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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死遁后成了白月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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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等皇帝亲自问罪,还不如自己先招了,看在他坦白的份上,陛下能让他少受点罪。
  李内监无疑赌对了,沈禹州本就得位不正,原本的心腹已不值得再信任,深宫之内,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留在身边。
  沈禹州垂下眸子,看不出情绪。难怪先前楚怀安潜伏皇宫都无人发现,原来皇宫里还有他的旧部,“起来吧,坦白从宽,朕不会追究下去,至于你那个义子……暂且留他一命。”
  李内监喜出望外,正要拜谢,又听他道:“只是死罪可免,你却得将功赎罪,此事压着,你也别露出马脚,盯住他,看看他究竟在和那些人来往,届时……再一并铲除干净。”抬眼的刹那,凶光毕露。
  而楚怀安显然不知自己安插在宫中的人已被发现,最后一次收到上京的飞鸽传书,上头只有寥寥几个字:娘娘安,程英反。
  楚怀安将字条放在灯烛上烧成灰烬,多日郁郁的面庞终于展露笑容,“很好,内忧外患之下,我倒想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恰好此时萧廷风走入营帐,“可是上京来的消息?”
  一旁的楚怀宣点了下头,“消息上说嫂嫂暂时安全,而沈狗贼最信任的亲卫已有反叛之意,兴许可以拉拢过来为我等所用。”
  “不可。”楚怀安摇头否决此事,“他对宝珠,对我们的敌意都很大,甚至私底下派禁军对我们赶尽杀绝,终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更何况,他能背叛一个追随多年的主子,又如何保证他的忠诚。”
  “此言不无道理。”不等楚怀宣说话,萧廷风也拿出一张字条,神色凝重,“眼下不仅是沈禹州那里出问题了,我们这里也出事了。”
  *
  林宝珠一觉睡醒已是日薄西山,寝殿里空荡荡的,摸摸身上衣衫都还在,便知沈禹州算是守诺一次,没有动她,心头微松,顺着桌沿缓缓下床,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这些事情她已经做熟了,不需要谁来帮忙,一大口冷茶下肚,神思也清醒不少,“云画,什么时辰了?”在外间打盹的云画听到声音忙不迭进来,“娘娘,酉时了,可要奴婢去传膳?”
  “不用了。”林宝珠急忙回绝,“我不饿,也别告诉任何人我醒了。”
  云画不似云棋那般没心没肺,虽与这位皇后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觉眼前这位皇后可怜,一时心生怜悯,软了声音,“那……若是陛下来了呢?”
  林宝珠还是摇头,“就说我病了,还睡着不想任何人打扰。”
  云画忖了忖,点头应是,出去时,又多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是真美啊,大抵美人多苦难,第一回 瞎了眼被陛下欺骗,误将杀夫仇人视作亲夫,好不容易眼睛治好逃出宫去,没多久又被陛下害瞎了,再度囚困宫中。
  虽是锦衣玉食,却和廊下的笼中雀无甚分别。
  她走后,空气中只剩极弱的一声叹息。
  晚间沈禹州又来了,云画将他拦在外头,“陛下,娘娘身子不适,还在睡着。”
  “那也得起来用膳。”沈禹州绕开她径直往里走,云画膝行到跟前,再次把人拦住。
  “陛下,娘娘真的累了没有胃口,特意嘱咐奴婢在此守着不让人打扰,还望陛下恕罪,晚些娘娘若是醒了,奴婢会照顾娘娘用些吃食。”
  一番情真意切,沈禹州停下脚步,隔着纱窗望向里头,“罢了,朕晚点再过来就是。”
  云画识趣一拜,“恭送陛下。”目送沈禹州离开了凤仪宫,才起身往寝殿走去。
  林宝珠将外头的动静听了个一干二净,“谢谢你。”
  云画忙摆手,“担不得娘娘的谢,都是奴婢的本分。”她低头收拾桌上的茶壶,又听这位皇后柔声细语地说:“你是怀安哥哥的人吧。”
  云画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林宝珠循声过去扶她,“放心,我不会将你供出去的,只是往后该小心隐藏才是,我能猜到你的身份,只怕瞒不了陛下太久。”
  云画可以说是楚怀安藏得最深的一颗棋子,没想到这般轻易叫林宝珠发现了,她迟疑着问:“娘娘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宝珠拉着人坐下,“沈禹州不会把我在宫里的情况泄露出去,怀安哥哥想知道我在哪儿很容易,但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想知道细节,只有我身边亲近之人才能告诉他,更何况,廊下还有这么多雀鸟,想来也不缺信鸽。”
  云画垂下眼睛,“是奴婢大意了,晚些便将它们全放了。”
  林宝珠仍是笑,“不妨事,只是让他们都不要为了我而妄动,以免叫人抓了把柄,最近……他似乎瞒了我一些大事,想必事关怀安哥哥。”
  这些人都是楚怀安辛苦蛰伏的结果,不能轻易毁了。
  云画感激地朝她作揖,“多谢娘娘,您是眼盲心明,这个恩情奴婢早晚会还给您。”
  “言重了。”林宝珠制止她,两人又坐在一处闲聊些旁的话题。
  沈禹州离开没多久便去而复返,站定在门外听了会儿墙角。都是些女儿家的闲话,没什么异常,看来是他多心了,云画只是个普通宫女罢了,终于定了心,他示意一边的云棋进去通报。
  听到陛下又来了,林宝珠暗暗捏了下云画的手,云画会意,循规蹈矩的叩首后便退了出去,屋里只剩帝后二人相对而坐。
  沈禹州率先打破沉默,“近来我南梁与北离局势紧张,皇宫上下时有刺客暗探出没,为了确保安全,只得将你暂时困在凤仪宫,还请宝珠能够体谅我的苦心。”
  林宝珠说她不吃,晚膳他也没用,就等着和她一起,他边说边从食盒里摆出几样菜,依旧不用宫人伺候,只是他和宝珠两个人的世界,“新学的菜,尝尝。”他夹了块鱼肉放到林宝珠碗中,罕见的,看她慢慢端起碗,小口小口吃起来。
  沈禹州大喜过往,湿润的眸带着久违的激动,“好……好好吃饭,才能养好身体,不容易生病。”他又多夹了几块剔去骨刺的鱼肉,林宝珠虽没说话,却是一口不落的都吃了。
  她知道怀安哥哥不曾放弃过南梁,也不曾放弃过她,她不能和无关紧要的人置气,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着怀安哥哥回来的那一天。
  思及此,更加用力扒着碗里的饭。
  “慢点吃,还有。”沈禹州怕她吃太急噎到自己,又给她盛了碗汤,“喜欢的话,往后不管再忙,定然都日日给你做,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他报了一遍菜名询问她的意见。
  林宝珠动作顿了下,没有回答,兀自吃饭,只是不知为何脸上湿冷,沈禹州还在自语般喃喃:“都不喜欢吗?那可有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招来,还是……你想要我放了李青松?”
  始终沉默着只顾闷头吃饭林宝珠放下了碗筷,沈禹州伸手摘掉粘在她嘴边的米粒,“你还想着他,是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林宝珠恹恹的,“……全凭陛下做主。”她不敢为任何人求情了,多求一份,他就越恨一分。
  沈禹州笑了,“傻瓜,你想我放了他,开口便是,我已经下旨赏他黄金千两,封他做我南梁的忠义伯,还给他赐了府邸,赏了美婢三百,你觉得我这番做得如何?”他继续往林宝珠碗里添菜,全程心情愉悦,“若是觉得一个伯爵不够,不如由宝珠来定夺,给他封个什么官呢?”
  林宝珠却笑不出来,极力克制着碗的手不要抖,他真不知道李青松的身份吗?以为封赏了他,能卖她一个好,讨她欢心么?
  李青松是北离战神顺安王之子,如此封赏他,还忠义伯,让北离君主知晓此事又该如何想?什么忠义,全然是不忠不义了。
  林宝珠哑着声,“陛下,您不必封赏他。”
  “为什么不?”沈禹州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语调轻快,墨眸却渐转阴沉,“他能治好你的眼睛,封他个忠义伯绰绰有余,还是……宝珠有什么顾虑?”
  被他问起,林宝珠再不敢说话,“陛下您自己决定便好。”再说下去,沈禹州必定认为她已知晓李青松身份了。
  沈禹州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漆黑的眸犹如古井,一点点凉了下去,慢悠悠地剔着鱼刺,“既然宝珠没有意见,那明日一早就让李福瑞颁旨。”最后一块鱼肉没有放到碗里,而是送到她嘴边,“乖,张嘴。”
  林宝珠看不见他此刻阴沉如水的脸色,却也本能地不寒而栗,“我吃不下了,陛下慢用吧。”沈禹州唇边最后一丝笑荡然无存,他将人拉住,“朕还没用完,爱妃为何如此着急走?”
  被他拽住的手腕瞬间红了一圈,“陛下,您不要这样……”她惶恐地落了泪,又一次被逼进角落。
  她哭了,沈禹州的心不比她好受多少,粗糙的指腹按在她柔滑的小脸上,胡乱拭泪,可林宝珠却哭得愈发厉害,他没了主意,脸颊肌肉以为隐忍而颤抖,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拉扯着他。
  沈禹州,你不能再用强了,不能再逼她了,不可以再失去宝珠了。
  良久,在林宝珠的泣音里寻回一丝理智,“别哭了,我已经顺着你的心意放过李青松了,为何还要哭?”
  林宝珠没说话,小腿肚都在打颤,身子禁不住的往下掉,沈禹州也顺着她一同跪倒在地。
  他真的没有办法了,摇晃着她的肩,“你说啊,宝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再度打开心扉接纳我?”
  “宝珠,你说话啊,你告诉我,我要在怎么做才能让你笑,才能让你开心快乐,你告诉我啊……”沈禹州的声声逼问,叫林宝珠头痛欲裂。
  “放开我……陛下你放开我……”林宝珠低泣着,“你不要这样,我害怕……”她瑟缩着,双臂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闷声哭。
  沈禹州终于冷静下来,停了逼问,他将她一整个拥在怀中,下颌压着她的发丝,“宝珠,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他发誓,等一切都风平浪静后,他再不会欺骗她,不会囚禁她。
  可林宝珠还是哭,哭得昏天黑地。
  “不要哭了,眼睛又不好了……”沈禹州颓然地拥着她,坐在冰冷地面上茫然无措,安抚许久不见好,只能抬手强迫她抬头,“宝珠,不要再哭了,再哭……我的心就要疼死了,你也可怜可怜我……”
  “林宝珠,你继续哭吧,把我哭死了……可是要你陪葬的。”他最后一句话说完,林宝珠便收了哭音,抬眸时,两只眼睛肿似核桃,比兔子的眼睛还要红,沈禹州拍拍她的背,释然了,“哭吧,反正我死了,黄泉路上寂寞,没有你我可不愿走。”
  不要!她才不要和他一块死!
  林宝珠推开他,方才哭得狠了,这会儿忍不住打起哭嗝,抽抽搭搭的,眼泪还在流,只是噤了声。
  沈禹州又凑近了些,捧着她的脸,在她哭红的唇上轻轻吻了下,“乖宝珠,不哭了,你摸摸看,衣裳都哭湿了……”
  他眸色愈来愈深,话里带着蛊惑,“都湿了,也哭累了,我来伺候宝珠沐浴可好?”


第61章 初七
  注定要在忏悔中度过,不死不休
  林宝珠大惊失色; 眼泪也不敢掉了,足尖在地上挪啊挪,同面前的男人拉开距离; “你、你不要碰我……”
  她双目失明,不知往何处躲; 只能被男人捉住肩膀; “乖了。”沈禹州还是那般轻柔低喃; 将人打横抱起往净室走去。
  偌大水池上雾气缭绕,鲜花弥漫; 池水温热,泡一泡正好解了多日来的乏累,“宝珠细皮嫩肉需得娇养着来; 我特意让人引下的泉水为你濯洗沐浴; 可还舒服?”
  犹如魔音灌耳,惑人心弦; 林宝珠全然凭着理智抵抗; “不、我不要!一点儿也不舒服; 我不喜欢。”那日也是在这个池子里,让她备受屈辱; 她不要记忆重演,只能哭着哀求; “沈禹州,求求你了; 放了我好不好?”
  沈禹州置若罔闻; 俯下身亲她; 动作轻而缓; 好似品着世间美味; 一点点的侵吞着她,“宝珠,你好香,好软……”
  室内只有他擂鼓般的心跳,一下一下,鼓动得他意乱神迷,在她小嘴上乱亲,逐渐往下咬,旋即很突然托着她的臀,将人抱起搁在池边,慢慢品尝她的丰润柔软。
  林宝珠恨透了这副身子,分明是抗拒的,却禁不住软了腰肢,除却一身绵软,再没什么能伤他,只能哀求,期盼着他还有一丝良知。
  “你放开我,不要了……”他若同样得厌她恨她,不如一剑杀了她,也不要如此羞辱。
  可是男人钳住她的力道丝毫不减,甚至开始一层一层褪下她的衣衫,她早哭得声嘶力竭,眼下没了力气,“我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
  即将剥下最后一层时,沈禹州止住了动作。
  幽邃的眸欲念与隐忍交替,他垂眸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林宝珠,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挫败,“宝珠,你已是这般抗拒我了吗?”
  若她还是沈家那个的阿娇,兴许还不会痛苦至此,至少那时候的她除了沈禹州,眼里再没有过旁人。
  可时移世易,她记得她是林宝珠了,是怀安哥哥的妻,想到沈家的那些点点滴滴,她开始疯狂的厌恶自己,嫌弃自己,这个身子满是屈辱了,又如何配得上怀安哥哥,所幸怀安哥哥不弃,牵着她从黑暗里走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心里除了怀安哥哥,再容不下任何人了……”林宝珠心中难过,泪水落在他臂膀上,竟比满池泉水还要灼热,“此生我生是怀安哥哥的妻,死亦是怀安哥哥的人,你若当真要逼我,我只能一死以全清白。”
  她再难爱上他了。
  打击来得太过沉重,沈禹州的身子不禁摇晃了下,禁锢她的手逐渐松动,可是他不服,他不甘心,“明明是我先与你在一起的!明明是我们先相爱的!”
  “你对我根本不是爱!”林宝珠用尽浑身气力朝他嘶吼,“只是你自私的占有!当初我们没有相爱过,一刻都不曾有……”或许她有过一刻心动,可他没能及时给她回应,后来的岁月里,他爱的都是褚清兰,她不过一个卑微的替身。
  在一次次危险中,他的选择就是答案。
  他的举动告诉她,在褚清兰不在是日子里,她只是他解闷的一个玩物。
  林宝珠原本治愈好的心在此刻又一次撕成碎片,她真的好想怀安哥哥,好想好想,这世上不会有比怀安哥哥更爱她的人了。
  沈禹州却目眦欲裂,“你胡说!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起携手出门,一起养初七,一起拥有过一个孩子,哪一点不是我们相爱的证明?你说啊!”
  “你有什么资格提初七,又凭什么提那个孩子!”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林宝珠歇斯底里地质问:“你说啊,他们一个个都死掉了,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这段可笑的过去?”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拿着刀剜他的心,沈禹州眼眶又酸了,可是他不能哭啊,再哭他的眼睛也要坏了,还拿什么赔给宝珠。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改天就赔你一个初七好不好?”沈禹州试图抱住她,“我们以后也还会有孩子的,都会有的……”
  林宝珠心如死灰,嗓子也哭哑了,“那避子汤……后来怎么又不下了?”比起后来失去孩子的痛,她情愿他一直拿补药骗自己。
  总好过让那孩子未出世就生生断送了性命。
  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
  “是我混蛋,一切都是我的错!”沈禹州抓着她的手朝自己脸上掴了几巴掌,“宝珠,你打我吧,怎么消气怎么来,只求你不要丢下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把避子汤换成了补药,起初以为是鬼差神使的,如今才明白,他早就动摇了。
  他是爱她的,在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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