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救我[无限]-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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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曜对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很感兴趣，“三种口味的鸡腿各来一个。”
“好嘞。”老板利落地装好三个鸡腿，“收您六个铜币~”
隔壁摊主在卖一款果冻似的小零食，跟着吆喝：“好吃不上火的谷谷奇冻只要两铜板一份~”
“来一份！”
“好嘞，收您两个铜币！”
“卡洛大师新出的怪味圈尝鲜价便宜卖啦~”
“来一份！”
“好嘞，收您五个铜币！”
姜曜伸手在包里一抓，指腹直接碰到柔软的面料时顿了顿，低头把包翻了个底朝天。
不够，只剩下四个了。
姜曜回头，无辜地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什么都没买的哑巴。
哑巴看了她手里的一大堆食物一眼，递上一枚铜币补足。
姜曜如愿拿到怪味圈，嘴都甜了起来，“谢谢哑巴哥哥，哑巴哥哥你真好。”
她的目光瞄向不远处另一摊上的新奇产品。
“哑巴哥哥，人家还想要那个！”
哑巴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跟对方老板沟通上，利利索索下单了。
她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好像想把这个世界所有稀奇古怪的食物都尝试一遍。
哑巴满足了她几次，终于在她自己拿不下还要帮她拿的时候叫停，不给钱了。
——够多了，吃不完浪费。
他打完手语，姜曜的视线就回到了老板手上裹着厚厚糖浆看起来跟冰糖葫芦差不多又散发着别样果香的小东西上，随口道：“不浪费的，你买了它就会让我很高兴，那不叫浪费了呀。”
哑巴强行转移了她目不转睛的视线。
——这是歪理。
“不是歪理，本来就是让我高兴就有价值。”
姜曜说完又想回去看那个糖串，再次被他制止，并且被拉到了不挡道的地方。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从街头走到街尾，这里的人流少了一些，站在黢黑的巷子口，只有一个火把明明灭灭地照亮两人的脸。
哑巴皱着眉头，模样看起来很不赞同。
——你高兴固然有价值，但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很多东西应当凌驾于个人的感官之上。
他这么认真，又为自己付了几次钱，姜曜没有立刻生气，连蒙带猜明白了哑巴的说教后笑了。
“可我只是吃了一点点东西而已，你这样说好严重哦。”
还很让人费解。
哑巴摇摇头。
——到现在已经买了很多，你应该已经够高兴了。从上学起老师应该就教过珍惜粮食的道理，你既然也没有把副本世界当成纯粹游戏地图来看，那就继续遵循现世的规则，对食物更爱惜一些。
啊。
这都是什么下头言论啊。
姜曜抱着她的收获啊完后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眉头耸了耸，难以言喻地看着哑巴。
“可我没有很浪费啊，又没有买一大堆东西后故意不吃扔掉，我都只买了一份，只是吃不掉而已呀。”
她的表情理所当然，习以为常，没有一丁点儿刻意抬杠的痕迹。
她是真的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拧巴。
——既然知道吃不掉，那就不要再买了。
“可是我都想试试。”
姜曜的眉毛都拧起来了，好像无理取闹的是他哑巴。
哑巴吸了一口气稳住耐心。
——试一口就扔掉吗？
“那也没办法呀，我又吃不下那么多。”
绕来绕去，又回去了。
哑巴正想找个新的能让姜曜接受的切入口，本该因为不顺心被阻止的姜曜这回耐心出奇的好，竟然又咯咯笑起来，还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似的，有哈哈大笑的趋势。
“哑巴哥哥，我记得课本上说某个古人曾经提出过一个概念，好像非常适合你。”
——什么？
“存天理，灭人欲。”
哑巴：“……”
姜曜绕着他走了一圈，越发认为这句话适合这个人，也就越发觉得这个人可怜，也就越发的不生他的气了。
作为未来对合作对象的优待，姜曜决定帮他解放一下思想。
“首先，我们只会在这个副本里待几天，能够体验新鲜事物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天，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么一丁点儿的浪费呢？”
“其次，人应该先做让自己满足的事情，而不是单纯地考虑是否浪费的问题，就算在现实社会，我们也应该先满足自己的需求，再在满足自己的同时尽量地去减少浪费，不然也太辛苦了吧？”
“要是你实在想不通，你就想想咱们的身份，我们是坏蛋哎，杀人放火我们做过了，再在意那么点浪费也不会显得人品高尚的，你说对不对？”
哑巴怔怔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明白了自己觉得以姜曜的本性，本该轻而易举挣脱泥淖，而事实上她却越陷越深的原因。
姜曜不是他，她没有生活在处处受限的普通人家的环境里，而是家庭条件优渥，氛围开放，几乎是被当成世界中心抚育长大的孩子。
尽管在出色的教育下，她成长为善良、懂事、温和、包容的人，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模样，可世界中心就是世界中心。
同一件事，就比如今晚睡觉没有床，只能躺在地上，那这个痛苦对于他来说是一级的话，在姜曜那里就会翻上十倍甚至百倍。
她是豌豆公主，十几条棉被下放着的一颗豌豆都会硌得她痛不欲生。
他们感觉到的痛苦程度是不一样的，姜曜看起来毫无异常，只是因为没有声张。
她用同样倍数的忍耐力，忍耐住了。
傅醒是习惯了既定轨道的卫星，但姜曜不是，她是漩涡，是中心。
引力源变不成卫星，强行要求她进入某个轨道，只会破坏轨道。
她是自成体系的。
另外，引力源纯粹的同时，又是混沌的。
她无法单独的把一些杂质排出去，不吸纳一切，就自我毁灭，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你想什么呢？”姜曜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腾不开手就在他面前蹦了一下，“有感觉吗，能解放吗？”
傅醒回过神来，对上姜曜难得欢快的脸。
还没开口，姜曜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是想明白了吗？”
怎么忽然间，那股让人下头的直男凝视就不见了。
“忽然变样了嘛！”
再三打量后，姜曜确认他是开窍了，满意地点点头，“哑巴哥哥，这就对了，你这样我就喜欢你了。你放心，等谈妥了合作条件，你想要的和南区一样的排面我们也会有的！”
远处灯火辉煌，眼前暗淡。
傅醒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如果哑巴不是傅醒，就好了。
姜曜大大的眼睛在火光中眯起，嘴角也上扬到了狡黠的弧度。
“那我想试试那个糖串，你给不给我买？”
——给。
第128章 第十三道门（11）感情进度…80％
姜曜终究还是把所有想吃的都试了个遍， 满足地拍了拍溜圆的小肚子。
最终那么多食物也没有浪费，都进了哑巴的肚子。
吃饱喝足，心情大好， 姜曜走在前面， 一边看余兴节目一边寻找新人们的身影。
有这种热闹，必须主动出击的玩家没有理由不来凑上一凑。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就在一个表演杂耍的摊位前找到了他们。
走过去的时候， 一直在东张西望的王修心看到二人，拍拍身边的人，一个传一个，直到一群人都回过头来，场面异常滑稽。
姜曜掩着嘴打了个饱嗝，微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一行人汇合， 新人队士气低迷， 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的发现。
“到处都打听不到王后的更多信息了， 就知道她是个犯了错的修女……信息太少，我们得知她在成为王后之前一直生活在教堂里， 就去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宫雪萍满脸疲惫， 连着几日奔波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着实是很大的负担， “问了其他修女，也问了神父，都只会说开了门这一句话， 最终还是婉婉到处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线索，才不算毫无收获。”
她看了靳婉一眼， 示意人自己说。
靳婉：“我在教堂里转的时候， 发现教堂门的数量正好是十二扇。”
“十二扇？”这个数字确实值得注意， 姜曜道， “被允许打开的门，正好十二扇。”
“对！”靳婉有些激动，又有些遗憾，“如果能找到那扇门的话，我觉得第十三道门就是一定就是生门了。可惜我们找了两个小时，都没能再找到第十三道门……线索就断在这儿了。”
她说完，宫雪萍又把话筒拿了回去，微微蹙着眉头看向姜曜。
“你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的语气里暗藏隐秘的不悦，是高位者对于低位者不能时刻保持联络的不喜。
她愿意给能带来贡献的姜曜一些特权，但这些特权只有她允许才能用，而不能先斩后奏之后再来通知。
姜曜可没打算真把自己当成她的队员，只当听不出来，“是有发现，只是还在求证阶段，等明确了会告诉大家结论。”
“是吗，那我们就得你的好消息了！”
宫雪萍抬高嗓门说了这句后，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极力往下按了按，转移话题，“我们也报名参加了今晚的王后护卫队，想看看城堡里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好早日通关离开这个地方。”
姜曜笑眯眯道：“那正好，大家一起去吧。”
她没事人似的，理直气壮地招呼哑巴。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大家再努努力找找线索吧，九点半我们在城堡门口集合。”
说着又要单独行动，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完全不把队长和队友放在眼里了。
靳婉看看宫雪萍和其他队友的脸色，伸手拉了她一把，试图给她暗示。
再这样大家都要排挤你了！
姜曜回头朝她一笑，在其他人看不到方向冲她做了个你知我知的口型。
——没关系。
靳婉一头雾水的放开了她，看着一高一矮的背影没入人流。
怎么感觉……她根本不需要队伍？
约定的时间快到时，牛凯锐三人终于来了。
一个个满头满脸的汗，扶着旁边的垂柳就开始噗嗤噗嗤喘气，身上都还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儿。
姜曜没忍住皱了下鼻子，被牛凯锐发现，好不委屈：“你还嫌臭？！我们刨的时候都快厥过去了都没说什么呢？！”
“我也没说什么呀。”姜曜笑嘻嘻不承认，“情况怎么样？”
牛凯锐被迫进入正题，点点头道：“玩家的尸体和那个苏珊的尸体确实不一样，玩家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脸都认不出来了，那个苏珊身上伤口虽然多但有种诡异的整齐感，更重要的是脸居然完全没有伤口，哦对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把死了一周的那个姑娘也挖出来对比了一下。烂是烂了点儿，倒是还能判断，两个姑娘的伤是一致的，你的猜测一点儿错都没有。”
那么第一个验证就算通过了。
姜曜若有所思，“辛苦啦，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睡醒了没事干的话再去教堂一趟，各个角落都摸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现。”
才做完牛马的牛凯锐：“……我怎么觉得你这又是有什么想法啊。”
“如果你每一寸都摸过了，可能就知道我是什么想法了。”
“可能？只是可能啊？只是可能就要把每个角落都摸一遍？”牛凯锐是聪明人，自然听出这个摸排法就是在找生门了，但他真的是两条腿的人不是四条腿的骆驼，干不动了。
他到底是什么见了鬼的冤种，能比生产队的驴还耐操？
姜曜也是很通情达理的：“明天早上起来去找也行，不过那时候可能就不太方便了吧。”
牛凯锐：“……走走走，赶紧回去睡！睡醒了干活！”
小马和另一个队友无言以对，叹气后跟着离开。
姜曜二人和新人队完成集合，被士兵领着进入城堡。
城堡外看着就很恢弘气派了，城墙内更是美轮美奂。
他们照明的东西不止火把火盆，还有一种流光溢彩的珠子，和电视剧里放的夜明珠差不多，只是亮度比夜明珠还要亮一些。
脚下的小路两旁每隔三步就镶嵌了这种珠子，漂亮又逸趣横生。
路旁的植被不多，草皮铺的很平整，剩下就只有一些挺拔的杉木，总体还算空旷，十分方便巡逻。
来到牛凯锐说的内务室，室内光线更亮，终于让姜曜看清了部分同行者的面貌。
运气很好，一眼就瞧见了莫妮卡的那位“好心邻居”。
体格瘦小的人缩在众人之间，衣领上赫然别着护卫队的信物——无印痕纯半圆的铜扣。
第二个验证，也通过了。
十一点到。
一百九十三人列队完毕，在护卫长的带领下前往护卫场地。
巨大到让人倍感渺小的空间里，姜曜看着那个离地仅二十公分高，还未升起的圆台，试图找到升降的装置提前破坏一下。
可惜升降台应该是安设在圆台内部往上顶的，没有给她可乘之机。
护卫长让他们都到圆台旁边去，重新整理了他们的队伍。
姜曜扶了扶沉重的头盔，拄着三叉戟一一记下，又有了个不算意外的有趣发现。
无印痕铜扣佩戴者都被放在了身材壮硕，目光坚毅的士兵包围圈内。
因为大家都站在内圈，狗在人群中，混在人群里的撒谎者多弄出二三十只根本不会被人察觉，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个世界高的人都比较壮，姜曜很快发现了高而瘦的哑巴，真诚为他身边的几个人默哀一秒，将胳膊上的防咬护具扎紧几分。
十二点差五分。
开合的大门外，一对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夫妇联袂而来。
国王紧紧搂着王后的腰，他头顶戴一只金灿灿的王冠，身上竟然穿了厚重的战铠，还披了鲜红的披风，腰上的佩剑镶满了华丽的宝石。
王后的穿着则低调的多，只穿了一条素色的长裙，海藻般的金发披散盖住肩膀，如同牛凯锐说的一样五官绝美……只是眼神太过死寂，不像活人。
国王和王后登上圆台，升降机便动了起来，齿轮咬合的声音咔嚓咔嚓响起，把两人越送越高。
“诸位勇士！”国王暂时放开王后，双手撑在圆台架设一米高的护栏上，“我与王后的生命，便托付给大家了！”
他还年轻，面貌英俊，身形也相当魁梧，再加上从头到脚的行头，整个人容光焕发，情绪高涨到不正常。
护卫队以三叉戟捶地回应，他露出笑容，回身将面无表情的王后紧紧抱住。
“别害怕，我亲爱的，今晚也会像之前的每一晚一样，你只会在我的怀里安然度过！你永远不会有事，亲爱的，我发誓！”
姜曜的后背应声起满了鸡皮疙瘩。
舞台剧演员都不敢像他这么夸张地表达情绪。
相声演员倒差不多。
时间到。
“我亲爱的孩子，该为你的罪行忏悔了。”
狗的海洋瞬间出现，有明确情报并且事先做好了准备的玩家还是没忍住腿肚子打颤，头皮发麻。
“汪汪汪——”
恶犬狂袭，姜曜舞动手里的三叉戟，不动声色蛇形走位，让朝自己扑过来的恶犬被其余士兵叉走。
在这个间隙里，她极快地抬头看了圆台上方的人一眼。
王后宛如被人抽干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她的拥有者死死扣在怀里。
此刻，她的真实身份暴露无遗。
她不是被保护的对象，而是看客观赏一场人兽恶斗时用来增强快感的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