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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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回神,简岚鸢就在他耳边笑道:“继续哦。”
窗外雨声渐大,由淅淅沥沥,转而倾盆,掩盖了小屋里忘情的声音。
白昼也不知道自己又死去活来多少次,拉过简岚鸢的手,简岚鸢便贴到他脸前,扑鼻而来,他身上沾染着自己的味道。
白昼拉过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得更低了,贴着他的嘴唇道:“咱们这样,对你不公平。”
咫尺间的距离,简岚鸢愣了愣,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眉头却是微皱着的。
他不是没想过彻底得到白昼,但即便就是刚才,他也没想过会是今天。
白昼见他喉结极明显的滚动了一下,就在他怀里笑了,很甜,也很轻松。抬手触摸他颈间的凸起,在上面打了个圈。
肉眼可见,简岚鸢脖子上的寒毛战栗起来。
倏然间,白昼抱住简岚鸢的腰身翻了个身,白昼就伏在简岚鸢胸前了。
但动作猛了,桌上的笔架、书卷被挤落,散乱满地。
简岚鸢腰间的束带早就被白昼解了,身子这样一翻,里外衣襟都歪了,宽大的领口松散开,隐约可见胸前肌肉的线条纹理。
白昼俯身去亲他,越发向下,正渐至关键,突然被简岚鸢抱住。那人一下坐直了身子。
白昼只得跪坐在他腿上,寸缕无相隔,说简岚鸢心如止水、坐怀不乱,那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但白昼实在不明白,他又是怎么了。
便微蹙起眉头看他。
简岚鸢把白昼贴在脸颊上的碎发拨弄好,柔声道:“你……”
他想问白昼是不是准备好了,又想问他是否不后悔,但他知道,这话问出来就是招恨用的,他太在乎他,在乎到婆婆妈妈,对他的身心相付的一片真心,都思虑得过多。
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把白昼抱起来,往药庐的屏风后面去。
屏风后,是一张单人卧榻,他轻轻把白昼放下,道:“不能乱来,你会受伤的。”
说着,在榻前的小柜子里拿出个匣子,里面是一只琉璃瓶子,那瓶子里的东西摇晃起来稠腻挂壁,想也知道是什么。
旁边一只锦盒,简岚鸢打开,拿出一张薄膜似的半透明的东西。
白昼愣了愣,隧而又笑了,鱼鳔啊……
早有准备嘛。
但片刻之后,白昼就笑不出来了。即便简岚鸢这般精心呵护,也因为是第一次,白昼没少受罪。
他只记得,简岚鸢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唤着他“小白”。
那人温热的手揉抚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吻,都是给他慌乱不知所措的安慰,最后越发天旋地转,他差点昏死在那张小榻上。
就连事后简岚鸢是如何帮他擦净身子的,印象里都模糊。
直到白昼被王爷抱出药庐,坐上舆车上,被雨后的清润空气一冲,才稍微回神。
侧头看跟在车旁的王爷,那人向他笑得无比温柔。
朝露殿的卧榻,当然比药庐里的小破床,不知舒服多少倍,二人沐浴过后,白昼往卧榻上一躺,有些气苦——做这种事儿,最后都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白昼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病病歪歪。
远宁王倒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在他身边躺下,把他抱进怀里,低声道:“怪我,开始……是我对你太没节制了,你身子虽然好多了,心脏也还是比常人脆弱,闹到后面,才会缺氧眩晕。”
白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纵欲过度了呗?
也是……起初是……太多次了。
莫说是他身体不好,就算是个正常人,只怕也够喝一壶的。
布戈从小进宫,自然未通人事,但他见得可不少。
昨夜王爷抱着皇上到舆车上那股子黏糊温存劲儿,他一看就知道在药庐里发生过什么事。
回想皇上回话时松散的嗓音腔调,偷眼从半掩着的门缝往里观瞧。
地上满是药卷、毛笔,反观桌面上倒是干净得不行。
嗯……
够刺激,也够激烈。
皇上这小身子板儿最近可以了呀,真是好久没见他这么纵情过了。
于是,布戈颇为善解人意,伺候皇上和王爷安寝之后,便再没打扰,第二日没有朝会,晨起叫醒的活计,也是在门口轻声两句。
片刻,王爷轻悄悄的开门,低声道:“今日无事,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布戈会意的退开了。
再说白昼,毕竟是累坏了,一觉到天亮,睡得沉极了。
醒来时,王爷就守在他身侧,见他醒了,双唇在他额头贴了贴,柔声道:“有哪里难受?”
白昼稀松着眼睛,身子微微一动,便觉得这副身子好像是自己,但又不是。
酸痛从后背延伸到大腿。
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远宁王翻身起来,帮他揉捏按摩。
王爷的手按在哪里,哪里便是一阵酸胀,随后酥爽,神奇又受用。
不大一会儿,白昼支撑着起了身,王爷拎起床脚衣架上的袍子给他披上。
白昼坐在床上看他,然后向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也不说话。
远宁王看着他,就这样和他僵持了片刻,终于还是叹气,拿出一只精钢的小盒,递在他手上。
打开看,盒子里满是红豆大小的丸药。
“我尽量柔和了药性,但毕竟是药,三日服一粒足矣。”
“服多了会怎样?”白昼问得随意。
王爷却没有答得随意,敛了满面柔和,正色看向他。
白昼撇了撇嘴,笑着安慰他道:“快刀斩乱麻,早日料理了原主背后的麻烦,咱们早日逍遥。”
“快刀斩乱麻……如今麻烦只剩下白袁了,你就没想过……没想过……”
找了半天形容词,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杀了不至于,但……
是这个意思,放在寻常情况下,这也绝对是白昼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白昼笑了,道:“毕竟事关三国利益,白袁计策深远,须得先探查清楚他的底牌,否则稍有不慎,牵累无辜百姓受战乱之苦便不好了,更何况……”
白昼止了话茬,无奈的苦笑摇头。
更何况他目前还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你我若此后就困在这里出不去,起码要在天下人面前揭开他的面目,不能让你枉背离经叛道,甚至是弑父的罪名。
不是真的也不行。
白昼目光转向丸药,捻起一粒仔细观瞧:“什么症状?”
王爷明白他,看他这模样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答道:“就像长环蛇余毒未清,我试过,应该不会如你从前那般难过,只会容易疲累。”
但白昼和王爷都是谨慎的人,即便王爷先试过药,白昼也还是要赶在白袁进都城之前再试,因为个体差异可能导致不同结果,二人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好在王爷确实医术高明,那药除了让白昼觉得浑身没劲儿,确实没有出现他刚到书里时那般症状——眩晕、憋气、心悸。
看来,面对白袁,除了有药物的辅助,更是要考验演技了。
戏不能做半套,伏笔要提早埋下去,扶南一行人还离朝月城十万八千里的时候,白昼便仗着药劲儿和下起来没完的秋雨,称病怠政。
一懒怠便是十来日。
扶南王上涂阿伽的车队在一个秋雨萧瑟的傍晚入了朝月城。
依礼,她该即刻觐见。
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一起迎出朝月城时,却向涂阿伽说明,皇上近来龙体欠安,宾客们舟车劳顿,也先去驿馆修整。
“君上的身体,还不见好吗?”涂阿伽骑在马上问道。
她依旧是那副粗率的模样,异域的服饰,脸颊、双手上的纹身,引得路人远远观瞧议论。
她自己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鸿胪寺卿叹息道:“陛下的龙体,确实令人担忧,这几日湿寒,又越发不好了。”
他见涂阿伽性子随意,便一路上闲话家常一般的东拉西扯,又介绍说驿馆是新装点过的,请诸位去给新馆阁沾沾贵气,倒是气氛轻松。
这新装点的驿馆正是乐兮堂改建的。
眼看要到乐兮堂大门前,涂阿伽转向礼部尚书道:“麻烦大人通禀君上一声,我确实有要事请求上国君主。”
礼部尚书行礼笑道:“驿馆有您一位故交等着,要为您接风洗尘呢,何时见到陛下,可全凭他一句话的事儿。”
涂阿伽一愣,而后笑得爽朗,问道:“远宁王吗?他还好吗,娶亲了没?”
第101章 收手吗?
王爷娶亲了没,是个好问题。
他和白昼倒真的不知道该说是谁娶谁……
面儿上白昼是皇上,非要说出来的话,当然得顾全圣上的颜面。
可实际嘛……
礼部尚书不敢多言,笑道:“见了王爷,王上亲自问问便是了。”
乐兮堂内早就准备下了迎接远方客人的筵席,涂阿伽和几位近臣落座,远宁王便也就自后堂出来了。
寒暄之余,酒过三巡。
涂阿伽直白性子就上头了,她端起酒杯,走到王爷近前,道:“王爷,上次一别已近一年,你娶亲没有?”
王爷莞尔,没有直接回答。
涂阿伽好像也猜出他不会回答,并不失望,酒杯在王爷的杯子上一碰,继续道,“君上虽然没来,但信里……”
王爷脑仁儿疼,吐槽涂阿伽已经不能用直爽来形容了,根本就是缺根弦。
转念再想,倒也不能全怪她。能得她带来尧国的人,都是她极为信任的人,用人不疑本是好品质,只可惜,这次她不具慧眼。
当初就连白昼也以为祸事到她身边里通外族那位老臣那里就算到头了,殊不知,查得深了,才发现白袁这个祸头,潜藏在涂阿伽身边。
想到这,远宁王端起酒杯打断她道:“陛下虽然未能亲自前来为王上接风,却也叮嘱本王,好好招待故人,”说着他转向席上的众人,一一拱手,道,“这几位,上次去扶南时本王便见过,唯独这位老先生气韵儒雅却面生得紧,王上不引荐介绍一二?”
说着,他没敬涂阿伽,反向那老者,微躬身子,杯中酒一饮而尽。
再看那老者,脸上带着面具,几乎遮住整张脸。他的面具很特别,是用扶南特有的软藤编的,手艺精巧,极好的贴合了他的面庞。
软藤毕竟有孔缝,隐约能看到他脸上有大片的伤疤,虽然陈旧,却也看得出曾经伤得很重。就像是一条一条的蚯蚓,攀布在皮肤上。
乍看狰狞,细看更狰狞。
他便是白袁吗?
那老者起身还礼,道:“老朽是扶南的传诗人,蒙王爷夸赞,愧不敢当。”
涂阿伽看不出王爷其中深意,也大约知道远宁王现在不想提政务,介绍说传诗人德高望重、令人敬重。
而后,话便越扯越远了。
尧国的歌舞醉人,美酒更醉人,待到筵席散时,不仅涂阿伽喝得多些,就连尧国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们,也因为扶南民风淳朴,放松不少,已经微醺了。
礼部官员撑着精神把宾客安顿好,向王爷复命后,各自回府。
夜深了,远宁王站在白袁居所门前,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和白袁见面。
即将单独面对这个一直存在于传说中、存在于他和白昼猜测中的人。
难免紧张。
王爷深深吸了一口气。
结果还没敲门,门就被白袁打开了。
他见王爷站在门前,先是一愣,而后极为熟络的招手示意他进屋再说。
王爷脑子飞转,拼命设想多年不见,骤然见到养父该怎样反应才对。
他木讷讷的愣在原地,白袁倒先伸手在远宁王肩头拍拍,道:“当年一别,你没什么变化。”
真的像是老父对儿子一般。
远宁王行礼,低声道:“父亲。”
白袁示意他坐下,倒上两杯茶,道:“苦了你,这些年独自在这里,为父本来不想再掺和在尧国的乱事里,但一想到白落的儿子这般不成器,这天下,还不如由你来做……”
暗中挑唆那么多事情,然后把自己摘得干净。
王爷苦笑了笑,没说话。
白袁道:“为父听彭奇说,你对白景那小子认真了?”
远宁王未置是否,道:“父亲信任彭奇?可他却差点害了儿子的性命。”
这句话,倒不算无中生有,郡主找人行刺的事情查清了,向郡主写密信的人虽然是夏司星,但她背后的人却还是彭奇。
想曾经,她是官妓,白昼让顺着这条线去查,发现当年表面上是何方赎她出苦海,可为官妓赎身,哪里有那么简单,背地里牵线搭桥的人,还是老王爷和彭奇的势力。
对人利用高明的境界,并非是指使,而是和她统一战线,目的一致,对尧国皇族的恨意,就演变成这几人合作的契约。
白袁的一双眼睛,在面具后被火烛映得闪亮,他笑了,本来和蔼的笑容,在他满脸伤疤的反衬下,显得格外可怖,他道:“过了今夜,便用不到他了。”
虽然不知因果,但王爷的头皮瞬间就炸了,不好的预感瞬间转化为不好的猜测,他强装镇定,道:“父亲要今夜下手?”
白袁道:“若是事成,你我坐收渔利,若是不成,他自己搅闹出来抹黑你的那些事情,便让他自己去背,你登基时,须得干干净净的。”
说着,他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一个匣子,展开来看,竟然是只差一方玺印的圣旨,白袁道:“白景那小子,曾经都下了遗诏,你为何烧了呢?”
远宁王终于是坐不住,道:“白景心思深沉,事情并非那样简单,儿子改日定来向父亲解释!”说罢,起身急忙回宫去了。
白袁看着远宁王离去的背影,神色又晦暗起来,终归不是亲生的儿子……
他小时候就被白景算计得死死的,如今看来,依旧是……
不济啊。
至于彭奇假意逢迎,一早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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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快马加鞭赶回宫里,先去了朝露殿,白昼并没在。
忙问执殿的小太监,小太监说皇上刚才找不见王爷送的紫竹箫,亲自去找了。
远宁王心思一动,若是彭奇要对白昼下手,最方便的地方该是宁德殿,宁德殿正在那四通八达的地道出口旁边,虽然白昼偷偷命人把洞口封死了,但若是彭奇有心要进来,也并非万无一失。
想通这一点,王爷急奔往宁德殿,半路上,就听见传讯宫铃被敲得山响,接着,有宫人大声呼喝:“走水了!宁德殿走水了!陛下在里面,快救驾!”
再看宁德殿上方的天空,已经逐渐映上红色。
火势,燃起来了。
宁德殿门前已经乱了,眼看火势尚未大到冲不进人的地步,宫人们却只是拥积在门前越来越多。
“陛下呢?怎么不进去救人!”王爷拉过一名小太监怒道。
那小太监颤抖着声音回答:“人进去了两拨,都没出来……只有一名内侍仓惶出来报信,说……好多人都死了……里面……里面全是蛇……”
“是他!”千禄突然开腔了,他看向远宁王,“爷,是他!这与当年马戏班的惨案手法一模一样。”
千禄一直在寻找当年灭他师门的凶手,辗转数年,只知道线索指向占环神使族,却再没有更多收效,终于进宫做了侍人。
这当口,王爷见他认定了凶手,也无暇多顾,道一声:“咱么走。”
正待进去,见陈星宁也来了。
来得正好,远宁王简略和他吩咐两句,披上火浣布,就和千禄冲进火场里。
宁德殿里面的火势,并没有预想的大,只是不知烧着了什么东西,浓烟滚滚,火光和烟尘交织,呛人又迷眼。
一阵风过,火星被带得漫天飞舞,深夜中支离破碎的绚烂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