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娇养手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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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漆黑,风雨欲来。
他缓缓启唇,有些幽恻问道:“漉漉。”
阖府起身见礼。
她极私隐的乳名在顾宴容口中滚过一遭,又听他不疾不徐地问道:“是哪两个字?”
谢青绾有些发颤,勉强稳住声线,怯生生回道:“月漉漉,波烟玉。”
月漉漉,波烟玉。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
潮润,湿濛,的确像极了她的眼睛。
顾宴容生平头一次听到,原来谢青绾还有一个这样的乳名。
从一个外男口中。
作者有话说:
注:“月漉漉,波烟玉”引自李贺《月漉漉篇》
奇幻预收《惟幽》~
【黑心肝徒弟x冰美人师尊】
惟幽在北荒重冰之下沉睡千年,被人一剑劈开了冰棺。
她提剑荡空三千里风雪溯回,垂眸瞥见一个少年。
仙道玉骨,天资惊绝。
惟幽授剑法,传大道,将捡来的小徒弟教得光风霁月、凌踏雪巅。
后来徒弟将她抵困神识海,嗅着她颈侧冷香,微眯了眼。
·
谢沉隽少时遇过一位仙人。
她赤足踩过冰封寒崖,垂眸问他:“可愿跟我走?”
白衣雪剑,凌霜绝尘。
谢沉隽随她出北荒,游人间,访求大道,学她一身的冷与孤绝。
后来发觉,并不是光风霁月就能摘下雪巅的寒月。
神识海中仙法无用,他第一次嗅到了仙人颈侧的香。
第22章 破窗 ◇
◎病态,独断,绝对掌控◎
回府时入夜已有些深。
摄政王府的浴房石砌玉垒; 谢青绾披发坐在氤氲雾气里,背后倚靠的池壁都被香汤暖热。
时序将近夏,苏大夫改换了药浴的方子,似乎多了一点清爽的香; 隐没在兰药中辨不分明。
素蕊跪坐在池畔; 细致地为她擦着肩角。
谢青绾生得白而无暇; 肌肤下隐隐透出淡紫色的血络来,连颗痣都少见。
除了那日颈侧来路不明的红痕; 素蕊便再未从她身上见到过任何暧昧的痕迹。
仿佛她与摄政王当真如她那日所说的一样,是“清清白白”的盟友。
素蕊联想起今日仙游园里的那桩绮事。
摄政王府的下人自然是不敢碎嘴的; 何况夫妻间新婚月蜜里调油; 只道是情。趣罢了。
再瞧王妃这清清白白的一身; 教人暗暗生出奇怪来。
毕竟是主子的事; 素蕊自知不该多问; 伺候她擦干一身淋淋的水珠,换了寝衣; 便扶着人走出浴房。
一抬头,入目是摄政王常服玄袍的背影。
素蕊忙见了礼; 识趣地领着一众服侍的丫鬟退下去。
谢青绾尚不明状况; 棉帕间密密实实裹着她未干的长发。
那池兰汤蒸得她眼角眉梢能沁出水来; 只唇瓣仍旧是浅淡至极的樱色,莹润如久浸冰泉的透玉。
顾宴容一语不发地举步逼近她,迫使少女拢着临时挡风的薄绒,不知所措地连退几步。
她扶着门框; 退回了日常安置起居的寝房里。
朱红的木门吱一声在她面前阖上; 隔绝了外间辉煌的灯火。
光线骤暗。
谢青绾一贯不喜太过辉明的灯烛; 入夜安置时; 寝房中只留几盏昏灯。
光火幽微,顾宴容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随即只听不轻不重的“啪嗒”一声动静。
男人落下了门栓。
寝房里幽微而昏晦的烛火便渐渐暧。昧起来。
顾宴容缓缓转过身来,神色隐在暗淡的光影里看不真切,更无法分辨喜怒抑或别的甚么。
只是寂静无声地走向她。
谢青绾无端生出几分慌乱与怯意,强作镇定问他:“殿下漏夜而来,是有甚么急事?”
顾宴容终于走近她,递来一只手,眉眼温和。
谢青绾一颗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下来,轻信了这张清润温和的假面。
她乖顺地将手递进他掌中,无名指纤小而秀气的指腹轻磨着他掌心:“殿下,你说说话……”
顾宴容忽然握紧她作乱的手,毫无预兆地将人扯进怀里。
剥开密密实实裹在她身上的细绒,埋进她颈窝里细细嗅了一口少女出浴的雾气与药香。
他语气淡而肯定:“换药了。”
剥她的小绒毯原就是为了这个么。
谢青绾在他掌心里瑟缩了下,带着点幽怨软语道:“是。”
顾宴容牵着人坐进床榻里,将她湿漉的长发拢进耳后,露出细颈和整张不施粉黛的脸。
下一瞬,有莹润而冰冷的触感落在她脖颈上。
顾宴容将一串细腻莹润质地上乘的珍珠璎珞佩进了她颈间。
他到樾湖办差时抄了那逆臣名下所有产业与暗桩。
为求活命,那人金银珠宝各色美人如流水一样送进来,都被他拧着眉一概赶了出去。
最后一处暗桩是他多年来藏匿赃款的地库,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宝座与高榻。
饶是飞霄追随他已久,都不禁惊叹啧啧,称一句雄厚。
顾宴容不咸不淡地扫过一周,满地价值连城的珠宝与看足底污泥无甚分别。
他取出账本,全无半点留念地往地库外去。
才走出一步,忽然被阁架最高处清透琉璃盏里那抹莹白的珠光吸引了视线。
是一串被束之高阁的、润泽熠熠的珍珠,温软,幽静,令他没来由地想起一个人来。
这位一向冷血铁腕的摄政王回京交了差,在皇帝习惯性问及赏赐时,没有再轻描淡写地说随意。
珍珠在世家贵女间算不得顶金贵的首饰,只是这串成色绝佳,倒也说得上稀罕。
顾宴容借昏黄的灯火,看到细腻的珠光衬得她白皙静美。
他没有多言,只是问:“喜欢么?”
谢青绾一时意外得顿住,想起来白天时他所说的“原本有一份礼物”,又被这珍珠冰得激起一波细密的轻颤。
她抚上那串珍珠,触感微冷:“很喜欢的,谢谢殿下。”
今天白日里摄政王的反常与步步紧逼尚尚在眼前,电光石火间,谢青绾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所谓男女之情,终究都有一层窗户纸在。
只要她不点破,待摄政王一时的兴起减退下去,这桩事便算过去。
谢青绾拿出秦月楼中应付摄政王的最大勇气与镇定来,蜷在床头温静望向他:“夜已深了,殿下今日奔波劳顿,还是早些回房安置的好。”
她领口半敞,露出精秀锁骨和小寸细腻单薄的肌肤,眼梢似乎有些红了。
顾宴容似乎意外地好说话。
昏暗中看不清他目光定格在哪里,只有那道温和到极点的声色:“好。”
谢青绾浑身生出微小而细密的颤栗来,忽然被他捉住脚踝,褪下了裹在足上的棉履。
他手劲算不得重,却禁锢着左脚令她全无挣扎的余地。
接着是云袜,连同云袜下微蜷的、尚不及他手大的纤足。
这位集。权一身的摄政王亲自服侍她脱下袜履。
谢青绾心底发慌,一手撑在榻上,被他掌心粗砾的触感磨得又痒又怕,嗓音里都带了点祈求:“殿下……”
顾宴容矮身蹲在榻边,发力时修长的一双手骨节分明,语气淡了一些:“是不是又想说‘防隔内外,禁止淫佚,男女絜诚’?”
谢青绾一头雾水。
下一瞬天旋地转,铺天盖地的玄色浓云滚滚压下来。
摄政王府的衾被,棉枕,连同云一样的褥榻无一处不软。
摔得不怎么疼,只是略重的压制感令她渐渐有些透不过气来,心律惊如擂鼓。
顾宴容已克制着满腔汹涌暗潮,一语不发。
温热的呼吸在她唇畔逡巡。
他清晰看到谢青绾惊颤不已的鸦色睫羽,连同肩胛与呼吸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栗着。
顾宴容低眸俯视着她,目光宛如在撷取一朵含露初绽的花。
他极尽温和地亲了亲她潮红的眼尾,吻她湿红的鼻尖和湿红的面颊。
啄吻终于落在那张莹软而色泽浅淡的唇上,谢青绾却忽然偏过头去,躲开了他落下的这一吻。
顾宴容面色沉下去,借着昏光的掩盖看不分明,近乎教人错以为他仍旧是那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男人近得犯规,将一身冷冽的气魄充斥她的鼻腔与每一寸肌肤。
他音色低得骇人,仍旧好整以暇地伏于她身前,带着齐声与鼻音的话语在晦晦夜色里乍然荡开:“漉漉。”
滚烫到直烧起来的目光细密地爬过她的眼尾、鼻尖,唇角。
衣领在纠。缠间复又散开一些,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在珍珠的衬托下白得晃眼。
盈着暗香的那寸温软起伏被掩在衣料下。
顾宴容微眯起眼,目光漆黑而黏热起来,被那视线扫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灼烧起来。
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刻眼泪与哭腔会惊动甚么,只是瑟缩着惊怯又无助地求他:“殿下……”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素蕊平和的声线在昏晦令人神迷的氛围中不甚清亮。
似乎是隐隐约约说着:“药已煎好,需得趁热”一类的。
随即是飞霄来问说:“漳州急报,殿下可在里头?”
谢青绾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着他衣袖,嗓音里是难掩的惊乱微喘:“殿下,急报……”
顾宴容忽然长臂一伸,取过床畔矮几上一支零散堆放的银簪。
他目光仍旧黏在惊怯不定的谢青绾身上,看也不看地扬手一掷。
银簪霎时破空而出,砰一声重响狠狠钉进雕花的朱门间。
门外霎时寂静下来。
谢青绾一时吓得有些懵,被他啄吻着鬓发与眼尾,又钳着下颌转过脸来:“看着我。”
他的吻铺天盖地一样落下来,是滚烫的。
窗外月明星稀,芸杏同素蕊等得焦急,却迟迟未听见动静来。
贴近了才隐约捕捉到几声呜咽,还未飘远就散在夜风里。
摄政王掌控欲同压迫感像是与生俱来,没有伤她半分,却也不留丝毫抗拒的余地。
谢青绾双手被他禁锢钳死,极具恶意吮过她的唇瓣,近乎是带着点生杀予夺的凶悍与戾气。
压制她的手掌松开,又缓缓握上她白皙如釉的细颈。
少女纤长的脖颈脆弱至极,近乎能被他一手攥住——细得仿佛只消稍一用力,便能捏碎在手里。
顾宴容漫不经心地握着她的命门,却全无杀意,反倒像是在赏玩甚么异宝奇珍,爱不释手。
颈部致命的位置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夜半有些寒凉,冰得人瑟缩。
病态,独断,绝对掌控,摄政王一以贯之的风格。
谢青绾全无星点反抗的余地,仰着头断续呜咽,热腾腾的水汽弥上眼眶。
顾宴容在反复品尝的间隙嗅到她发间清幽的冷香,松开钳制她双手的手,在谢青绾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反抗里,拂落了流锦明光纱特制的床幔。
谢青绾霎时一惊,倏然睁圆了眼,手脚并用去推他。
威压如重山深雪一样润而厚重。
谢青绾眼底缓缓沁出晶莹的泪珠,像是滚落的流锦,擦过他睫羽,落进了如云的鬓发里去。
灼烫了他的眼睫。
这个粗暴强势的吻终于渐渐止住。
顾宴容安抚性地揉了揉她仍有潮意的发顶,将她松开。
灯火透过明光纱已极为微末。
谢青绾委屈得轻啜,蜷进衾被里郁郁寡欢,翻身背对他。
衾被展平,鼓起小小的一团,隐约听得见凌乱而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尚未喘过气一样。
顾宴容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倒是纵容她抽抽搭搭地躲远。
眼底迷乱的润泽和随着喘息微微起伏的肩胛都被一张华丽的衾被隔开。
温热的手掌将人连同衾被一起圈进怀里,嗓音里有慵懒的低磁质感:“委屈了?”
谢青绾原本尚憋得住哭,被他这么一问霎时按捺不住满满腔的艰涩与酸楚。
摸索着找到她时常抱着的那只绒面软枕,埋进去接续不断地掉着眼泪。
委屈得要命。
忽有窸窣的褪衣声,背后有微凉的衣料贴上来,触感落到实处时便有他胸膛融融的热意传递过来。
他褪下宽大的外衣,只着一层单薄的寝服,安抚式地从背后拥上了她。
顾宴容将人真真切切地抱在怀里,才惊觉她的纤弱与瘦小。
他抽开谢青绾怀里紧抱的软枕,将人拨过来面对着他,揉一揉她被泪水打湿的脸:“哭甚么?”
谢青绾一腔委屈,蜷缩着不肯给他抱,一开口是软懦又无甚杀伤力的潮湿腔调:“你……这是强迫。”
顾宴容被她一双满含控诉的眼搅得怔了怔,将人圈进臂弯里吻她的鼻尖,吻她兜不住泪花的一双圆眼。
他评价道:“很漂亮。”
谢青绾接续不断的眼泪霎时止住,不可置信地嗔他一眼,浑身又颤起来。
未及发作,顾宴容已贴在她颈窝里嗅她浴后的暖香,单刀直入:“我心悦你。”
谢青绾霎时被这话轰得脑内空白。
她忽然没来由地联想起这位摄政王白日里面不改色的平铺直叙。
“推倒了本王。”
“骑坐在本王腰上。”
“你身上很烫。”
更久远一点,甚至可以追溯到。
“凝脂柔荑,伶仃玉骨。”
“珍珠很衬你。”
果真是言简意赅,直抒胸臆,没有半个字是废话。
谢青绾胆子大起来,抬起哭红的眼睛质控他:“这是诡辩。”
她吸了吸鼻子,又抑制不住地轻咳起来,好不可怜。
顾宴容替她顺了顺背,从善如流:“是,是我的过错。”
拥覆着她的胸膛热意滚滚,顾宴容替人顺着背,一寸寸往自己怀里按:“慢点哭。”
半分没有悔过的意思。
谢青绾埋在他颈间揉了揉眼,忽然泄愤般一口咬在他颈侧的命门上。
顾宴容多年养成府警觉是他瞬间肌肉绷紧,反应快于意识地出手钳住她。
谢青绾吓得一哆嗦,却感受到那只钳在她脖颈上的手全未收紧,只亲昵地揉了揉。
“吓到了?”顾宴容嗓音始终暗哑,贴近时有浓郁而不可名状的稠云笼罩下来。
镇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宝贝药罐子,本要待她年岁大些再招一良婿,日后仍旧养在跟前,自然委屈不了。
以至于这场婚事太过仓促,女儿家出阁时该教的东西她还未学完,便被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地送进了摄政王府。
是个后知后觉、不甚开窍的。
谢青绾磨了磨牙,在他脖颈处重重咬下一口。
顾宴容眼都未眨一下,只钳着她下颌,不轻不重地将这个会咬人的小药罐子挪开。
破了皮,有殷红的血渍沾染了她的唇瓣。
颈侧伤口有温热的血缓缓渗出来,可见咬得极重。
谢青绾被他微冷的目光一扫,顿生出胆怯来。
顾宴容矜漠抿一抿她唇上血痕,一身温热的缱绻似乎褪去了些,露出漆黑讳莫的内质。
他问:“喜欢么?”
唇齿间的血腥味令她浑身不适,连连摇头:“不喜欢。”
顾宴容缓缓道:“好。”
他披衣下床,斟了盏温热的清茶,又取来拿温水打湿的巾帕。
颈侧伤口尚未愈合,仍在悄然渗着血珠,顾宴容神色淡漠,置若罔闻。
谢青绾漱了口,又被他钳着下颌细细擦拭过唇瓣,不留半点血渍。
她隐约回想起来,那日秦月楼中一场腕骨的酷刑后,他提着烈酒,矜漠又厌恶地盥了手。
今日便轮到厌恶她了。
谢青绾想想更觉得委屈,红着眼眶任由他反复擦拭过唇瓣,不愿抬眼看他。
唇瓣微红尚未消退,丰软沾着水痕,像是献祭一般凑他极近。
顾宴容低了低眼,神使鬼差地凑上去,衔住她唇肉细细□□,舌尖撬开齿关,触碰到濡热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