅中?的水咕嘟沸腾,气泡在水面上炸裂,溅出硕大的水花。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动?物凄厉的惨叫。
她举目四望; 却见不到任何杀生的场面。
一直追她的老鹰蓦然消失无踪,无边的黑雾向?她席卷而来; 像一张大网,密不透风地?将她锁进浓稠的黑暗。
画面一转,她好似来到了一间封闭昏暗的刑房。
刑房里所有动?物都化成了人形,没有脚的猪; 没有头的羊; 没有腿的牛……和刚才她看到的破碎肢体拼凑起来才是完整的。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残缺。
消失的老鹰顶着鹰头人身毫发无损地?站在这些动?物的中?央; 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砍刀。
它的身旁是一把破旧的木椅。
木椅上坐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朱曼玥费了好大劲才认出这个人是萧宗延。
他的双臂被狭长的钢钉贯穿,如同遭遇了凌迟的酷刑; 浑身都是血迹,脸上脏兮兮的; 已经失去?了血色。
这时“鹰人”开口说了话。
它说猪的脚、羊的头、牛的腿都是萧宗延斩下的,它现在也要把萧宗延砍成一截一截的扔进锅里煮。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还?是没能阻止鹰人手起刀落。
最后?,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她的脚边,把她从梦中?吓醒了。
她以为醒来会是半夜,没想到天色已经亮了。
她的双眼因做梦高速转动?和滴入的汗水疼得睁不开,却迫切的需要光亮的抚慰,强撑起了眼皮,接受阳光的照耀。
朱曼玥一夜没休息好,精疲力竭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打湿了后?背。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是开着的,浑身却像被烈日灼烤一样燥热。
这梦光怪陆离,荒诞而惊悚。
比梦见萧宗延劈腿还?可怕。
而且,未免也太不吉利了。
是不是因为她去?佛祠里讨的法物没有随身佩戴,昨天也忘记把多求的那些捎给朋友,佛祖在告诫她要上心??
朱曼玥赶紧把那些手串通通从抽屉里拿出来,自己?戴上了一串,手忙脚乱地?把剩下的装进了礼袋里,准备今天送出去?。
早晨保姆给煎了鹅肝。
朱曼玥洗漱时路过餐厅,看见被煎得焦嫩的鹅肝,瞬间想起了梦里的血腥场景,“哇”地?干呕一声,冲进洗手间,抱着盥洗池,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保姆见状不明?所以,问萧宗延:“朱小姐是怀了?”
他都没碰过她一根指头,怎么怀?
萧宗延猜测:“是昨天贪凉,凉到肠胃了吧。给她泡点姜茶喝。”
朱曼玥带着冰凉的水珠从洗手间里出来,捂着眼睛对保姆说:“把鹅肝和肉撤掉。从今天开始,我不吃荤食了。”
平日里朱曼玥最爱吃的就是肉了,谁阻止她吃肉她还?跟谁急。
今天她这么反常,一下就引起了萧宗延的注意?,连忙柔声问她怎么了。
朱曼玥呜咽着说:“我做了一个超级可怕的梦,梦里被你砍过的动?物来讨债,你被它们大卸八块了。”
萧宗延:“……”
敢情这梦还?是环保主题的。
“梦里梦到的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萧宗延淡定地?说完,想起件事,“你不是说有人惦记你的血吗?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昨天应该受了不少惊吓才会做这样的梦,好好休息一下吧。想去?哪里?我带你去?散心?。”
朱曼玥把头摇成拨浪鼓。
她是想去?医院补送昨天上班忘带的法物,又不想让萧宗延觉得自己?迷信,顾左右而言他:“我得去?医院交检讨。而且我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今天就不去?上班了,不是让有心?人坐实了我心?虚?我身正不怕影斜,不像他们虚伪狡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因为我不献血,强买强卖,杀人灭口了。”
她说的这些,萧宗延在国外都经历过。
他几次在恐怖袭击中?死里逃生,枪林弹雨都闯过,对这些凶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但?凡其中?的一件发生在朱曼玥身上,他都心?惊肉跳,当即像老父亲一样,拿出叮嘱幼儿园小朋友的口吻,对朱曼玥细说起注意?事项。
“这阵子我亲自接你上下班,没见到我不要跟任何人走。到医院以后?,除了办公室和病房,哪儿都不要去?。”
朱曼玥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还?在跟他皮,作举手状:“报告老师,那我要是中?途想上厕所怎么办?”
萧宗延严肃地?说:“让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叫李乐颖的陪你去?,不要单独行?动?。”
朱曼玥拖长尾调“啊”了一声,顿时戏精附体:“我都是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了,上厕所还?要人陪啊。”
萧宗延肃着脸叫她的大名:“朱曼玥,我跟你说真?的,不要嬉皮笑?脸。”
朱曼玥立正站好:“好啦,不要担心?了,以为拍电影呢。医院到处都有监控,我丢不了的。”
萧宗延马上说:“监控录像可以销毁,只要有心?的话,想要掉包也很容易。就那些弱势群体求助的常见骗局,发生在医院,你十有八///九会上当。”
“那也没办法。”朱曼玥无奈地?说,“就医院里那些把自己?当上帝,把我们当服务行?业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不管哪个叫我,我都得跟他们走,不然就会被投诉。”
一句“你不要当护士了”险些脱口而出,被萧宗延及时咽回了肚子里。
他答应过不干涉她的任何选择和决定,给她充分的自由。
在王淑华那里他是表过态的,她跟他在一起后?,他不会让她变成攀援的凌霄花,她的人格依旧独立。
他看得出来,这个不着边沿的小混世魔王虽然天生厌学,但?有在认真?努力地?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学力有限,却不失上进心?。
为了不靠旁人的力量,自力更生,专心?致志地?研习着护士这行?的门道。
谦虚勤勉,不耻下问,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真?诚待人。
这些都是非常难得的品质。
果然,朱曼玥掷地?有声地?说:“而且也不全因为投诉。我昨天被领导冤枉之后?,李乐颖前辈对我说了句话,我突然就很想当一名合格的护士。我想要做到的事定持之以恒,不会因为任何威胁而动?摇。我不愿意?做的事,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做。我好像天生就有这股宁死不屈的骨气,不过我爸妈看不上,说我是头倔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任何严肃正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憨态可掬,毫无紧迫感。
萧宗延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把她拉得离自己?近了点,温声细语道:“我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不会屈服于淫威之下,在危机来临时毫无底线地?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你很善良,正直勇敢,这没什么错,但?是这和保护好你自己?并不矛盾。”
朱曼玥猛点头:“对啊,我戒心?很强的,我只是不想因为戒心?影响到我正常的工作生活,我又没错。如果真?的被坏人盯上,我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为什么对方什么成本都不用付出,却让我在身心?受到重创后?还?要提心?吊胆地?思考自己?还?有什么疏漏呢?”
萧宗延若有所思,随后?说:“好,我明?白了。”
他会让那些令她产生困扰的人付出代价。
朱曼玥一头雾水。
他明?白什么了?
她自己?都没明?白,还?在懊恼自己?分明?是赞同自我保护的,怎么说到最后?像是她已经放弃自保,开始提前撇清责任了呢?
朱曼玥有些后?悔刚才无厘头地?跟他顶嘴,小声说:“我会注意?安全,尽量不让你担心?的。”
“没事。”萧宗延说得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惊。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该送你上班了。”
为了不挑起阶级对立,朱曼玥在老吴的提点下,一直以来都是让司机把车停到停车场,下车自己?走到医院门口的。
今天萧宗延送她却是明?目张胆地?直接停在医院大门口的。
朱曼玥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怪他甚嚣尘上,不注意?影响。
萧宗延面无波澜地?说:“我萧宗延的资产怎么来的,还?有谁不知道吗?我送我未来的夫人上班,哪里不合适吗?”
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全国千千万万的股民,都把他当股神拜来着。
朱曼玥听他这么说又欣喜又怕众口铄金,正忸怩地?催他快走,和她同级的实习生上班经过,看见他们的亲密举动?,顺口夸了一句:“朱曼玥,这你对象?长得可真?帅啊。”
朱曼玥“嗯嗯啊啊”地?敷衍,回头看见萧宗延笑?得春风得意?,同时听他笑?着说:“怎么样,也没给你造成不良影响吧?”
第35章
萧宗延的科尼赛克Agera缓缓驶离朱曼玥的视线。
她在?原地停顿两秒; 兴高采烈地撒丫往医院里跑,压抑着越喉欲出的尖叫,欣喜若狂。
萧宗延真的A爆了!
萧宗延在即将上公路时一打方向盘; 把车停在?了路边的角落里,给张舒婷打了一个?电话。
“喂; 书婷; 和康宁医院洽谈时记得换个?身份,公司用?五年前Gabriel注册的那家医疗器械公司。”
他行事一贯周密,这边明火执仗地暴露了自己是朱曼玥的未婚夫后如果再用?集团的名号和康宁医院接洽,势必会打草惊蛇,事后还可能遭到永诚集团的报复。
他要的就是掀起轩然大波后全身而退; 查无此人。
在?和朱曼玥秀恩爱前,他早已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以保万无一失。
张舒婷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收到”。
萧宗延挂掉电话,重新把车开上路; 前往酒店订婚宴布置现场亲自把关,又是衣冠楚楚、疼爱未婚妻子的“好好先生?”了。
朱曼玥一到科室就把从?雍和宫求来的法物挨个?发给了科室里对自己友善的小伙伴; 收获了N声道谢。
轮到给李乐颖的时候,李乐颖跟她多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为什么不来?”朱曼玥眉开眼笑,活泼开朗,语气轻松; “你是觉得我?会吓得不敢来; 还是没脸见你?”
李乐颖怔了怔; 会心一笑:“你的性?格是真好,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朱曼玥轻描淡写地揭开伤疤; “我?读书的时候曾经被我?以为最?好的朋友伙同那些霸凌犯锁在?过学校天台上,当时是冬天; 天上还飘着雪,天台没有高墙挡着,我?差点被冻死。”
李乐颖瞠目:“这么恐怖。”
朱曼玥点点头:“当时我?们班上,也可以说是整个?学校,没有几个?正常家庭出身的。要么家庭不睦,被父母吵得不愿回?家,要么父母给他们换了七八个?后爹后妈,他们都对大人恨之入骨。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从?小被我?父母溺爱着长?大,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乌鸦的世?界,天鹅是原罪,然后我?这个?听大人话的乖乖女就被他们讨厌啦。”
她的同学非富即贵,有的家里有矿,有的父母在?非洲做石油生?意,有的家庭背景是榜上有名的邻省首富,家里直升机都不止一架。
但?是豪门家族里的内斗很凶猛,导致子女的身心受到重创,说不健康都委婉了,准确地说是畸形。
他们即便不学习,也有出国这条后路可走,于是精力全在?学习之外,越过攀比的低级形态,自发在?学校里建立阶级,玩很变态残忍的食物链游戏。
朱曼玥只是听说过,没有亲历。
自从?她差点被弄死后就对危险有强烈的预感?,逃得飞快,对那些危险分?子敬而远之。
她不敢想象局中的漩涡中心有多可怕,也没有能力去管旁人的死活。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简单,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端正地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从?不逞能做没办法负责的事。
况且,刀不落在?她身上她不会痛的。
现在?她同样尊重他人命运,要不是这次的抽血事件她是当事人,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李乐颖不解地问:“是因为你小时候经常告状吗?”
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听在?朱曼玥耳里让她觉得很不爽,冷冰冰地澄清道:“谁没事告状啊。我?小时候很淘气的,成天背着家里闯祸,我?以为我?跟他们是同伴来着,结果只是我?以为而已。”
李乐颖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来,问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有始有终吧,先把考核过了再说。”
“会换家医院工作吗?”
朱曼玥笑起来:“也得有别的医院肯收我?呀。反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更好的出路,我?必然跳槽哇。一码归一码,感?情不是枷锁,谁出来打工不是为了钱,有情怀也该是对行业而不是对医院,没那么忠心的。对了——”
说到这里,她特别强调,“但?是要我?落荒而逃是不可能的,我?会反抗。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超级可怕的梦,现在?醒来就是后悔梦里的自己怎么被追只会跑,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被杀却一动不动,我?又没有被绑住。我?该搬起地上的石头砸爆它的脑壳,再对着它狠狠踩上几脚的。”
李乐颖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忍俊不禁道:“你可真有意思。”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补充道,“不是贬义。”
崔至洺进来只听到她们最?后几句谈话,一如既往地笑着,试图挤进她们的对话:“砸爆谁的脑壳?女孩子这么暴力可不好啊。”
朱曼玥可牢牢记住了昨天崔至洺在?领导面前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样子,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加上他今天一开口就施予了女生?柔弱不能自理的刻板评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吃了枪药似的怼道:“我?就这么暴力,你管我?。”
崔至洺不以为意:“哎呦,脾气还挺大。”
朱曼玥开始对他产生?反感?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与人交往还是要信日久见人心,多长?几个?心眼。
不要认识一个?人,被表象蒙蔽,觉得他是个?好人就对人掏心掏肺。
幸好她见到崔至洺后只是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