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我爱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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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读过她未发出的短信这件事,联系上之后,我从未提起,她也没有问起。现在突然捕捉到什么征兆,不会是……那感觉难以言喻,像患了重感冒,很不舒服。明明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妹妹……现在作为两性之一,坐在你对面,而且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
“你觉得……觉得……”吱唔了半天,雨晴小脸上飞上了红晕,怔了一下,眼神一凛,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那目光如炬,直瞧得我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
“你……觉得,我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啊。”我来不及多想,立即回道,“挺好……有这么一个天仙似地妹妹!”
妍儿要是知道,我盗用她原话说给小兔子听,估计会掐我个生活不能自理。小荷花清澈的眼睛里波光盈盈,我装作没看到,动动筷子,斜垂着眼想自己的——不知妞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可是十分挂念小猫的热身舞蹈,小衬衫穿的越开越好……快了,快了,元旦马上就到啦!恩恩这馆子里香味十足,这肉卷的,再不吃,可就老啦……
“不是妹妹,我是说……”小荷花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字字句句,在噪杂的食客杯盏吆喝声中,很轻很轻,却又无比清晰,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你,会想我吗……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甜性涩爱(6)
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微笑了。放下筷子,望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女郎。“会啊,我当然想你——我希望晴能过的好,不管在哪,都要过的好。”
“然后呢,就这样吗。”小兔子好像红了眼眶,我有点看不分明了,也许是因为,小兔子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吧——红色的眼睛,白白的脸颊,红红的唇瓣,白白的牙,“然后呢……不在身边,也没关系吗……不在身边,也可以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讨厌啊,喜欢晴还来不及呢!”话一出口,我就觉出自己矫情了,但这到底该怎么回应,谁来给我一个标准答案?
“真的……”梁雨晴,雨晴,长发垂垂,柔顺水华。她面对着我,但头羞得低向桌面,声音小的好像被审问的犯人,“你真的……也喜欢我么……”
“额,没有哥哥……会不喜欢晴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吧。”吃着火锅,还打着擦边球,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
她抬起头,纯纯的眼神带着倔强,但人好像气哭了要,鼻息慌乱,梨花带雨:“不是那种,是像昕姐那种喜欢。”
怎么又扯到她了……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刚刚的短信还没回复呐,我却又想起了夏日沙发上,说自己逃不掉舍不得的小妖,想起了揉着眼睛问我们在玩什么的小兔子。生活是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起起伏伏中,现在单是异性,都筋疲力尽应付不过来,还会有什么大作为……一切如初多好,只有我年少的妍儿,只有我的小妹雨晴,我们回到无有之乡,回到初夏,回到大雪纷飞的童年。
如果眼前有个时间黑洞,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眼前的小人湿了眼角,兀自伤心呐,我却麻木的坐在少女对面。半晌,猎人斯道叹了口气,起身坐了过去,这下她忽的睁大了眼睛,动动身子,不安的吸了吸鼻子,瞪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神经病似地笑了笑,伸手去揽小兔子的头,抚着她柔软清香的头发,让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样好点没?”
小雨晴还是那个小雨晴呐,被我这样强迫着揽过来,白玉一般的小脸立马飘红了,只是像抱在臂弯里的小动物一样,姿势尴尬的拼命仰起脸,睫毛防卫似地颤动着,不明所以的眨眼睛,好像无意识的小声呢喃:“哥……哥……”
我承认,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悲伤而又无奈的恶搞,能安慰多少安慰多少。但抚着小荷花的长发一一好歹这是个妙龄少女,是个有身段有脸蛋会呼吸会暖床的活物一一好闻的味道,女孩特有的,不知不觉,可耻的硬了。但仍要摆着传教士的臭脸,讲完自己的教义。
“小东西,不少女生都有这种……恩……体验,觉得喜欢自己的某一个哥哥,其实没什么,等你再长长,想明白,就好啦!说不定到时候,你还会笑现在的自己……”
“唔……”
猎人斯道瞪大了眼睛一一我总是这样,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这是小荷花第几次……
瞬间猎人斯道的大脑功能紊乱,不能思考,有一万匹野马踏着大脑皮层表面的沟回轰隆驰过……每匹马上都明晃晃亮着个牌子一一就像鼻尖不远处,她忽闪个不停的眼睛一样亮晶晶:这是乱伦,分开。
我终于像条件反射一样的弹开,并做贼心虚的用余光扫射了四周,其结果,自然是不会有认识我们两个的熟人存在。但不这么扫一眼,似乎进程缺失,于心难安。怎么干怎么干,脸在吃不住的发烧,耳根子在发烫,看起来,大概会像过年时熏烤至发红的那种猪头吧……
“干嘛……突然,也、也不说一声……”好吧有歧义,下半句我说的很小声,商量的口吻,却又气急败坏,像小时候大人讲鬼故事吓唬不乖的小孩,“咱……咱们不能这样……很糟糕,很坏,绝对不行,晴明白!?”
我们的小雨晴好像没听到,闪着碎光的眼睛神游,无动于衷的侧头,长发扫在胸前丝滑的羽绒衫上,发出细小的沙沙声,嘴角向浮起的酒窝收起,竟是甜魅的笑起来。
我不由的一怔,小女郎貌似开化了不少,已然不好唬住了。上海果然不是什么培育纯洁花朵的好地方。
叹了一息。算了。也只能算了。到此为止吧,不管怎么说,我又不会吃亏……
两个人的对视有点尴尬,我打定主意,一边给小狐狸回短信,说好的,晚会儿见,一边问雨晴:“你妈知道你在哪吗,嗯,不上课?什么时候回去。”
梁雨晴侧着身子,忽闪了几下眼睛,没回答问题,反而冲手机努了努下巴,先问道:“谁……”
“你的那个昕姐姐。”我如实回答。想到什么,心里一动,今晚回不去的话,可以让她住小妖宿舍嘛!一举两得,于是补充了一句:“要不要去见见?还有东北哥呐。”
小荷花缓缓摇了摇头,幽幽的望着,默不作声了半晌,靠上来挽住了我的胳膊:“晴只有一个就够了。”
我不由的愣了一下,心脏微微折皱起来一一按照往日的痕迹。岁月如风,不可捉摸。我想起小时候,她倔强着只肯叫我哥哥这件事。大手拉小手,背上的小妹,画面已泛黄模糊,只剩下温情怀旧的轮廓,只剩下积淀在心间难以替代的重量。
若是平时,这样挽着,我只会觉得温暖吧。但现在,情况起了变化,更多的是坐立不安。尽管残忍,清楚明白的点醒小兔子“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是最佳的选择吧。说吧,说吧一一小猫的晚会,也快结束了呢一一我想。
“我只有……”她靠住我的肩膀,轻声呢喃。“只有……”
“晴晴……我会无条件的关心你,爱护你……”猎人斯道眼神空洞的望着桌子上沸腾的小锅,麻木的打断了她的低语,“但这辈子,我只能是你的大哥哥,不会……不会再是别的什么了……你明白吗?我会和现在喜欢着的人,结婚,生子,你也一样……要和将来遇到的,真正对的人,能给你幸福的人……明白吗?”
有那么一刻,世界安静极了,好像特意为不安交互的我们开辟出了一个小小的气场空间。明白吗明白么,扬着嘴角舒缓口气,转头,眼睛里终于映出,额头埋在肩上,背部像一条在河水中随波逐流起起伏伏的柳枝,哭的不声不响的少女。梁雨晴。
我没有去哄,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静静的望着,我的悲伤的哭泣的小雨晴。成长过程中,每个人,或早或晚,都要经历一次重要的梦碎吧。之所以说重要,是因为我们往往会因此改变自己。它为今后的生活,带来无法抹去的影响一一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历史还在不断的重演。对这个正做梦的年纪的少女来说,不管是什么,任由它碎掉,总有些残忍。不过,哭未必就是件坏事。泪水是一条河,从悲伤的源头,流过现实中不曾存在过的桥梁,浸湿梦中到达过的期盼许久的愿景。尽管悲伤,但它是积极的,就像一场送君千里,一场死者葬仪。
怕只怕。河水走了,桥还在。日子走了,你还在。
场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因为正在发生的这一切,我没做过丝毫心理准备;或者说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偶尔抚摸下雨晴的头发,我的心绪,是虚幻漂浮说不出具体味道的,莫名其妙的感触聚成了一团,既不能将其排遣于外,也不能深藏于心,只期望此事能有个善终。她的额头就搭在我的肩上,小人抽抽噎噎,好点的时候,抬起头,吸吸鼻子,像要宣布什么,结果望望一脸窘相似乎不会改变说法的我,泪光在眼睛里打几个转儿,悲从中来,说不成话了,一委屈,又靠了上来。
会好的,会好的吧。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所剩不多的汤又在沸腾了,我心里默默的说着一一可不能心软,会好的一一空出一只手,试着把火调小点儿。
到结账前,小兔子基本上就没再吃什么东西了。问她话,虽然会眼睛红红的瞪起来,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是会回应,问三句,可能会答一句。
这个小女郎在学校请了假,给她老妈说,在同学家住一晚,出门就关机了。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苦苦着小脸干瞪眼,怎么悲痛欲绝怎么来,一副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样”的究极表情,好像我是多么坏一人,不念心伤不管不顾的,把她往绝望的悬崖下推。
那柳叶小眉揪成了疙瘩,天呐,这丫头真恨上我了,恨的她杏眼圆睁,银牙紧咬,恨得她自己,都缓不过气儿来!
只一顿饭的功夫,街上比来时更冷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小馆子,气氛依旧尴尬,暂时无话,也不知接下来做什么打算。我呵着白色的雾气,停住脚步,冷啊,望望陷入忧郁的小女郎,心里来回掂量,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送不走啦。也不放心啊。怎么也想不到,圣诞夜是和小荷花,这样过的……
“我带你去找你的昕姐,今晚你就跟她睡,好不?”
“我不。”小女郎贞子一般阴沉的飘到面前,头也没抬。说起不来,倒跟小猫一样干脆。一抹笑意从心底升起,还未完全显露在脸上,我想起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先给妍儿打个电话吧。
透过不知什么时候凌乱起来的刘海,小兔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这……这个小模样,就像年少时,不为什么就能跟这个世界苦大仇深横眉立目的杠上的我。铃声重复的响着。情绪明明该是怜惜安抚,真是奇妙,略带了喜感,我难以掩饰的扬着嘴角,微微侧转身子,等待电话被接通。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甜性涩爱(7)
好像通了。喂?我转过身子,对面喂了一声,旁边有人在说话。换了一个人,笑着也喂了一声。但是不再说话了。
搞什么……我走了两步,离小荷花远点,小声地说:“妞?晚会结束了?”
“妞……叫的肉麻不,嗯嗯?你俩多大了……这边来电显示是小宝,哎呦,小宝……”我无语。
“好啦,别闹啦你。”换了一个声音。
“斯道哥,红妍不在宿舍,手机充电捏,真真她俩出去啦,好像买什么东西去了。圣诞快乐哟!”
也就一刹那间的事,我从一头雾水到脸红,到搞明白情况——宿舍这俩姑娘闹我呐:“不在啊,呃……圣诞快乐。”
这时候小贞子追了上来,笔直的站到我面前。我瞧了她一眼,无奈的转回去,继续踱着步子。“她不是和二姐租房住呢吗,又回宿舍了?”
“租房了就不能回宿舍住啊!?这几天老排舞,方便嘛!”又换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这又是小几,我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了。“她姐俩长得真像!”
“是啊。”我一边陪笑,一边想着怎么结束本次通话。
“嘿嘿,我们在整理晚会的照片、视频,准备发优酷上。你家美妞镜头很多啊,道道可要出力哦,来看啊!”
“啧啧,关键是要来顶!好评!分享!俺们也要红一把!”不知哪个也兴奋的插话进来。
“好的,没问题。”我笑道,“一定动用全部力量去支持。”
终于挂掉了电话。圣诞夜十点钟的空气,干冷的似乎要凝滞了,呛人口鼻,喘起气来,有跟吸烟一样的效果。小猫不在,暂时搁下,接下来,我的眼睛瞄向面无表情了的小荷花。
“……”雨晴好像这才被激活了,吸吸鼻子,也在吞云吐雾,“打给你钱包里照片上那个姐姐吗?”
“喔。”我不无诧异的点点头。谁知道这小妹子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就是你……你将来,要跟她结婚生子的那个人吗?”
“恩……”我歪起脑袋,玩味着结婚生子这四个字,全然沉浸在幸福感中了,抬头望着雨晴说,“如果她也愿意,是的。”
小贞子眼睛暗淡下去,不说话了,好像在想事情,慢慢在原地蹲了下来,耳边的散发滑下来,整个人不发出一点声响,一副小时候观察地上蚂蚁搬家的专注样子。
我只好走上去,也陪着蹲下来,无奈的苦笑,探头像寻找宝贝似地,透过散乱的发丝,寻找她的眼睛。肩膀慢慢抽动起来,果然是在哭。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雾,心情不好,一眼扫过去,街上行人也一个个欲断魂,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小妖是不是还在等着我的“谈谈”。这个时候,叹气是没用的,连嘴边空气的湿度温度也改变不了多少。但我又叹了一口气。
“冷不冷,傻丫头。”我伸手把小女郎垂下来的散发理到耳后,顺手给她擦拭泪痕,“天又不会塌下来,别哭了。啊。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个子大的哥哥顶着呢。不哭了。脸要冻啦……”
一定是我哄女孩的方式不对。小荷花哭的更厉害了。
滚烫的泪珠不断涌出,湿漉漉的睫毛会几根几根的纠结到一起,哭红的眼圈,委屈的眼角,汇集到抽抽噎噎的小人的脸上,真心想抹泪,八只手的章鱼也忙不过来。经验只告诉我,那些你以为死也过不了的坎,迟早会挨过去的,可经验忘了提醒,这整个过程是有多么虐心。虐心到你当时根本无力记忆,现今无力回想。
“来……起来,不哭了啊,都看你呢。”我试着把哭泣的小女郎托起来,她身体很不配合,但还是站了起来,脸哭花了,眼睛不肯看我,斜盯着地面,不断吸着冻得发红鼻子,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小晴说什么?”我双手捂住她冰凉和湿热混合的脸蛋,连擦带拭的轻轻搓了搓。白皙的小脸通红了,这样下去,不冻才怪。
“我要回家。”她哭意未尽地说,好像在控诉什么。
“这么晚了,火车站还远呐,现在怎么回。”
小贞子脸蛋上委屈出两个小弯钩,怎么别扭怎么来,抽抽噎噎:“不用……你管,我自己来的……我自己走。”
说罢,甩开我,真的迈步就开始走了。我愣在原地,使劲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又吐了出来,怎么都这么倔,忙不迭的追上去:“怎么这么不听话了!嘿!”
就这样一直走了好几条街,小人一边快步走,一边抹泪,我在旁边怎么说都不管用。这么晚怕出事,也只能跟着走。
夜风刺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