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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病美人娇养手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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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宴容低了低眼,神使鬼差地凑上去,衔住她唇肉细细□□,舌尖撬开齿关,触碰到濡热的内里。
  谢青绾霎时惊得后退,被他一把拦住腰身,不由分说地深吻下来。
  直到终于推开他岿然不动的胸膛,谢青绾才急匆匆地换着气,藏进床榻最里侧的角落,又变回厌世且拒绝交流的一小团。
  她幽幽怨道:“别碰我。”
  顾宴容搁下茶盏和帕子,上了床榻直逼进最里侧把人捉出来。
  谢青绾被他松松掂起来抱在怀里,凑近时还能嗅到他颈侧的血气。
  她躲了躲,像是要往壳里缩:“别碰我呜。”
  顾宴容咬了咬她颈侧很是敏感的那片肌肤,果然听到她细碎的呜咽。
  谢青绾断断续续道:“不嫌……脏了?”
  顾宴容顿了顿,见她盯着自己颈侧那片血痕,明了道:“脏?”
  谢青绾听出他语气微变,立时挣扎着想要逃开。
  顾宴容已拥着她重重一按。
  谢青绾浑身直烧起来,在被黏热昏沉的巨浪打翻的间隙,听见他凑在耳边问:“这是嫌脏?”
  房外芸杏同素蕊等得渐渐绝望,吩咐时刻烧着热水,连苏大夫都被叫到了堂中候命。
  煨着汤药的小丫鬟捂嘴轻笑,抬眼瞥见王妃的两位陪嫁丫鬟面色凝重,不由迟疑道:“二位姐姐不替主子高兴么?”
  芸杏快言快语:“高兴甚么……
  又被素蕊及时按住:“王妃身体孱弱,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小丫鬟于是放下疑心来:“素蕊姐姐不妨宽心,殿下运筹帷幄,必定是知道分寸的。”
  王妃待她们好,纵使行宫里疏忽不周被殿下惩戒,也特别交代了轻重,又私下补了被罚的月钱。
  小丫鬟仍旧记得王妃病弱却秾丽的眉眼,说:“是我贪杯,本不该连累你们受罚。”
  她自然要记王妃的恩情,更卖力地侍弄着炉火,一面煨药,一面支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只是王爷进去了许久,却既不见动静,更没有要水。
  忧心忡忡间,只闻“啪嗒”一声轻响,被栓起的房门终于从里侧打开。
  摄政王一身单薄寝衣,散漫披着件玄色外袍。
  一抬头,便瞧见他颈侧鲜红的、不加遮掩的咬痕。
  众人忙乱地埋下头去,只听这位主子慵淡道:“药。”
  小丫鬟手忙脚乱地要送药进去,却被摄政王截在门口,一手接过了药盏。
  啪嗒一声,房门阖上,再度落了门栓。
  飞霄远远立在门外,保持伸手拦人的动作,那封急报还被他捏在手里。
  谢青绾见仍是他端了药进来,不由问道:“芸杏同素蕊呢,怎么不叫她们进来伺候?”
  顾宴容淡淡应了声,将药盏摆在床前的矮几上:“过来。”
  谢青绾不大情愿地磨蹭过去。
  顾宴容便极富耐心地等她磨蹭完,将她半干的披发拢在肩后。
  他一凑近,谢青绾便瑟缩着往后躲,生怕他为了力证清白,再把她往奇怪的地方按。
  顾宴容舀了汤药,瓷匙轻轻波动,荡起与她身上极为相似的药香。
  他唤她:“漉漉。”
  这是年幼时不知哪个长辈一时兴起取的乳名,祖母带她回樾湖王家时偶然提过,才被几个儿时的玩伴记下。
  后来渐大一些,便鲜少再有提及。
  被他字斟句酌地这么一念,谢青绾无端生出一点羞耻来,含糊道:“别,别这么叫。”
  却未发觉顾宴容渐冷的目光。
  瓷匙舀来一勺苦褐色的汤药递到她唇边,仍旧是低缓磁质的嗓音:“先喝药。”
  谢青绾捧过那碗药,不自在道:“我自己来。”
  顾宴容便也由她自力。
  她总是斯文秀气的模样,咽着那一眼瞧来便极苦的汤药也面不改色,十分熟稔。
  药汁见底,顾宴容接过空盏,有些粗砾的指腹磨过她眼尾。
  他押着人,舌尖舐她唇角残汁,尝到一点苦味。
  “今日的账,还未算完。”
  作者有话说:
  只是男主吃醋强吻,没有涉及任何脖子以下的描写。
  是感情线转折需要,入v第一章,放过我吧


第23章 温存 ◇
  ◎这样的东西再不会有◎
  谢青绾作息向来规律。
  她多病孱弱; 任谢老国公遍访南楚名医也不得成效,只说是先天的亏损,又蒙过重病,除了精细将养着; 别无他法。
  幸在她自知惜命; 少有的几场凶险也很是出息地挺了过来。
  五更天; 芸杏照例唤她起身。
  房中仍旧掩着珠帘,灯烛晃着微末可怜的光火; 垂垂将尽。
  外头天还未大亮,琉璃屏风内人影绰绰看不分明。
  芸杏放轻了步子越过重重屏风; 先被床侧长身而立的高大人影吓了一跳。
  摄政王未至五更便起身穿戴整齐; 又将昨夜栓上的房门打开。
  他一贯不喜人近身伺候; 连追随他最久的飞霄; 亦不过是处理日常琐事的程度。
  芸杏正忙着煎药备水; 要一样一样检查过主子起居用物,便也没有分神多留意摄政王。
  只是不想; 这位裁断果决的摄政王会在寝房中消磨这么久。
  芸杏一惊之下很快回神,无言朝摄政王问了礼; 以免惊扰了榻间尚在酣梦的谢青绾。
  顾宴容扫过一眼; 目光很淡; 只是万籁俱寂之下,似乎隐约能捕捉到他一点细微的、不稳的呼吸。
  五更天,该去理政了。
  芸杏便福身恭送他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去,一身重压跟着淡去一些。
  她照旧跪坐在谢青绾床下; 流锦明光纱帐早已隆起; 可见她凌乱乌发与一寸散落的领口。
  芸杏隔着衾被轻推了推她的肩角; 音色极柔:“王妃。”
  衾被中好梦正酣的谢青绾不满地哼一声; 翻身背对她。
  还未越过那道琉璃屏风,顾宴容忽然鬼使神差似的顿住脚步,回身望了过来。
  芸杏倒是习以为常,俯身微凑近一些,再道:“王妃,五更天了。”
  她轻柔地替谢青绾按揉着肩角:“是该起身的时候了,王妃。”
  谢青绾昨夜安置得迟,困倦地往衾被深处缩了缩,将小半张脸都藏埋起来,试图再续两刻的美觉。
  芸杏便劝道:“王妃,错过了早膳可不利安养,何况苏大夫嘱咐过配下的汤药需得按时服下才好……”
  谢青绾最捱不住她这样念,忧郁又可怜地哼出声来,努力抬起眼望她:“阿杏,很困……”
  她眼底总有很薄一层水光,才醒时目中神散,却也隐隐含着星点懒散的灵气。
  衾被滑下一点,露出零散的衣领和衣下瓷白的寸寸肌肤。
  顾宴容目光动了动,立在原地沉沉未出声。
  谢青绾已半支着眼睫,颠三倒四地自衾被下探出一双温热的手来,捉住了芸杏推她肩角的那只手。
  掌间温度热得芸杏一惊,下意识去探了她的额温——是温凉的,没有发热。
  谢青绾一年四季少有不生病的时候,因着气血不足,常年手脚冰凉,是个连自己被窝都暖不热乎的主。
  热烘烘的,还是头一回。
  芸杏便有些欣慰地笑道:“苏大夫近日新改的方子果真奏效。”
  谢青绾贴着个暖炉睡了半宿,何止手心热,腰侧融融的余温更是明显,仿佛仍有双手掌拢着握着一样。
  她睡意惺忪,一时不太反应过来,慢吞吞地捂着芸杏的手不许她动弹,耍无赖道:“只睡一刻钟。”
  顾宴容盯着那只被她揣在心口的、别人的手,忽然举步折返回来。
  芸杏闻听他不加掩饰的脚步声,被这位去而折返的摄政王吓了第二回 。
  未及出声,忽见他略一抬手,做了个屏退的手势。
  目光定定汇聚于榻间少女的睡颜上,没有分出丝毫。
  芸杏识趣地噤声,福神退了出去。
  谢青绾以为偷得了一刻钟的清梦,很是自得地翻身卷好衾被,笼住热气,舒坦得喟叹。
  还未叹得出来,忽然又多一只作乱的手,抚过她发顶,拨了拨她安然闭阖的眼睫。
  谢青绾不堪其扰,蹙着眉尖勉强按住这只手,才要开口,忽然摸到掌心粗砾的一层薄茧。
  常用刀剑才磨得出的薄茧。
  动作顿住,谢青绾牵着那只手勉力抬起眼来,与这位害她昨日晚睡的元凶打了个照面。
  顾宴容一手撑在床头,落下的目光沉寂一如往常。
  谢青绾擦见一瞬这样的目光,直觉得舌尖唇瓣像是又开始酥麻,腰侧也跟着烧起来。
  她倏然撒开那只手,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来。
  顾宴容分毫未动,被她捂过的手顿在原处,片刻才迟迟收回去。
  似乎带着点淡淡的惋惜。
  谢青绾睡意散了大半,只是仍旧疲倦乏力:“殿下。”
  顾宴容熟稔地将她散落的长发拢至耳后,落在她唇瓣上的吻缱绻又纯情。
  仿佛昨夜要把她腰掐断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问:“这么困?”
  一提困字,谢青绾登时连压两个细细的呵欠,湿着眼睛点头。
  顾宴容便揉着她眼尾给她做主道:“接着睡。”
  谢青绾不由惊异地望了他一眼。
  芸杏同素蕊是母亲亲自挑选教养,自小便伺候在她身边的,看顾她衣食起居,访医求药。
  谢青绾一贯很是惜命,倒不必这二位忠仆行“撞柱死谏”之类的事。
  只是她惯常是懒歪歪的,又格外嗜睡,不得不变着法地劝诫看顾。
  顾宴容从她眉心揉到额角,直将人按得软在他怀里犯起困来。
  才要裹回衾被里,忽听怀中人含糊不清地问他:“我的绒枕呢?”
  那只被她日夜抱着、爱不释手、甚至染着她体香的绒面软枕。
  顾宴容看向她的神情冷隽而专注,开口却只说:“睡。”
  这样的东西再不会有。
  谢青绾恍惚记起昨夜的账算起来没个头,她唇瓣酥麻得受不住,脑袋昏沉请这位摄政王早些回房安置。
  顾宴容却不容置否地剥了她怀里的软枕,融融体温将她整个人圈得严丝合缝。
  一样的语气在她耳边低低开口道:“睡。”
  莫说分房睡,连楚河汉界都被他强拆了去。
  回笼一觉,懒枕消眠。
  谢青绾被他一手扰醒,迷迷糊糊被提溜着坐起身来,靠进一个尚沾着露气的微冷胸膛里。
  温热的巾帕仔细擦过她眉眼、鼻尖连同唇角,又拭净脖颈,擦进五指的每一条指缝里。
  谢青绾倦倦张开眼,有些迟钝地看着顾宴容认真而投入的神情,与他专注批折的神情无甚区别。
  屋里侍奉的丫鬟皆低眉敛目,有条不紊地进出着。
  在顾宴容矮下身来要为她着履时,谢青绾才终于如梦初醒,慌忙去推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虽悄悄气不过,却也决不至于骑到摄政王头上来作威作福。
  顾宴容便由她藏着脚丫子夺过那双绣鞋。
  谢青绾只简单盥洗过,长发略一挽束,披着外衣走出了那道琉璃屏风。
  含辉堂正房的寝屋大得出奇,倒也难怪被定作新婚夜之洞房。
  里阁正中,赫然摆着本该在膳堂用的早膳。
  瞧一瞧窗外天色,正是她平日里进早膳的时刻。
  镇国公府的规矩已算得上随性,却也决计不会纵容她将早膳搬进里屋去用的。
  谢青绾惯于五更天起身,梳洗妥帖再到母亲院里请安,一道用个早膳。
  嫁入摄政王府后虽没有姑婶婆母,却也将这习惯保留了下来。
  谢青绾闲散披着外衣,立在原地怔了半晌,才被一个压不住的呵欠打断了思绪。
  顾宴容似乎格外偏爱她的发顶,面色轻淡,手上动作却很诚实:“坐。”
  谢青绾被他揉得热红了脸,别扭地躲开他的手:“谢殿下。”
  顾宴容眼睫微敛。
  今晨的菜式似乎要格外清淡一些,谢青绾举著认真思考了半晌,眼见他盛了碗雪梨银耳来。
  握在碗沿的手劲瘦修长,将她惯用的青瓷碗衬得格外小巧一些。
  谢青绾听到他没头没尾道:“清热退红。”
  她顶着微红的唇瓣露出一瞬迷茫的神情,随即直烧了满脸的红云。
  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婆子们眼观鼻鼻观心,连芸杏都不敢上来布菜了。
  谢青绾拿银匙进了口汤,热气入口时熏得她口腔有些痛,像是真的红肿起来。
  她觉出些委屈来,一时连最爱的甜食都不觉得香了。
  拿银匙拨了拨碗中清透的银耳,闷闷不乐地垂下头。
  她想问新婚夜摄政王许诺的和离是否还作数,又怕这句一时开罪了他,账上再记一笔。
  他收手劲大得吓人,谢青绾今晨起床还未来得及看过,不知有没有握出印子来。
  出神间,顾宴容忽然在对侧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发甚么呆,”
  他神情中似乎带了点好整以暇的逗弄,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丝官。”
  谢青绾眼睫惊颤,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


第24章 出游 ◇
  ◎是谁拿给绾绾看的◎
  那话本子终归是康乐献宝一样巴巴送来的; 她不忍弃置,随手塞进了几册志异奇闻中间。
  这东窗事发得未免过于早了。
  谢青绾惊过一瞬,抿着唇瓣纯良又无辜地抬起眼来,慢吞吞道:“甚么丝官啊。”
  与她谢阿绾有何干系。
  顾宴容纵着她耍无赖; 慢条斯理地将那盏蒸酥酪推至她面前; 才回她:“绾绾不知?”
  着意换了称呼。
  他音色一贯是冷的; 教人琢磨不出心绪来,这句“绾绾”咬字却格外柔缓一些。
  谢青绾耳根发痒; 已经听到外间侍候的丫鬟们的窃笑声了。
  她眼底的水光一顿,笃定且颇有底气道:“阿绾自然不知。”
  顾宴容便挥手遣退了一众侍女; 不紧不慢地起身逼近她身侧:“不要紧; 绾绾不知; 我便讲给你听。”
  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随着那乌泱泱压下来的玄色长袍; 霎时间笼罩了她。
  不知是不是性格气场的缘故; 他身上总有轻淡的、难以言表的冷隽意味,像是寒山孤雪; 封着锐利的冰。
  谢青绾在电光石火间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幽黑的瞳仁,灼人的手掌; 和带着滚滚热意的唇舌。
  重而低沉的呼吸声擦得她从耳根酥到半边身子。
  谢青绾又被他揽住了腰; 像只被巨兽叼在怀里的兔子一样软懦未敢出声。
  祈愿一样朝芸杏同素蕊投去最后一瞥。
  二人冷漠寒凉地屏绝了她的殷切祈愿; 福身恭敬退了下去。
  朱门缓缓闭阖。
  才要开口,忽然被他拦腰抱起。
  谢青绾一惊,手脚并用格外熟练地攀住他,嗓音里的惊怯难以掩盖:“殿下……”
  男人将她再往怀中贴了贴; 亲她下颌里那点软肉; 应她:“嗯。”
  抱着人稳稳落座。
  谢青绾被迫坐在他腿上; 别扭地换了换姿势去扯被揉皱的外衣。
  发顶的呼吸声重了重; 却没吱声。
  摄政王气魄冷峻令人生惧,身体却是热而有力的。
  春末衣裳日渐单薄,隔着衣料能隐隐感知他强悍暗藏力量的男性肌理。
  谢青绾每日都在愈发直观地感受到他的高大。
  她被顾宴容抱在怀里,发顶只堪堪及于他的肩线,侧耳靠在他胸膛上,能隐隐听见他沉而有序的心跳。
  谢青绾苦口劝他:“殿下该去处理处理公务了。”
  顾宴容以监国之名集权一身,为政暴戾铁腕,是这盛世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谢青绾见过他堆积如山的政务,隐约晓得这位摄政王忙到何种程度。
  顾宴容手臂交拢禁锢,以独占的姿态将她圈在怀里,意味不甚分明地应答道:“嗯。”
  谢青绾一双漂亮的圆眼立时闪了闪,暗自觉得奏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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