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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有港来信-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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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女同事眨眨眼,“只不过用的不是商邵这个名字咯。”

    她一提,其他几人都一怔,继而陆续笑起来。

    “金渊民?”

    “金总的身份还没拿回来呢?”

    “金总痛失真名。”

    难得听见商邵和女明星沾染,众人立刻转移了兴致:“怎么磕的?跟谁啊?”

    “还能跟谁,应隐啊。”

    来自市场部的互联网运营专员同事,说完这句话后,便把手中那块被插得乱七八糟的切片蛋糕放下,滔滔不绝起来:“我是意外,那天首页又刷到了邵董出席颁奖礼的照片,就想看看他们怎么说,结果评论区全在磕他俩。”

    “但是他们之前不是知道了金总已婚有孩吗?”

    “所以她们不敢光明正大磕,偷偷建了群圈地自萌哈哈,我在群里。”

    “应隐跟邵董,除了那两场活动,八杆子打不着吧?”

    “确实,”同事点头,又痛心道:“但不得不承认,被他们一磕真的好上头。”

    她又忆了忆:“而且他们觉得这对是真的,说邵董去片场陪了她两个月,有求必应,感天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茶水间里这会儿实在好热闹,都笑得前俯后仰起来。

    “梦里呢?”

    “都是女方粉丝吧?”

    “也正常,不是说应隐只嫁豪门吗?这么大咖位还一心一意当捞女,也是不忘初心啊哈哈。”

    这话难听,这年头少有人把捞仔捞女挂在嘴边了。

    “呃,sorry啊,我是粉丝,你这么讲我有点生气。”另一个同事放下杯碟,正视那个优越感从鼻孔里透出来的男同事,“她捞过什么了?你说说看。”

    气氛一时微妙,有眼力见的旁人各打哈哈几句,将这一篇揭了过去。

    “没事,让他们磕吧,反正磕的是金渊民不是吗哈哈哈。”

    聊了整整一个午间,什么红三联姻的消息,又随着下午一点半的开工而在各群组里不胫而走。虽然谁都没证据,但传着传着,逐渐有鼻子有眼起来,成为一件十分笃定的事情。

    事情传了快一周才逐渐平息。

    这一周里,康叔拿着一套图纸,从宁市往返于香港一位老黄金匠铺不下三次。这一间匠铺开面不大,藏在庙街的犄角里,从外头看其貌不扬的,却传了四代,是香港给高定奢牌供货的金饰手工坊之一。

    “难搞哦,细商生比巴黎的老板还难搞。”

    细商生,粤语里意思是小商生。他会这样叫,是因为商檠业在他这儿才是“商生”。老子既还在位,那么儿子自然只能是“细商”了。

    “又要皮衣,又要头发丝,哦,还要这什么?大腿枪套,我要不要再给她弄个蕾丝边胸罩?这么一看,才猴赛雷啊!”老板脾气怪,眼睛眯在眼镜片后,自下而上地看康叔。

    康叔笑,坐在他的工作台边喝盖碗茶,吹一吹茶沫,好脾气道:“时间不是还够么?先前几个都很靓,这个当然也可以。”

    “呵!”老板显然被这个“靓”字取悦到,“不是我吹,你就是让杜莎夫人蜡像馆来pkpk,那神韵也比我差得远!”

    “少爷确实考虑过这个方案,不过,蜡像易化,黄金难融,情意既然千金难买,用蜡当然是不够格的。”

    老板这时候又讲实在话:“那么人家的蜡也不是普通的蜡……”

    他得了便宜卖乖,心里其实很受用。

    想到细商生第一次走进他的铺子,那时候沉默寡言,从眼底里望进去,满是心不在焉,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多远的地方。叫他一声“细商”,他像是被从什么梦里叫醒,要过上一秒,才会安静而礼貌地颔一下首。

    对于被人随意地叫为小商,他并不在意,只耐心地陪着工匠手中的人物成型。

    “你好钟意佢哦,睇得眼都唔眨。”

    商邵笑笑,不说话。

    “一个系官仔,一个系靓女,般配啦。”

    午后的庙街安静,车水马龙都闷酽在深巷外,黄金匠铺的老板拖长了调子说完这句话,没有得到回音。

    虽然口头上细商细商的,但他还是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吉利话,譬如百年好合啦,几时要崽?甚至说,喜宴时定要来讨杯酒喝的。

    他身边的男人沉默着,照单全收了。

    有时抬头瞥一眼,满工作室的金辉倒映着他侧脸,像一束诞生在室内的黄昏。老板觉得他话也真是蛮少,怎么都哄不动。

    工作台上,叮叮当当的小锤捶打声、錾刻声、锉刀细细摩擦出金属丝的声音,再度有条不紊地交织起来。

    这件小小的工已在一周内返了三次,康叔可不敢再走开了,从早晨坐到日暮,浓茶喝了一盏一盏,听老板讲欧洲人对高定的定义有多肤浅、在老祖宗的工艺面前有多不够看讲了一整天。

    “这是第十二个了。”老板忽地说。

    他呼吹一口气,细闪的黄金碎末在这口气中铺拂起来。

    “也是最后一个了。”康叔答。

    “这位影后的facebook给不给人睇?别给我当活招牌,我是吃不消。”

    “你认出来了?”康叔挑一挑眉。

    老板的眼睛从立式放大镜上抬起,白康叔一眼:“讲废话!”

    两个老头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黄金打造的小像精雕细琢极了,康叔用一叠真丝方巾严严实实地包好,揣到西服贴身的内襟衣袋里,吩咐司机回宁市。

    Benz车刚下港珠澳大桥时,意外接到应隐电话。

    “应小姐。”他老人家暗忖了一下日期,又放下心来:“你是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安排车辆来接你。”

    应隐那端安静,听着像在什么密闭空间里。

    她果然说:“我落地了,已经在车里。”

    康叔讶异:“提前结束了?”

    “嗯,最后一站设备故障,所以只进行了上午一场。”

    “我通知少爷。”

    “不不,”应隐叫住他:“你在哪儿?”

    康叔一颗玲珑心,双眼边的细褶笑得堆叠起来:“你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约好了在市中心碰头,康叔下了车,找到那辆打双闪的车。等他靠近了,后车窗才徐徐半降。他把公司门禁卡递进去,听到里头裹得严严实实的女明星问:“他会不会跟我生气?”

    康叔已经对自家少爷有了充分全新的认识,回答道:“别人这么做会,你不会。”

    应隐略略勾下口罩:“我不给他捣乱。”

    康叔笑了一下,彬彬有礼地助纣为虐:“那你更可以大胆无妨地去。”

    应隐将门禁卡攥得牢牢的,吩咐司机前往不远处的勤德大楼。

    上回探班是深更半夜,偌大办公室鬼都没有。这次却不一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到处都是眼。应隐上楼前,着实做了一番心里建设。

    深呼吸。

    只是去见一见,不过分吧?

    六天未见,她实在心痒难耐。

    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但毕竟是周一,各种会议占了大部分时间,因此临近下班也并没有人摸鱼,敲键盘的,改方案的,拉报表的,打电话的,交织成紧密充实的一片。

    一片忙碌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当中一间电梯门开了。

    叮的一声,穿牛仔裤、帆布鞋、廓形西装式皮衣的身影走出,脚步很轻,宛如心虚。

    其实电梯升降并不奇怪,毕竟各部门常有联作走动。但过道边,一个接一个的,敲击键盘的动作都有些慢了下来。

    穿得这么休闲,还戴棒球帽,一看就不是商宇的员工。这里的每位员工都有严格的办公着装标准。

    有人仰头,视线跟着这个陌生女人平移。

    还戴着口罩?

    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透了些不明就里,但手头有事要忙,要并没有很在意——

    直到看到她径直走向了执行董事办公室。

    应隐已经是强弩之末,看上去淡定非常,实际上,抄在口袋里的掌心早就汗津津的了。她走到当值的行政秘书办公桌前,身体站得笔直,学着商邵那种商务性的语气说:“您好,我找邵董。”

    秘书搞不清她的来头,但已十分熟练地点开今日会面行程表,问道:“您贵姓?有提前预约吗?”

    应隐只好弯下腰,余光左右瞥瞥,小声道:“你有邵董的微信吗?”

    “呃……”秘书僵了一下,“有的。”

    “他朋友圈的那个,女朋友,是我。”她用气声说,口罩下的脸染上樱粉。

    秘书:“……”

    “真的。”应隐看她似是怀疑;用蹩脚的粤语学:“妹妹仔。”

    “那我也不能信的,女士。”秘书公式化地微笑起来。

    正当时,里间办公室的门开了,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出。当前一道穿着翻领深蓝薄夹克,另一道拧着门把,卡其棕的西服看着十分英伦。

    “邵董,您留步,郑书记那边……”来自省政府的官员客气道。

    “我送您到电梯口。”商邵绅士地引了下手,微微勾唇颔首:“这边请。”

    看到穿着休闲的女人,两人的脚步都是一顿。

    商邵:“……”

    应隐吞咽一下,立正站好,眼睛睁很大,像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没有人看到商邵极快敛去的那一抹笑意,单听到他正经且公事公办地说:“Cathre,请这位小姐移步办公室。”

    又转向应隐,“进去稍等我一会。”

    他这句很温柔,放着陌生人的面,应隐身体热起来,颈间出香汗。

    送省厅官员至电梯厅,又吩咐董事办的助理陪同下楼,返身时,商邵穿过大办公室的脚步从容而不疾不徐。

    只是转了转腕表的动作未免太倜傥了些,透露出他的好心情。

    应隐被行政秘书请进办公室,口罩也没摘,单单脱了皮衣外套,挽在手里,乖乖地站在办公桌前等他。

    她里头穿的是一件香芋紫的针织衫,古典polo式小翻领,贴身的款式,长度只至腰间,

    行政秘书多看她很多眼,看着看着,莫名脸上红起来。

    她身材太好,想到被邵董抱在怀里的模样,虽无画面,也觉得很欲。

    应隐静候了会儿,听到门锁转动。

    喀哒一声,门扇开了。

    她站住没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商邵阖上门,一步步走至她。

    等到商邵近在眼前了,低垂的双目紧紧地、深色浓重地锁住她,应隐才蓦地扑上去,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颈项。

    皮衣无声地落在地上,她穿着香芋色的纤细腰肢落入他手。

    不说话,只吻。

    吻得气喘吁吁时,她才听到商邵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查岗?”

    他笑得轻慢,带有低哑的欲色,让应隐脚底发软。她摇着头,带着鼻音说“想你”。话音刚落,便被商邵一把抱坐到了办公桌上。

    他吻她,发了狠,手掌将哪哪的衣物都揉皱了。

    被扫开的文件夹坚硬,又被应隐的手无意识地撑着,一角磕在了桌边的总开关上。

    有一键被长按。

    夹在两扇玻璃间的电动百叶帘开始缓缓上升,十分紧密,动静可称得上是细微。

    外间大办公室的电话、键盘、走路、低语,统统都凝固了。

    “………”

    商邵吻了一半,不知是出于什么敏锐的直觉,才能如此及时地警醒过来。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半眯了眼,当机立断将开关按停。

    帘叶半卷的窗外,勤德一众员工呆若木鸡,手中的文件档案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虽然并没有人看清里头那个女人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邵董对她的腰,爱不释手。

第104章 第 104 章

    

应隐是侧身对着那道玻璃窗的。

    北美黑胡桃木的办公桌宽大肃穆; 从大办公区的视角看,她坐在上面,是玲珑而曲线起伏的一只。大概是被吻得很激烈; 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扣住了桌子边沿; 指节青白而根根用力。有一股无助而难耐的脆弱美感。

    整个勤德置地上下几百号人,历经了房地产的极速狂飙、大浪淘金与神话破灭; 大风大浪大世面里过来的,什么场面镇不住?

    这场面真镇不住。

    不禁镇不住; 还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连吞咽都只敢吞一半。

    察觉到商邵的动作停了; 应隐迷糊一瞬; 气喘吁吁地哼出了一声“嗯?”

    刚想偏过脸时,被商邵不由分说地按住。他一边凑过去,再度富有技巧和耐心地吻上她; 一边抬起原本揉在她腰上的左手; 散漫地挥了挥。

    男人的手指修长; 不管是揉腰; 还是下命令; 都有一股从容的赏心悦目。西装下; 白色衬衣的袖口在腕骨处露出窄窄一道白色。

    这是一个手背向外的姿势,写尽了上位者的气度。

    整层人都蓦地醒悟过来:太子爷在让他们走。

    一时间; 蹲下身捡文件的; 关电脑; 抄外套的,整理通勤包的……行动整齐划一; 且都在全然的静默中进行。

    不到五分钟; 整层办公室人去楼空。

    应隐被商邵吻得全身心缴械投降; 与他的唇分开时,还依恋地下意识追逐过去。

    商邵很低声地失笑,掌心贴着她的脸:“不怕被人看到?”

    他的问题太吓人,应隐的身体冷不丁颤了一下,立刻扭过脸去。

    百叶帘严严实实地合着。

    她转过脸来,被吻得起了水雾的眼睛里十分懵懂埋怨:“吓我。”

    商邵笑了一声,直起身来。他吻得太热,将西服慢条斯理地脱了,继而两手撑上办公桌沿,倾下上身,视线锁着她,问:“那要是真被人看到了呢?”

    “看到……”应隐想了想:“也没关系……大不了有点丢脸……”

    “跟我谈恋爱丢脸?”商邵好整以暇,又十分温柔地问。

    “不是。”应隐小声嘟囔,视线躲避着落下去,脸上红晕却升起,“是每次都是这种时候被撞见……不好意思见人的。”

    “所以,”商邵顿停,“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你跟我谈恋爱,也没关系。”

    “嗯。”

    “不是会影响事业?”

    应隐哑然,眼睛眨了眨:“缇文吓你的?虽然会有相当一部分的粉丝流失,可是……为了事业发展而隐婚,难道不是很不尊重?既没有尊重——”

    她说了一半,蓦地住了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隐婚?”商邵慢悠悠地重复,一向晦沉的眸底泛起笑意波澜。

    应隐:“……”

    “我们要结婚吗?”商邵明知故问。

    应隐:“……”

    她面红耳赤,马上就想跳下逃走,却被商邵按到了怀里。他脸埋在她颈窝处,止不住地笑。

    “我是口误!”应隐被他笑得浑身冒汗,推他的肩膀:“……别笑了!”

    商邵笑够了,亲吻着她的耳垂与天鹅颈,低了音色,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会结婚。”

    他的口吻很淡,仿佛在说一句天经地义、不必怀疑的事实,因此语气连一点笃定都没有用上。

    应隐原本就很热的身体,在这句话里更热了起来。她一怔,心里的浪涌冲到了鼻尖,令她觉得酸涩。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落泪的迹象,便被商邵捧住了脸吻上。

    他吻了一会,一手去解领带。

    气氛浓得危险。

    领带被他单手轻易地抽走,无声落到地毯上。商邵停了吻,眸色深得让人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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