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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病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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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落下作品名就算是了事。
  冉银也来到画后方,站在周念旁边,目光落在右下角的作品名上面。
  是两个字——
  《病症》
  周念起这个名字的时,根本不会想到,在后来的某一天,这幅名为《病症》的画,会成为鹤遂一炮而红的垫脚石。
  而造出这块垫脚石的她,却与他的扶摇直上毫无瓜葛。
  “病症。”冉银念出来,然后点点头,表示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周念笑得露出小梨涡,她也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等等。”冉银突然说,她重新绕到画的前方,眼睛死死盯着画看,“我怎么看画上的这个人很眼熟?”
  周念心里咯噔一下。
  她还不够策无遗算,不然早就该做好冉银会认出画中人的准备。
  “眼熟吗。”周念重复,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进行重复,这样会显得她很心虚。
  “是很眼熟。”冉银的眼睛没有从画上移开,“我总觉着在哪里见过这人。”
  “……”
  冉银突然转过脸,锐利的目光落在周念脸上:“我想起来了。”
  周念屏住呼吸,然后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这是鹤千刀的那个儿子!”冉银转脸,看一眼画,又转回直直盯着周念,“你为什么画的会是他?你和他有什么往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一连三个问题砸向周念。
  黑暗中有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掐住周念的脖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窒息感像涨潮的水一样把她漫住。
  冉银像是要把她的脸上盯出洞来。
  沉默片刻。
  还好理智一直都在,周念强装着镇定,用最寻常不过的语气撒谎:“我不认识他,只是在镇上远远见过几次。这幅画也只是靠想象画的,我听说他被人捅伤了,因此有了灵感,在家里画的这幅画。我今天都没有出门。”
  冉银神色依旧狐疑,她凑近那幅画,仔仔细细地看。
  颜料还很新湿,确实是今天画的。
  周念以前也靠记忆力画过不少人物,即便是只见过一面的人,周念都能清楚这记住那人的每一处肌肉走向。
  冉银了解这一点。
  因此,周念也靠这一点,逃过一劫。
  “你要吓死妈妈。”冉银的表情和神色同时缓和下来,“你可千万不能和那种人产生交集。”
  那种人。
  周念听着这几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种是哪种人?
  她又是哪种人?
  一股悲凉漫上心头,周念却只能佯装无知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僵硬的笑。
  “对了。”冉银想到一件事,“是不是保险公司的人来找过来你?”
  “嗯。”
  冉银看她一眼:“问的什么?”
  “就……”周念想了下,“问你和爸爸之前关系好不好之类的,我都如实说了。”
  冉银嗯一声,说:“知道了。”
  离开画室后,周念跟着冉银下楼。当她看见冉银走向厨房的背影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冰箱里还有一餐的食物,也就是今天的晚餐,她没有吃。
  糟了糟了。
  她回家后处理掉那么多的隐患,独独忘了最大的隐患,也是最致命的。
  周念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的时候,她听见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冉银威厉的声音:
  “周念,过来。”
  可能全天下的孩子都一样,听见妈妈叫自己全名的时候,就知道要大难临头了。
  听见冉银叫的全名,周念浑身都一痉,神经崩得紧紧的。
  周念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厨房。
  明明是两条格外纤细的腿,却有如千斤重。
  厨房就在堂屋左边,门上垂着一副竹帘子,半边垂着挡光,半边卷着以供人出入。
  周念走进厨房,看见冉银脸色阴沉地站在冰箱前。冰箱门开着,冉银的手扶在冰箱门上,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冰箱里面,仿佛里面有什么万恶的东西存在。
  每走一步,靠得愈近的同时,周念都觉得自己愈发虚弱。
  终于停在冰箱前。
  “这是什么?”冉银指着冰箱里的那餐饭菜问周念。
  “我……”周念怯怯地回答,“我画的时间有点久,刚画完,我正准备热来吃。”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说服冉银。冉银沉着脸色说:“我三申五令地说,一定要按时吃饭。我就出去两天,你都不让我省心是吧?”
  周念垂着眼,熟练地道歉:“对不起,妈妈。”
  “别以为拿画画当借口就可以不好好吃饭。”冉银越说越生气,语气也越来越重,“你上周的体重轻了,现在又不好好吃饭,那下周的体重又达不到标准。”
  “……”
  周念不敢说话,把头垂得越来越低。
  冉银盯着周念看了好半天,叹口气,说:“这次就算了,出去,我给你热饭菜。”
  周念微弱地嗯一声,转身离开了厨房。
  二十分钟后。
  冉银把饭菜端上八仙桌,然后看着周念吃饭。
  周念温吞地拿起筷子,刚要开始进行斗争,冉银突然递来一杯水:“先把这个吃了。”
  周念抬眼,看见冉银另一只手里是四片药。
  “多潘立酮片,促进胃动力的。”冉银说,“你今天晚了这么久吃饭,吸收肯定不好。”
  周念的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选择。
  她接过药片,塞进嘴里。


第20章 病症
  ==============
  周一的早上在下暴雨; 这种天气上学是最恼火的。风吹雨斜,就算撑的伞再大,也避免不了变得狼狈。
  周念收伞; 走进教学楼里; 腿上的浅色牛仔裤被溅满深色雨点。
  四周全是同学们对这暴雨怨声载道的声音; 周念朝楼梯走去,教学楼的水泥楼梯上全是水渍; 凌乱的脚印,一把又一把朝下滴着水的雨伞。
  上楼的学生不少,有人手里拎着早餐,各种食物的香气在水汽里飘散。
  周念闻得阵阵反胃。
  旁边的交谈声里传来熟悉的名字。
  鹤遂。
  他一直都处在话题的风暴眼中,不管男生和女生,都在热烈地讨论他。
  周念默默听着; 听那些人谈到鹤遂时的关键词:夜晚,小巷; 刀伤; 疯狗。
  还有对他褒贬不一的评价; 男女生各执一词。
  男生们说:
  “他真的是条疯狗。”
  “不是疯狗能给人半张脸都咬下来?”
  “说真的,我蛮佩服他,打架是真的狠; 次次打架都不要命,还能活到现在。”
  “他不狠早被人打死了。”
  ……
  女生们说:
  “也不知道鹤遂的脸有没有受伤; 那脸要是毁了是可惜。”
  “我也觉得。”
  “夸句神仙颜不为过吧; 好希望他能回来上学; 天天能看见。”
  “哈哈也只能看看了; 招惹不起。”
  ……
  周念从杂踏的人声里蹚过,仿若未闻; 表情平静至极。
  从后门进教室里,周念把伞挂在后墙的塑料粘钉上,朝座位走去。
  座位上,莫奈已经到了。她和莫奈只有晚自习放学才一起走,早上并不同行,因为她吃早餐的时间太久,总不好让莫奈一直等她。
  “早。”周念温声打招呼。
  莫奈正在翻卷子,转头看见周念,立马把椅子往里挪,给周念让出空隙:“早啊周念。”
  周念侧身,走进座位里。
  教室里吵吵嚷嚷,同学们兴致高涨地讨论着鹤遂被捅伤的那件事。
  莫奈凑过来:“周念,你听说没?那个捅伤鹤遂的人被警察抓了。”
  周念取下肩上的帆布包,转身挂在椅背,语气平平地应:“是吗。”
  “据说是警察去市里抓的人,在医院抓到的。”莫奈接着说。
  “嗯。”周念想着肖护那张长着鱼泡眼的脸,心里骂了句活该。
  ……
  听见两人谈话,韩青转过身,把手放到周念的课桌上面,对莫奈说:“你没发现,人家周念同学压根就不想搭理你嘛?你咋还厚脸皮地叭叭个没完啊,莫奈,你是不是在舔周念啊。”
  莫奈被好一番阴阳,当即掉脸,却因性格内向不知道怎么回驳。
  周念从桌肚里抽出早读要用的语文书,一边翻页,一边温吞地说:“莫奈,有空再到家里吃饭。”
  ——再。
  相当于周念在挑明告诉韩青,莫奈是到她家里吃过饭的,以此说明两人关系是不错的。
  不是在直接反驳韩青,却比直接反驳的威力还要大。
  韩青脸上讥嘲的笑瞬间消失,表情变得有点尴尬。
  莫奈用略带得意的眼神瞪了韩青一眼。
  “麻烦你。”周念盯着韩青放在桌上的手,“把你的手收回去。”
  顺势把语文书朝上一推,怼在韩青的手掌上。
  韩青悻悻地收手,把身子转回去。
  这天晚上,晚自习放学。
  下了整天的暴雨终于开始收势,转为淅淅沥沥的中雨。
  在回家的路上,莫奈突然说:“周念,有个问题我想了一天,还是想问问你。”
  周念转过脸:“什么。”
  “上次韩青阴阳怪气地嘲讽你,但是你没搭理她。”莫奈顿了下,“但是这次她阴阳的是我,不是你,你怎么怼她了。”
  周念看着莫奈:“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莫奈一怔。
  周念觉得自己被韩青阴阳,她可以忍受,也本就对此习以为常,但是她不能忍受韩青对莫奈冷嘲热讽,她是真心拿莫奈当朋友,所以有些气自己可以受,不能让朋友受。
  在她的认知里,友谊是纯粹美好的。在朋友需要自己的时候,她不能当一个缩头乌龟。
  莫奈眼里流露出感动:“周念,你真好。”
  周念浅浅一笑,然后说:“只是我想不通,韩青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有敌意,难道是因为你没有去她的生日聚会?”
  “也许吧,我也不在意。”莫奈耸耸肩。
  “喔……我知道了。”周念突然反应过来,“你没去她生日会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她看见你和我走得近。”
  从莫奈的表情可以判断出,她也是知道原因的,只是怕周念不开心,所以才没说。
  周念感到内疚,脚步都慢下来,轻声说:“是我的原因。”
  察觉到周念的情绪变化,莫奈赶紧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周念,能和你成为朋友真的很开心。”
  “……”
  这次,轮到周念说:“莫奈,你真好。”
  莫奈腼腆一笑:“我们是朋友嘛。”
  …
  又是一周称体重的日子。
  周三。
  周念有预感这周的体重还是会不达标,五点不到就醒了,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一直惴惴不安到冉银来敲门。
  冉银带着体重秤走进来,照常道:“七斤,去上厕所,上完出来称体重。”
  下床时,周念感到一阵晕眩,她低弱地应:“好。”
  进到洗手间后,周念停在盥洗台面前,并没有上厕所,连小便都没有。
  她不能浪费掉任何一点重量。
  磨蹭五分钟后,周念拧开水龙头,合拢手掌接水。等掬满一捧水后,周念弯腰低脸,把手心里的自来水喝完。
  灌了一捧又一捧的水后,周念心里的侥幸多了起来。
  希望能顺利过关。
  回到卧室里,周念脱掉睡裙,怀着一颗忐忑无比的心,赤着脚站到体重秤上面。
  体重秤上的显示区域亮起。
  两双眼睛同时死死盯着跳动的白色数字。
  一人担忧,一人审判。
  ——82。30J
  数字虚闪几下后,定在82。3,周念因此暗松一大口气。
  这是一个达到冉银标准的数字。
  周念心中在庆幸,这周需要吃的东西会比上周少,即便少不了多少,对她来说也已经很好。
  “上周的饮食调整果然有用。”冉银语气里带着点沾沾自喜。
  周念没吭声,默默回到床边,背过身开穿衣服。暴露在空气里后背,瘦骨嶙峋,所有的骨头都能被清晰看见,颈骨,肩胛骨,脊骨,一根又一根的肋骨。
  冉银不看周念的那些骨头,也不看周念没有血色的脸,她只是颇为满意地拿起体重秤,骄傲得像在拿一件胜利品,然后离开了。
  …
  那个掉漆斑驳的灰色老年机,很少被周念拿出来,只有在接打电话的时候会用一下。
  然而这周不一样,周念总把老年机拿出来。
  每次拿出老年机的时候,周念总会不由自主想到鹤遂被震惊的表情,然后抿唇忍笑。
  震惊的表情很难出现在他脸上,她觉得特别有意思。
  当周念第十三次拿出老年机的时候,刚好是周三的晚上,她和莫奈在莫奈家门口分开后,就把老年机拿了出来。
  离家还有百米距离,周念的脚步慢下来。
  寂静夜晚的巷弄里,老年机的威力巨大,偏偏周念的这个老年机还没有静音模式。
  周念用手掌用力捂紧外放喇叭,然后解锁屏幕。
  “右键解锁!”
  夸张的女音已经尽可能被降低。
  就算这样,老年机的声音还是很大。周念生怕吵到邻里,把喇叭捂得更紧,掌心传来强烈的抵痛感。
  周念摁键盘,把屏幕调到电话簿的页面。
  鹤遂的名字映入眼帘。
  想问问他伤势恢复得如何。
  又怕他觉得她烦。
  而且他不一定会接她的电话吧?
  纠结了好一会儿,周念才拨通了他的电话。很快,听筒里传来运营商的默认铃声。
  周念松开掌心,把老人机贴到耳边,微微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一种紧张的情绪挟裹住她。
  他会接吗。
  会吗?
  会的……吧?
  铃声还在继续响。
  就在铃声快要响满一分钟的时候,周念刚准备切断连线,电话突然接通了。
  周念呼吸一凛,彻底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
  “……”那边没人说话。
  周念也一时忘记开口。
  今夜无雨,月光清极,周念抬眼看见清冷的月亮,然后听见鹤遂微凉的嗓音传来:“……周念?”
  周念醒过神来,促狭地开口:“是,是我。”
  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慌乱。
  沉默片刻,鹤遂的声音重新在听筒里响起,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有什么事?”
  周念哽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事。”
  鹤遂:“……”
  两秒后,他说:“没事我挂了。”
  周念忙说:“诶等等——”她吸一口冷凉的空气,“想问问你,你的伤好点了吗。”
  鹤遂淡淡嗯一声。
  再次冷场。
  周念握着老年机的手指在收紧,她怕鹤遂下一秒就会挂掉电话,索性豁出去,小心翼翼地开口:“鹤遂,这周末我能来看你吗。”
  “……”
  听到这一句时,鹤遂正在喝水,吞咽的动作停顿住。他把水杯从唇边拿开,也不急着说话,但是表情深沉,黑眸里情绪难辨。
  周念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行吗?我就想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这几天都挺担心你的,只是我不敢打给你。”
  听得出来,她这通电话是下了莫大勇气。
  鹤遂把水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转脸看向窗外皎洁的月亮,月亮因此被他装进眼里,开口时嗓音被染上清冷:“你只说周末,又不说周六还是周天,岂不是让我白白等你?”
  周念怔住,这一刹那,她的思绪仿佛卡住了。
  片刻后,周念恢复思绪,语气轻快地说:“那就周六吧,周六正好。”
  “嗯。”鹤遂扯了扯唇,也不晓得她所谓的正好,是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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