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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熟夜并无别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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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没再交流,似乎各怀心事。
  车泊进小院,沈恩知牵住她的手,去跟爷爷问了声好。
  沈老爷子年逾古稀,还算硬朗康健。坚决不让勤务员推轮椅,非要自己拄根浑黑的木拐杖,来到门前迎接。
  小时候沈爷爷最疼她。有时盛凌薇被父亲责罚,都靠沈爷爷摆出老首长的威严,从中调和。沈家两个男孩子,得到的关怀宠爱远不及她。
  当初她和叶恩弥偷偷恋爱,瞒着两家大人,在背阴处隐秘进行,至今也无人知悉。
  现在跟沈恩知谈婚论嫁,倒是正大光明。
  沈爷爷看着他们长大,把她当亲孙女,见两个孩子将要修成正果,比谁都高兴。
  至于那个与家里决裂的叛逆少年,所有人都小心地没提起。
  拉过几句家常,已近黄昏。沈家规矩多,教养严格。哪怕已经要订婚,盛凌薇也不方便留宿,稍稍歇脚,就又出门上车。
  沈恩知问她:“还是万泉河边儿上那个颐和安缦么。”她以往回北京,常住那里。
  盛凌薇说:“先往西单开吧,我在那边租了套公寓,刚装完,去看看。”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嗯,这几年国内气象好,跟旧公司解完约,回来自己单干了。”她想了想,又说,“我从米兰的家里运了六百多双高跟鞋回国,清关的时候被扣了,你那边能不能托人处理一下?”
  沈恩知稍加忖度,点头:“清关手续可以办,但税款肯定要补交,回头我让海关联系你助理。”
  “好。”
  “薇薇。”他叫她名字,极低一声,淡在风里。
  “怎么了?”
  沈恩知好像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车窗漏了道缝,盛凌薇拿出电子烟来抽。换了蓝莓爆珠,口感细腻香甜。
  可不知怎么,越抽越感到肺里发空。
  一路开到西单附近,毗邻长安街,只租不售的高级公寓。
  去年年底,盛凌薇在巴黎的工作临近尾声,开始筹划回国事宜。让助理小鹿代为看房,各方面她都满意,直接签下租期十年的长约。
  然后约了设计图纸,动工翻新精装,直到上周完成交房,盛凌薇都没亲自来看过。
  公寓最顶楼,一整层都属于她。门厅高阔,窗户全换成整面玻璃,南北纵穿的格局,采光分外通透。
  夕阳璀璨地浓着,花花闪闪晃在瓷滑的地面,色如熔金。她脚步轻快,迫不及待穿过大厅,在满地金光中回头,眨着眼催他跟上来。
  “家具什么的我都选好了,下周让小鹿添置进来。”
  盛凌薇饶有兴致,拉着沈恩知走过每一个房间,手指尖向上小翘着,点在许多不同的方向,“到时候那边要摆上我所有的鞋子。这个衣帽间是我的,主卧还有个小衣橱,放你的衣服吧。够不够用,恩知哥?”
  她说得细致又自然,在这间公寓里,两人生活的画面,仿佛已经具体在眼前。
  沈恩知心中一片烘软,眼睛里在深深微笑,低道:“嗯。足够了。”
  盛凌薇被他牵起手,并肩站在窗前。只觉得今天沈恩知格外用了力道,突出的骨节缠进她的手指之间,握得非常紧。
  那天晚上,盛凌薇在酒店办完入住手续,严愫忽然打来电话,劈脸就是一句:“你这一天都上哪儿去了?”
  她皱皱眉,打了个手势示意门童搬行李,随意答:“去看房子了,我租的那个,北京的。”
  “坐谁的车,你老公的?军牌?”
  “嗯。你怎么知道?”她头脑一紧,马上反应过来,“被拍了?”
  严愫默认,一时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安慰她说:“你先趁这几天多休息,我去联络联络,应该没什么大事。”
  接下来的数天光景,盛凌薇还是在酒店住。媒体方面没什么消息传出来,于是渐渐松了心,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个人工作室。
  地址选在金融街,她租下的那间公寓附近,坐北朝南一整层。
  几间办公室,一个摄影棚。收拾停当,和严愫一起将员工们安排进来,然后专抽一整天时间,用来拍摄宣传物料。
  从妆造,拍摄,到后期成图,她都要亲自紧抓,与严愫一起审核素材,忙完已是仲夜。
  疲惫,熟悉的疲惫,仿佛回到才与严愫签下经纪约,四处拍平面走野秀的青涩时代。盛凌薇并不畏惧压力,因为新芽破土之前,总要忍过淤重的黑暗和泥腥。
  充实满足,难以言表。
  忙完一切,自己开车回酒店。新提的银红色硬顶小跑车,和她本人一样浓烈的黏视线。
  顶蓬敞开,长发瞬间风散。
  她没有伸手去捉。
  这时车载蓝牙提示有来电,是宗笑,一接通就迫不及待说:“薇薇姐,过两天约顿饭?我要去趟北京,还有叶恩弥。”
  她故意强调似的,加重末尾这一声。
  盛凌薇知道,宗笑一直想探究她和叶恩弥的关系。她装作没注意那个名字,一手扶着方向盘:“可以,我让助理留时间。怎么突然来北京?”
  宗笑说:“有个联赛开幕式,邀请叶恩弥去做嘉宾,和我们公司正好也有合作,我就过去看看。……那,到时候见。”
  十字路口,红灯换色,她轻点下油门。一路上满心烦乱,随手打开电台来听。
  正播放着一首粤语歌,温柔的女性唱腔,歌颂一段隐秘而背德的爱情——
  归家饰演你的好情人,专心一意供你温存和热吻……
  回到酒店,沈恩知不在。她先摘掉身上几件珠宝,卸妆冲澡。
  光着身体出来,长发的发脚还湿在肩窝里。
  沈恩知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房间,坐在长沙发一角,眼镜摘下来,握在骨节整洁的手里擦拭。
  他是有一点洁癖的,手帕从不离身。
  盛凌薇一边用毛巾揉擦头发,一边靠坐到沙发另一端。
  吹风机就搁在茶几上,她拿起的却是旁边的钱夹。有张照片埋在最深处,是许多年前的三人合影。
  她站在中间,背后是沈家的露台与星夜,左手挨着沈恩知,而叶恩弥在她右边。
  那是甜涩久远的青春时代。沈家兄弟刚满十八岁,大人们给三个孩子照相,没人注意到,其中两个的手躲在背后,是悄悄拉在一起的。
  那年她天真未凿,以为这只手牵起来就不会再放开。
  盛凌薇凝视着这张照片。色彩不甚鲜明,边角也泛了旧。
  恍惚就要陷入一场回忆。
  “怎么在看照片?想我哥了么。”
  沈恩知重新戴上眼镜,从后面浅浅按在她肩面,把她飘飞的思绪拢束回来。
  她掩饰般垂眼,将照片重新放回钱夹,塞在一张信用卡背面,嘴上轻淡地说:“没事。恩知哥,这照片你也有一张吧?”
  沈恩知说:“已经找不到了。他已经是过去的人,就应该留在过去。”
  过去的人,机缘巧合之下,重新回到现在的生活中。带着从前的气味触感,夜晚的风露和月光,全倾洒在她身上、心里。
  沈恩知并无所觉,盛凌薇也不打算跟他言明。
  沈恩知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一头黑发卷长又潮湿,如同雨后的蕨类植物,在热风和他温情的手指之间,很快变得干燥蓬松。
  沈恩知低下头,轻柔而细致地去吻她的手,从指尖开始,直到吻进手腕上的小窝。
  他把她抱坐在腿上,倾身亲她的嘴唇。
  盛凌薇脑中茫茫空白,依稀奏响轻缓的旋律,是她回程时电台播放的那首粤语歌。
  ——归家饰演你的好情人,专心一意共你温存和热吻。
  ——坦白会否彻底破坏气氛……
  唇齿交缠,她凝视那张酷似叶恩弥的脸,终于闭上眼睛,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
  ——在你与他中间,找一道门吧……
  当晚她格外涩。在沈恩知的百般勾弄下,勉强顺滑起来。
  他在动,盛凌薇感到一种麻痛,又忍下了,手腕环住他颈子,心里又想起叶恩弥。
  真奇怪,真不该。可是怎么办呢,已经八年了,就是忘不透。
  有水润之意,渐渐泌出来,让接下来的一切变得容易了些。
  满足时,沈恩知轻微发抖。
  盛凌薇听见他的喘息,还有喁喁低语。那不是她的名字。
  盛凌薇也很舒服,但脸色平静,只是问:
  “你要我转过去,从后面来吗?”她笑了笑,“毕竟你说过,我跟她背影比较像。”
  沈恩知摇摇头,一下一下亲着她的发顶。气息逐渐趋于平和,他把身体撤下来,躺在盛凌薇旁边说:“我今天好像见到她了,在新光天地那边。”
  盛凌薇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她懒懒地探出胳臂去,拿了床头的电子烟,半开玩笑说:“应该去打个招呼,恩知哥,没准儿她还记得你。”
  这是他们之间的常态了。
  他惦记着另外的女人,而盛凌薇则更是过分。
  在那个无人知晓的晦涩深夜里,她吻了叶恩弥。同室而眠,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床边。仔细想来,还有点不明所以的浪漫。
  一场缠绵,澡白冲了,还得再洗一次。
  她泡在按摩浴缸里,将细细的金属烟管捏在指间把玩。蜜桃味的电子烟,不呛人,吸完吐气都甜腻。
  跟叶恩弥爱抽的那种烈烟完全相反。
  叶恩弥,叶恩弥。
  她在毛巾上擦净手,摸到旁边手机,拨出电话:
  “宗笑,还在公司?”
  宗笑说:“是啊。过两天去北京了,我们还在测试模型样品……”
  盛凌薇问:“想不想吃东西?都这么晚了。”
  宗笑在那边笑了:“是有点饿。”
  “没事儿,我刚给你们点了外卖,留了前台电话。”
  盛凌薇摩挲着烟管,细腻的金属质地在指间沙沙作响,她有意无意说,“对了,叫叶恩弥听一下。”
  不行。不对。
  不应该。
  “喂?怎么了,薇薇。”电话里,传来叶恩弥的声音。仍是那腔调,闲散的,拖点轻慢长音。
  盛凌薇的手指尖儿触到脖子,上面水汽潮潮,还有沈恩知留下的吻痕。湿粉颜色,很轻,就要淡去。
  “我的项链好像落在你那里了。过两天来北京,给我送过来吧。”
  她慢条斯理说。
  【??作者有话说】
  本章掉落50个红包


第8章 腥色
  ◎阵痛般的微电◎
  联赛开幕式在北京工体举办,叶恩弥难得出席这些公开活动,主要也是为了宣传公司。
  他已经退役三年,从前的辉煌成就,光热不减。
  比赛开始之前,解说介绍完双方选手,又特地花了很多篇幅,盛赞他这个特邀嘉宾。说他是该项目最年轻的世界冠军,历史上唯一一个全满贯选手。
  观众席上,坐满双方战队的支持者,几乎全是他粉丝。
  揭幕的表演赛结束,叶恩弥准备回程。有点想抽烟,手指摸进衣袋里,却触到盛凌薇的项链。
  现在时候尚早。赶飞机之前送一趟给她,还来得及。
  那天接到盛凌薇的电话,说掉了项链在他房间,要他比赛完送到酒店。
  其实落下的,不只那一根项链。叶恩弥不好开口提醒她,那件内衣也还留在他卧室。最开始没留意,抱了床单下楼,一整团丢进洗衣机。陈霜也赶着要洗衣服,顺手帮他烘干。送还的时候,暧昧地眨眨眼。
  叶恩弥低头就看见那件内衣。刚从烘干机取出来,还热着。拿在手里,像握住了她一块润的皮肤,软的里肉。
  他只能用委婉的语态,提议跟项链一起快递过去。
  就是本能地觉得,盛凌薇的人生已经足够顺遂完满,不该再和他发生接触。
  可是她在电话里说:
  “那根项链是我代言的第一个珠宝品牌,对我很重要。快递弄丢了怎么办?又不会耽误你行程,怎么就不可以……叶恩弥,你不能这样。”
  行了。抗拒不了。
  “可以。”他还是应允下来。
  叶恩弥知道,再和她见面,还要花上很大力气,克制情潮与欲望。对话、呼吸,眼神交触,都如同接火,后果不可估量。
  但是他说,可以。
  离开场馆时,粉丝们拥上前握他的手,许多热情的面孔和语言,兴奋地索要签名合照。
  叶恩弥一贯低调做派,淡淡拒绝:
  “忙,有要紧事儿,不好意思啊。”
  粉丝才不肯轻易放过他,围簇在身边的人半个没少,又问是什么事这么急。
  他懒洋洋地随口胡说:“家里养了猫,回去晚了就要叫。”
  粉丝都哄笑起来。这人退役之前,就很少接受采访,偶尔几次,嘴上东拉西扯,总显得不太着调。
  可见刻板印象并不准确,好看的男人才最爱骗人。
  恰逢下班高峰,路况拥塞不堪,拢共花了一个小时,才到盛凌薇住的酒店。
  叶恩弥跟前台报了名字,有人领他上行政楼层,找到盛凌薇的客房。
  敲门没应,便说盛小姐可能出去了,按照她先前的吩咐,刷卡开了门叫他进去等。
  叶恩弥刚进房间,就听见绵绵响动,是卧室传来的声音。
  盛凌薇好像才惊醒,睡意朦胧问:“谁呀。”
  他立在门厅,没来得及回应,她又接着说:
  “叶恩弥,是不是你啊?”
  叶恩弥一时没能出声,习惯性摸烟的手也忘在口袋里。
  想起的是少年时代,他偶尔打一通电话过去,故意不先讲话,这个小女孩气哼哼地叫他的名字,问出口是一样的话。
  ——叶恩弥,是不是你?
  叶恩弥说:“嗯,是我。”手从衣袋里侧抽出来,没拿烟,拿了装项链的丝袋,“东西我给你放茶几上了?”
  “……你干嘛,刚来就要走?”
  听她这口气,想来是很不高兴的。
  叶恩弥太明白她了,从小就这样。
  每回盛凌薇跟他闹别扭,眼里头先濡漉起来,一把湿汽将滴未滴,就在瞳膜上莹莹地缀着,似是起一个威胁恫吓的作用。
  要是他不来好声好气地哄,那湿汽就要酿成泪水把他浇透了。
  这情形忘不透,长进他脑子里了,跟她一样。
  叶恩弥想着想着,不由有点轻和发笑的模样,嘴里还一本正经:“陈霜订了十点半的机票,准备回杭州了。”
  “叶恩弥……你不能,你不能总这样。”
  “嗯?”
  她忽然不出声了。
  卧室里面没开灯,只有从客厅延长、探伸进去的薄光。光的尽头长出一片影子,形质纤长料峭,是她披着睡袍往外走,手型清瘦,扶在门边细细索索地泛着抖。
  卧室太暗了,她的脸还躲在里面,露在他眼中的就这一只手。
  怎么这样瘦了。好像刚刚才发觉。
  叶恩弥只觉得思神有点乱,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那个方向,再看是要出问题的,难得的他无从控制的大问题。
  却又没能移开目光。目光微微地晃。
  “我是不是怎么都没办法让你留下?”
  盛凌薇讲得很平静,仔细辨听,似乎夹着点酸楚的气息,“以前是,现在也是……”
  叶恩弥从心头叹口气:“薇薇。”
  她又朝他走了几步,脸从阴影的边角漫出来了。
  没化妆,面孔雪白,鼻尖和嘴唇粉红。
  眼里是波折的光,盈着濛濛欲坠的水雾,就是他记忆里那样子。
  叶恩弥心里紧涩,嗓眼发苦,唇边再也撑不住笑。
  想着打从和她重逢以来,他一直忍得那么辛苦,这下全完了。
  “薇薇。你不该留我的。”
  他把手里那装项链的丝袋信手搁下了,搁在哪里自己也没意识。
  只是不受克制地一步上前,右手摁住她肩,滑到柔软的手臂外侧,轻轻握着。
  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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