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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春心动-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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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脱口而出的否认,此刻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61章

    直到三月中旬; 姑臧才终于有了春天的模样,一场暖雨下过,庭院里绿意簇簇冒头; 白杏粉桃次第盛开,日头一出; 春光烂漫,满园鲜妍。

    自从院子里没了看守的眼睛; 天气也日渐转暖; 姜稚衣午睡过后便肯出来散步了; 有天一觉睡醒,发现庭院里多了一架高高的秋千。大约知道院主人讲究; 秋千架子特意用了漆红的木料,抓绳光滑不磨手; 蹬板牢固结实,站起来荡也十分稳当。

    这日午后,姜稚衣坐在秋千上抱着元团晒太阳,谷雨在后边一下下打着秋千,与她说起; 裴公子的信已送出好些天了; 算算日子; 若侯爷回信过来也该到了; 怎么还没动静呢?

    姜稚衣正逗着怀里的小京巴; 闻言笑容一收; 撇撇嘴:“最好是有回信。”

    “奴婢瞧着沈少将军近来好像没那么凶巴巴了; 若侯爷写了回信,应当能收到吧?”

    话音刚落,惊蛰喜上眉梢地跨进庭院; 远远朝姜稚衣挥了挥手:“郡主,长安来信了!”

    姜稚衣立马竖掌让秋千停下,坐直身子欢喜地望出去:“还是两封?”

    “是,一封是侯爷的,一封是宝嘉公主的。”

    姜稚衣快快将元团递给谷雨,接过两封信,翻面看了眼完好无损的火漆:“算他还是个人,没有偷拆……”

    惊蛰面色一慌刚要提醒,背后男声已然响起:“特地打马回府给你送信,就得你一句‘算还是个人’?”

    姜稚衣一抬头,看见元策掸了掸肩头的泥尘,面色不悦地朝里走来。

    ……她才不尴尬,她姜稚衣说人,背后怎么说,当面也怎么说。

    “可差使的人这么多,你究竟是为了给我送信回来,还是为了看信回来?”姜稚衣冷哼一声,坐在秋千上自顾自拆开了信,不搭理他。

    自从记忆恢复,人是越发聪明了。元策轻轻啧了声:“公主的信你私下看便是,侯爷的信既与我二人婚事有关,我也当知晓结果。”

    “怎么,你还期待舅父会来说和?舅父给我回信,没给你回,还不明白是什么结果吗?”

    “既然你成竹在胸,我看一眼也不会改变侯爷心意。”元策岔着腿大喇喇坐上秋千。

    死皮赖脸。姜稚衣瞪他一眼,因着急看信,懒得与他磨缠,便由他坐在了一旁,从信封里取出三张信笺,振了振平。

    第一张是寻常的嘘寒问暖,舅父关心了她这一路是否安好,是否穿得暖吃得饱,人可有清减,又与她说家里风调雨顺,一切都好,不必挂心。

    姜稚衣弯着唇一字字读下来,翻到第二张——

    “阅裴家长公子代你执笔之信,舅父深感痛心,夫妻二人同住一个屋檐朝夕相处,争拗难免,但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若为寻常不愉快毁弃一桩来之不易的婚事,着实可惜,何况舅父观甥婿来信,言辞恳切,看似诚心悔过,舅父劝你多思量三分,切莫轻率决意,否则来日悔之晚矣……”

    姜稚衣嘴角一僵,笑容瞬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再一转眼,元策侧头捱着她,看信看得津津有味,她上扬的唇角全挪去了他脸上。

    姜稚衣忍气吞声地回过眼,翻到第三张信笺——

    “不知舅父此信送达之时你是何心意,若已改变主意,待舅父派来的人马抵达河西,便让他们与你一同留在姑臧,来日你与甥婿争执也多一分底气。若仍坚决退亲,舅父有一提议。舅父恐你退亲之后一时无婚事可继,观裴家长公子写一手比甥婿漂亮的好字,字如其人,可见风骨,你既将如此要事托付于他,想必也同他堪为莫逆之交,不如考虑退亲之后与裴家长公子议亲,你若首肯,舅父立马退还沈家聘礼,与裴家商议你下一桩婚事。”

    元策:“……”

    姜稚衣本也被舅父的话锋一转惊得呆住,一转头看见元策脸黑如泥,噗嗤一声。

    元策一双眼危险地眯起:“很好笑吗,姜稚衣?”

    “什么?卑职从前这样与岳丈大人写信,几乎百试百灵,怎会拿不下永恩侯呢?而且这永恩侯未免也太不缺外甥女婿了,怎么您这一桩婚事还未退,就替郡主相看好下一桩了?”

    ——半个时辰后,元策回到玄策大营,站在高台负手观着底下演武场练兵,眼看穆新鸿直呼着“不应当”,在他跟前来回踱步。

    元策面沉如水地拧着眉。

    是不应当,若不是兄长非要以纨绔面目示人,他也不至于为模仿兄长那一手好听点叫龙飞凤舞,难听点叫摸爬滚打的字,为此输给了裴子宋。

    “眼下离侯府人马抵达河西还有一个多月,只能抓紧时机令郡主回心转意了……”穆新鸿分析着并不需要他分析也很明朗的局势,眼看李答风闲闲走上高台,连忙招呼,“李先生,您来得正好,快给少将军出出主意吧!这讨姑娘家欢心的事,您应当有些高见?”

    李答风摇摇头:“我无甚经验,帮不上少将军的忙。”

    元策斜他一眼:“你没经验?那怎么今日公主写给她的信一半在说你。”

    姑娘家的信元策自然没看,但见姜稚衣读完信之后很是委屈,说她在阿姊心里只占一半了。

    李答风耸肩:“可能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是个好人吧。好人总是被追逐的那一个。”

    “……”

    穆新鸿不忍地看了眼噎住的元策。不愧是军医,撒盐的时候专挑着人伤口呢。

    元策冷冷抱起臂,朝李答风抬抬下巴:“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我给你找点事做?”

    “少将军何出此言?”李答风无辜地眨了下眼。

    元策左右活动脖颈:“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折磨他的兵。”

    “恶人”在上,玄策大营内的练兵之声铿铿锵锵,直到戌时方歇。

    一群年轻的新兵顶着夜色,拖着散架的筋骨从演武场出来,瞄见元策站在头顶,寒凉的目光来回扫视,不知是不是还要点人留训,一个个当即垂头低眼,脚下如飞。

    元策冷笑一声,正打算把溜得最快的那几个留下来,忽见一留守于府的士兵飞奔上高台,匆匆忙与他回报:“少将军,半个时辰前,少夫人与裴姑娘一道去逛夜市了!”

    “随她高兴,护卫跟着就行。”元策不甚在意地一转头,食指一伸继续点兵。

    “三七是跟着保护少夫人,但……”士兵犹豫着道,“但裴公子跟着保护裴姑娘呢,这还随少夫人高兴吗?”

    “……”元策点兵的指头一弯,一个转身往高台下走去。

    穆新鸿在身后高声确认:“少将军,您这是不训他们了?”

    “让他们都散了。”元策疾步走下高台,翻身上了马。

    再不散,他这家就要散了。

    同一时刻,姑臧街头夜市。姜稚衣正挽着裴雪青的小臂,与她说笑着走街串巷。

    今日傍晚,裴雪青来了一趟沈府,问她可有收到永恩侯寄来的信。原是舅父见她此前请裴子宋代笔,疑心元策会否拦截信件,所以也寄了一封信给裴子宋,一则对他此前送信之举表示感激,二则请他帮忙确认她是否收到回信。

    姜稚衣见裴雪青特意为此跑了一趟,刚巧到了饭点,便留她用了晚膳,晚膳过后本想派人送她回客栈,想着过去一路正好顺道逛逛夜市,就与她一道出了门。

    路上又遇到裴子宋来接妹妹,这就成了三人同行。

    感觉到身后那道很是复杂的目光,姜稚衣回头看了一眼裴子宋。

    裴雪青对沈家的秘密守口如瓶,连父亲和兄长也不曾说,裴子宋善解人意,见妹妹不愿说也未逼问,但心底估计早就有了猜测。

    裴雪青此前在长安几次三番打探有关元策的事,又在元策定亲之后大病一场,等元策前脚来了河西,后脚也跟来了河西,上次来找元策又是哭肿了眼回去——裴子宋铁定以为妹妹对元策用情至深,深到明知他已定亲也不甘放弃。

    此刻看她二人如此关系,却如此亲密,心情必然五味杂陈。

    姜稚衣朝裴子宋道:“裴公子不必担心,我与雪青阿姊往日在长安是有些误会,如今已经解开了。”

    裴雪青也向兄长点了点头:“是的,阿兄,稚衣妹妹待我很好,你莫多想。”

    裴子宋朝两人温和地笑着,听着这姐姐妹妹的,眼神更复杂了。

    姜稚衣和裴雪青手挽手穿过长街,忽听得一阵梆板月琴之声和着咿咿呀呀的熟悉乡音响起,朝前一看,见那头围拢了一群人,人群当中有支戏班子在唱戏卖艺,嘴里唱的正是长安的秦腔。

    “居然在这儿能听着梆子戏。”姜稚衣和裴雪青都有些好奇,循声朝前走去。

    三七见两人想听戏,忙替她们开出一条道,让两人走到人群前头。

    人群中央,长须红脸的绿袍武生手提一把假大刀,随乐声脚步哒哒地转着圈,刀一提,手一翻,一记铿锵有力的丁步亮相。

    “好——!”

    周围多是当地人,听不懂秦腔的唱词,不过看这架势厉害,都在兴致勃勃地鼓掌叫好。

    讨钱的卖艺人手端锣盆绕着圈走着,姜稚衣见这一行长安人异乡卖艺不易,招手问身后三七拿钱。

    三七掏出钱袋子递给姜稚衣,不好意思打扰郡主听戏,便问裴子宋:“裴公子,这唱的是什么词儿?小人一句也听不懂。”

    裴子宋侧耳听了会儿,与他解释:“这唱的是一出父为子报仇雪恨的戏,说是这主人公的儿子命丧同窗之手,父亲为儿子报仇,将那同窗一家子收拾了,谁知报完仇才发现,仇报错了,原来害他儿子的另有其人,这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借他的刀杀人不说,自己竟还独善其身,全身而退,他眼下便要找那真正的仇人去报仇雪恨……”

    三七:“那这幕后之人可当真心狠手辣,此仇不报,枉为人父!”

    姜稚衣本是随意听个响罢了,根本未在意唱词,听身后两人一来一回探讨着戏本,忽然一愣,回过头去:“你们说什么?”

    三七将裴子宋的话给姜稚衣简单转述了一遍。

    耳边乐声震耳欲聋,却在此刻变成了遥远模糊的嗡嗡低响,姜稚衣满心只顾着在想——这故事怎么这么耳熟?

    儿子为同窗所害,父亲给儿子报仇却找错了对象,报完仇才意识到有人在借刀杀人……

    姜稚衣霍然抬眼。

    这不就是元策借卓家之手扳倒钟家的故事吗?长安来的人,又在姑臧唱这样的戏,只是个巧合,还是?

    姜稚衣再次看向这支戏班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那一张张彩绘的面孔变得阴森可怖起来,不管是不是——



    第74节

    

“三七,”姜稚衣连忙压低声与三七道,“快去给你们少将军传信……”

    话未说完,裴雪青一声惊叫,裴子宋高呼“小心”,一把拉过姜稚衣。

    姜稚衣被拉得一个踉跄,垂眼一看,一柄尖刀几乎擦着她腰而过,只差一寸就要捅到她。

    一转眼,那一个个戏子一摘戏冠戏袍,露出里头的黑衣劲装,一拔腰间的真刀杀了上来。

    三七面色一厉拔剑上前。四下看戏的众人纷纷尖叫着跑开。

    姜稚衣三魂七魄尚未归位,下一刹,已被裴子宋拉着往后撤去,置身于乱流之中。

    满街都是惊慌四散的人群和东倒西歪的摊架,裴子宋一人护着两人,带着姜稚衣和裴雪青艰难躲避。

    忽然一拨混乱的人流涌来,姜稚衣后背被人一冲撞,脱开了裴子宋的手,就这么和裴家兄妹走散了。

    一转头已看不着两人踪影,却见身后的青面刺客越过人群直追她而来。

    姜稚衣绝望地拔步就跑,迎面撞上一道逆流而来的身影,一抬头,看见一张熟悉万分的脸,如蒙大赦,急声道:“阿策哥哥,好、好像是宣德侯派来寻仇的人!”

    元策目光轻轻一闪,一手将她拉到身后,一手拔匕一扬。

    匕首如利箭破空,嗤一声入肉之响。姜稚衣躲在元策身后,眼看当先那名刺客心口中刀,缓缓软倒了下去。

    元策回过头来,看着吓得不轻的人,眨了眨眼:“你刚叫我什么?”

    “什么?”姜稚衣懵懵地抬起头来,脑袋里一团浆糊。

    她刚才一时情急叫了他什么?难道是……

    不是,眼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眼看刺客又追过来一拨,元策却还不动如山地等着她作答,姜稚衣着急得浑身血液疯狂奔涌,头皮发麻:“阿策哥哥!阿策哥哥!”

    元策靴尖一踢,勾起遗落在地的一柄刀,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牵过她,唇角一弯:“来,阿策哥哥带你杀人去。”

    第62章

    带、带她去什么?

    姜稚衣差点怀疑自己听岔了; 然而不等她反问一句,元策已经拉着她向回头路奔去。

    身前人一手牵着她,一手执一柄一尺长的窄面障刀; 反手一横一抹,又一名花脸刺客倒在他们脚下。

    姜稚衣一声尖叫跳起,跨越过脚下的尸首,这辈子从没迈过这么大的步子。

    元策朗声一笑; 提刀再往前杀。

    细刀如笔,运掉回旋于指节之间,刀光剑影如乱雪纷纷,晕花人眼。

    从没见过有人遇刺不是往后退; 是往前冲的; 她可真是遇着了个疯子……

    姜稚衣又慌又急地喘着气; 被元策拉着一路朝前狂奔; 一路左闪右避,又一路所向披靡。

    眼看对面刺客来一个被杀一个,来一双被杀一双; 而元策手起刀落之余还能分神在她跨不过的坎儿前拎她一把,姜稚衣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心安了; 渐渐忘记了害怕。

    低头看向那只紧紧握着她的手,听着胸腔下心跳声声如鼓; 她竟在这不恰当的时刻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这不是一场刺杀; 而是一场亡命天涯的私奔。

    满街狼藉之上华灯璀璨,春夜的和风拂过面颊,吹动他们长发飞扬; 他带着她穿过汹涌的人潮,鳞次栉比的街巷,飞奔过头顶的星河灿烂,仿佛要一直奔向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眼望着身前人快意的侧脸,姜稚衣用力晃了晃脑袋,压下这奇怪的念想。

    不知第几个刺客倒下,整条街终于安静下来。

    三七踩着横陈的尸首跑上前来,提剑拱手:“少将军,除一名活口之外,其余人已尽数解决。”

    姜稚衣气喘吁吁跟着元策停下,正一口口平复着呼吸,一抬眼,看见三七剑上滴滴答答的血,两眼一晕,本就已经酸软无力的腿一个趔趄。

    元策侧身挡住她视线,紧了紧她的手:“跟着少夫人,杀人文雅点。”

    姜稚衣这才想起方才一路只见人倒,却未见一滴鲜血,人家血都来不及流,这疯子一样的人便已经带着她奔向下一个刺客。眼下再仔细一看,元策手里那柄刀也快到几乎没留下几点红渍。

    ……原来这就叫文雅地杀人。

    三七低头:“少将军教训的是,今夜若非少将军刚巧来了街上,从小人手里漏出去的刺客……小人万死莫辞!”

    “不巧,”元策斜斜睨了眼姜稚衣,“有外男来找少夫人同游,我就是来逮少夫人回家的。”

    姜稚衣:“……”

    人家裴子宋不过来接妹妹……他就趁她没喘匀气,可劲儿阴阳怪气吧。

    姜稚衣瞪他一眼,缓转过呼吸,面向三七:“不必自责,要不是你在前边,那些刺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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