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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病症-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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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郁成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就觉得你刚刚很反常。”
  “反常?”
  “实不相瞒。”郁成说,“当我看着你抱着14床那女的冲出病房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但是当你把她交给医生后又马上没事了,真的太反常了。”
  鹤遂看向14床,上面空的,他抿了抿薄唇没有接话。
  郁成欲言又止,忍了下还是没忍住,问:“遂哥,你该不会之前真和那女的有点啥吧,真对不起人家了?”
  鹤遂眸光一凝,情绪不明地反问:“你觉得呢?”
  郁成立马闭了嘴。
  鹤遂倦怠地半耷眼皮,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问:“老师在哪?”
  郁成说:“安排在一间没人用的理疗室等着了。”
  鹤遂:“带我过去。”
  郁成:“好。”
  ……
  周念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情。
  医生给她做了内镜止血,她本身就贫血严重,加上呕血量大,还额外输了一袋血。
  上完课,拎着小提琴回病房时,周念还在昏睡,他没看她,倒是看见周念母亲站在他的病床前等他。
  冉银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双手抱在身前站着。
  等鹤遂一走近,冉银就说:“你把我女儿气得吐了血,就没个说法吗?”
  鹤遂把小提琴靠墙放下,琴弓还拿在骨节分明的大手里,他连看都没看冉银一眼,懒声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冉银冷声道,“一边说着不认识我女儿,一边见我女儿吐血又火急火燎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鹤遂没理,自顾地弯腰拿过小提琴的盒子。
  冉银又说:“不管怎么说,是你把我女儿气吐血的,害她病情加重,你想就这样算了是不可能的。”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
  他拿了块鹿茸布,慢条斯理地擦着琴弓,眼皮都没抬:“那你想怎么样?”
  冉银顿都没顿一下,直接说:“你得赔钱。”她说完又笑了下,“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是从前那个三天两头家门口都遭泼油漆的臭小子了,现在最不缺的应该也是钱了。”
  “……”
  病房里还有其他两个患者。
  裴巷和徐散都在。
  听了冉银刺人的话,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过来。
  就连周念也在这个时候醒了。
  她还没睁眼,就听见鹤遂的声音传来:“我是有钱,但我不是有病,你想讹人的话还真是找错了对象,如果你非要就你女儿呕血一事赖上我,那我现在就可以通知我的律师过来,您觉得呢?”
  最后一问,更是赤直无比的挑衅。
  冉银登时被气得脸上煞白。
  “少给我装出人五人六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翻身成了大明星,尾巴就能摇上天?瘾君子的烂种也配摆谱,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玩意,可真活该你当年死亲妈!”
  空气的流动随着话音落下而静止。
  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敢有,几人的呼吸声都似乎被同时扼住。
  周念昏沉的脑子被激得清醒几分,她哑声开口:“你怎么能这样说鹤遂?”
  冉银的话说得又重又毒。
  估计还真没人能忍得了被指着鼻子这样骂。
  就在周念觉得鹤遂马上就要发作时,他却极轻地笑了一下,满面的不在乎,仿佛在听旁人的事:“嗯,骂完了?”
  冉银像一拳砸在吸水海绵上,气焰瞬消,再也发作不起来。
  僵持许久。
  病房里只有鹿茸布擦拭琴身的细微摩挲声。
  周念把目光投向鹤遂,他却专注地擦着小提琴,擦完琴又擦琴弓,反正不肯看她一眼。
  这让她陷入了一种混乱。
  她记得在呕血时,分明是鹤遂一把抱住了她,还叫了她念念,最后好像还把她抱了一下。
  这下难道都是错觉?
  真要不是错觉,那他为什么连看她一眼不肯。
  周念迷糊不已。
  冉银来到床边,俯着身子关切地问:“七斤,你好点没呢?”
  周念把头转到另一边,说:“你回酒店吧。”
  冉银说:“可是我得留在这儿看着你,我不放心。”
  周念语气微凉:“我不需要你看着。”
  冉银还想再说什么,周念已经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藏了起来,拒绝一切沟通。
  被子外传来冉银幽幽一声叹息。
  等了一会,周念听见冉银离开病房的动静后才从被子里出来。
  对床很少主动和人说话的徐散,主动和周念搭话:“看不出来,你对你妈妈还挺强势的。”
  周念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对冉银强势,一时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扯扯嘴角,露出个不大好看的笑容。
  冉银的那一番话勾起周念的回忆,她想到了宋敏桃。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脑海里关于宋敏桃的长相已经模糊,她却清晰记得那天鹤遂捧着两个骨灰盒的无助和绝望。
  怕他会被冉银的话刺痛,周念轻轻叫他:“鹤遂。”
  鹤遂平静地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周念说:“你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鹤遂的回答格外云淡风轻:“我没有往心里去,因为我根本不在意。”
  周念当场怔住。
  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
  “没想到你都不在意了。”周念苦笑了下,“每年清明我都会去给宋阿姨还有你妹妹扫墓,从来都没见你回来过,原来是你不在意了。”
  鹤遂没有再理她,拿出电影剧本靠在床头开始看。
  她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他连宋敏桃的死都已经不在意,那还会在意什么?
  既然如此,那在她昏迷前所感觉到的种种也不过是错觉而已。
  他没有变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鹤遂。
  当天夜里,后半夜开始打雷。
  在轰隆隆的雷声里,刚刚勉强睡着的周念听见一声刺耳的炸裂声,像某种东西碎掉的声音。
  她惊醒过来。
  又是一声轰隆雷鸣,周念恐慌地坐起来,她下意识扭头看向旁边的13床。
  上面是空的,鹤遂不在床上。
  她再看向卫生间,门留着缝,泻出一道光亮。
  刚刚的炸碎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鹤遂在里面?
  周念掀开被子下床,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朝卫生间走去。
  窗外电闪雷鸣,病房里诡谲四起。
  昏黑的环境里,消毒水味弥漫,只有卫生间里亮着灯。
  周念来到卫生间门口,侧着头,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里面望。
  她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站在盥洗台前的鹤遂,满地的镜子碎片,还有他正在流血的指骨。
  正当周念在想他为什么要打碎镜子时。
  鹤遂突然转头,看向她。


第63章 病症
  ==============
  远方传来滚动的隐隐闷雷声。
  闪电将黑夜豁开一道四分五裂的口子; 白昼般的光打进病房里时,鹤遂的目光好死不死地落在周念脸上。
  毫不意外,两人的视线准确地对上。
  闪电的光照到周念的半张侧脸上; 把她的恐慌和无措照得一览无余。
  她完全是被鹤遂的眼神吓到的。
  他的眼阴沉、泛冷; 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鹤遂眼神慑到的感觉; 这一瞬间,周念仿佛回到17岁时和鹤遂初遇的那天。
  那天和他对视时; 她被他吓得不轻,双腿发软。
  此时此刻也一样,周念觉得自己活像个被抓现行的纵火犯,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脚底的火星子。
  透过门缝的对视还在继续,他的眼神越来越阴鸷。
  又是一阵闷雷滚过。
  镜子前的鹤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轻张开薄唇说了一个字:“滚。”
  周念僵在原地没有动; 她明明想走,双脚又像被灌了铅。
  只因她看到了他受伤的右手。
  “你……”周念开口时声音抖得厉害; 她指了下他的右手; “你在流血。”
  鹤遂顺势往下看。
  他看到了自己右手的指骨; 因打碎镜子时受伤,还在流血。
  殷红鲜血顺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蜿蜒滑落,衬着冷白的肤色和青色血管; 显出一种荒诞不经的美感。
  他穿着病号服,眉眼阴郁; 浑身都透露出破碎感。
  “我让你滚。”鹤遂冷冷道。“你聋?”
  他的手直接伸了过来。
  下一秒; 周念的下巴被他的手狠狠攫住。
  他手劲儿大; 还没用力就足以让她痛得直皱眉。
  好久之前; 她也被他这么掐过下巴。
  在南水街的那条小巷。
  她没忘。
  周念被扼住呼吸,她哽着脖子被迫仰脸; 看见鹤遂一张逼至眼前的俊脸。
  他用带血的右手掐着她下半张脸。
  温热粘稠的液体在彼此皮肤中间摩擦着,周念闻见浓浓的血腥味,她看着眼底骤起的风暴,有着大难临头的恐慌感。
  她被迫只能张嘴呼吸,像渴死的鱼,气息紊乱。
  他却变本加厉地将她的脸抬起,让她离他的脸趋于无限近。
  两张脸间隔不超过两厘米,呼吸纠缠在一起。
  她能感受到鹤遂温热鼻息,一阵一阵地扫在脸上,他的呼吸也是乱的,像是在克制愤怒。
  男人眸底阴寒至极,他掐着她的下巴沉声发问:“你是聋还是他妈的听不懂人话?”
  周念鼻尖泛出点红,眼角湿润地哽咽道:“鹤遂,我疼。”
  话音落地,他的大手立马懈力,只余长指轻轻停留在她的皮肤上。
  力度轻得说是抚摸也不为过。
  这让周念怔住。
  眼前这一幕无比的似曾相似,像重演的历史。
  “鹤遂,你还是会怕我疼对不对?”周念眼睛微微发亮,藏不住的希望流露出来。
  鹤遂没有回答她,他只是看着她。
  近距离的对视,周念看见他的瞳孔正在一点一点涨缩。
  他却猛地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他松开了周念,迅速背过身去。
  “你怎么了?”周念很疑惑地问。
  “……”他没有回答。
  周念站在原地等着,不久,大概只有五秒钟的时间,鹤遂就重新转过了身体。
  他的表情冷淡又从容,和刚刚的反常很不一样。
  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鹤遂就将门关上,把她完全隔在门外。
  那天晚上,周念忘记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打碎那面镜子,也暂时忘了去追究与他的种种旧事,只是很平静地帮她叫来了护士,替他处理伤口。
  护士问出了她的疑问:“你怎么把卫生间的镜子打碎了呢?”
  鹤遂靠在床头,伸着右手让护士包扎,说:“不小心。”
  护士留意到鹤遂右手的手腕上还有伤,笑着搭话:“你好倒霉,怎么全部伤在右手,平时可都是用右手。”
  鹤遂没有说话,神色淡淡。
  14号病床上,周念侧躺着,藏在被窝里给置顶的他发消息:
  【今晚打了很响的雷,我有点害怕,我怕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怕打雷,怕楼道里警报响起时的红光。】
  【明明你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看见你受伤,我还是会担心你】
  【不知道你会在这个医院待多久,等你离开后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吧,希望在这之前我可以搞清楚真相】
  【我只是要个真相……】
  ……
  多滑稽可笑的一幕。
  明明鹤遂就在她不远处,她却没办法把心里话同他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把所有想说的话发给他早就废弃的微信号上。
  四岁枯荣的时间,一千多个朝朝暮暮,漫长得足以抹杀掉太多的存在。
  抹杀掉她全部的希望、生命里的微光。
  还有她的爱意。
  如她发出去的消息一样,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是真的不敢信,也是真的不甘心。
  …
  精神病院的日子可以算得上丰富,可以说比外面绝大部分苦逼的上班党要轻松得多。
  在这里,有图书馆,清晨吃过早餐后就可以到图书馆看书。
  还有娱乐室,娱乐室里有桌球,台球,电视机,还可以坐在一起打扑克牌,不过打后需要把扑克一张不差地还回去,不然下次就没得打。
  以及还有专门的音乐理疗室,里面有按摩椅,病人可以一边听歌一边享受按摩。
  当然综上所述,都仅限自由活动时间,活动时间结束就得乖乖回病房,该吃药的吃药,该输液的输液。
  周念和莫奈聊天时,聊到这些时,莫奈都会一本正经地问:“我也想住进去,没开玩笑。”
  周念会很难得地笑一下。
  今天的活动时间,周念待在图书馆里,她一时没找到想看的书籍,就在书架间缓慢地穿梭徘徊。
  她看见一本书的封面很熟悉。
  深褐色的。
  她伸手,将那本书抽出来。
  密集的书列里出现一道裂缝,她抽出那本书,看见裂缝里有一只冷白色的大手。
  周念抬眼望去,与对面的鹤遂对上视线。
  他刚好也要拿这本书。
  周念把书递过去,说:“给你。”
  鹤遂没接,抬着慵懒的眼皮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周念默默把书拿回,低头看着。
  是一本日本的悬疑小说,名字是《绝叫》,也就是鹤遂曾经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
  他也想重温这个故事吗。
  周念盯着封面高悬的女人发呆,在原处站了很久。
  周念拿着书走出书架,想找个座位坐下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鹤遂。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里光线明亮,即便他身上穿着病号服,也难以阻挡周身的光芒和耀眼。
  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主镜头。
  他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巧合。
  周念往他对面看去,果然看见了坐在他对面的裴巷。
  裴巷此时处在抑郁状态,面前摆着一本书也不看,要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脸对着窗外,眼里一潭死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鹤遂在模仿裴巷。
  他果然是吃演员这碗饭的,他学着裴巷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表现出如出一辙的要死不活,连眨眼频率都是那么的相近。
  那桌还有空位。
  周念没有选择过去,而是挑了距离他们两桌远的位置坐下。
  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扎着可爱的羊角辫。
  小女孩面前摆着画画本,还有散落开的蜡笔,她正忙着在画纸上涂涂抹抹。
  周念坐在小女孩旁边看书,氛围安静。
  看了没一会儿,周念听见身旁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她转头,看见小女孩正在抹眼泪。
  她看了眼小女孩的画,明白了为什么会哭。
  画纸上有好几只绵羊的身体,但都没有画头,就算画了头也形不对物。
  小女孩用红色蜡笔在画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周念抿抿唇,没有理会,转头继续看书。
  她已经不拿画笔很多年。
  但凡和画画相关的,她都不想碰,一碰就是暗涌。
  小女孩越哭越厉害,完全没办法控制情绪,索性趴在桌子上开始哭。
  趴下时小手碰到一只绿色蜡笔。
  蜡笔滚到了周念的手边,她盯着绿色的笔头发怔,想到一些旧事。
  还记得四年前,鹤遂有一段时间要与她断绝来往,她在那段时间里也是没办法画画,面对画纸时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他回到她身边,并许下承诺要带她逃亡,她又开始画画了。
  她拿下了那年的联考校考双第一,成功收到京佛美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的她也还是没有放弃画画。
  直到冉银撕碎了她的录取通知书,断了她去京佛的念想。
  她被这最后一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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