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发疯后-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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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守宁说完这话,陆执的神色一下就变得严肃。
他想像不出来这位六百多年前入葬的齐王墓中会有什么危险,但姚守宁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她的力量已经觉醒,对于一些危险的窥探是十分敏锐的,尤其是涉及了自身,如果她说危险,那么这一趟入墓必会出现大问题的。
陆执不敢轻视她所说的‘危险’,但也从姚守宁的话中分析出,齐王墓中两人这一行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如果他独自一人前行便罢了,要是带上姚守宁……
他一双细眉皱了起来,嘴唇紧抿,思索了片刻。
“这个危险会危及到我的性命吗?”
世子自然不是头铁之人,如果今夜有危险性,但若有生存把握,他自然要冒险一试。
但如果姚守宁预感到他会九死一生,那么这墓便不能开启,二人即刻退出,之后再将此事告知陆无计与朱姮蕊,再另行派人前往探墓。
姚守宁偏头想了想,感应不出。
她老实的摇头:
“我不知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但以我的感觉,只要没有不好的预感,便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更何况她细细去想今夜两人会不会出现生死危机,却并没有感应到有大危机来临的征兆。
陆执松了口气:
“只要不死就好。”他满不在乎,“只要有徐相宜在,哪怕我重伤,他也能救得活。”
“……”
姚守宁脑海里想起徐相宜瘦弱的身影,不由露出同情的神色。
“不过,这墓地之中我觉得有危险,”她也说不出来这种危险的感觉来自何处,只是说完这话,觉得身上一冷,再一搓手臂,发现手上的鸡皮疙瘩已经浮起来了。
那种熟悉的被窥探感又来了,她脑海里浮现出‘陈太微’的身影,惊慌失措之下,说道:
“世子,你觉得我们今夜之行,会遇上——吗?”
“不会!”
陆执闻言,十分笃定的点头。
“今夜我爹娘入宫,你外祖父也在,皇上设宴,‘他’也在宴席之中。”
以长公主、陆无计及柳并舟三人修为,陈太微纵然再是厉害,也无法分出身来。
纵使他一心数用,必是原身留在宫中周旋,以分身来到此处。
世子一拍腰间长剑:
“你放心,如果‘他’敢来,保准叫‘他’有来无回!”
“……”姚守宁闻言,眼皮一跳,却不敢开口将世子满心自信打破。
她总觉得陆执不说这话还好,每次说完这些话,最终结果都会被打脸……
“你不信?”
世子见她目光躲闪,也不出声,只是目光左右游移,当即猜到她心中念头。
他先是有些恼羞成怒,想想自己与姚守宁相识以来丢人现眼的事情做得太多,难怪她对自己信心全无!
陆执握剑发誓:今夜若再见陈太微,定要将他斩个落花流水,让姚守宁好好瞧瞧自己的英勇。
二人说话功夫间,那老头已经很快去而复返。
他拿来了一些入墓必用的工具,同时准备了一些符箓宝物,一并装在小包之中,递到世子手中。
今夜时间紧迫,陆执接了东西,也不再多话,那老者走到屋角一张床板处,将上方铺的被褥掀开,露出下方铺垫的木板。
老头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扣,用力往木板下一插——
那指尖如利刃插入豆腐之中,悄无声息将那厚厚的木板抓破。
他略一使劲,将木板提了起来,下方有阴气逸出,‘嗡’的风响声里,一条漆黑通道出现在几人眼前:
“这便是下墓之地了!”
老者提着木板,看向陆执与姚守宁:
“从这进入,我会守在此处,若你们二人要出来,到时世子以暗号敲击,我听到便会将木板打开了。”
陆执点了点头,他点了一下行装,确认无误,正要跳上床时,却想起姚守宁所说此行会有危险,不由犹豫了一下,转头问姚守宁:
“要不,你——”
他话还没说完,姚守宁似是已经察觉到他要说的话,连忙就摇头:
“我要和你一起。”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因姚婉宁而起,她已经预感到今夜一行有危险,又怎么可能只让陆执独自行动呢?
更何况她觉得今夜之行虽说会有危机,但同时也有转机,正如世子所说,机遇与危险相伴,说不定会有大发现,无论如何她也不能错过。
陆执想想她之前说的话,只说会有危险,可没说有性命之忧,便也随她了。
他手持一支火折子,将其吹燃,跳下床底的暗道之中。
那暗道之下挖出的石阶约有大半丈深,他一跳进去,便仅剩半个脑袋露出来,此时将火折子往嘴里一咬,向姚守宁伸出手:
“守宁过来,我接住你。”
姚守宁点了点头,也爬上床铺,还未伸腿往下时,她的目光落到了床上,接着幻像出现:床板重新被归于原处,墓穴入口被封,此时一个老头双手交叠在胸口躺在床上,他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红色符箓封印在床上,已经气息全无!
“嘶!”姚守宁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伸手突然将那持灯照着通道的老人的袖子揪住:
“老爷爷,您要小心,稍后不要躺在床上了——”
她的话没头没脑,但那老人听完之后,却下意识的低头看了陆执一眼,陆执也面露惊讶,接着看向老人。
那老人一见陆执神情,顿时像猜到了什么。
他紧绷的面容一缓,目光再落到姚守宁身上时,便不再是先前冷淡的模样,眉目之间柔软了许多,眼中光华点点,盯着满脸担忧的姚守宁看了一会儿,接着郑重点头:
“好,我听守宁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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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就传了,预计之外的更新。
第283章 触禁制
陆执以有些古怪的目光看着两人互动,最终见老人点头承诺之后没有再开口。
姚守宁说完话,便以手撑着床沿,小心的将脚往下探。
地底深处传来阵阵阴凉的寒意,足尖仿佛碰不到尽头,好在陆执很快举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身体举住,止住她下滑的速度,最后将她稳稳放于地面。
“谢谢。”
姚守宁有些惊慌的说了一声,陆执摇了摇头。
她比陆执矮一些,踩在下方的石阶上,整个人已经完全置身于地下石窖之中,举手才能勉强以指尖碰到上方的木床板了。
地底的空气沉闷且有种若隐似无的潮意,令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一见两人俱都钻入地道,那上面留守的老人顿时放下了床板。
‘哐’的声响中,上方的火光被挡住。
老人将掀开的被褥还原,以手抚了两下,他想起先前姚守宁叮嘱他时说过的话,眼中精光一闪,接着提了根凳子,坐到了屋内的一侧墙角中。
只见此人双手结印,对着床铺打出法术。
那灵光从他指尖涌出,床铺之上逐渐幻化出一个与他身材、样貌一般无二的老者之影,平躺于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胸口,仿佛睡着了。
见到这一幕,那老人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继而闭上眼睛养神,接着身影逐渐消失,隐匿于角落之中。
……
此时的地底之下,姚守宁听到床板放落时的重响,接着整个地底除了那声回响之外,静谧异常。
“世子——”
她想起今夜这一趟可能不大顺遂,无端生出几分紧张,出言唤了陆执一声。
“嗯。”
陆执应了她一声。
在沉闷、黑暗的环境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配着周围传回的若隐似无的回音,给了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世子虽说几次翻车,但他为人极讲义气,遇到危险时,也从不独自逃走。
她偷偷伸出手,牵住了陆执的一侧衣角。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令得正在掏衣兜内地图的世子转过了头,看了她一眼:
“别怕。”
他安抚着:
“这地道之中赵家人走过许多次,我爹娘买下此处后,也来视察过,并没有发现妖邪影踪。”
他想起姚守宁预知的危险,眉头一皱,问道:
“你能感觉到危险出自于何处吗?”
姚守宁极力想了想,却也全无头绪,她的预感只是偶尔灵光一闪,大多时候并不能主动的去发现,最后只能有些遗憾的摇头:
“我感觉不出来。”
“感觉不出来就算了。”陆执也知道她没有得到完整的传承,闻言也并不失落:
“我们先离开这里,反正先找到了墓地再说。”
他打定主意,一查看齐王尸首无异,便立刻原路返回,绝不逗遛。
姚守宁点了点头。
世子取出地图,将火折子递给姚守宁:
“你帮我拿着。”
两人相互配合,世子取出一张图纸,上面画了简略的地形图。
赵家当年为了掩人耳目,将家底下发现的墓葬挖成了一个迷宫,许多地形纵横交错,如果没有地图,贸然进入极易迷路。
世子在决定探齐王墓前,便已经确认过路径,此时不过是为了行事顺利,再与记忆比对一下罢了。
确认没错之后,他重新将地图折叠,喊了一声:
“走!”
两人足下是一条简略的土阶,十分狭窄,二人同下便要撞肩碰手。
身边四周都是土壁,稍一转身便碰到泥层,给人一种颇为压抑的感觉。
陆执低头弯腰走在前面,姚守宁牵着他后背的衣裳,跟在他后头。
那挖出来的阶梯初时便窄,越往下越是逼仄难行,姚守宁举着火折子都嫌有些不大方便了,胸口闷得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索性将火折子盖上,握于掌中。
好在往下再走了五六丈后,下方陆执突然往下一跳——
‘咚’的回音传来,他喊了一声:
“我们下到地道了。”
从下方回音听来,他所站的地方颇为宽敞,姚守宁心下一松,黑暗之中,她看不清脚下的情景,一步迈出来,顿时身体失重,眼见就要跌落。
还未惊呼出声,等在下方的世子便伸出手来,精准的将她托住。
他的两手托住她的胳膊,她脚心踩地,惊魂未定的道:
“谢谢——”
陆执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四周。
黑暗中,他的头发摩挲着衣裳,发出‘悉索’轻响,姚守宁通过声音辨别他的动作,连忙见机的重新将火折子吹燃了。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传进两人鼻腔,冲淡了地底的那种潮湿、腐霉的味道。
火光亮了起来,将四周一下照亮了。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条约摸十来尺高的地道,宽约丈许,径直通往地底深处。
而这地道两侧又左右延伸出无数分支,每隔一段距离,那地道上方便挖出一条约三尺宽的洞窟,恍眼看上去与二人先前下来的那条通道并无分别了。
直到这会儿,姚守宁才终于理解到陆执先前所说的:若没有地图,进入这地底深处恐怕会迷失的缘故。
她借着手上的火光,仰头往头顶之上看去,竟被这地底迷宫震住。
若非她与陆执才从上方跳下来,并没有挪动过脚步,否则稍一走动,恐怕自己都要分不清到底是从哪个头顶洞窟之中跳出来的了。
只见目光所到之处,前后全是长长的通道,左转右折,似是没有尽头。
而头顶之上则四处都是挖出相同的下落口,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
“这些全是真的吗?”
她颇为震惊,问了一声。
“不是。”
陆执摇了摇头,答道:
“只有一条生路!”
若是不熟悉路径的人进入这迷宫之中,只要找不到那条生路,就是顺着其他头顶的大洞沿阶梯爬上去,爬了许久,极有可能遇到的是封死的地面,也有可能被绕至其他地方,最终被困于此处!
“这赵家真是个人才——”姚守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是干巴巴夸了一句,接着又问:
“那你能记住这地洞吗?”
世子顿时露出受到了羞辱的神色,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但不知为什么,他最后并没有口出恶言,而是略忍耐了一下,接着十分有自信的拍胸:
“当然记住了!”
不知为何,姚守宁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促使她多问了一次:
“真记住了?”
“真的记住了!”
陆执又点了一下头,见她似是有些不放心,补充了一句:
“此地有几弯几转,头顶有几洞几路,只要将数量记住,按照我们早就规划好的路径来走,就绝不会错!”
他实在太有自信,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十分有说服力,姚守宁心中稍安,接着又问:
“那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跟我来。”
世子招了招手,走在前头。
此地的环境远不如代王地宫,因为赵家人自己偷偷挖凿,许多地方工艺粗糙,不时还需要弯腰低头。
姚守宁偶尔一路上还会发现一些夹在土层中的钱币,她扣了一个察看,入手便察觉这些可能是赵家人仿造的假币了。
这些钱币刻意做旧,且重量不大对头,应该是赵家人害怕有人无意中也挖到地道,发现了齐王大墓,故意做出来掩人耳目的。
初时姚守宁还提心吊胆,但走了三刻钟后,一路却十分顺遂,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陆执不时停步,拿出图纸小心比对着什么,又走了约摸一刻钟,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喊了一声:
“快到了!”
他这一声,顿时使得一路都格外警觉的姚守宁精神一振:
“快到了?”
两人走了许久,在这昏暗的地道里,闻到的都是地底之下阴森沉闷的气味及火折子中刺鼻的硫磺味,再加上她因为预感的缘故,一直都心神紧绷,不敢放松,此时一听快到,本该松一口气,可姚守宁心里却生出一股烦躁不安的感觉。
“你看到那扇门了吗?”
陆执转头看了她一眼,手指远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姚守宁见到了那左侧方向有一道挖凿出来的半弧形入口。
这样的入口自进地底洞窟以来,她不知见过多少,可此时再见那门时,她心中不安的感觉更浓。
“世子——”
她喊了一声,陆执察觉到她语气不对,转过了头:
“发现此地有异之后,我爹娘来过。”除了未曾开棺查验之外,其他地方都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有危险之处。
但话虽这样说,他仍是小心的按住了挂在腰侧的剑柄,作出防备的姿态,并示意姚守宁跟在自己的后头。
墓地之中一片黑暗,前后静谧,唯有两人走动间发出的声响来回传荡。
两人缓缓移至门前,姚守宁举起手中的火折子,探向远处。
灯光照入门内,隐约可见到内里通道再进数丈,便截然不同。
一种与地底狭窄通道完全相反的空旷回音传来,世子站在门边静候了片刻,接着提步迈入!
他提起脚步的刹那,姚守宁便见到那原本漆黑的门框上,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闪动。
“咦——”
她发出一声惊呼。
那丝波动便如门上被织了一张无形的蛛网,陆执进网的刹那,将蛛网冲破,使得那蛛丝在灯光下反折出诡异的光折。
接着仿佛光晕荡漾开,无形的光华流转。
世子听到她的轻呼声,下意识的转过头。
他的双眉轻皱,一双凤眼之中带着疑惑,似是奇怪姚守宁的反应。
“我好像看见门上有东西了!”
她将自己的发现告知陆执,陆执嘴唇紧抿,退了回来,伸手在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