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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男主发疯后-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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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年剜心之后,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后来却并没有魂归地府,而是悠悠的醒来了。”
  他说到这里,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就在想,兴许像我这样的恶人,地府也不会收。”他罕见的开了个玩笑,接着又正色道:
  “但我苏醒之后,很快发现我的状态太奇怪了。我的肉身胸腔处的伤口被人处理过,摆放在我师父灵堂上的心脏失踪了。”
  如果不是他身上残留的血液,他可能要猜测先前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一场大梦。
  因为不止孟青松剜出的心脏消失,青峰观内被他屠杀的尸首、附近黄岗村那些遭到屠村的百姓全都消失了。
  之后他查探自身,发现他的心脏确实已经不见,且肉身的生机已经断绝,却不知为何意识不死。
  “人无心不活,可我失去了心脏,却偏偏活下来了。”他嘴角扬了扬,露出淡淡的弧度:
  “只是活得像个怪物。”
  “此后的时间,我的意识还在,肉身却已经腐烂——”于是他吸纳煞气转修‘鬼道’,阴差阳错的让他走出一条另类之路。
  “期间我一直在寻找当年事件的真相,”陈太微平静的道,“但我最怀疑这一切是朱世祯干的,所以先盯皇室,可是奇怪的是,没过多少年,朱世祯竟然死了。”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如果说陈太微先前的喜笑怒伤皆是流于表像,那么此时他脸上肌肉细微的抽搐却显得真实得多。
  他的煞气控制得很稳,眼中不见喜怒,可偏偏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下垂,仿佛想哭,却又双眼干涸,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最终下意识的变成一个笑容。
  “你相信吗守宁?他朱世祯是身负天运之命的人,生来福厚,修行之后本该寿与天齐,但他活了不过六十之数,竟然死了。”
  “荒谬!荒谬!”
  他摇了摇头,“朱世祯死亡之后,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人便相继离开,临时组成的团队一散,我再追查了几年,便查到真相了。”
  “我发现了师父埋骨之地,青峰观上下的尸首也守护在师父衣冠冢的四周,有人替我收敛了他们的尸骨,”他无声的叹息:
  “同时我也发现,我遗失的心脏,长在了天元帝的胸腔之中,自此成为皇室的传家‘至宝’,代代养在他们胸腔之中。”
  “也正因为如此,我与皇室血脉从某一方面来说气运也相连,兴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能灵体不散,纵使肉身已腐,我却仍能‘活着’。”陈太微转过头,看着姚守宁: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了。”
  皇室拥有了他的心脏,但数十代蕴养下来,这心脏与其说是‘他’的,又不完全是他的了,它与皇室密切相连,无法再感应到本体的召唤,回归到他的身上。
  但同时心脏也成为了制衡陈太微的‘圣物’,他肉身已经修炼成灵体,失去了五感,但当他心脏受损,却又能感到钻心剧痛。
  “我生性要强,不肯受人束缚的,发现这一点后,我就想要解决此事,可我后来发现,心脏与皇朝气运相绑,已经密不可分,若强行分开,有可能王朝气运崩溃,而我则立即身死道消。”
  ‘唉——’他又叹了一声,俊美的脸上露出受伤之色:
  “守宁,在出事之前,我与哥哥们感情极深,四哥生性豪迈,一向拿我当亲弟弟似的照顾,我们杀妖那些年,兄弟数人同吃同住,他再了解我不过,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
  姚守宁听到这些秘闻,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
  她与朱世祯仅见过一面,对他性格为人并不敢说十分了解,但她凭借超凡的感应,自认看人不会出错。
  此时闻言,她犹豫了一下:
  “会不会,会不会是太祖想救你呢?”
  ‘嗤。’陈太微听到这里,发出一声冷笑:
  “守宁,你真是善良。”
  她心中纯良,凡事只看好的,不愿将人性往恶里猜。
  而他则与姚守宁恰好相反,他性格偏激,行事极端,坚信以恶才能镇恶,心中想法也很阴暗,说道:
  “我的想法和你不同,我猜测是朱世祯想要利用我,将我当成大庆皇室的‘兵器’,以这样的方法捆绑住我,使我不得超脱。”
  “我,我不相信……”
  她大声的反驳:“我觉得他不像这样的卑鄙小人。”
  “我开始也不相信。”陈太微转过身,以背对她:
  “可事实如此。我性格骄傲,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他朱世祯应该清楚,怎么就能这么做?代代相传的心脏……”
  ‘呵呵。’他轻笑了一声:
  “你知道吗,徐昭说过,大庆三十一代而亡,神启帝注定是这一代的亡国之君,他当日退位传于儿子,护国神龙都离体了,唯独没有按照祖训所说,将我的那颗‘心脏’交到他儿子朱敬存手中。”
  “我卜算过,神启帝寿数将终,就近在几日,如果他一死,‘心脏’未得到下代帝君的供养,我就必死无疑。”
  兴许两人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蚱蜢,陈太微半点儿隐瞒之意也没有,将所有秘闻全都说给她听:
  “我初时想死,但我‘复活’过来之后想法与以前又不相同了,我不止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我怎么肯将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呢?”
  他问姚守宁:
  “你问我为什么要成仙,这些种种原因,就是我的答案了。”
  陈太微这个人其实是非常复杂的,他成仙的原因兴许源于早些时候明阳子的影响,也可能是‘生前’对师父的深厚情感,也有可能如他此时所说,他断然不肯永久的受制于人,试图想出釜底抽薪的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这桩麻烦……
  无论如何,他的心愿是很直接的:他要成神!且在赶在神启帝死前成神!
  所有已知的讯息在姚守宁脑海里交互串连,逐渐形成一条鲜明的线索。
  结合他之前突然发疯想要杀死神启帝,再有他如今的话相佐证,他此时讲的应该是真的。
  而从他话中,姚守宁又得出了两个讯息:
  一、陈太微的时间也很紧迫,他成神是迫在眉睫,只许成功,绝不允许失败的。
  二、神启帝还未死,但他快死了。
  大庆王朝这个庞然大物崩溃在即,历史即将验证,出现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之上,是不是跟‘河神’的灭世之劫有关呢?
  她突然又想到了柳并舟曾说过的话:长公主应当做那个天选之人,大义灭亲。
  换句话说,在柳并舟的预算之中,他是希望长公主能亲手杀死神启帝,结束旧王朝,开辟新王朝。
  姚守宁与世子交往密切,长公主也很喜欢她,曾与她提起过一个事:先帝在生时,曾想要传位于自己的女儿,而被张饶之拒绝,最终郁郁而终。
  当时听来,姚守宁只当是一个传奇的故事,此时知道种种过往,与这些先辈们有了一些交集之后,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她心中浮出:
  自己外祖父不是孟浪之人,他说出这样的话,莫非是当年张饶之临终时,曾与他交待过,希望长公主结束大庆王朝七百年的基业,以另一种形式完成先帝遗愿,最终登位为女帝?
  若事情真是这样,那柳并舟的一些举动便说得通了!
  长公主如果真的杀昏君、平‘河神’劫、除妖邪,这样的功绩盖世,登基为女帝是天下归心,无人敢说不服。
  所以外祖父不愿神启帝此时死,更不愿他死于陈太微之手,以添‘国师’之名。
  ……
  姚守宁想到此处,心潮起伏。
  但她开心不过一瞬,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如果她一切猜想属实,那么神启帝未死,也就意味着长公主仍未回神都!
  “都七月十四了,‘河神’之劫近在眼前,长公主竟然还没有归来……”
  姚守宁的心直落入谷底,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日幻境之中‘看到’的那一幕,柳并舟须发苍白,胸腔空空,重伤垂死,守护神都。
  “不不不——”
  她脸色苍白,拼命摇头。
  陈太微怜悯的看她,只是那眼珠却清澈透亮,黑白分明,面对她的痛苦神情,显得过分的冷静,继而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说道:
  “所以我仍然旧事重提,要想改变一切,你得赶紧想起我的心愿,你才有办法赶回家中,与你外祖父联手,共渡难关呢。”
  姚守宁此时恨极了他这样平静的样子,但她清楚的知道这种怨恨的情绪于事无补,最终只能强忍焦急,道:
  “我知道。”
  她接连深呼了数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突然问道:
  “国师,你说你的心脏无法与大庆王朝皇室命脉相分割,但你此时有心愿未了,这‘心愿’明显又是与你心脏相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你没有告诉我?”
  “不错。”
  姚守宁本来只是灵机一动,想到这一点随口一问,哪知陈太微竟然点了点头。
  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与这道士相处的数天里,他看似诚实,知无不言,但实则仍有所保留。
  想到这一点,姚守宁脾气就是再好也想骂人了。
  “这个疯道士。”事关两人性命,他竟然也遮遮掩掩,有些重要的情报自己不问他就不说。
  到时一旦出事,不止自己要死,他也难活。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埋怨:
  “说好了不要瞒我,这样的消息你怎么不提早说?”
  陈太微则道:
  “只说不瞒,又没说事无巨细,你这小孩好没道理呢。”
  “……”姚守宁被他气得吐血,偏偏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怏怏不乐:
  “你要隐瞒,我到时做错了选择,不止是我要死,你也要死呢。”
  “守宁,我七百年前就死了。”陈太微温声提醒。
  “……”姚守宁被他一句轻飘飘的话激怒,“你既然死了怎么又想修炼成仙呢?”
  她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仗着怒火,骂了一句:
  “你这个大骗子。”
  陈太微露出忍俊不禁之色,故意逗她:
  “修也可,不修也行。”
  “你闭嘴!”姚守宁喝斥。
  她如果不是技不如人,真想把陈太微打死。
  此时她突然怀念起世子。
  以往与世子同行之时,见他遇到陈太微就想动手,当时她还觉得世子太过年轻,性格所以才冲动,此时才知道陈太微这个人阴险狡猾,气死人不偿命。
  “你想要拿回心脏,需要什么条件?”她沉着脸问。
  陈太微顿时笑了:
  “我四哥临终之前,托他儿子告诉我,要想拿回我的心脏,我需要不忘‘本心’。”
  他剜心而死,心脏受损,朱世祯虽说尽力修复,但心脏仍受了损伤,已经缺失了一块,所以这颗不属于皇室血脉的心脏,才可以蕴养于历代皇帝身体之中。
  想要取回心脏,就需要陈太微找回这一部分的‘心’愿,将心脏完整的弥补。
  而这一部分缺失的心脏之中,则隐藏着他的愿望,是他最真我的本源心愿。
  他的本心是什么?
  七百年的时光,已经物是人非,许多记忆他都要遗忘了,朱世祯定下的规则,却是需要他找回‘本心’,陈太微先是笑了笑,接着眼中染上阴霾:
  “而这本心,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心愿了。”
  所以问题又绕回了原处,他笑眯眯的看着姚守宁:
  “守宁,我的心愿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姚守宁想要尖叫。
  她只是一个七百年后的无辜路人,七百年前的恩怨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陈太微这样的人的心愿她又怎么知道?此时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她的事了?
  姚守宁忍不住伸手抓头,将原本就略有些凌乱的青丝抓得更乱了些:
  “我要静一静,好好想想。”
  她并不是一蹶不振的性格,这种打击只是短暂的影响了她的心情,她很快重振心态,再问:
  “国师,你生平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想要从陈太微的愿望入手,说完又想起了一些关键的信息,连忙补充了一句:
  “到你剜心之前,你的心愿是什么?”
  朱世祯针对陈太微想要‘赎回心脏’的事情,提出的条件是:寻找本心,弥补他心中缺憾。
  她这样一问,两人皆愣住。
  两人相处这么多天的时间,陈太微有问必答,有话就说,从不隐瞒,姚守宁对他的了解也在逐渐加深。
  他如今难以捉摸,但七百年前,他‘死’的时候,心愿则是再好猜不过了。
  “你想要救回你的师父。”
  “我想要救回我的师父。”
  两人异口同声,将这个愿望说出了口。


第410章 跟我走
  随着两人同时将话说出口,困扰姚守宁多时的乱麻迎刃而解。
  她心中生出惊喜交加之感,几乎要热泪盈眶的跳起来大笑一声。
  但她满心的喜悦却在视线与陈太微交汇的刹那,又如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刹时生出透心凉的感觉。
  与她喜形于色相较,陈太微的笑容显得太过冷漠。
  他仿佛只是一个嘴角上扬的木偶,眼中不见丝毫生机。
  “怎么,不,不对吗?”
  姚守宁脸上的笑意迅速僵住,握成拳的手还没举起,便尴尬的横于胸腹之处。
  “没有。”陈太微摇了摇头:
  “照理来说是这个。”他说道。
  照理……
  姚守宁一听他这样说,心顿时更凉,脸色迅速又变得惨白。
  “应该是这个心愿的。”陈太微又摇了摇头:
  “我虽然‘死’了几百年,但这个愿望我是记得一清二楚。”他强调着:
  “我未修无情道之前,与我师父感情深厚,他是我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人,地位特殊,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换他老人家死而复生,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他斩钉截铁的道。
  姚守宁越听越不安,再问:
  “那,那如今呢?”
  陈太微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看了姚守宁一眼,仿佛她是个不堪大用的朽木。
  他皱着眉,有些为难的道:
  “守宁,我不想总说你是蠢货,但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如今的目的是要摆脱朱氏的控制,完成心愿,取回心脏,修复我的法体,继而脱胎换骨,成仙成神!”
  姚守宁被他一番连削带打,如置身寒窖之中。
  她原本对于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陈太微的生平如果还有遗憾未了,那么非救回明阳子性命这一件事莫属。
  可是此时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头了,这会儿的陈太微已经没有了情感、世俗之欲,换句话说,修习了无情道的他,徒有其壳,不具其魂。
  他只是一个残存了记忆,却已经没有了情感的怪物。
  “孟五哥,无情道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她心生害怕,双手环胸:
  “修习这样的道术,怎么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她天性善良,哪怕是面对陈太微这样的存在,也不愿将‘怪物’二字说出口。
  了解陈太微的过往越多,曾知道他性烈如火,嫉恶如仇,曾拥有师父的爱护,师兄弟的簇拥,结义兄弟之间的情感,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却在修习了无情道后,这一切的感情都被强行的剥夺了。
  仿佛曾经孟松云拥有的珍贵的东西被打破,哪怕他仍有记忆,可那些记忆不再对他有所触动。
  他提起明阳子时的情真意切,提起结义兄弟时的缅怀,都是假的!
  她止不住的心生怜悯,望着陈太微,颤声说道:
  “孟五哥,你不修炼无情道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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