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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有港来信-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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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典型的主观镜头,在青年们的视角中,她的唇丰润、嫣红,一张一合间,说着讨好与献媚的调情之语。但如果观众细心,将会发现这张唇的哆嗦,和往上提笑时的僵硬。

    剩余的脸部,虽然隐没在了暗影中,但表演并没有松懈,人们可以从应隐的眼中找到惶恐、急中生智的痕迹,只是由于是暗部,这些细节便很容易被观众忽视,正如那些青年的眼中,也并没有容纳下尹雪青的双眼。

    尹雪青由活生生的人,被简化、物化了。

    商陆目不转睛地看着监视器,为镜头前应隐所爆发出的能量而心惊。这明明是一场很安静很绝望的戏,但显然,应隐的能量如深海,无声地淹没了所有人。

    栗山喊“卡”时,四个青年配角立刻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似乎想把氧气还给应隐。

    应隐跪伏在雪地里,直到俊仪小步跑到她面前,她才撑着雪站起来。

    “我没事。”她小声说,拍拍掌心的雪,接过了热水袋。

    虽然心跳还是窒闷紊乱,像关在黑房间里的一颗弹珠,但从戏里清醒过来后的第一秒,她就抬起眼,将目光穿过川流的人群。

    剧组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到导演组的棚下,有个男人悄无声息地鼓了鼓掌。他指间夹着白色烟管,烟雾缭绕开来,模糊了他沉静的眉眼。

    应隐脸红了一红,想跑过去,一想到商陆在一旁气势汹汹的,脚步又停顿住了。

    这点微妙变化却瞒不过商邵的眼。

    他手指轻掸了掸烟灰,跟商陆说:“你先回避一下。”

    商陆:“? ”

    商邵瞥他一眼,“你吓到她了,她不敢过来。”

    商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捏着拳头一脸脏话地走掉了。

    应隐这才抱着热水袋跑过来,当着众人面扑到商邵怀里。

    “要不要紧?”商邵一手搂抱住她,夹烟的另一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她的脸又冰又烫,很软,像粉霜。

    应隐抿着唇摇一摇头。

    商邵便笑,哄小朋友似:“今天很厉害。是陆陆来的缘故?”

    “关他什么事……”应隐嘟囔。

    “不是要在他面前争一口气?”商邵垂眸看着她,看一看,自然而然地偏过脸,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应隐心尖一紧,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视线,但不怕了。

    小声抗议:“出戏了……”

    商邵失笑了一声,抱紧了她。

    “陆陆既然过来了,晚上收工后,跟他一起吃顿饭?”

    “他恐怕要跟栗老师一起。”

    “那就一起。明天什么安排?”

    应隐将排期都背在脑海里,按着手指头数道:“上午是白老师和姜特的对手戏,我是下午三点……后天晚上就杀青了!”

    她惊喜万分,仿佛突然赚到。

    商邵目光停她眼底一会儿,“也就是不用早起。”

    “嗯?”应隐懵懂一下,有些迷惑地与商邵对视,似乎明白过来了,声音紧张地低下去:“……我去准备下一条了。”

    商邵也不为难她,放她回去找俊仪。

    下一条是全景,尹雪青自右向左跌跌撞撞跑过镜头,进门、摔门。之后是室内戏,特写和近景,拍摄她的惊惶和呕吐。

    每当要转场时,灯光都得重新布置,又是漫长繁琐的过程,但这就是电影。任何恢弘或唯美拆解成一条一道,背后便都是电影人枯燥细致的坚守,正如梦的背后是神经元,躯体的背后是血管。

    商陆看着栗山在剧组有条不紊地指导工作,脑海里似有铅笔在串联点线面,最后恰如其分地浮现出了罗生门式的画面。

    “一个年迈的导演在拍摄他的收官之作,这是部犯罪片,这时,原定于要被谋杀的其中一位重要配角,真的死在了片场。他精彩的死亡镜头被定格在了摄影机中,并剪辑成了正片。对于角色和演员本人的死亡,电影本身,以及片场本身,都有话要讲。观众走近剧场,犹如地狱之门中歇脚的判官,他们能不能从两段截然不同的拍摄中推敲出真相?”

    手机的语音助手顺着他清晰流畅的话语同步生成文字,并被存至备忘录。

    “听上去很难拍。”商邵在他身边站定。

    “嗯,多线、多时空、现实与荧幕、故事中的现实与戏剧的互相介入。”

    “互文性叙事。”

    商陆一下子节省了很多解释的功夫,挑了下眉,“你一个不看电影的人……”他说半句,释然地笑了笑,转而说,“剧本难度很大,这只是一个雏形,只是刚好想到了,就顺便记下来。”

    而这样的顺便在他手机和平板云端里有上千条。

    商邵点点头:“晚上吃饭,聚一聚。”

    “行。”商陆收了手机,关注着不远处备戏的应隐。

    “她的表演方式很危险。拍安吉拉时,她那个角色是柯屿的外孙女,因为对自己外公的身份充满怨气,所以话语和态度都很刻薄尖刻,总是在讽刺。拍完后,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戏竟然也需要心理医生。这一点是柯屿后来告诉我的。她的自我总是和角色拉扯得厉害,因为……”

    商陆停顿一下:“她其实是个很柔软的人,但是不够圆融自洽,所以总是在献祭自己。另外一点就是,她是先出道,演了电影,被导演调。教过后,才补录去的电影学院,进了学院后,因为频繁进组,和学校规定冲突,她又不得已退了学,所以严格来说,她的表演方法和体系都是经验性的,靠自我学习和摸索,走岔了路,再想回到科学的方式就很难了。”

    商邵平静地问:“你想说什么?”

    “我不能说什么,你也不能说什么,一切要看她自己的选择和想法。我只是担心……”商陆罕见地迟疑了一下,“她有一天会想不通,或者出不了戏,或者在戏和现实之间游离,所以……你知道的,生死只在一瞬间,而这个瞬间,她也许是恍惚的。”

    商邵没说话。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商陆——这个瞬间,他已经提前经历过了,她的恍惚,他的痛彻心扉。

    商陆以为是自己说得太残酷,沉默片刻,才继续说:“我们不能预设一个人总是理智、客观、智慧,那对于人类这种生物和亿万个个体来说,都太不公平。如果可以,也许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走近那片恍惚之中。”他盯着商邵,认认真真地说:“电影,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这一句话,由商陆这个把电影当做一生的理想与信念的人来说出口,真有种黑色幽默的荒诞感。

    却又是那么冷静的真相。

    商邵很短暂地勾了勾唇。其实他说的话,和沈医生说得很相似,他又何尝不懂?可是看她拍戏那么快乐,因为知道从此身后有人,她走到镜头前时,一次比一次更义无反顾。

    “我做好准备了。”他说。

    “什么?”商陆愣了一下。

    在他理智尚未理清这一句话时,他已经心头巨震,失控而死死地拉住了商邵的胳膊:“你在说什么?你他妈……做好什么准备了?”

    商邵没回他,只是在他紧握着自己的手上轻拍了拍,亦如从小到大每次有事时,他宽慰商陆与温有宜的那样。

    ·

    因为演技精湛,灯光到位,剩余的戏份,应隐都一条过了。托了她的福,今天早了一小时收工,从镜头前松懈下来时,整个剧组都在为她鼓掌。掌声持续了能有一两分钟,应隐在这一两分钟里深呼吸,抹掉属于尹雪青的眼泪,继而从地上站起,微笑着冲各组一一鞠躬,也回以掌声:“辛苦大家。”

    她回了休息棚,俊仪给她拧好热毛巾,她却没接,紧闭着唇摆了摆手,疾走几步躲进洗手间,扶着洗手盆呕吐起来。那是她刚刚演干呕戏的生理惯性,但她吃得又少,没吐出什么,只觉得口腔里溢满酸苦。

    漱过口洗了脸出来,她又是大方甜美的应隐了,接过了俊仪的热毛巾敷了会儿脸,揭下来时,商邵已经到了眼前,身后跟着一脸轻慢不耐的商陆。

    “对我意见这么大哦。”她皱一皱鼻尖,说完就自救性地把自己塞进了商邵怀里。

    全自动送上门的,商邵哪有不抱的道理?他顺势抱住,在她水润的唇上吮了吮。

    应隐想起什么,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大,僵在他怀里。

    商邵以为她哪里不对,眉心一敛,关切地问:“怎么?”

    应隐:“……那个……我刚刚……去洗手间……”

    商陆看不下去,贴心简短地补充:“她吐了。”

    商邵:“……”

    “我没吃东西!所以没吐什么!”应隐两指并起指天发誓斩钉截铁,“而且我漱过口了!五遍!不,六遍!”

    但,于事无补。

    商邵冷静把人推离怀抱,手指充满矜贵意味地往旁一倒:“out,一米。”

    应隐:“……”

    她委委屈屈像道影子般,跟商邵维持着一米的距离,直到吃饭目的地。

    这里原先是一个村民的厨餐厅,被商邵租下后,又另外安排了人,成了应隐的专属食堂。在剧组里,主创和演员的餐标本身就高于职工,这样的特殊待遇倒也无可厚非,何况是人家自己出钱?

    商邵的人自然训练有素,又是用惯了的,到哪里都能把人照顾得妥帖。这一套小班子包括了帮佣、厨师和营养师,最擅长做粤菜,对西餐也颇为精通,因此,不过个把月,栗山这厚脸皮就赖这儿不走了,一日三餐都迈步四方步来蹭饭吃,顺便把缇文也一起薅了过来,管这叫师出有名。

    现如今临近杀青,缇文和当中一个副导演先回了宁市,为宁市补拍戏份做筹备,栗山还在找老傅聊事,要晚点才来,溢满柴火气息的餐厅里,便暂时只有他们三个人。

    应隐不坐商邵身边,一张大长桌,她跟他对角坐,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自觉。

    餐桌上,餐具已经先布置好,碗碟上垫着餐巾,商陆触手一碰,温的,可见是怕落碳灰,掐着时间摆出来的。

    他哼笑一声,摇了摇头。想柯屿跟他,多少深山老林荒郊野岭穷乡僻壤都窝过,有什么条件就怎么过,全当采风了。倒没想到能安排这些。

    “嫉妒了。”商陆啧一声,拈起茶壶倒茶。

    好茶,一闻就是老树,十年至十二年,普洱最好的品味年份。

    佣人出来,托盘里并排卷着擦手的热毛巾。她将毛巾一一夹给几位,问候道:“少爷,二少爷,应小姐。”

    商邵一边擦着手,一边与她耳语了几句,这之后,他放下毛巾,抬眸对应隐说:“坐我身边。”

    应隐顶多坚持了两秒,就心甘情愿快快乐乐地换到了他身边的椅子上。

    商邵接过了她的一双手,展开一条新的热毛巾,细致地擦过她根根葱白手指,边说:“他们煨了山药汤,先喝一点,暖一暖。”

    “只是习惯性地反胃了一下,现在好了,没那么严重。”

    商邵帮她擦干净了手,将白毛巾扔到一旁,看着她眼,十分淡然地说:“还是要喝,听话。”

    应隐倒是喜欢喝汤的,一盅上来,乖乖地喝光了。

    栗山怎么还没来?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倒是厨房给煮了热红酒,水果酒香飘了出来。

    应隐的鼻尖如小动物轻蹙,完全没察觉到这是个甜美的陷阱。

第93章 第 93 章

    

等应隐一杯热红酒下肚; 栗山才姗姗来迟。

    化着雪的天气,路便泥泞了,栗山一进来; 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说:“确实是开春了,改下雨,不下雪了。”

    原来外面下了些细濛雨丝,难怪灯光下; 他的冲锋衣和头发上都是毛茸茸的一层雨珠。

    商陆给他倒了杯生普:“接下来雪会化得很快,要是没把握好; 就得等下半年雪季了。”

    栗山老神在在:“后天晚上就杀青; 晚来天欲雪; 不急,先喝酒。”

    又转向应隐,笑道:“你是已经喝上了。”

    应隐捧着新的一杯暖在手里; 跟导演保证道:“只喝一点助眠。”

    灯光下,她的眼眸清澈明亮,瞳孔瞧着似乎比寻常时更圆。

    栗山一眼将她看穿:“小隐看上去已经醉了。”

    “不可能。”应隐斩钉截铁地说; “我才刚开始。”

    商陆睨她一眼,觉得这女人确实对自己酒量没什么数。他跟应隐喝过几场酒; 从好酒程度上来说,应隐确实当得起女酒鬼一词; 每一场都贪杯,从酒量上来说,顶格了也就是一瓶红酒的量; 从酒品上来说……算了; 评价这个东西的前提是她要有。

    商陆永远记得在某一次干完两瓶红酒后; 这位女士对柯屿又哭又笑连造谣带幻想地说了一个半小时某位导演的坏话。那个导演姓商名陆,正耳清目明地坐在她家沙发另一边。

    “我跟你说……他……不健全!你要小心……”

    柯屿全程全自动式敷衍,但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还是冒出了一个迷茫的问号。

    “不不不,不是那个,是那个……精神……不健全……”

    “……”

    “也许他那个也不健全?谁知道……哦哦哦,你是柯屿,你知道……那他健全吗?”

    那个夜晚最终在海绵宝宝大电影的片尾曲中结束。

    手里的酒杯一不留神就被抽走,应隐看向身旁,脑子慢半拍。

    商邵将她的高脚杯放下,两指压着,漫不经心地说:“别喝太急。”

    他的欲擒故纵实在太自然,没人能看穿。应隐老老实实地问:“那我等下可以把它喝完吗?”

    商邵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这个要问导演。”

    应隐便眼巴巴地看向栗山。栗山全然没察觉自己成了名正言顺和兜底的,咳嗽一声,网开一面道:“你明天下午三点的戏,喝几杯倒也无妨,这段时间确实很辛苦。”

    应隐“嗯嗯”点头,看着放在商邵桌侧的那杯果香热酒,不自觉舔了舔唇。

    酒可真好喝。

    这场局既是小聚,也聊正事。商陆把白天在片场一闪而过的想法跟栗山提起来,就着酒,一个概念慢慢延展、丰满、成形,填充进细节,让它有了可落地的实质感。

    “女主角的人选很要紧,她是正反叙事的锁链,长着一张让观众天然信任的脸,在真相揭露前,她是一朵无法自保的花,但知道真相后再返回看她的戏,会有毛骨悚然之感。”

    栗山瞥了应隐一眼:“你们是一家人,倒不用在我面前说两家话。”

    商陆静一瞬,“不,应隐承担不了这个角色。”

    应隐虽然眼神迷离,但还是认真听他们聊着。听到商陆如此笃定否认的语气,她一怔,眸中情绪也是一僵。

    “为什么?”栗山彬彬有礼地代为问。

    “因为你这部戏用得她太狠,她很需要休息。”商陆端起酒杯,也没给栗山留面子:“你既然是按国际主流影后的标准来调。教了她,那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意思。”

    他说完,伸过手臂,意味深长地跟栗山那杯碰了一下。

    水晶杯壁的碰撞声清脆冷冽,更衬得室内寂静。

    倒是应隐先笑了:“什么国际主流影后?戛纳?他们不喜欢我,这件事已经被证明过了。柏林?雪的气质和主题,不像是柏林这几年青睐的,威尼斯倒很契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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