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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熟夜并无别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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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的手臂横展过来,指腹从她流畅利落的肩线滑过。盛凌薇以为他准备讨要一个拥抱,却不想他只是轻轻把金牌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作者有话说】
  时间线打乱了,本章结尾其实是要接第50章 的内容。
  还有5章左右正文完结qwq
  非常感谢大家的霸王票和营养液~


第53章 水晶鞋
  ◎她并不一定非要挑一双来穿◎
  杭州才醒入一个迟来的清晨; 天懵懵懂懂地翻亮了一半,雾色稠白,模糊地漫在廊桥外; 微风穿行其间,留下不均匀的划痕。
  叶恩弥先在靠前的位置坐定了; 点一杯秋末冬初的迎宾特调。细脚玻璃杯端上扶手桌的时候; 盛凌薇才迟迟从前方登机。她帽子的鸭舌压得很低; 经过他身边脚步也没停; 唯独眼神垂放下来; 把他掐住了一个瞬间。
  而叶恩弥慢条斯理抬起手腕,对她浅浅举杯致意。
  两人装作素不相识,擦肩而过,各自分坐机舱左右。后来的两个同程的女孩子认出叶恩弥; 连声向新科冠军道贺; 还热情地拉他合影。
  自始至终; 叶恩弥的视线不住向旁侧偏斜; 频繁去留意盛凌薇的反应。她偶尔转眼一瞥,目光不咸不淡,脆而硬地抛过来,在他心里轻砸了下。
  除此之外,再没等到她给出更多、更特别的反应。
  叶恩弥不免有点懊恼,又知道没资格要求太多; 可心里横竖挣扎; 就是不想彻底认命。
  舱内响起广播; 通报延误情况。航班在机位上等待的空隙里; 盛凌薇分神睨向窗外朦胧的晨景; 未久; 竟然收到叶恩弥的短信:
  给个面子,吃点儿醋呗?
  盛凌薇扭头对上他隔两个座位看过来的视线。他歪着头,嘴角轻挑,冲她明晃晃在笑。
  她翻了翻眼睛,双唇开合,回以一个口型:无——聊。
  叶恩弥这人总是如此。越严肃庄重的时刻,越是不够正经的样态。
  导致她也不自觉跟着心情放松,差点忘了这次与他一道回京,是为了探望身体状态每况愈下的爷爷。
  叶恩弥感到衣袋里手机嗡地一响。
  本以为是盛凌薇的回复,打开却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没配任何文字,手指往下一滑,立时翻出许多照片。
  他几乎一眼认出,是在长岛那间熟悉的酒店。当时叶恩弥没有受邀入场,和盛凌薇也发生一些摩擦,因而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订婚宴的布置。细软的白沙滩,鲜花砌成拱形高门,而她赤足穿着礼服裙,手挽在别人的臂弯之中。
  那人有着和他相同的一张脸。
  一张一张翻看过去,他们拥抱,接吻,脸唇漫起红潮,交换黏腻眼神。极度热烈的氛围。
  接着往后划动,进而看到夜晚薄薄窗纱后面,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轮廓。
  那样紧紧相连,密不可分。
  结合窗外的景色判断,应该就是当晚,一对爱侣在酒店亲热的画面。
  看不到面容,或许是她和沈恩知,或许不是。真真假假,无从考证,但是被放在订婚宴照片之后,显然发短信的人别有深意。
  叶恩弥见过太多更为激烈的画面,至今已经脱敏,甚至称得上麻木了,轻描淡写用指尖触了触照片里女人的侧影,心里泛起说不清的感受。
  想的似乎只有——
  她和他,还没试过这种姿势。
  发照片的人,究竟盯准的是盛凌薇,还是沈恩知?
  叶恩弥琢磨不透,也不打算回复,把这事掩住了没和她说,挑了两张不算太露骨的,给沈恩知转发过去。
  沈恩知半天回了个一言难尽的句号。
  叶恩弥:……不是我拍的。找人查查?
  那边应该很快理清头绪:嗯,随时联系。
  飞机即将按序起飞,空乘礼貌过来提醒。阖上手机之前,他对沈恩知说:待会儿见。
  ……
  沈老爷子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到不少人耳朵里。医院深侧那一扇门前,时常来往特殊牌照的车辆。
  沈家派了司机去机场接到两人,而沈恩知等在门前。他远远望见低调的黑色轿车从旁道驶入,后座没开窗,隐约看到茶色玻璃里她的背影。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将她卷曲柔润的长发撩到耳后,又往下滑去,轻慢地抚摩脖颈。
  他们是不是在亲?
  沈恩知眼前起了一阵雾气,起先以为是镜片模糊了,无意识地摘下来握在手里擦拭,紧接着却发现是眼膜迷离,有些看不清东西。
  他紧合双目复又睁开,很快恢复清冽。收起手帕,什么也没有再想。
  车停在面前,沈恩知为她拉开那一侧的门,特地去留意她唇上的色彩是否完整。
  没有口红溢出唇际线,方才在后座匆匆一瞥,看到的景象应该不是在接吻。
  沈恩知心里熨帖了一些,从司机手中接过行李箱。一转身,和叶恩弥碰上目光。
  “恩知。”叶恩弥对他笑,“好久不见。”
  他垂眉敛眸,带着他们往里走:“哥,昨晚爷爷看了你的比赛。”
  “现在讲这些……”叶恩弥神色怅然,最终只是低声说,“算了。”
  沈爷爷病房的会客室摆满蓬放的鲜花,这天才喷湿过,色泽浓艳欲滴。老人已经处在失语阶段,据沈恩知所说,已有不详征兆。
  叶恩弥他向来意志坚定,这次却在冷黄的把手上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推门而入。
  盛凌薇没有跟进去,里面的小战士很快把门关上,盛凌薇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的步伐越走越慢,挺拔的脊梁一寸寸塌下去,在病床边将身量伏到最低。
  老人的手布满皱纹和暗斑,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盛凌薇和沈恩知并肩坐在沙发上。她面有倦容,不自觉拧动一下后颈,肩胛旋即被他手掌揿住,轻轻舒缓按摩。
  她紧绷的身体和精神,都在他细致温柔的抚触之中慢慢松弛了,忽然叫他一声:“恩知哥。”
  “怎么了,薇薇。”
  “妈妈去世之后,有次我重读了一本书。”
  “嗯?”
  “小时候只觉得苦难和悲哀。后来再开始重读,心境变了太多,才看出不一样的地方。”她眼睫拢了拢,并没有看他,只是认真在说,“好像人总是不得不与至亲离别。只要《活着》就必然要反复经历失去,创伤无可避免。我得到过很多,也失去过很多。”
  她这时讲的话,被沈恩知揣在心口,捂得微微发热。直到叶恩弥从病房出来,他迎上视线,这次没有再避开。
  沈恩知意识到,叶恩弥是对的。
  她得到一个,就会失去另一个。非要逼她作出选择,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争强好胜的私欲,和内心深处企图独占的妄想。
  沈恩知从小在羁束里屏息而活。对他而言,亲人只不过掌控权力和他全部人生的角色。他表面滴水不漏,与谁都能交好,但是没有知己好友,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到无从察觉出孤独。
  而他初次对爱有所感知,也是由盛凌薇开始。沈恩知自觉这是一项欠缺的能力,是以往后的许多年里,总是不断在学习。
  可是沈恩知又未免疑心,自己终究在这一方面天赋浅薄,要不然怎么会事至如今,才模糊地认识到自己犯下过大错。
  还能有机会陪在她身边,已被他视作恩泽。
  沈恩知于是问:
  “哥,你在北京有地儿住么?”
  “没。”
  镜片之后,沈恩知的眼眸剔透而从容:“那么我们回家。”
  叶恩弥显然非常意外,眉尾一扬,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一阵脆亮的地板声,应该来自沈洲同的硬底皮靴。这么多年,他的脚步声总是如此,把握着每个步幅的间隔,端得四平八稳。
  进来撞上叶恩弥,沈洲同先发了一瞬间的怔。他很快调整,摆手遣退旁人,见叶恩弥忽然勾起一丝笑,神色说不好是不是讥诮,叫他声:“爸。”
  “恩弥回来了?”
  沈洲同也笑。上前在他手臂侧面象征性地拂了拂。这是他曾经最厌恶的一个儿子,散漫无纪律,只会毁坏他最看重的名望。但是叶恩弥如今荣誉加身,昨夜夺冠后,几个总局和地方上知内情的打电话过来道贺,连带着将沈洲同吹捧一番,到底感到面上有光,眼下也就顺其自然摆出亲近的神态:
  “我和你妈都很想你……”
  多年未见,叶恩弥依旧是眉睫飞挑的样子,眼内唇际仍有沈洲同看不惯的慵懒笑意,指尖将他的手利落地往外拨开:“还是免了吧。我这次来看爷爷,也不是要和你们沈家重新扯上关系。”
  “你——”
  叶恩弥向旁撤了半步,避开沈洲同所能触及的范围,一手斜插在口袋:“您也不用多操心,自己保重身体吧。薇薇,恩知,不是说了么,我们回家?”
  ……
  当天晚上,他们分别睡在两间客房,盛凌薇想给叶恩弥找件睡衣,却不期然从主卧的衣橱中翻出一只水晶鞋。它刻纹细腻,光彩熠熠,唯独鞋跟断出一线裂痕,竟成为某种颇具艺术性的缺憾。
  摸在手里触感温润,是一颗清莹如晶的心肝。
  卧室衣橱只有沈恩知常用,该是被他藏在那处角落。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决定收起这件礼物,已经没必要问清。
  盛凌薇将它安放到自己鞋屋的展示柜中,与小时候叶恩弥送的那双牛津鞋并列。
  后退半步,抱起手臂盯了片刻,盛凌薇抬手松松挽起长发,转身关灯离开。
  她并不一定非要从这里面挑一双来穿。


第54章 戒指
  ◎这两处皮肉是与别处不同的◎
  盛凌薇并没有出席沈爷爷的葬礼。
  近些日子以来; 她行事颇为低调,鲜少公开露面,也将许多商务合作机会转给旗下工作室签约模特。业内传言她经过那一番舆论滑铁卢; 已经萌生功成身退之意,正在一步一步转型幕后。
  而盛凌薇眼见时机成熟; 在严愫的筹划下忽然亮相巴黎; 接受几家一线时尚杂志专访; 宣布接下来的诸多品牌发布计划。与前一阵的沉寂形成强烈反差; 一时赚足关注与曝光。
  这段行程末期; 她接到沈恩知的电话。他并不寒暄,口吻依然很淡,只是简略告诉她,爷爷去世了。
  盛凌薇当时身处一场社交冷餐会; 挂断电话; 神情如旧; 一滴眼泪也不流。
  她甚至没有动过临时回国的念头; 除去事业安排要有始有终,也是因为自己常年身处海外,和盛长荣闹得很僵,在与沈恩知解除婚约后,如果再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势必会引起一番议论。
  爷爷不在了; 她终于与自幼生长的根基彻底割离。
  而叶恩弥也处在同样的境地。
  举办葬礼那天; 盛凌薇回到位于北京的寓所。随身没带行李; 鞋包珠宝都要养护; 衣物也由小鹿带到工作室; 分门别类送去清洗熨烫。她一身空泛地回了家; 身上和心里都了无牵挂,一眼就是客厅地毯上沉默着的他。
  叶恩弥仰躺着,挺拔的脊梁微微弯折,情态凝定,像一株植物的根茎。他只是盯住天花板看,眼睛有些放空,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听见门页开合,瞳孔才慢慢有了神采,一只手撑起身体望过去,低声叫她:“薇薇。”
  盛凌薇感知到他的目光,轻忽而浮荡的,没有聚点,似是刚刚从眠梦中苏醒过来。
  和以往不一样。他的双眸从来都明亮。
  她问:
  “是今天么?”
  “是今天。”
  无需特地说明细节,每个人都知道答案。
  他们此时的心情,都具有相似的面孔。而细微之处,到底有所不同。
  每一刻的时间走过去,年少时与他撕碎心肠的一场离别,以为全世界都为此天崩地裂,如今却在人生这庞大的阴影下显得不足一提。
  她脱了外套,上前去抱他。叶恩弥慢慢舒展开身体,半坐半靠起来,与她肩臂相抵,晒在午后融暖的阳光里。
  他用手抚摸她薄薄的绒衫,经过长途飞行,接线处有点细皱,像一块浸泡到岁月中依然美好的皮肤。他忽然感慨,似问似答:“我该恨他们,是不是?”
  “没人知道你什么感觉,也没人能替你做决定。”
  “以前还没有觉得遗憾。我这些年走过来,也不是为了他。但是见完那一面,好像又有点儿感激。薇薇,还记得以前我是什么样么?”
  盛凌薇没开口说,但她确实记得。他打游戏的时候,她在旁边低头写作业,偶尔因为过于吵闹而瞪他一眼,多半会得到响亮的亲吻作为补偿。他们似乎一生都可以仰仗着优越的家世,无需忧心思考梦想和未来。
  那是少年人窄窄的一方天空,装不下别的什么挂虑。
  可是人会成长会改变,总有一天她将站在高处,意识到年少的心动已经不值一提。
  盛凌薇开口:“这么说,你确实不后悔。”
  “说不清楚。以前觉得是命,后来才发现……”
  人不敢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所以将一切统称为命运。
  浪费多年时光,才总算看得清。
  “你说的对,叶恩弥。你要是没走,我们也不会一直在一起。”
  “我会看到越来越多更优秀的人。”
  叶恩弥表情凝住了,似乎沉浸在那个他离开的清晨。蝴蝶振翅般的伊始,人生随即发生偏移。
  多么残忍的现实,如今的荣耀和名望,似乎是离别之后所得的报偿。
  放弃爱,才获得一切。
  又或者说,他须得获得一切,才有资格站在心上人身边。
  天色泛旧,暮光初升。盛凌薇从酒柜里取了一支名庄红酒,还在四下翻找醒酒器,沉重的玻璃瓶已被叶恩弥从她手中抽走。他重新坐回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垫,拔开软木塞,仰头就灌。
  盛凌薇并不爱酒,柜里多是拍卖会上的顺手收藏。年份老,价格多半不菲,他这个喝法称得上暴殄天物。但她什么也没说,干脆和他并肩坐着,共享这一支沉睡了数十年的老酒。
  饱满厚重的酒体未经氧气浸润,未醒就流进喉咙,香气强劲又脆弱,偶有积年的沉淀,果味熟烂到顶,如同腐坏的汁液。
  是以吻也带着醺然的酒意。
  是她勾过他的脖颈,可又是谁把嘴唇凑上去,总之齿舌相依,再难说清。
  叶恩弥深深吻她,眼睛在动情,手也不规矩,摸她柔韧的脖颈和耳背。这两处皮肉是与别处不同的,有筋脉和软骨撑着,触手软脆薄弱。
  唇齿肢体相互纠缠之间,指关节被人套上了什么东西,盛凌薇低头,看到一枚戒指。
  不像沈恩知送她的那一枚,并非轻简低调的款式。叶恩弥挑选的是颗粉钻,四面围一圈赘饰,设计和用料极尽繁复。他从来都认为,她理应配上世间最华美雍贵的东西。
  盛凌薇想到他在上海的那间房子,装满豪车和游艇的钥匙,珍奇珠宝,古董字画。
  唯独没见这枚戒指。
  原来他一直放在绒盒里面,随身携带。
  圈口是他凭记忆定制的,戴在她手上有点宽大。叶恩弥显然也察觉到,他喃喃地说:
  “薇薇,怎么这么瘦了……”
  她咕哝着回答了什么,眼皮实在太沉了,与他就这样依偎着昏在一起。不知过去多久,又双颊酡红地醒过来。
  窗外已经入夜,形成北京阴冷干燥的初冬。身上却暖烘烘的,跟叶恩弥合盖着一条毛毯。
  盛凌薇脑袋里尖锐疼痛,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去卧室拿了毯子。身侧叶恩弥还在沉睡,呼吸均匀平顺,眼睫是茸茸的窄扇面。
  她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细细的痒传到心里。知觉一点点从宿醉中复苏,忽然意识到卧室传来窸窣动静。
  盛凌薇撑起身体往那边走,从半开的房门伸了半截目光进去,发现沈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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