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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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长乐宫中安静,宫人行步无声。
李成绮目光落在被他撕开的信封上,面沉如水。
青霭站在外面道:“陛下,谢侯来了。”
李成绮回神,淡淡道:“请。”
作者有话说:
周二更新在下午。
对不起课太多了,周三更新估计就能恢复零点了。感谢在2022…05…08 23:48:52…2022…05…09 23:4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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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李成绮将信随手丢到一边; 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到身边方停下; 抬头展颜一笑;“先生。”
谢明月仍未着官服。
自他醒来,他们私下见面,谢明月从不着官服。
谢明月没跪坐到他面前,而是自若地坐在他身侧。
衣裳颜色浅淡; 就显得人也柔软; 李成绮不等谢明月回答他; 先勾着谢侯洁白的下颌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轻得像是小动物的舔吻。
谢明月眸光凝滞一息,少年偷得一吻; 欲要起来同谢明月说话,不想颈上被往下压住,他不设防; 身形不稳,跌扑入谢明月怀中。
李成绮练字看书的地方虽然安静; 却不是一人都无; 譬如说此刻满空来就站在不远处; 尽职尽责地当个漂亮摆件。
显然这个漂亮装饰落在谢明月眼中非但不会让他愉悦,反而会加剧心情的恶劣。
谢明月亲李成绮的动作不急不缓; 慢条斯理,仿佛在细细品尝道珍馐美味,他手仿佛不经意地扣在皇帝腰间; 用力不重; 只稍稍环着; 似乎怕李成绮坐不住倒下去。
实则……
李成绮分心想; 若他欲起身,当旋即被谢明月锢在怀中。
少年人气息不够绵长,被这般细密温和地吻着反而有些遭不住,扶住谢明月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被谢侯体贴地松开,刚喘得一口气,唇舌皆被噙住,弄得他眼中浮了层粼粼水光。
李成绮偏头,躲过谢明月的亲吻。
谢明月低下头,温凉的吐息落在他面颊上。
李成绮觉他有点微妙的不满,握着谢明月的手指,安抚般地在他指尖啄了下,“我很想你。”李成绮轻笑道。
谢明月手指僵了下,而后点在李成绮柔软的嘴唇上,他垂下眼,一派安然恬静,如月清辉,整个人身上都仿佛带着高不可攀的洁净,偏偏指下辗转,亵玩着李成绮的嘴唇,“陛下在宫外自在开怀,臣还以为,陛下将臣忘了。”
李成绮笑,眼中狡黠一闪而过,“唔,原本是要忘的,刚才又想起……”李成绮有瞬间没说出话,“做什么?”他不满地看向谢明月。
“嗯?”谢明月眨眼,茫然无辜。
李成绮把谢明月的手指往外推,后者呼吸一沉,“陛下。”谢明月声音温和地叫他,却听得人浑身紧绷。
李成绮笑眯眯道:“谢侯这般行事,可实在不公啊。”
他们二人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做事轮不到旁人置喙,便是撩拨,也只准对方受着,却不许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谢侯?”谢明月挑眉看他。
“先生。”李成绮从善如流,因为有异物的缘故,声音有点含糊,带着水淋淋的湿润。
“宫外如何?”谢明月指下用力。
湿且热。
“自由自在。”李成绮回答。
“贡人呢?”
李成绮仔细思索片刻,叹了口气,“有些饱学之辈,闹得也厉害。”
“文人相轻,陛下不必过于挂怀。”谢明月安慰道。
若不是他手指还放着,这场面就和上辈子李成绮因为国事心烦时谢明月劝慰他的场景一模一样。
李成绮瞥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边的谢明月。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有几人孤看着很好。”李成绮漫不经心道,这样说话实在不舒服,看着也太奇怪,李成绮把谢明月的手指推了推。
他二指捏着李成绮的双颊,不让他用力咬下来,弄得水声啧啧,一线涎水不经意地唇角滑下,小皇帝气得眼角泛红,眼中氤氲的水色愈发动人。
李成绮扒开他的手,刚要往后退,腰上却有一只手,将他紧紧地揽在怀中。
谢明月这都是什么破毛病!
谢明月拿出帕子为他擦拭唇角。
“你不是最喜欢干净了吗?先生——”李成绮这先生二字叫的可谓百转千回,充满了阴阳怪气。
“喜欢。”谢明月承认的自然。
“那这是在做什么?”李成绮恨不得一口咬上他的手指,不过想起方才种种还是悻悻忍住。
谢明月把帕子收入袖中,“陛下可要授官?”
“等廷试之后。”李成绮淡淡道。
谢明月颔首,仿佛随口道:“陛下觉得尚可的人选中,可有这几日同陛下日夜在一处的两贡士?”
李成绮挑起谢明月的下颌,欣赏着这张极得他心意的脸,“谢贵妃,后宫可不得干政啊。”
谢明月反扣住他的手,“干政?”
李成绮笑眯眯地看他。
谢明月突然伸手,在他脸上一刮,李成绮下意识向后躲,却还是被碰了脸。
谢明月道:“怎么了?”
李成绮眉眼中全是笑意,宛如西府盛放,艳丽粲然逼人,“孤说了,孤想你。”
“陛下心情不佳。”谢明月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
他望向李成绮的黑亮冰冷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笑意缓缓消失在李成绮眼中。
李成绮唇角翘起,笑道:“孤怎么心情不佳了?”
他自认为掩饰得极好。
李成绮不足三十年整的人生大半时间都在演戏,作为君主,他能表现出真实情绪的时候太少,而被人一眼看出内心想法的情况,更不多。
只有你,谢明月。
只有你。
“陛下原本在宫中自在无拘,这般匆忙回宫,还叫臣来,大概不知是为了告诉臣,陛下想臣了吧。”
李成绮眼中的笑意冷冰冰。
被人如此轻易地看出内心所想,对于李成绮来说,绝对算不上好事。
“孤确实还有一件事。”李成绮从袖中拿出那个粉嫩的锦囊,往谢明月怀中一塞。
“这是?”谢明月神情中有一瞬茫然,他捏了捏那个锦囊,捏到了纸张一般的东西。
李成绮朝他点头,“平安符。”
谢明月:“……”
倒也没听过哪家道观的平万福如此别出心裁。
他颔首,轻轻地朝李成绮笑了一下,“多谢陛下赏赐。”
李成绮叹了口气,“谢贵妃啊。”
不知为何,谢明月看他的笑容都明媚真挚了不少,李成绮往他怀里一倒,“你这样聪明,不如猜猜孤为什么烦心。”
“为了廷试。”谢明月道。
他答得不假思索,仿佛这根本不值得猜。
他手指挑开李成绮的领口,冰凉的手指让李成绮身体不由得颤了下。
但李成绮没有阻止。
手指划过锁骨,谢明月垂首,“陛下,”他轻吻,浅尝辄止,“有人在。”
孤以为你解孤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有人。
满空来隐隐约约听到谢明月的声音,身体愈发紧绷。
他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存在,奈何事与愿违。
李成绮手指划过谢明月的长发,低笑道:“让他在又如何?”
谢明月很在意。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近乎于透明,上面有几个浅红色的印记。
“陛下若是不在意,”吐息激起一阵战栗,“臣,”手指缓缓地,落在了李成绮的喉间,“也不在意。”
他唇边带笑,眼中却殊无笑意,显然同他口中大度的不在意不沾边。
李成绮眼前一转,位置骤然转换,他腰背硬邦邦地抵在桌上,头上枕得却是谢明月的手背。
李成绮从喉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他偏头,正好能看见满空来白得像张纸的脸。
皇帝眸光流转,眼中冰冷与惑意并存,他嘴唇翘起,仿佛在索吻,可他的眼神却像是在说:滚过来,跪下。
满空来与这双眼睛对上,只觉连呼吸都被攫取了。
他心中充满了我就要被杀了灭口的惶恐与近乎于不可置信的荒谬。
这就是,周朝的皇帝?
即便在这种时候,帝王仍旧睥睨傲慢,高高在上,但……
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谈笑间便使昆悦部遭受灭顶之灾的男人重合,他想自己一定疯了,居然会觉得两人有相似之处。
手指用力,李成绮的脸被强迫转过来。
吻毫无征兆地落在他眼睛上,舌尖划过那颗烙印般的红痣。
李成绮喉结在谢明月指下滚动,他笑,含含糊糊地问:“要不要,孤命他出去?”
谢明月已然快到了极限。
如他这般人,能忍着满空来在这这么久,已是克制至极的结果了。
李成绮在挑衅,可他挑衅的方式却如此特别。
“嗯?”他仰头,颈部线条紧绷。
谢明月目光晦暗难明,“要。”他坦诚地回答了。
“求孤。”李成绮柔软回答。
气氛一时冷凝。
李成绮仰头,目光已不复往日清明,可他还试图掌控一切,这其中,包括谢明月。
为君臣数十载,谢明月从未对李成绮用过求这一字。
李成绮知他傲然,从不刻意折辱。
然而今日。
但今日不同。
“臣,”谢明月险些咬下,他仿佛能感受到血液隔着皮肤流淌,只要轻轻一咬,便有满口腥甜滋味,“求您。”他垂头,似乎是驯顺。
这二字说的何其生涩,谢明月恐怕终其一生都不曾说过这种话。
揽明月入怀,让他低头,原来,是这样好的滋味。
于是帝王心满意足,笑得开怀。
他抬手,向旁边一扬。
满空来如初梦醒,又如获大赦地快步出去,他迈出别室的门槛时因为过于紧张,被门槛绊得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谢明月抓住他的手。
“先生,继续。”李成绮命令道。
谢明月知道,这个继续的意思,是指继续说下去。
谢明月继续往下说。
“廷试还未开始,陛下已经心情不虞,”五指交握,骨血贴合,这样的亲密让谢明月有些头晕目眩,“是因为,试题泄露?”
李成绮抓住他头发的手一顿,“孤真喜欢你,先生。”他说的由衷。
喜其容貌,垂涎其傲然,想将他一身骨头折断,想揽明月入怀,悦其聪慧,万事一点即通,心有灵犀。
能得帝王宠信至此,合该满足。
可怎么会满足?
欲是人欲,喜欢却不是对人的喜欢。
谢明月与李成绮纠缠半生,怎会甘心只得此结果?
“臣感念万分。”谢明月回答,继续道:“是臣,还是王爷?”
李成绮手指勾上谢明月腰间的玉佩,随手一抛。
玉碎琳琅。
脆响却无法使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感到清醒。
“你猜?”
“若是臣,陛下今日对臣,还真宽容。”
李成绮笑眯眯地问:“先生知道何为断头饭吗?就是死囚在临死前的那一夜,狱卒会送来格外丰盛……”他闷呃一声,按住了谢明月的手。
谢侯手背青筋隆起,显然在竭力忍耐。
“死囚尚得一夕之饱,臣竟连死囚都不如。”谢明月意有所指。
“先生,莫要妄自菲薄,”李成绮偏头,躲过那过于炙热的吻,“孤会伤心。”
伤心?
谢明月不无嘲讽地想,您也有心?
“陛下宽和容人。”这当然不是真的,李成绮待人耐性十分有限,且只对有用的人耐性有限。
因为无用之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耐心,但他有一点很好,他允许自己信赖之人犯错,且会允许他们犯很多错,但这信赖之人,谢明月知道,现在不包括自己。
“是王爷?”他问。
李成绮去吻他,“先生,好聪明。”
却没有碰到谢明月的嘴唇。
谢先生居高临下,一手还停在李成绮喉咙上,他微笑着问:“陛下是因为王爷心情不好,才与臣亲近,”手指轻佻地划过喉结,“以求忘一时之忧?”
李成绮一愣。
这都什么和什么?
孤因为李旒心情不好和孤想和你亲近,就不能是毫无关联的两件事吗?
他怔然的反应落在谢明月眼中与默认无异。
谢明月觉得心口有点微妙的钝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令人窒息的疼痛,他扬起一个再好看不过的笑容,“陛下,”他垂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中了眼中阴鸷的情绪,“当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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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李成绮攥着他袖子一角; 不知死活地扬头朝谢明月笑,“先生;”他声音宛如低喃; 似乎在示弱,又似乎是个诱惑,“轻些。”
不然谢明月在他脖子上留下印子,廷试那日; 穿衣服不好看。
谢明月的回应是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李成绮梳理谢明月头发的手一顿; 忍不住攥紧了他的头发。
有冷冰冰的东西划过李成绮的脖子。
李成绮原本有点意动昏茫的眼睛一瞬间清明了; 饶是他; 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愕然,“谢玄度; 你——”敢字还未出口,那东西已猝然落下。
谢明月想,他有什么不敢的?
李成绮脸腾地红了; 他满目震惊地看向谢明月,看向那双漂亮得; 像是白玉精雕细刻而成的手。
火辣辣的疼顿时袭来。
与疼相映成趣的还有几乎把李成绮烧起来的羞耻。
因为崔愬和崔桃奚的缘故; 李成绮生下来就是储君; 身份尊崇至极,他又敏慧心思深; 旁人小时候挨得罚他一次都没体会过,遑论是今日这般!
“谢明月!”
又一下。
疼,也羞愤。
少年身体本就敏弱; 这两下弄得李成绮眼泪都落下来了; 他喘着气; 痛呼都吞进嘴里; 又怕出声更丢人,忍不住咬住了散乱的衣袖。
他脸贴着桌子,冷冰冰的,冰得他滚烫的肌肤一个激灵。
从谢明月的角度看,李成绮就太狼狈了。
少年的眼泪滚落到黑发里,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的,眼神却既倔又愤,半点求饶的意思没有,偏偏最伶俐的一口白牙死死咬着衣袖,一副受不住的样子。
他看得怜惜,看得心热,温柔地擦去李成绮眼角滚落的眼泪,几乎给了李成绮他会罢手的错觉,然而下一刻,疼痛又一次袭来。
谢明月手指是冷的,呼吸仿佛也凉,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玉人,然而李成绮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欲望藏于冰川之下,将要喷薄而出。
李成绮咬着袖子含糊不清地骂他,骂他混账,骂他大逆不道。
这种时候,李成绮居然还没忘自己是个皇帝。
可越想起自己是个皇帝就越煎熬,哪有皇帝被臣下罚成这样的。
冷冰冰的木头遭人手握着,也慢慢地温热了。
压在李成绮唇上,乌黑下面透出点浓艳的红。
李成绮一口咬住了戒尺,不让谢明月抽走。
谢明月怕伤了他的牙,没有强硬地抽开。
李成绮顺着黑沉沉的戒尺舔上去,木头文理细腻,他辗转舔吻,一路碰到了谢明月捏紧戒尺的手指。
他被弄得凄惨还要挑衅,在谢明月面前他永远学不会什么叫适可而止,非要闹得局面不可收拾才好,他咬住了谢明月的指尖,抬眼,眼中还有没散去的水雾,眼神却是利的,又张扬又挑衅,气得人牙痒心也痒。
他松口,将戒尺吐了出来。
下一刻,连呼吸都被掠夺。
松开一息,李成绮喘着气骂混账,“谢玄度,你也,你也配当先生?”他将戒尺夺过来,拍了拍谢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