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我爱你-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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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和惶恐之间,猎人搬出纵横丛林多年学到的最起码最简单最实用的法则镇压大灾变——在一切突如其来的危机前念此咒语,会产生定心安神的奇效。
只有杨斯道能打败杨斯道。只有杨斯道能超越杨斯道。
我猜到秀幸福的迟早会真相毕露,猜到奥巴马入主白宫卡扎菲政权会倒台,猜到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猜到许多别人猜不到甚至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却从未料及,这辈子与我肉体、灵魂有莫大关联的两个姑娘,会如两颗睾丸紧贴阳物一般同时存在……分立于我两旁。
暴风雨前夕么,大势已去,还是大势已定。冬日街头的气温没有陡降,我的心早已跌入冰窟,我担心的可多了,可多可多了,在某个瞬间,却全变作浮云。飘了起来。不是我让它飘的。它不由自主。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杨斯道不只是杨斯道了。我是自己的导演。我还是自己的观众。
“你好……”
两个女孩儿,两种无法捕捉,无法言喻的眼神,脉络清晰的穿身而过。小妍猫有点孤立无援,礼貌了一声,便蹙起眉,定定的注视我,用大眼睛默默的求解释。浅笑盈盈的小狐狸来来回回瞄了几眼,一潭幽水,波澜不惊。微妙的拉锯……这是在上演红与白么。
我下意识的挽紧妍儿的胳膊,合为一体似地的搂住,目光斜扫右侧的小辫子姑娘——该说的都说了,我等你爆发呢,不管砸来的是什么。我都接着。
也只能接着。
“嘿嘿……”小辫子姑娘率先打破僵局,脸上一团和气,没事人似地,好像从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儿,高调无视了负心汉的存在。“你来北京找他玩来了呀?”
一夜之间,这只小妖精好像换了个人格,脾性难以捉摸。拉拉补偿似地冲小猫摆出标志性笑容,眼睛闪亮亮,不知怎么,这时候我越是见她正常,越是觉得不寒而栗。
“嗯。”神经紧绷的Y大小妹子立即接口,小心的望了一眼情郎,便回了拉拉两个小酒窝儿,“玩来了,你也来坐车呐……”
三人行,必有小三。
高大威猛的公交车徐徐靠了过来,电光火石的转头间隙,我尽量不起波澜的定定监督一旁似乎若无其事又好像蓄势待发的小狐狸。如果这是一部电影,眼神交汇的刹那,时间进度条被拖慢了至少有十倍。
我是对不起你。你还不开始吗?你确定,什么都不说?
那我们可走了。
人群像受了刺激的草履虫一般涌上去,不分前后门了都,真是要命,连下车都变得十分艰难。
收回心神,我赌博似地牵起丫头的手,准备上车。小猫儿好像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望望我,又望望不动声色的拉拉,张嘴欲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弱弱的冲她笑了一下。
我聚精会神的盯着穿着蓝色制服的公车司机,不打算再理会谁谁谁了——如果无视,她就不存在了,该多好。
步步惊心,在小妍猫温香软玉的笼罩下,我却闻到了拉拉甜腻暧昧让人联想到罪恶的气息。刚甩到身后的小辫子姑娘,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挤上车门的,摩肩接踵间,她跌跌撞撞贴上来的腰身如烧红的烙铁一般,让谋杀犯斯道闪避不及。
“哎?你们也坐这路啊……哈哈!”
我记得,我也曾这样撞到妍儿身上过,在现在回身望去,仿佛挂在浩淼星空一样遥不可及的中学时光里。
忘了当时具体是在做什么,总之我是在等她。一直,悄悄的,不声不响的等,丫头静静专注于作业,我就望着她背影发愣,她值日,我就赖在教室,各种借口拖着不走,很好学的样子——你懂的,这是经过学校和谐之后的事了。
小猫是不肯再多望我的,还必须尽可能的跟我撇清关系。比如说,如果碰巧我们俩不小心一块到教室后面接水了,(那时候已经重新分桌,毫无意外,我们被隔了老远)目光相遇,她会犹豫的止步,想办法在别处晃荡一会儿,跟女生聊天,问问题,要等我走了再去。比如说,值日的时候,她会想尽办法绕开我在的地方。我跟一群哥们玩闹儿,主动越转越近,十七岁的郭红妍就皱皱眉头,走到别处擦桌子去了。
失落之余,我的心是剧烈跳动着的,滚烫沸腾,因为眉眼的流转之间,我知道妍儿这样做,不是因为她不在乎,是她太在乎。
而这些,都是杨斯道可以接受的事情。在一个女孩哭着对你说了“你等我长大,我还不懂爱情”以后,这些都是必须接受的事情。
来来往往,丫头偶尔和眼镜妹一起,更多时候,她是一个人了,奔走在宿舍,食堂,教学楼之间。我想,当时,天生聪敏的小猫可能潜意识里已经觉察到了一点点什么——眼镜妹那过激的未知居心。
有一天晚自习,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空落落的教室里,小猫的倩影依旧岿然不动,我一如既往,心不在焉的拖啊拖,就怀揣着能在人群里远远望着,陪她走完教室到宿舍那一段夜路的小心眼。
好几次我以为她要动了,神经紧绷的准备起身,这个宝贝却换个动作,继续埋头苦读,没下文了——这个真的要拿捏好,太早被小猫发现,她会选择重新坐下,等一会再走。太迟了,她会默不作声的越走越快。最好的时机是,她经过黑板与讲桌夹缝,进退两难,而我恰巧走到了靠门的那个过道尽头。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相遇,让路并尾随了。
就在我走神的当口,再瞄过去,丫头的座位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猛抬头,果然,小猫怀儿抱着几本儿书,已经在过讲台了。
我不好当妍儿的面突然起身,能感觉到她虽然低垂着眼睛,余光仍在捕捉着什么。迎面是一个拎着水桶的值日生,男的,戴眼镜的小胖子,一边给她让路,一边挑逗的小吹了个口哨,还调皮的作势冲她弹水。
小猫忽闪着大眼睛,抱紧书低了下头,羞涩一笑,躲避着一步一步挨了过去。
少年斯道不由得怒火中烧,干嘛要对不相干的人温柔,干嘛要对我这样冷淡……可丫头就这样走出教室门,消失不见了,反应过来,我立马站起身追了出去。
你有没有在幽暗未明的环境里急不可耐的搜寻过心爱的人儿?默默吞咽着她的名字——第一眼望见的,往往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而是那些令你怦然心动的细节。她的身影,她某一天穿的衣裤,她的眼角眉梢,她的鞋子,她的头发,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她的静美,她的可爱。
我在一个楼道拐角发现疑似小猫的背影,立刻跑过去,到了那儿她却已没了踪迹。我就这样一边判断,一边发足狂奔,这层没有,下一楼呢,左边还是右边?
如果不是爱上你,我永远不会如此疯狂。如果不是遇见那时的你,我就不是现在的我。
冲到最后一楼,没有她,环顾四周,是的,没有我的妍儿,我想就到这吧我该放弃了。她可能早过了这里,在回女生楼的小路上。或者,其他的一百种可能。唯独不给我遇见。
我以为会像之前的那些夜晚一样,一个人怏怏而归,回宿舍,洗洗闹闹,在胡思乱想中,在无法排解的郁结中睡去,再醒来应付一天高强度的课业。
周而复始。日出而作,月落而休。日渐窒息。
然而就是这样,夜风凌乱衣衫的教学楼出口,两个左顾右盼的人,撞在了一起。
星光散落了一地。心事散落了一地。捡不起来的,是谁的意乱,谁的情迷。有旋律不乖的响起。少年斯道呼吸急促,定定的注视着她,我们的宝贝紧紧的抱着书,忽然就红了眼圈,像被欺负了一样倔强的樱唇紧闭,幽幽仰起小脸,大眼睛里闪烁着隐忍的波澜,默然不语的凝视里,倒映着初夏整个晴明的夜空。
如果你爱的人,恰好也正爱着你。如果……你爱的人,恰好也正爱着你。我突然咧嘴,释怀的冲快要哭的小猫傻笑起来。
宝贝,没什么可难过的。如果……你爱的人,恰好也正爱着你……
穿越城市的钢铁森林,浮游于水泥沥青之上,风景历历,公交平稳。
站着的好处是能呼吸车厢里最上层的空气。
始料未及,小狐狸冲过来率先挤上了车。我跟小妍猫各怀心意,互望一眼,无语的面面相觑,内心不安骚动之余,顺人潮挤上了车。本来角落还有两个空位可坐,把妍儿安置到靠窗的里边,正要上位,挑三拣四没在前面坐的拉拉眨着眼睛,不声不响的靠了过来。
小辫子姑娘还什么都没说,我们的小妹子秀眉微蹙,自作主张的客气起来。“那个,宝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甜性涩爱(28)
再有人问杨斯道你什么星座,我就说是“让座”。我就这个命。
不过,就算丫头不客气,我想我还是会让出来的。你不仁是你的事,我不能不义——是我的事。
可你丫到底想干嘛?钝刀子割肉?不如来个痛快额。进退两难的谋杀犯悔不当初……根本不该发生这一切,更不该发生了,却迟迟没向我的妍儿坦白。
以至于现在被一个很有心计的女娃牵着鼻子走。
一路上,每次不远不近的我忍不住回头窥视,拉拉都在眉飞色舞的跟小猫说笑着什么。两只小妹子,一个天生丽质,一个性感泼辣,两头长发,各具风情,可你们到底是在谈什么?
我就像被蒙了眼睛的死刑犯,清楚狙击手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枪。这是一种心惊胆颤,备受煎熬的罪罚体验。等见到她俩小模小样的比对着什么,指尖碰到一起的时候,我忽然哆哆嗦嗦,感觉整个人头皮都麻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
终点站,国贸。
小辫子姑娘演的真好,整个过程目光都没和负心汉接触,可我想到此为止吧,无论你揭发不揭发,就到此为止吧。
顺着涌动的人流一马当先下了车,我站在路边等她俩出来,隔着车窗,望着那两个并肩的女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哈哈,比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还魔幻现实主义!
不过,到此为止吧,我想,您这么宽容大度,总不能还死皮赖脸的跟着吧。
小辫子姑娘紧跟在妍儿身后下了车,抬眼垂眼,妹的终于是瞥了我几下。我不动声盯着她,打算和蔼可亲的问声:“你去哪呀?”
她去哪,我们就不去哪。就这么简单。
我们的宝贝却兴奋的什么似地,回头牵住欲说还休的小辫子姑娘,拉到面前,傻呼呼的冲情郎嚷嚷:“嘿嘿她是一个人出来玩的,不知道去哪,宝儿,都饿死了,咱们一块吃个饭吧!”
“这不好吧……人家说不定有事呢。”
我阴着脸拉过无事生非的小女侠,贴身私藏,警戒地瞪视着小辫子姑娘,一字一句。
我就在这,杀是不杀?不杀你就走吧,走吧,给彼此一线生路。不管终究怎样,日后好相见。
拉拉脸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淡若浮云,半晌,才眯起眼笑:“没事啊,我挺闲的……我请你们吧,麦当劳,KFC,还是必胜客?”
“额……”
小猫儿这下又弹了出来——不知道丫头在想什么——甩甩我的胳膊:“不用不用,男人在呢,让他请……”
“合适吗……”小辫子姑娘立即接口,似笑非笑,目光闪烁不定。
“没什么不合适,就一起吧,嗯。”
丫大小妹子客气完,扫了我一眼,便礼貌的浮起小酒窝,忽闪着大眼睛,定定的望向拉拉。我侧头感受这气场,顿时觉得: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且大兵斯道已经失去参战资格了。我就没得到过。
你大概见过那种永远富丽堂皇的综合性大楼。它卖衣服,卖各种饰品,日用品,有各种品牌店入驻,能吃东西,能喝饮料,能滑冰能打球能玩游戏,最重要的,能上厕所……各个楼层有电梯直达,楼下一层是地铁。
“小吃窗口不少呢……”
在饮食区围了一张桌子,拉拉随便捡了张单子,扫了两下,眼睛一抬,便歪过身子,凑着给一边顺头发一边冲我莫名莞尔甜笑的小妍猫瞧。“哎,你想吃什么妍妍?”
妍妍……
我觉得我钛合金双眼瞎了,顺风耳也聋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各执菜单一角凑到一起,眼神你来我往的两妹子,忽然就对拉拉产生了类似高中情敌一样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这么投缘,粉嫩脸蛋都快贴一起了,怎么不搂住亲一个啊宝贝!
我越来越觉得不妙。你这是怎么了杨斯道。事情没按剧本写好的来啊。现在不该是我领着小猫游山玩水么?北京这么大,名胜古迹这么多,去哪玩不好哇。
怎么就偏偏陷入了小辫子姑娘的怪圈,她是怎么冒出来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我快疯了。拉拉是故意的,她什么东西都没带,根本不像是出来玩的。绝对是故意的。可就这么撞上了?她的平静是怎么来的?这个动不动就歇斯底里鱼死网破的小狐狸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难道在车上跟小猫说什么了已经?
两人小声商量着吃啥,无视猎人存在,我倍感冷落的起身,说去个洗手间。两只小动物抬头望了斯道哥哥一下,约好似的统一秀出一副“是这个人刚才讲话了吗”的天然呆表情,旋即就又低下头,指指点点。
太他妈假了……我愤而离座,恍恍惚惚的迈腿晃荡,心不在焉,差点接连撞到来来往往的游客。一边赔笑,一边默想,一定有阴谋啊,说不定是阳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傻丫头怎么跟被下了药似地,不分远近,不知好歹呢,拉拉给她灌迷魂汤了?现任跟前任,虽然不该有多大怨念,但也不能这样激情四射吧?一上来跟认识了五百年似地,好吧,她们之前,算是“认识”?最要命的……这姑娘是颗货真价实的炸弹。
人类已经阻止不了她了……
我憋着闷气在男女厕中间的水台抹了几把脸,视觉刚从涟漪不断的水帘里恢复过来,眯起眼微笑的小辫子姑娘,就悄无声息的映现在大镜子里——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尼玛的阴魂不散!
“哈!你们家小美女真听话,拿吃的去了。” 猎人斯道长到现在,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过男厕,倒是没少见。秦皇岛海边某一间最干净简练,这家则是最爱面子——不见得装潢多么好,规模多大,只是到处弥漫着暧昧的熏香味道,隔间儿门板弄的跟旅馆房间入口一个模样,设计师别具匠心,上个厕所都想着让你找着“我在开房”的错觉。
在时间有限的这辈子里,我第N次把拉拉拽进这样一个私密的地方。都说暴怒时人的智商是零,希望是最后一次——无论是暴怒,还是拉此姑娘进男厕,都希望是最后一次。
“有完没,你想怎么着哇?”
伴着一声脆响,门关好了。封闭空间幽暗未明,就像回到那间令人压抑的小黑屋。小辫子姑娘这会而才终于有了些许生气。阴影里,拉拉的眸子如水波一样荡漾,她执拗的偏着头,定定地注视骗子斯道,脸上是一副“哈哈哈你竟然还他妈有脸指责我”悲愤难抑的吞火药表情。
“杨斯道你还问……我想怎么招?”
小狐狸冷笑,咬牙切齿,眼神几个来回,就红了眼圈,一字一句,逐渐变调,竟然带起了哭腔。“哈哈你有良心吗?自己摸摸,从一开始……你就骗我,当我是一傻逼,我说什么了吗?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可我认了。哪怕是个梦呢,哪怕就几天……好啦,现在,她来了,哦,你要爽了,就撇下我……可我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