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纵容-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宗延的秘书是……女的?
朱曼玥一整个呆住。
传说中他不是不近女色,身边的得力助手怎么会是女人?
放在别人身上不要太合理,可放在萧宗延身上就非常令人震惊。
朱曼玥不得不承认,她吃醋了。
萧宗延的秘书剪了一头略过下颌的短发,恰到好处地将五官的优点衬托出来,颇有几分姿色。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凸显腰线的蓝色紧身衫,外面罩着酱紫色的短款西装外套和同色的包臀裙,气质柔和又不失干练,职业感拉满。
朱曼玥对她没有敌意,只是下意识地感到紧张,恍惚间听到对方短促温和地唤了萧宗延一声,向他递来邀请函和入场券。
“萧总。”
萧宗延从容接过她递来的证件,颔首指了一下朱曼玥的脚:“她脚受伤了,行动不便,你把她带到会场里的休息室稍作休息。晚宴前我会来找你们。”
张书婷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您身边不需要人陪同吗?”
萧宗延语气寡淡:“不需要,把她看住了就行。”
什么叫把她看住了就行?
朱曼玥听了鼓鼓腮帮。
说得像一不留神她会平白无故惹是生非一样。
这是对她的偏见。
萧宗延交代完就先行进场了。
张书婷看向朱曼玥,向她示好:“跟我走吧?小妹妹。”
朱曼玥怔忡一瞬,心想成年以后就没人在对她的称谓前特意加个肉麻的“小”字了,但是这一声听着很亲切,尽管显得没那么尊敬。
年龄摆着这里,她就是要年轻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张书婷不像萧宗延家的用人那样对她唯唯诺诺,相较之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跟萧宗延有相似的气度和风范,反让朱曼玥觉得有几分自卑,使得她只得搬出萧宗延这座靠山壮胆:“你知道我是他的什么人吗?”
张书婷以为她是在宣示主权,轻笑了一声,彬彬有礼地说:“您想必就是萧总的未婚妻了吧,久仰大名。”
“你听说过我?从哪里听说的?萧宗延那里吗?”朱曼玥连连追问。
她还以为依照萧宗延对她的态度,不会让她这个人出现在他公司人的视野里,更不会主动给她这个名分。
他一看就是公私分明,不愿让私人婚约和集团有牵扯的人。
张书婷没有回答,但笑不语。
这个反应让朱曼玥认为她刚才或许说的只是客套话。
她沉吟片刻,对张书婷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书婷。”张书婷自报家门,“弓长张,书籍的书,婷是女字旁的婷。”
朱曼玥也礼貌地介绍起自己:“我叫朱曼玥,认识的人都管我叫玥玥,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我能叫你婷姐吗?”
“随意就好。”张书婷答完问,“要我扶你吗?你的脚。”
朱曼玥“哦”了一声,离开萧宗延以后就恢复了自立自强的模样,轻松道:“小case,不妨事。”
张书婷心领神会,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朱曼玥难为情起来,问张书婷:“婷姐,我们能不去休息室吗?我想去会场。”
张书婷实话实说:“他们聊的东西都很枯燥乏味,感觉你不会喜欢。”
“我知道我听不懂,就是想瞻仰一下萧宗延的风采。”朱曼玥说着舔舔唇,跃跃欲试,脸上浮起一层娇羞和期待。
张书婷挑了挑眉:“那你可要失望咯,今天萧总不会上台发言。”
朱曼玥始料未及,疑惑地问:“那他来干什么的?”
张书婷虚握着拳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跟朱曼玥解释:“萧总是我们金融领域出了名的实干家,在海内外都享有显赫的威名,和成天在电视屏幕里夸夸其谈的专家不在一个层面上。如果你追星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比方,今天会场里的嘉宾可以看作是时下的顶流,萧总则可以看作是在这些顶流岌岌无名时已经红透了半边天的天王级人物,偶像的偶像。这样你大概知道他的地位了吗?”
朱曼玥还是不明白,继续问:“这和他不上台有必要联系吗?他耍大牌?”
张书婷被她的顶级理解逗笑:“我的意思是,他要是上了台,这场峰会就不叫金融峰会了,而是他的个人分享会,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的。”
朱曼玥知道萧宗延厉害,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听完张书婷的解析,不由“哇”了一嗓子。
张书婷告诉她:“自从萧总前年因为政治因素被扣在美国,引起了各方关注,他行事就很低调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人拿去当作国家立场来做文章。国外那些媒体发表言论都很不负责,存在大量抹黑行为,导致他在国内也不怎么爱参加这些名利场上的活动。”
朱曼玥耿直发问:“那这次活动是因为特别重要才让他不惜冒险也要来参加?”
张书婷摇头:“一年一度的峰会,每年来参会的人和话题都差不多。但是今年开会的时机特别关键,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马上要开什么会了。”
朱曼玥恍然大悟。
萧宗延不只是个商人,他还有另一个好听的称号叫做企业家。
他是幕后搅弄风云的操盘手,同时也是背靠祖国的“封疆大吏”,在无硝烟的战场上奋勇杀敌。
朱曼玥在了解了这场峰会不可说的意义后,感觉整个会场都变神圣了,完全不敢用声带说话,压着嗓子用气声说:“这么大的场合,他居然带我来诶。”
原本萧宗延轻描淡写地说要出门应酬,没说要带她,她还不高兴。
只当他不知何时染了纨绔的习气,和那些浪荡公子哥一样,是去声色场所花天酒地、逍遥快活的。
所以她才会释放演技,撒泼打滚缠着萧宗延带她来。
其实如果他真是要办这样大的正事,即便是不带她来,她在得知缘由后也能够给予他十足的理解,甚至试着效仿那些秀外慧中的贤妻良母,学着善解人意。
他像现在这样看着冷淡,似乎对她漠不关心,却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对她这般娇纵,反倒让她觉得过意不去,自惭形秽起来。
张书婷忍俊不禁:“谁让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就是让人没来由地想要‘都依你’呢?”
朱曼玥嘿嘿笑,乖巧地问:“那我们还能去会场围观吗?我想看看大型追星现场到底有多壮观。”
这要是换作家里的保姆,就算是注定不可能联系上萧宗延,也会死板地等到萧宗延放话才敢有动作。
可张书婷却在判断了形势,充分考虑了可能产生的后果和突发情况后,对朱曼玥点了点头,说:“一般人没有受邀是不能进会场大厅,但你是萧总带来的人,他们不会拦的。不过你要听萧总的话,找个后排的席位坐下来,不要在会场里乱晃。”
“好耶。”朱曼玥猛点头,也因此对张书婷的好感度“噌噌”涨。
几句话的工夫她就和张书婷熟络了起来,在通往会场的路上问张书婷:“婷姐,跟着萧宗延干是什么样的感觉?是闷声发大财的感觉吗?”
张书婷笑着说:“我也形容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萧总是一个很好的上司,也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我一直很感谢他这个伯乐,没有因为性别和出身把我埋没在不见天日的角落。我就是普通家庭长大的平头小老百姓,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为众人所称道的最高学府,正当被寒门难出贵子的论调洗脑,从而对未来的生活感到绝望的时候,被萧总纳入了麾下。你这个背景的小姑娘估计很难理解我当时的激动吧。不夸张地说,只要萧总不赶我走,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背叛他。”
听了张书婷的评价,朱曼玥对萧宗延“欺压底层”一说有了颠覆性的改观。
她娇俏地和张书婷开起玩笑:“你可不能跟他一辈子,能和他谈一辈子的人只有我。”
张书婷笑意不减,诚恳地说:“萧总肯定很喜欢你,他太寂寞了。”
第13章
当朱曼玥成功进入会场大厅,在后排就座,顿时觉得连坐在后排都这样如坐针毡。
这是什么神仙学术氛围啊,能说点她听得懂的话吗?
简直梦回学生时代各种无聊的典礼。
要知道她可是上课经常开小差、毫无自律可言的学渣,尽管换人演讲的间隙,台下宛若雷鸣的掌声把她惊醒了好几回,还是没能阻止眼皮紧密地黏在一起,没意外地把通过扬声器放大无数倍的人声当成了催眠曲。
说是来一睹萧宗延的锋芒的,可转念想到他的荣光终究是他的,跟她也没特别大的关系,撑着不睡的信念一下就被困意打败了。
张书婷起初还试图唤醒她,尝试了两三次都没效果,只好摇着头叹了口气,想着睡觉总比乱跑好,便放任她在会场内睡了个痛快,时不时帮她打打掩护,挡住摄影师的镜头和旁人的视线。
中场自由问答的环节,萧宗延没意外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整场会议结束,才有机会看手机。
看到张书婷的留言,在会场里有目的地寻找起她们的身影。
目光只逡巡了一圈,便精准锁定了呼呼大睡的朱曼玥。
见萧宗延信步走了过来,张书婷马上站起来,微微鞠躬:“萧总。”
朱曼玥半梦半醒间听到这俩个字瞬间清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与萧宗延对视,当即麻利地正襟危坐,软软糯糯地叫他:“萧宗延。”
萧宗延的语气还是挺平静的:“跑这儿睡觉来了?”
朱曼玥讪讪笑了笑:“气氛都到这儿了……”
萧宗延不再理她,转而问张书婷:“会议重点都记下来了吗?”
张书婷谈吐知性,神采奕奕,抱着笔记本说:“重要的内容都提炼记录了。全程都有录音。”
回答完萧宗延的问题,她有眼力地说:“萧总,我先去趟洗手间,晚宴之前会回来。”
萧宗延“嗯”了一声。
朱曼玥见张书婷走了,便也准备溜之大吉,用的和张书婷同样的借口:“我也去趟洗手间。”
“等等。”萧宗延拦住她,当着她的面单膝蹲下来,脱掉了她的鞋,查看她脚上的伤势有没有恶化。
朱曼玥的呼吸和心跳统统停滞了,心里在呐喊:别这样撩拨我,我真的会动心。
就在这时,萧宗延的同行们阴魂不散地围拢过来,本是还有问题想向萧宗延请教,恰好撞见这一幕,纷纷瞠目结舌。
朱曼玥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抬手遮住了脸。
萧宗延却波澜不惊地站起身,气定神闲地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手,对涌来的人说:“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我是携我的未婚妻来的,不便将她晾在一旁。如果还有亟待探讨的问题,请发邮件给我的邮箱,回到家后我会一一回复,恳请谅解。”
萧宗延的语气和善谦恭,丝毫没摆大佬的谱,却因在言语之间提到了身旁的朱曼玥,引得众人心领神会,将目光聚焦到了绮丽清婉的她身上,暧///昧地说:“今天有幸得见您的未婚妻,才发现佳偶天成不是虚言,您和您的未婚妻实在般配。”
这还是萧宗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朱曼玥不由心花怒放。
听到别人这样夸赞,也不管是不是名利场上的虚与委蛇,只觉得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攥住萧宗延的衣摆扯了扯,竟破天荒地害羞了。
萧宗延告别众人,牵着朱曼玥的手来到消防通道里无人的监控死角:“怎么没待在休息室,跑到会场来了?”
朱曼玥以为他是要跟自己算在会场睡觉的账,忐忑地将双手背到身后不停地揉捏起来,以缓解被抓包的紧张情绪,随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怎么能和你抢婷姐呢?她要是在休息室里陪我,就不能替你做笔记了。她要是没做笔记,怎么能在你找她要的时候提供给你?万一你要是不讲理,或者过几天忘记了这茬向她问起,她到时候交不出来,你因此责怪她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终于把逻辑捋顺了,继而强词夺理。
萧宗延笑笑:“你才认识她多久就喊这么亲热?”
朱曼玥不放过任何一次调侃他的机会,吊儿郎当地说:“你嫉妒我和她感情好哇。”
萧宗延一嗤:“我是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当初是怎么被人拐走的。”
闻言,朱曼玥当真思索了片刻,最后得出结论:“不可能吧?她对你这么忠心,没理由把我骗去卖了。我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吧。”
说着她反将他一军,“萧宗延,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一直守在我身边不就好了?何必一边不承认心里有我,一边记挂我?你该改改你嘴硬心软的毛病才对,不然在追我这么讨人喜欢的女孩的时候多吃亏。”
萧宗延被她不同寻常的思维绕了进去,不再跟她争辩谁对谁错,不容置喙地说:“晚宴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形影不离。”
朱曼玥想起张书婷对她说的话,特地注意了今天的场合,不假思索地对着萧宗延比了个“ok”的手势:“好哦。”
她今天格外乖顺配合,让萧宗延莫名想到一句谚语——小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不禁狐疑地问了出来:“又憋什么坏呢。”
他这一问可把朱曼玥气坏了,攥紧了拳:“我就不能表现好点吗?不夸我也就算了,还怀疑我,再逼我我要闹了!”
萧宗延给出承诺:“今天你要是能乖一点,我就把欠的订婚宴给你补上。”
朱曼玥突然兴奋,一蹦三尺高:“真的假的?你不和我退婚啦!”
萧宗延强忍着油然而生的笑意,佯装淡定:“事到如今,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心知兑现婚约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朱曼玥马上膨胀了起来,轻狂得意地说:“既然你都放下身段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萧宗延朝她伸出手:“走吧。晚宴正式开始前设了茶歇,有你喜欢的慕斯蛋糕和甜甜圈。”
朱曼玥闻言错愕。
原来他还记得。
九年前,她十四岁,正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抱着一只布娃娃晒着午后的太阳,就听前院里一片嘈杂喧嚷。
她闻声跳下秋千,把布娃娃放在秋千上,怀着好奇心去探了个究竟。
萧宗延的母亲王淑华泪痕宛然地朝她的母亲艾明湘下跪:“明湘,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堪堪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含辛茹苦将他培育成鲜衣怒马的模样,他要是能顺利渡过死劫,将来定是国家的栋梁。你帮帮我,救救他,只要他这次能平安活下来,别说我甘愿给你当牛做马,萧家也欠你们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不管日后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心竭力。萧家世代簪缨,难道还怕我们兑现不了今日的承诺吗?”
艾明湘握着王淑华的手努力将她往上提,说着也哭了起来:“淑华,你我平日里素来以姐妹相称,我怎么当得起你这一跪。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我的女儿也才刚满十四岁。她太小了。你的儿子是你的命,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心头肉啊,万一她要是因为给你儿子献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后半生该怎么活?就因为生出了她这么个一身稀有血的女儿,我和你一样,每日提心吊胆,无论如何不敢要第二胎。玥玥也是我们夫妻俩的全部啊!”
就在这时,两个身为父亲的男人面色冷峻地从书房里走出来,看见了自家两个女人执手相看泪眼的一幕。
萧宗延的父亲萧捍一身戎马倥偬的血性,问狼狈哭啼的妻子:“你这是做什么?在人家家里以旧情相胁迫成何体统。”
王淑华双目猩红,颤颤巍巍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