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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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李成绮顾不得许多,逐着谢明月索水。
从谢明月的角度看,李成绮眼睛都睁不大开了,眉头也皱着,脸上还有泪痕未干,为了一口水环着自己撒娇,人显得极堪怜。
又叫人想更过分地对待他。
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渡,李成绮勉强撑起身体想要自己倒,撑起一点,余光小心地瞥了眼谢明月,见他没有干涉的打算,方按上谢明月的肩膀,竭力想要脱离。
将欲离开,只差一点,李成绮心中蓦地一松,手指刚要碰到茶杯,谢明月却突然伸手,将他狠狠压下。
帝王眼睛有一瞬间失焦。
他眼前一片白茫茫,泪水无意识地顺着脸颊淌下。
他哭得实在可怜。
谢明月捏起李成绮的下颚,爱怜般地舔去他的眼泪。
李成绮昏茫中只觉仿佛被蛇信子舔了眼角,身体愈发紧绷。
谢明月就哄他,这次给了一大口。
凉的,甜的。
李成绮拥着他贪婪地喝尽,忽地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明月。
甜的,落入喉中,是火辣辣的。
娇嫩的喉咙遭受了不该遭受的折腾,本就疼,眼下被酒刺激着更难受。
“混账,混账……”
久居深宫的皇帝教养极佳,骂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谢明月听得习惯,亲着他,含笑道:“臣在。”
“你混账!”
谢明月嗯了一声。
喝了酒,愈发渴水。
“孤想喝水……”这话叫他说的委屈,然而李成绮昏茫中尚存的理智却一直在叫嚣,等明日,就杀了这个犯上谋逆的混账东西!
“我。”谢明月纠正他。
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淌,李成绮咽声道:“我想。”
谢明月慢条斯理地作弄,轻轻吻他,“陛下,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口中的混账东西逆臣贼子在对上谢明月温软带笑的目光又硬生生咽下,“我想喝水,”李成绮话都有些说不清了,饶是他自觉厚颜,这时候脸上都火辣辣的,去求自己的臣子,这是李成绮从前根本不能想象的事情,“求……”这个求字发得极轻,若是放在平常,这样的玩笑话要说多少次李成绮都说得出口,可眼下他已经太过狼狈了,不想让自己更狼狈一些。
“求你……”
“臣没听清。”谢明月笑吟吟地回答。
他就是故意的!
这个混账东西平时什么听不清,怎么就到了这时候耳聋!
那酒饮下,李成绮难捱得很,双颊滚烫,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求你。”
谢明月当着他面饮了口水,水润的唇瓣看得李成绮嗓子愈发干哑,想凑过去亲他,谢明月却不允许。
“你……”
谢明月贴着他,欲吻不吻,当着李成绮的面将水咽下。
喉结滚动,看得李成绮真的很想掐死他。
但李成绮实在没有力气再动弹了。
谢明月凑到李成绮耳边,“陛下,允诺臣一件事,陛下若是做到了,臣便要陛下称心如意。”
李成绮咬着牙,仰头道:“孤想杀……”
话还没说完,他身体一颤将头用力抵在谢明月颈窝,不想让谢明月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李成绮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刀刃就在谢明月那,他现在又不直直落下,反而时不时轻割一刀。
永远要帝王威严,永远不知道示弱,李成绮今夜因为这个孤字,被折腾得何其难捱。
谢明月抚着李成绮颤抖的脊背,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你疯了!”
“陛下,”谢明月柔软的唇擦过他的耳垂,“臣想。”
李成绮身体紧绷,却也提不起力气反抗了。
谢明月不知从哪拿出了这串圆润的玉珠,或许他戴在手上,但李成绮不知道。
冰凉的玉珠擦过李成绮的带着伤的嘴唇。
“陛下,”谢明月软语求他,“求陛下成全臣。”
……
观星台内,原本躺在书架上闭目养神的青袍人霍然睁眼,眼神清亮,半点睡意也无。
他启唇,声音沉郁阴冷,“开星盘。”
站在下面的小童一愣,但琯朗的命令不容置喙,他忙跑下去传令。
暴雨如注,原本不适合观星。
只是琯朗心头一直狂跳不止,难以平复。
他不好的预感总是很准,上一次他整日惴惴时,天降大雪,京中上下同白。
是李昭死的那日。
琯朗按了按紧得发疼的太阳穴,从高处上跳下,飘然落地。
星盘缓缓转开。
大雨倾盆,顺着打开的星盘绵延而下,几乎将观星台冲刷成了一个瀑布。
琯朗站在最好的位置极目远眺。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他身上青色的道袍,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冷。
翻滚的黑云中,紫薇垣若隐若现。
帝星居正东,巍然不动,熠熠生辉夺目。
琯朗神情骤变。
太微内,当真有星官异动,堪堪逼近紫薇垣。
异星白光闪动,犹如清白月色。
琯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异星犯帝星?
莫非谢明月,当真谋反了?!
大雨如幕,一切声音湮灭在雨中。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李成绮醒来时; 已日暮西沉。
霞光落到脸上,不刺目; 暖洋洋的极是舒服。
他居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李成绮僵硬地动了一下; 只觉得疼,哪里都疼,淤青处已被拿药酒揉过了,偶有几个伤了皮肤的伤口也涂好了伤药。
但仍然疼; 与疼随之而来的还是巨大脱力; 他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李成绮轻轻晃了晃脑袋; 喝酒喝得太多; 加上夜半根本没睡觉,他头疼欲裂; 忍不住轻嘶一声。
谢明月个混账!
一只素白得宛如玉雕一般的手从旁边伸出来,轻轻地贴在李成绮的太阳穴上,“头疼?”手的主人问; 声音温柔得好似能够蛊惑人心。
李成绮霍然转头。
他动作幅度太大,眼前一黑; 疼得眼前都红了。
谢明月怔然须臾; 将李成绮轻轻揽到怀中; 让他枕着自己的膝盖,放下奏疏; 轻轻给他揉太阳穴。
李昭为文帝时情绪半点都不内敛,该笑时笑,该哭时哭; 君主合该喜怒不示于人; 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总能让人觉得窥伺到高高在上君王心中最真实的一面; 实则不然,好像个不通人性的妖物。
但披了精细的人皮,既然有人的皮囊,那就要活得像个真真正正的人。
帝王心意无人可知晓,谢明月见过李成绮哭次数不少,但多源于皇帝作伪,少见他如此不设防。
眼泪不自觉往下淌。
李成绮也很无奈。
“孤不想哭。”李成绮冷静开口,声音无比沙哑。
少年透亮的嗓音仿佛被什么东西侵染了,便得暗沉喑哑。
喉咙也疼。
他冷冷地说着不想哭,眼前却是红肿的,眼泪扑簌而下,说话时带着点绵软的鼻音。
冰凉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地揉着他的太阳穴,谢明月颔首,柔声道:“臣知道。”
谢明月当然知道李成绮不想哭,可少年人实在娇气,稍稍疼一点,或者什么一点,眼泪都受不住地往下滚,看着可怜,疼惜他,又不可避免地被勾出更过分对他的欲望。
谢明月垂眸,将眼底的晦色尽数掩藏。
恭敬、谦卑、顺从。
为君者,很难不喜欢谢明月这样的臣下。
一凉凉的东西不经意蹭过李成绮的脸。
李成绮余光看过去,但见谢明月手腕上戴着串温润得宛如眸光秋水的玉珠,他戴上非但不显突兀,反而极合适,玉色温润,他肤色却冷,玉石与冰魄辉映。
他身体一僵。
这玩意,绝对是李成绮除了谢明月之外,最不想看见的。
夜半时他不是全然清醒,但至少清醒了两个时辰,到谢明月喂水给他时,他神智已经昏茫,之后想睡又不得,谢明月不允,他喝下去的酒也不允。
到最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颤抖,只会哭,目光有些失焦,眼睛半闭着,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淌。
“谢明月。”
李成绮冷声道,他嗓子哑了,这样说话难得有几分像上辈子的威严。
他少直呼谢明月的名字,纵然两人之后离心离德,李成绮也只叫谢明月谢卿。
夜半倒是连名带姓地骂了不少声。
谢明月给他按揉的动作不停,垂首道:“臣在。”
李成绮看着他既像个谦卑臣下又仿佛是个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就觉得心火蹭蹭直往上烧,人在怒时就顾不得帝王体面,他忍无可忍,“滚出去!”
“是。”谢明月回答。
微凉的手指停在皮肤上极舒服,“臣为陛下按完再滚出去,可好吗?”他轻声问。
李成绮勉强撑起来,想告诉他现在就给孤滚,但不知牵动了哪里,疼得他闷哼一声。
谢明月的手顺着往下。
李成绮的腰绷得紧紧,谢明月毕竟熟识医理,按揉的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极是解乏,饶是震怒当中,李成绮也不得不承认,实在舒服。
谢明月观察着他的反应,顺势轻轻将李成绮抱在怀中。
李成绮为了自己在谢明月面前所剩无几的帝王威严挣扎了一下,但实在太累,就由着他去了。
太累了。
即便李成绮承认,确实是他先喂了谢明月酒,但他当时没考虑过,他喂酒,其实和不知死活没有任何区别。
都怪谢明月生着张秀丽斯文的美人脸!
被美人仙姿佚貌骗了,全然忘记谢明月当年拉开硬弓时的模样。
“往下。”李成绮冷冷道。
谢明月顺着他的话往下按。
李成绮微微眯起眼,眼中虽还有冷色,却看得谢明月很想去揉揉他散下来的长发。
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间或有几根绕上了谢明月的指尖。
李成绮伏在他腿上,眼睛不自觉阖了。
之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了这个混账东西,然后扔到永陵埋了。
谢先生貌美,赐毒酒就可,万万不能伤到脸,尸身拿水银寒棺保存好。
可谢明月就是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放下怒意的能力,李成绮懒洋洋地抬眼,在谢明月的脸上扫了扫。
无甚特别之处啊。
他想。
“欺君罔上,”李成绮道,谢明月不知按在哪里,舒服,但麻得很,他吭一声,让这话威严大减,“你该死。”
“是。”谢明月道:“臣罪不容诛。”
“诛九族。”皇帝继续。
谢明月的长发因为他的动作落到了李成绮脖颈旁,痒得皇帝轻颤了下。
“是。”
李成绮闭着眼去拽谢明月的头发,勾在手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更该死了。”
谢明月看他的神情有几分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这话哪里又触怒了皇帝。
李成绮唇角流露出星点笑意,“诛九族,岂不是要连累孤?”
他说的轻佻,声音很小,加之嗓音沙哑,一般人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谢明月却听得清楚,李成绮感受到他动作一顿,奇怪的很,谢明月手那样稳的人,指尖居然在轻颤,他不想让李成绮感受到,动作有几分欲盖弥彰,刚一抬起就马上放下,似有吐息落到李成绮耳边,“蒙陛下不弃,臣不胜感激。”
李成绮睁开眼,斜乜着谢明月,“你不是听得见吗?”
谢明月想起之前种种,“臣……”
李成绮打断他,不听谢明月的狡辩,“你是故意的,你就是作弄孤。”
一个吻落在他颈上。
李成绮浑身一颤,看向谢明月的目光近乎于恶狠狠。
谢明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情无辜,“臣不敢。”
“先生有什么不敢的?”李成绮语气平缓地阴阳怪气,“先生该做的不该做的,今早不都做了个遍,”他撑起,捏起谢明月的下巴,审视着这张最得他心意的脸,“你还有什么不敢,嗯,玄度?”
谢明月低头去亲他手指,“臣当真不敢。”长长的睫毛轻颤,遮住了他的眼睛。
谢明月容颜秀丽,鼻梁高挺,其中李成绮最喜欢的莫过于他的眼睛,眸色浅淡,静如秋水。
但因他所有真实的情绪都这双眼中,谢明月极爱在李成绮面前垂眼,能掩藏其中不该示人的情绪,也显得驯顺。
手指压在谢明月的唇上,“臣不过是陛下的家臣,供陛下驱策,”湿漉漉的触感唤起了李成绮一些记忆,骨子里的酸软和先前足以击碎所有理智的灭顶快意疯狂地叫着让他逃离谢明月的怀抱,谢明月姿态放得愈发低了,“行使。”
这二字一出,李成绮只觉脑海轰然炸开。
他那一刻看向谢明月的眼神近乎于不可置信。
谢明月骨子里有多高傲李成绮不是不知道,出身高门,容色出众,能力过人,又心机极深,甫一入朝廷便与储君联手诱杀当年权势熏天的崔愬,逼李言隐退位,年纪轻轻大权独揽,又深得皇帝信任,这样的人,很难不有几分骄傲。
两人都不是会低头的性格,上辈子君臣离心固然原因复杂,但最大原因还是两人性格使然。
李成绮是皇帝,他也深知自己是皇帝,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帝王权威。
谢明月是他的臣子,李成绮却知道,谢明月从未有一日真正地跪俯在他身边。
越是不能,越要征服。
明月九天之上,谁人不想揽其入怀?
李成绮从未想过,高傲如谢明月,竟有说出这种话的一天。
他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被心火灼烧得有些疼痛。
李成绮舔了下被咬破的嘴唇。
谢明月模样实在太驯服了,极大地满足了李成绮的征服欲。
帝王凌厉的目光扫过谢明月的脸。
谢明月低垂着眼睛。
因为看不清眼睛,就显得更加顺服。
即便心知是假,是谢明月惯用的手段,李成绮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于其中。
他不过是凡夫俗子,做不来忘情圣人。
帝王下颌微抬,眼神睥睨,手指肆意地亵玩谢明月的嘴唇,“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作者有话说:
小声:就是使用的意思。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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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谢明月轻轻亲了一下李成绮的指节;“臣说,臣为陛下所;”他凑过去; 低声将这话更为过分地在李成绮耳边说完了。
李成绮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拧眉不语。
这样的话对于谢明月和李成绮的身份而言,实在太过轻佻放肆。
然而从帝王盯着他的眼神中,谢明月知道; 李成绮不是不喜欢。
谢明月轻声问:“陛下?”
李成绮顺手捏了一下谢明月的下巴; 道:“娶妻娶贤; 谢皇后如此行事; 恐怕不能久居中宫。”
谢明月一笑,短暂地与李成绮额头相贴;“臣只要能在陛下身边伺候,无论如何都是愿意的。”
李成绮顿了下。
好些人都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皆是容貌过人的青年才俊; 天之骄子,跪俯在他面前祈求他的垂怜; 有时李成绮实在厌烦; 顺手拿起身边的笔杆挑起对方的下巴; 打量着容貌,似笑非笑地问:“便是没名没分地跟在孤身边做一禁脔; 也是愿意的?”
他往往能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受辱之色,却以为掩饰得很好,伏在地上颤声道;“愿意的。”
因为挥之即来; 因为唾手可得; 就不会让李成绮放在心上。
谢明月则不然。
谢明月在李昭心中实在特别; 少年相识; 是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马,谢明月陪着他笑,见过他哭,同他一道逼宫,清风朗月似的大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