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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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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归还是没能遂了心愿——死也要死在扶南的土地上。


第106章 朕…选大尧社稷。
  这一日,皇上登殿,请来了白袁,他如今的身份毕竟是扶南的传诗人。
  涂阿伽薨殁于大尧境内,是要遵循扶南的习俗,遥祭扶南王的。
  丧仪祭典商讨的过程中,众臣肉眼可见,皇上身体越发不好起来,话说得稍长些,便会憋气。
  想他从前即便是病恹恹的,还总是有一股子精气神支撑着,懈怠松散的皮囊下面,包容着一颗精明的心。
  可这一回,他数次心不在焉,光是传诗人的名字就喊错了好几次。
  更要命的是,他的咳嗽越发厉害了,近前的臣子们,几次看见他用来掩住口鼻的帕子上,沾着斑驳的血痕。
  议事散了,皇上独自坐在殿上,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出神。
  可叹老天,可能看尽人间疾苦,垂怜大尧孱弱的天子,在已经几近立冬的时节,让户外暖得像烟花三月。
  终于皇上起身,向布戈吩咐:“陪朕去南墨西堤走走。”
  皇上骨子里是个风雅的人,可惜生在帝王家,容不得他日日诗酒年华。
  近一年发生的事情,越发让布戈认定,皇上从前的荒唐都是做给他想要对付的人看的,比如顾桓、比如文家。
  这样一想,便也心疼起他来,近些日子,他不装了,是因为路快要走到头了吗?
  布戈心中动容,想都顺着他,但转念还是劝道:“王爷说,您上次呛烟伤肺,需要静养……想看景色,待到春暖花开……”
  其实白昼身子的病状,是王爷用药造出的假象,主要为了给白袁看的。
  白昼抬眼,眸子正对上布戈,见他这副神色,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不曾想被他这眼神勾起心里一阵伤怀,像是想起曾在现实里那段活不好又死不了的陈年旧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或许没有来年了呢。”
  布戈不知内情,更确信皇上的身体已经风烛残年,听了心里扎得痛,眼眶竟然红了,道:“陛下您万岁,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昼在他后脑上轻扇一巴掌,笑道:“行了,朕还能喘气呢。”
  南墨西堤自从千禄出事,就变得很荒凉,即便重新修整过,也只是做了造景,从前的那些动物,一只都没有了。
  这地方一旦破了格局,灵秀气就散了,很难再聚起来。
  加之南墨西堤不远处便是宁德殿,这两处地界儿,被宫里的人们传得邪乎,光出邪□□儿。
  白天都极少有人经过了。
  白昼乐得清净,信步闲逛,他眯起眼睛,直面骄阳,让阳光洒在脸上,柔和了他的气场,像是一只晒太阳的温驯猫儿。
  站了片刻,在石凳上坐下,看浅堤中涓涓流水反射着太阳的金色光辉。
  面儿上温驯,心里的盘算半分不少。
  他正期许着,计划若是顺利,扶南还没彻底闹起的动乱就能被扼于襁褓,起码能少受白袁一项裹挟。
  突然,听见一阵犀利的破风之声。
  白昼闪念间觉得这声音熟悉,身子下意识往边上偏了几寸,几乎同时,一支箭,贴着他的鬓角掠过去,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带乱了他发鬓的几缕头发,直没入他身后的树丛里。
  鲜血淌落,发丝扬散。
  白昼,和身边伴驾的侍人都惊了。
  “护驾——!”布戈反应最快,大喊一声,几乎是用自己的身子掩着白昼,迅速躲到一棵粗树干后面。
  只这片刻的功夫,又两箭擦身而过。
  “是宁德殿的方向!”白昼道。
  那刺客第一箭射空,其实已经失了先机。但前来行刺,不成功便成仁,远攻不成,就自宁德殿暗处现身,一路向南墨西堤飞奔而来。
  几个起落,越过院墙,瞬间已至白昼近前。
  待到众人看清时,发现这刺客是个女子。
  皇宫守卫不弱,她能自宁德殿现身,或许是自暗道潜进来的。
  这般闪念划过脑海,白昼无暇细究,喝道:“留活口!”
  刺客此时已经被重重围住,她不与那些侍卫硬来,仗着身法绝妙,总是想绕过侍卫,直奔白昼下手。
  白昼功夫稀疏,只得遵循着始皇帝流传下来的逃命经验执行——利用地形优势。
  始皇帝绕殿柱,白昼绕树。
  病病歪歪的人设不能崩塌,还得绕得趔趄慌张。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被绕得五迷三道的不仅是刺客,还有一众侍卫。
  毕竟皇上下令留活口,那就不能下死手了。
  终于还是陈星宁赶到,才解开僵局。
  几个回合将那刺客拿住,拉开面巾,正如白昼所料,来的是涂阿伽贴身的小丫头。
  白昼知道,扶南人尚武,大多会些功夫,却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箭术这般精妙,刚才第一箭,若非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只怕真的要死在这丫头手上。
  她把主子的死因归咎于白昼,是来替图阿伽报仇。
  白昼抹掉脸上还缓缓下淌的鲜血,暗自笑,这回图阿伽的保密功夫倒是做得严谨——想来,也该是楚言川的功劳不小。
  午后,白袁前来求见,以扶南传诗人的身份请罪。
  自从白昼知道远宁王原主其实是占环的小王子李鸠之后,他便在想,白袁撺掇这个“义子”夺取大尧的天下,那么他有能得到什么呢?
  这一切看似不合逻辑。
  若换位设想,自己是白袁的话……
  白昼想到两个可能性:
  第一种,这该是个一箭双雕的计策——白袁先让“义子”夺取白景的帝位,然后再揭穿“义子”占环小王子的身份,同时挑明当年宫廷内乱的过往,以求“拨乱反正”,登上帝位;
  第二种,便是他已经“疯”了,常人的逻辑在他的世界里讲不通,他的世界里只充斥着仇恨和报复,无论大尧的天下谁做都好,他要白落的儿子白景纠结、痛苦,要他在意的所有都落不得好……
  白昼看向白袁,他只身一人,侍从都没带。
  先与白昼客套一番,说跪就跪,头说磕就磕,光是能屈能伸,这么多年负重蛰伏,白昼便知道,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对话几个来回,白袁终于道:“老朽有几句话,想单独与陛下言说,不知陛下是否能屏退左右。”
  白昼未答话,阮萌先道:“先生失礼了,这不合规矩。”
  白袁看都不看阮萌一眼,只当没听见,依旧微弓着身子,等待白昼回答。
  白昼咳嗽几声,喘息声带出胸腔里的共鸣,让人觉得他的肺可能已经像破风箱一样了,他向阮萌道:“你们去门外候着吧,不叫不用进来伺候。”
  殿门被轻轻关上了,白昼指着白袁身后的座位,道:“请坐吧。”
  白袁刚坐下,白昼又幽幽地道:“朕是该叫先生传诗人,还是该叫您……二皇叔?”
  白袁确实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极短的惊骇之后,是面具后扭曲的笑:“你从哪里得知的?”
  白昼没回答,反而正色道:“皇叔想要当年的公道,朕能给你,你想要大尧的天下,朕也能给你,但那之后,朕便一无所有了,你能给朕什么呢?”
  白袁定定的看着白昼,自己这侄儿比预想中的还要精明。
  他看似坦诚,其实是在试探。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不动手?”白袁道,“老朽危及你的社稷安危,又犯了欺君之罪。”
  为何不索性快刀乱麻,永绝后患?
  “朕……活不了多久了,大尧总归要给到自家人手里。更何况,当年的事,让叔叔心生畏惧,侄儿理会得,从来不曾生过怪罪之心。”
  皇上打感情牌,白袁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这话的言外之意,让他震撼。
  难不成,这人连远宁王的身份都知道了?
  “陛下与王爷喝过合卺酒,是真心的吗?”
  “是。”皇上的答案只有一个字,坚定极了。
  他话音刚落,白袁起身,两步上前,手在白昼唇上一抹一带,使得竟然是什么武功手法。
  一颗小药粒便被他塞进白昼嘴里,迅速在白昼口腔中融散开。
  白袁道:“别怕,不是毒药。”
  是“一青二白”,白昼心思飞转。
  用多了寒花淬和鼠尾艾玉草的人,会抗药,这一点白袁八成不知。
  但所谓抗药,也非意味着一点感觉都没有。
  片刻,白昼眼前发花,头重脚轻,他的意识和身体仿佛割裂开了——他的意识清晰,身体却逐渐不受控制。
  白袁见白昼眼神涣散起来,走到他近前,捻起他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远宁王是谁?”
  白昼努力的甩甩头,挣开白袁的控制,道:“他十岁时,皇叔才在封地向户部报备,朕不得不怀疑,他是你收养的孩子。”
  说着,他垂下眼睛,眼睑周围渐渐泛起一层红润。
  白袁像看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他当然不希望远宁王是他的血缘兄长。
  在白昼的归纳总结中,高境界的骗人有两重关窍:
  第一,真假参半,作为陪衬的信息最好真得不能再真,唯独最关键的一句是假的;
  第二,在对方笃定你能说真话的时候,说出你期待他相信的事情,正如现在。
  因为一青二白,白袁相信皇上这会儿的话。
  他的心稍微放下来——看来这小子只是怀疑远宁王是个养子,并不知道,他是李鸠。
  白袁笑了,道:“你现在定然觉得老朽是觊觎你的王位,”说着,他摇了摇头,“其实老朽只是想要当年的真相白于天下。”
  白昼听着,不动声色,心道,我信你个鬼。
  “但你数次想取朕性命……”
  白袁摆摆手,道:“老朽与彭奇离心离德,不久前发现他私下做了许多小动作,前些日子,若非老朽及时告知远宁王他的目的行踪,只怕你已经凶多吉少了。”
  甩锅。
  但他确实比彭奇高明,出头之事全经彭奇之手,难以控制了便一脚踢开。
  白袁见白昼不说话,笑道:“大尧的江山与我家那傻小子,让你二选一,你选哪一个?”
  “朕……选大尧社稷。”
  白袁听了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白家人。”
  也正是此刻,白昼抬眼,眼波略泛出波澜——远宁王不知何时站在白袁身后。
  白昼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一动就头重脚轻,眼看就要摔倒。
  远宁王几步上前,把他扶在怀里。
  他亲耳听见白昼说选大尧社稷,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若没有白袁在场呢?
  远宁王突然有些许理解原主了,书里写他最终站在白景坟前,分不清对他是爱是恨。
  爱人之间,容不得第三者,哪怕所谓的第三者是家国大义,大爱无疆。
  白昼身上软绵绵的,偎在他怀里,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说着,他扫了白袁一眼,淡淡道,“你果然……你给他一青二白?用在我身上?”
  王爷语塞,神色悲凉,舔了舔嘴唇,才道:“原来当年的因果,你一早就知道了……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并非有意欺瞒……”
  话说到这,白昼猛一挺身子,挣脱了王爷的怀抱。
  脚下趔趄不稳,身子重重的撞在桌角上,王爷紧跟上去要扶他,被白昼挥袍袖掸开手。
  白昼扶着桌子站稳,笑得苦涩:“朕选大尧社稷,你选义父恩义,事到如今,还做什么恩深义重的姿态?”
  远宁王眼见白昼这副模样,还是想去扶他,却见白昼怒目相视,眼神冷冽,手伸到一半生生顿住,叹了口气,道:“方才……陆水城急奏,城内突然流通了一种药物,致幻上瘾,但已经被禁压下来了。”
  时至此时,白昼终于看清了白袁的底牌——大尧的社稷万民。
  单凭这一条,白袁便该被千刀万剐。
  他被仇恨束缚了心灵,在他心里只有毁灭,以毁灭来疏散胸中恶气。
  白昼向白袁怒目而视。
  白袁却只是看着白昼,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在笑。


第107章 你给朕…滚出去…
  人一旦闹到撕破脸的地步,自然就不管不顾。
  更何况在白袁看来,如今的局面,他有着压制性的优势——皇上,不是一个为达目的,置万民于不顾的昏君。
  白袁哈哈的笑起来,心底压抑多年的怨,终于在这一刻冲破喉咙。
  白昼明白,他当年有多憋闷,现在就有多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他当年有多煎熬,现在就有多想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尽管他美其名曰,那是前一辈的恩怨。
  白袁,一边笑,一边摘下面具。
  那藤编的面具即便戴着,也依旧能隐约看到白袁脸上的伤痕,白昼早有心理准备,面具后该是多么惨目忍睹的一张脸。
  饶是如此,白袁满脸的伤痕累累入白昼的眼,依旧让他觉得震撼。
  他有半张脸损毁得很严重,像是融化了,眼眶的轮廓、鼻翼、嘴角都像将融未融的蜡——往下淌。
  淌到一半,又凝固在脸皮上。
  白昼猜,这该是损毁于什么腐蚀性的药物,可能就连视力也是受了影响的。
  再看另外半边,斑驳得满是刀伤,几乎没有方寸的皮肤是完整的。
  白袁走到白昼近前。
  远宁王此刻不管皇上是否对他推却抵触,下意识里白袁是巨大的危险,他不能让白昼置身于其中,行动先于理智,就想要揽着他退开。
  白昼只得用手却在他后腰轻轻的敲了两下,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被王爷扶住的表情,脚步却分毫没退。
  这样看来,倒看不出王爷是为了扶他,还是禁锢他了。
  “你父皇……”白袁说着,鬼一样的脸几乎贴在白昼脸前,他面容损毁得太严重了,看不出表情的悲喜,只是觉得他眼里冒出来的恨,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这种气焰,他压制了几十年,今日终于一发不可收拾,“你父皇白落他……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你和他比……差远了。”
  说着,他拉起白昼的衣领,将他从王爷怀里拉起来,语气阴冷的道:“你本事不小,竟然查到老朽的身份,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年宫廷内乱,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昼非常没有仪态的任白袁揪扯着领子,眼神却桀骜,道:“你杀了两个儿子,把脸毁成这副鬼样子……就是为了活命。”
  远宁王在一旁看着,即便知道白袁现在不会对白昼下死手,这般现状也明明是白昼早与他预想到的,但他眼看白昼在眼前被人为难,恨不能即刻把人抢回怀里来。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终于极为克制的冷眼旁观。
  没人看见他藏在袍袖里的手,因为极度隐忍,握拳用力,骨节已经泛了白。
  若非是他半点指甲都不留,只怕皮肉都要被自己抠破了。
  好在白袁顾不得远宁王这边,他只看着白昼,仿佛看见了当年的三弟白落。
  “你……他……当年太子叛乱不成当场伏诛,更何况,他当时已经被秘密立储,却依然对我紧逼不放。是他,先说近侍护驾有功,可封远宁郡王……然后他,转手便杀了侍卫,是他一步一步的诱导……”说着,他那只没被腐蚀的眼睛里,涌出浑浊的泪水来,“从此,老朽便成了孤家寡人……继承了一个御前侍卫的贱名,苟活于世……”
  泪水滚落在他沟壑纵横的脸颊,也不知这滴泪是为何而流,为谁而流?
  是为了一去不返的皇家姓氏,还是为了亲手葬送的两个儿子,又或是为了自己卑微的人性?
  只怕白袁自己也不知道。
  白昼身子有些打晃,嘴上依旧不饶人,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把远宁郡王的身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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