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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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视度不高,去加油站那种蔽体多的地方就找死,即使在小树林,他们的活动范围都不能过大。
陈舟和踢了两脚地上的枯枝,席地而坐:“坐。”
谢瑰比夜幕还深的眼睛盯着那块地两秒,缓缓坐下,长发沾了土。
陈舟和抛给他两块压缩饼干:“吃吧。”
谢瑰没动,攥着饼干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离难民营太远,我先带你回局里。”陈舟和以为他是嫌弃,屈起一条长腿,捏了捏鼻梁,“你先将就将就。”
心脏因过度饥饿跳的又沉又快,血液几乎供不上大脑,不过谢瑰没忘了自己的目的。
一只鸡爪一样的手伸到面前,颤巍巍的捧着一包压缩饼干。
“吃……”声线因太久不曾说话而变得生涩嘶哑。
“原来你会说话?”陈舟和挑眉,颇有些惊奇,他接过压缩饼干,往上抛了抛,又重新给了谢瑰,“你吃吧,这儿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路要走,别扯我们后腿。”
谢瑰:“……”
“诶小鬼?”陈舟和叫他。
“……”
得,又不说话了。
突然间,一声痛苦的喊叫突兀地响起,接着是几道惊呼。
“怎么了?”陈舟和在地上一撑,站起来,顺带拉起谢瑰。
是丧尸!
它攻击人后,一时没找准方位,陈舟和冷静地打开手电,丧尸当即朝他冲来。
来的正好!
陈舟和侧身,在他膝窝猛踹一脚,丧尸单膝跪下,没等他伸手来抓,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脑袋,红白色的浆液溅出来。
楚娃忍不住干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舟和处理完这个,深知这块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他习惯性扫视一圈,目光顿住。
“小心!”他刚喊出声,楚娃已经被齐铭一把拉开了,身后一名队员还保持着伸手抓她的动作,目光惊恐。
队员的指甲变得深黑,身体各处骨骼发出咔咔的闷响,眼仁半黑半白。
尸变……
“救我……”他痛苦哀嚎,拼命解释,“我没有……没有感、感染,我只是被、被抓了,和队长一样……”
陈舟和走到他面前。
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挣扎扑过来,喉间溢出渴望鲜血的低吼。
陈舟和拔出枪,只有一秒,队员倒地,没了气息,额前剩下一个窟窿。
月光被树枝遮住,阴影笼住他半边脸,还带点少年稚气,棱角尚不分明。
略圆的桃花眼冷静得几近冷漠。
没人敢拿他当孩子看。
众人静默,神色复杂。只有谢瑰,攥着压缩饼干的包装,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不愧是陈舟和。
够狠。
大家没敢多留,收拾了东西,又开始奔波。
这次还算顺利,他们找到了车,开了近五个小时,有惊无险地回了局里。
一趟下来,每人都累得说不出话。队伍原地解散,陈舟和去做战情登记。
“陈队,”一名军官过来,“陈局说您回来之后,让您到他那去一趟。”
“行,知道了。”陈舟和三两句总结完,特别点出那位感染的队员,嘱咐通知他家里人,并发放抚恤金。
写完,在右下角刷刷签名。
军官还没走,一脸欲言又止。
“还有事?”
“啊……是有点,那个……”军官组织了一下措辞,“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穿着嗯……您的衣服,楚娃不知道怎么安排,就交给我们了,嗯……眼下也没有多余的房间……”
瞎几把扯淡,安全局大本营是最大的营地,怎么会连间房都安排不上。陈舟和一脸“我看看你到底能编出什么花”的表情,双手环胸,冷笑一声。
军官想想手底下人的建议,要想和少局长套好关系,就得投其所好,做事上道。
他硬着头皮,讪笑两声:“既然是您带回来的人,我们就先安排在您房里了。”
陈舟和:“……”没这么无语过。
军官尚不知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陈舟和顶着一张司马脸,推开他出去了。
本来想先到老爸那去一趟,现在得先把那个麻烦处理了。
陈舟和一想到谢瑰那副锯嘴葫芦的样子,头又开始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爱你们鸭,么么么么么哒!打个滚,求个收藏和评论嘛~~~来都来啦,康康孩子好嘛(乖巧蹲)
第02章 谢瑰
营地不比家里,即使是陈舟和,也一视同仁,只分配了一间房间。
陈舟和没急着回房,提步去了医疗部。
不只是他,还有谢瑰,在外受伤回营地的都要抽血监测。
他按流程走完,确定各项数值正常,才被放行。
作战服的袖口撸到肘部,刚被扎针的孔还在往外冒血,陈舟和边走边按着棉签潦草地擦拭两下,他心不在焉,回想白天抓伤了他的那位队友。
昨天,他们一行人接到命令,搜救一支中队。
一支十三人的中队,奉命潜入H城,七个小时之后,信号全都消失了,根据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陈舟和找了那栋楼。
那位队员的尸变有异。
尸变的时间根据个人体质,有长有短。从他进入那个房间,确定无生命体征的信息,前后有十分钟,更不说他去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时间这么长的尸变,闻所未闻。
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它,拖缓了进度,就好像……
特意等他来一样。
会是什么呢?陈舟和皱眉。
*
公寓类似于学院的学生宿舍,墙是红白配色,壁上爬着不知名的花。陈舟和心里揣着事,一把压下门把手。
谢瑰在换衣服,看起来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半截锁骨还淌着水珠。
他刚扣到胸前的扣子,衬衫于他偏大,松松垮垮地勾出身形。
草,他忘了这小鬼还在!
陈舟和动作极快地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那个……嗯……我没看见。”陈舟和背身说。
他确实没看见。
玄关处摆着一份报告,陈舟和以为是下属送来的,为了缓解尴尬拿起来看了两眼,发现是这小鬼的体检单,右上角一张一寸免冠照,也不知道什么时拍的。
姓名栏写着——谢瑰。
名字还挺好看的。
陈舟和兴趣缺缺,遂放了回去。
肩膀被人戳了戳——谢瑰换好衣服,示意他可以转身了。
“等等,你这衣服……”陈舟和越看越觉得眼熟,眯了眯眼,“你哪儿拿的衣服?”
谢瑰指了指旁边伫立的衣柜。
得了,他知道了。
这小鬼是真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
“是这样的,小姑娘,”陈舟和战术清嗓,一本正经地说,“我的下属可能误会了点儿什么,这是我的房间,男女有别,我现在叫人领你去别处住,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人送你去难民营。”
去你妈的小姑娘——谢瑰忍他很久了。
他垂着眼,眼神阴沉沉的,拿过一旁的体检报告,就往陈舟和脸上怼。
那些专业术语,陈舟和也看不懂,象征性的扫了两眼,敷衍道:“嗯嗯,我知道你没病没感染。”
谢瑰忍无可忍,指着性别那栏给他看。
陈舟和:“……”
误会大了。
他不敢置信地上下扫了谢瑰两圈,瘦的脱了相,看不出美丑,只有一双猫似的眼睛透着谨慎,睫毛乱七八糟地翘着,背上的长发枯燥,垂到胸前。
“OK,小弟弟,”陈舟和打了个响指,从善如流。
谢瑰又指了指年龄那栏。
上面赫然写着——十五岁。
还他妈同岁?
陈舟和一脸一言难尽,他双手环胸:“所以呢,你还想让我喊你哥?”
谢瑰垂下手臂,沉默不语。
都是男人,就好办了。
陈舟和绕过他,坐在床边,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咱俩聊聊。”
谢瑰没动,长发遮着脸,一脸自闭样。
“不愿意?”陈舟和眉梢高高扬起,“放心,我不吃人,对你这样的小豆芽也没有兴趣。”
谢瑰当然不是担心这个。
他瞄了一眼陈舟和,裹脚小老太太般,慢吞吞地走过去。
“小豆芽,我就直说了。”陈舟和说,“今晚你可以住这儿,但明天我会把你送到难民营去。”
“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眼神容易暴露人的心绪。
谢瑰垂着眼,做出手足无措的样子,盖住眼底那一抹冷锐的光。
“你能说话?”
陈舟和靠着床头,蹬掉战靴,曲起腿踩在床沿,手腕搭在膝盖上。
很放松的样子。
谢瑰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舟和想到楚娃和他说的心理创伤,试探道:“之前能说,现在不能说?”
谢瑰点头。
“行,”陈舟和很干脆,抽了张白纸和笔给他,“那我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写下来。”
“C楼29层,是你家吗?”陈舟和问,“就是我今天接你的那栋楼。”
谢瑰点头。
“你的父母呢?”
——被咬死了。谢瑰写下。
果然。陈舟和沉默片刻,不想戳人伤疤:“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和我穿一样衣服的丧尸,为什么会在你家?”
H城是座沦陷区,因为地理位置,安全局安排了几次清扫,全是无功而返。加上那边时常有雇佣兵出没搜寻物资,双方皆忌惮起冲突,安全局便没再派人前往。
大楼里的幸存者还不知自己已被放弃,搜寻了能找到的物资,折损不少人,聚在一起等待救援。
食物总会被吃完,吃完了就得出去找。
等到后面,幸存者只剩下谢瑰和他父亲。
丧尸冲破了楼道,堵住了电梯口和楼梯间,他父亲在外出寻找食物时,不幸被咬伤感染,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变异了。谢瑰躲在床底,才躲过一劫。
本来一切都已经绝望,突然,一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破窗而入,他和父亲扭打做一团,子弹擦着已变成丧尸的父亲的颈动脉划过,丧尸倒在沙发后面,那人以为得手了,捂着受伤的右脸,疯狂地开始翻箱倒柜。
再后来,陈舟和就来了。
谢瑰连说带比划地表达,陈舟和半懂半不懂,大概总结出了这些。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头疼道:“行了,今晚注定睡不着了。小鬼你先睡吧,明天我……”
谢瑰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不去……他颤巍巍的做了个口型。
怕陈舟和没看懂,又急切地把白纸翻了个面,一笔一划画在上面写道——
不、去、难、民、营。
笔画之用力,直接划破了纸面。
陈舟和沉默了会儿,在那行字上弹了弹指:“理由。”
谢瑰捏着笔,骨节青白,陈舟和都怕他把自己手指捏折了。
“不说?那就不成立,你明天——”陈舟和冷酷无情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瑰脸上滚下两行泪,顺着瘦削的皮肉,水光湛湛。
他抖着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
“陈队,早啊!”
“陈队早!”
“队长早上好!”
一群拉练的队员跑过,纷纷和陈洲和打招呼。太阳刚刚升起,照着少年桀骜的眉眼,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陈州和去见了陈维生。
问了一圈,没人知道陈维生在哪儿,陈州和当下心里有数,开车去了墓园。
“老陈。”
果然在这。
陈维生身着便服,背对着他站在墓前,双手背在身后絮絮叨叨。
墓碑上女人的脸英气十足,五官精致深邃,笑的很爽朗。
“一大清早找过来干什么?”陈维生嫌弃地说。
“你才是吧,天天跑这儿,妈都烦你了。”陈舟和走上前,双手环胸。
父子俩的模样如出一辙,桃花眼湛湛,若有似无的含情,菱形唇,唇角自然的挑着,似笑非笑。
多情又风流的长相。
“你懂个屁!”陈维生睨他一眼。
墓前的花还带着露水,新鲜的,陈舟和弯腰拂掉掉落的花瓣。
“我是不懂——”陈舟和哼笑一声,“那也不比陈局上班时间穿着便装溜号,您这是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局长的位置不想坐了就下来,我来干。”
死孩子嘴怎么那么多,天天想着谋朝篡位,也不知道像谁。
陈维生瞥他两眼,战术性转移话题:“听说你昨天带了个姑娘回房间?”
陈舟和:“……”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维生意有所指:“你年纪还轻,注意身体。”
神他妈注意身体。陈舟和咬牙切齿:“人家是男的。”
陈维生更惊讶了:“噢?你还好这口?”
姜还是老的辣,他冤的脸都木了。
“放心,爸爸很开明的,你妈也是,”陈维生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这种世道,咱们老陈家也没有什么非要传承的香火,那都是几百年前的旧念想,只要你带回来,不管男孩女孩,我们都接受。”
陈舟和冷笑:“是吗?”
“当然可以跨性别,不能跨物种。”陈维生有点为难地比划两下,实话实说,“丧尸不行,我心脏不好。”
陈舟和转身要走。
“好了好了,这儿子怎么这么不经逗。”陈维生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眼底荡着笑意,“不过正好你过来了,我也有点事交代你,不用再叫人找你了。”
陈维生正了神色:“我们最近检测到,虫族和忒斯特星那边有动静,你出任务的时候小心点。”
“跳梁小丑。”陈舟和嗤笑一声。
三百多年前,人类文明繁荣到了顶峰,Z星还叫地球,遭遇虫族袭击,忒斯特星作为互有往来的友星在利益趋势下选择视而不见。
人类文明在那一战几乎覆灭,十二位指挥官毅然赴死,逼退重创虫族。
虫族也在Z星留下了腐蚀性极强的黏液,随着高能武器的辐射,黏液中诞生了传播力极广的病毒,就是丧尸病毒的原型。
以前还偶尔会有关于虫族的传说,近百年来,它们似乎无法再适应Z星氧浓度过高的环境,从而销声匿迹。
“别轻敌,”陈维生老神在在地指点他,“武器库那边新到了一批激光枪,杀伤力虽然没那么大,但消音效果很好,你去看看。”
“嗯。”陈舟和一听杀伤力不高,兴趣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
“两件事。”陈舟和竖起手指,“第一,我昨天搜救的那老哥尸变时间有古怪,我怀疑背后有人操纵;第二,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不少雇佣兵的痕迹,H城的感染者都被他们带出来了,我不管安全局和他们有没有合作,下次再见到,我就动手了。”
说完,也不管陈维生听没听懂,兀自走了。
这孩子怎么那么像只河豚?
陈维生面向周远桥的照片,说着谴责的话,语气却轻柔和缓:“孩子像你,脾气忒差。”
背后一阵发凉。
他有所感,僵硬着转身。
陈舟和去而复返,一脸不爽地盯着他。
“又干嘛?!”你不是走了吗?!
“提醒你一句,”陈舟和嗤了一声,“就算想当甩手掌柜,你也到局里去给我晃晃,别被人抓着话柄拿来念我。”
“……”反了反了,到底谁是老子?!
陈舟和把车开回了营地,路上一直在想谢瑰的事。
昨天一时鬼迷了心窍,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本想躲一阵子,想想谢瑰这事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好巧不巧,撞上了场热闹。
一群人围在停车场附近,吵吵嚷嚷的,陈舟和走过去一看,谢瑰小可怜被围在中间,两个巡逻兵抓着他的手臂,旁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