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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美人娇养手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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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明烛红帐,在她幽静的眉眼投下晦晦光影。
  与平素很不一样。
  顾宴容语气微冷:“来人。”
  声音不重,却莫名地寒气骇人。
  虚掩的房门推开,芸杏素蕊垂首跟着摄政王府主事的嬷嬷进来。
  本该洞房花烛春宵一刻的新郎官,如巍峨寒山一样将新娘全然笼罩在身前,言简意赅:“药。”
  煎药总需些功夫,芸杏化了些白芍雪蜜服侍她先行服下,素蕊在小厨房盯着汤药。
  谢青绾忍着昏胀坐回榻边,良久才略缓一二。
  她眸光流转,湿漉漉地扫过摄政王冷郁沉静的脸,鼻尖仍萦绕着他怀中冷冽肃杀的男性气息。
  分明是暧昧至极的氛围,清醒过来的新娘却梗着头皮,悄无声息地将距离再挪开半寸。
  她倒下时正对摄政王的方向,不过电光石火之间男人已出手极快,不偏不倚地揽在……
  嫁衣轻滑,触感明晰。
  那点几近于无的撞痛早被满心翻涌的纠结与羞耻覆没。
  谢青绾悄然抬起眼睫,在一片忙乱中窥见摄政王那张冷隽摄人的脸。
  见他无甚波动,谢青绾绞着绣帕的手才勉强松下一点。
  顾宴容坐在桌前神情幽晦,骨节分明的手不经意地摩挲。
  时已入夜,素蕊盯着厨房做了些软烂易克化的吃食,又将煎好的汤药煨在炉子上。
  婢女尽数退了出去。
  谢青绾没甚么胃口,各样吃食拣着尝过三五口便停了筷。
  服过汤药,下人收了碗筷。
  晦烛红帐里复又安静下来。
  顾宴容搁下那盏未动半口的茶,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起身往门外去。
  谢青绾忽然开口:“殿下。”
  她才服过汤药,仍旧没甚么气力,亮而清润的嗓音恍若笼着云雾。
  顾宴容顿住脚步,一语不发地回过头来,静静等待她开口。
  谢青绾在这细密的注视下生出怯意来,在袖中揪紧了绣帕:“合卺酒。”
  这桩婚事系先帝谕旨所赐,倘若今夜未完礼,传入外人耳中只恐有欺君之嫌。
  她却旋即意识到,自己才服了药,本不宜饮酒。
  少女浓翘的睫羽颤了颤,一时有些失神地坐在榻边。
  红烛暖帐,顾宴容沉寂的目光却像是掺着碎雪落在她身上。
  她不合时宜地想道,这杀胚似乎鲜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刻。
  秦月楼中剜骨时他看着四溅的血,与那日宫宴上观舞赏花的神情一般无二——冰冷死寂,极度缺乏常情与温度。
  “不必,”顾宴容声线平稳,“今夜之事,不会有人泄露半字。”
  谢青绾颦蹙的眉微微舒展。
  顾宴容慢条斯理地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嗓音像是割裂幽晦夜色的风雪:“朝局诡谲,形势所迫,这桩婚事是本王有愧。”
  谢青绾讶然抬起了眼。
  他接续道:“今后奇珍灵药,富贵盛名,无论哪一样,王府绝不亏待。”
  红帐间端坐的新娘忽然开口道:“倘若我只想回镇国公府尽孝呢?”
  顾宴容话音顿落,昏光之下像是几经考量,又像在沉沉酝酿。
  弹指的片刻被无限拉长。
  长到谢青绾近乎以为他不会回答,那人却缓缓给出了答复。
  “本王尚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谢小姐倘若想回镇国公府尽孝,亦或另觅良人,待此事一毕,可与本王修和离书一封。”
  幼帝孤弱,乱党当朝,人尽皆披着层层假面,以谨遵这世道的生存法则。
  摄政王的答复已是坦荡。
  谢青绾深深一拜:“谢过殿下。”
  新房朱门开了又阖,芸杏目送摄政王离去,才慌忙入内去瞧她家小姐。
  谢青绾衣冠端整,闻声清柔地望向她:“伺候盥洗罢。”
  芸杏动了动唇,将那句“小姐没事罢”咽回了肚子里——她瞧上去实在没有丁点受了惊吓的痕迹。
  帐幔层层落下,掩去了外头跃动的光火。
  芸杏伺候她安置妥当,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谢青绾蜷在云软的枕衾间,被那点轻淡至极的沉檀香熏得昏昏欲睡。
  她动了动身,不经意擦过寝衣下那片柔软,倏地浑身一僵,酝酿的睡意顷刻间散了干净。
  那异样就像是。
  谢青绾往衾被里蜷了蜷——像是被重重按揉过一样。
  她总觉不适,颠三倒四地挽起床幔,咬唇就着幽微的烛火撩起了寝衣。
  看不出甚么伤痕,只是略有些红罢了。
  她复又满怀心事地躺下去。
  照惯例,皇帝金口御赐的婚事,本该新婚翌日入宫谢恩。
  然她与摄政王的婚事乃是平帝所赐,平帝已崩,太后悲恸隐于深宫,新帝又年幼。
  大约是不需再走这一遭。
  五更初天光昏晦,摄政王府却已是灯火通明。
  谢青绾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入了含辉堂的膳厅,却发觉顾宴容早已在此久候。
  她微愕了瞬,娉娉袅袅地行礼:“殿下。”
  顾宴容颔首回了礼,眉眼间透出淡淡倦意,似乎是昨夜睡得不大好。
  温火煨热的早膳散出腾腾热气。
  谢青绾用膳是极斯文的模样,因不知摄政王府是何规矩,未敢轻易出声,只小口咬着甜酥。
  今晨起身时她悄悄看过,那片红痕已褪得一干二净。
  二人一时无话。
  饭毕漱口时,顾宴容已转身离了膳厅,似乎是往书房去了。
  素蕊取来了架上外披:“王妃,赵大管事携阖府上下来请晨安,已候在含辉堂了。”
  顾宴容身为天家之子,早已无高堂在上,平帝即位后,将其诏封为亲王,封号永安。
  她这个奉皇旨抬进来的正妃,已是板上钉钉的当家主母,摄政王府的另一位主子。
  谢青绾扶起要行大礼的赵管事,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慢条斯理地坐上主位,安静打量着堂中各人。
  她绾着朝云近香髻,上簪珠光熠熠的螺钿钗,雪色外披下透出青玉绸泠泠光色,衬得她凝脂胜雪,幽丽出尘。
  众人一时看得入神,赵管事不轻不重地一咳才纷纷回过神来,把头埋下去。
  谢青绾认过王府各路管事,散了众人,方才吩咐道:“阿杏,给赵大管事赐座。”
  赵全忙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妃娘娘身份尊贵……”
  谢青绾已温声打断:“我观赵大管事隐有痹症,春寒雨多到底难捱些,坐一坐无妨。”
  赵全一愣,语气比之恭敬更诚恳三分:“谢王妃娘娘。”
  谢青绾略略翻过一册账目,账面规整利落,细致分明,一一相合。
  “全叔在王府管事多年,我病惯了,日后府中事务,仍要仰仗您才是。”
  苍白易碎,却深明事理。
  他在摄政王这尊杀神手下战战兢兢掌事多年,而今终于盼来一位温婉贤淑的新主子。
  赵全一时热泪难禁:“愿凭王妃娘娘差遣。”
  芸杏送这位热泪难禁的老仆出了含辉堂。
  梨花木制的美人榻上铺着锦褥银绸,鹅绒枕歪斜。
  含辉堂已撤去喜纸红绸,寝房里暖红的床幔也被换作了谢青绾平素惯用的流锦明光纱。
  谢青绾打发了一众人,此刻正惬意地歪在美人榻上补眠。
  她拿绣帕覆上面皮,便被芸杏捶着腿轻声唤道:“好小姐,今时可不能睡了。”
  才用过早膳不久,睡下不利克化,只怕午膳更没有胃口了。
  话音未毕,素蕊点了点她的额头:“该叫王妃了。”
  芸杏便道:“好王妃,快些醒一醒神,奴婢陪您去花园放纸鸢如何。前日奴婢同素蕊来王府铺陈,见府中好大的花园,够王妃再起十座温房了……”
  谢青绾不堪其扰埋进鹅绒枕间。
  她春来多病,配的各色方子一剂接一剂地服下去,抑病却不培神。
  素蕊知她实在困倦,斟来一碗参茶在矮几上备着:“王妃这一觉过去,醒时只恐更累,喝碗参茶罢。”
  谢青绾才要开口,忽然低低地咳了两声。
  她忙攥着绣帕掩在唇边,云鬓上熠熠的珠坠垂进凝脂嫩藕一样的颈窝间。
  对另一个人的踏入浑然不知。
  素蕊最是心软,谢青绾轻车熟路地拽上她腰侧的衣料,侧首朝她露出整张幽静秾丽的脸。
  她甚至慵懒得不肯抬一抬眼,陷在云软的鹅绒枕间,湿软的嗓音媚不自知:“我不想……”
  一捻之下,衣料不对。
  抬眼,摄政王居高临下,静静望着她,一点衣料尚被她攥在手里。


第5章 宫宴
  ◎沁娜有珍宝进献陛下◎
  谢青绾被他目光灼得一颤,倏然撒开了手。
  她深陷在绵软的美人榻间,春衫微散,半露半掩的锁骨莹若脂玉,一时惊怯不定地往深处缩了缩,嗫喏道:“殿,殿下恕罪……”
  顾宴容在她水色微漾的眸光里岿然不动,冷若一尊沉寂石像:“今夜赐宴盛待南疆使臣,晚些时候让飞霄送你入宫。”
  谢青绾动作顿住,只是仍望一眼被她抓皱的那小块布料,欲言又止。
  素蕊同芸杏恭送顾宴容出了含辉堂,回来时她已乖觉地饮尽了那盏参茶,正陷在云软的美人榻里落落寡欢。
  芸杏忍俊:“殿下本以为您睡下了,特地免去了通传,原是预备吩咐奴婢们的。”
  谢青绾幽幽往枕榻深处埋了埋,忧郁地拿袖子遮住了脸。
  素蕊细致地整理着冠服,含笑:“原是为王妃入宫谢恩预备的,这下反倒阴差阳错了。”
  摄政王府的车舆明珠华盖奢靡至极,角上琅铃错彩镂金,一应制式尽皆是照着亲王最高等设,倒与这位操持权柄一手遮天的人臣很是相称。
  今夜昏晦不见月色,似乎隐有一场雨。
  飞霄已候在马侧,恭敬将她送入车舆,仆从掌灯照透前路。
  车行辘辘。
  顾宴容摄政监国,苗疆朝见还需他主理,此程便只谢青绾独身一人。
  “王妃,仔细脚下。”
  长耀门外,谢青绾借着灯火,由芸杏搀扶着平稳下了车舆。
  宫道昏晦不见星火,摄政王府一众仆从掌起明灯。
  飞霄道:“还未到宫里上灯的时辰,委屈王妃暂且将就一段。”
  谢青绾步履极缓,鬓间珠华曳动几不可察:“不妨事。”
  话音才落,忽闻身后一道高扬的女声:“康乐长公主驾临,速速避退。”
  谢青绾止步,借着灯火遥遥回望,见身后浩浩荡荡一行人簇拥着位少女,明灯耀目,声势浩大。
  长耀门内舆轿禁行,这位康乐长公主高调如斯,亦得提着裙摆徒步而行。
  谢青绾眨了眨眼,被这行人冲天的灯火晃得要掉眼泪,芸杏忙用袖子替她挡了挡。
  飞霄取了腰牌奉至她面前,鎏金腰牌上镂刻着古老繁复的摄政王府四字,昭显身份。
  康乐长公主顾菱华乃平帝长女,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论起辈分,还需同小皇帝一样唤她一句皇婶。
  谢青绾却不欲多纠扯,只淡淡摇头道:“长公主性子急,脚程快些,让一让无妨。”
  飞霄便恭敬收了腰牌。
  谢青绾率王府众人略朝一侧靠了靠,为身后人避出一半宫道,仍旧慢条斯理地前行。
  身后一行人声势浩大地逼近,将要擦肩而过时,为首的康乐长公主忽然毫无预兆地顿住了脚步。
  顾菱华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是哪家女眷,本宫从未见过你。”
  她身份尊崇,性格娇纵,阑阳城中世家贵女哪个对她不是极尽恭维。
  今日之事倘若换了旁人,早该紧贴墙根让出整条宫道来,候在原地低眉顺目地恭送她过路。
  顾菱华负手而立,借着辉明的灯火瞧见她缓缓转过身。
  她似乎隐有病疾,眼尾的湿红在烛火的映照下更羸弱三分。
  顾菱华一时怔住,甚至忘了分辨她冠服的制式。
  谢青绾正被这位长公主身后亮如白昼的灯火晃得眼睛发酸,却听得罪魁祸首语气迟疑:“你……你哭甚么?”
  谢青绾:?
  她总不好说是被这位长公主身后夸张的灯龙晃了眼,只得含糊道:“一时风迷了眼。”
  顾菱华还要开口,身后的嬷嬷低声提醒道:“殿下,怀淑大长公主还在前头等您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顾菱华再顾不上追问她的身份,带着一众宫人复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谢青绾有些失笑:“这位康乐长公主似乎年岁不大。”
  芸杏适时回道:“是,长公主正值豆蔻之年。”
  华灯初上,临华殿内宗眷诰命已纷纷入席,殿中女眷往来不绝,四下却近乎静可闻针。
  内侍接过腰牌,被摄政王府四字震得一颤,险些将腰牌丢回她手里去。
  谢青绾随着内侍战战兢兢的指引入了殿内,径直朝上首而去,身侧忽然有人牵住她的衣袖。
  “再往上可是大不敬之罪,”顾菱华转头看向接引的内侍,威仪隐怒,“你怎么做的事?”
  内侍在谢青绾身侧将腰折得极低:“王妃娘娘,请上座。”
  顾菱华神色一滞。
  阑阳城中亲王屈指可数,诸王妃她儿时便一一认过了。
  顾菱华打量过她通身冠服制式,凝噎道:“你是那疯……”
  谢青绾按住她的手。
  顾菱华自知失言,回握住这位病弱且幽静的摄政王妃微冷的手,仍有些恍惚:“康乐……见过皇婶?”
  谢青绾承了她的礼,微挽着裙摆在交杂的目光中步上金殿高阶,从容不迫地入了席。
  静候不多时,便听得殿外有内官尖着嗓子通传道:“太后娘娘驾到——”
  昭帝在时三征苗疆,强军将其全境收为附庸,余威深重。
  苗疆连年来朝,若因循旧例,本是由皇帝率群臣设宴相迎。
  只是今年来使,多了一位苗疆公主在列。
  南楚新帝年幼,后位悬空,便只得由燕太后携皇室宗眷在紫光园设宴。
  谢青绾跟着众人起身,落落大方地行了礼。
  燕太后居上首右侧,空出主座:“免礼,都且入席罢。”
  她神色威严:“今日设宴,是为接见苗疆来使沁娜公主,座中女眷无不是诰命加身,或仪比列侯,当拿出大朝气度,尽地主之谊。”
  席中齐声应道:“妾身谨记。”
  众人坐定,内侍宣沁娜公主入了临华殿。
  谢青绾高坐殿上,瞧见一位宫装端束的少女缓步而来,在阶下五步之遥站定,礼数周全:“沁娜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依南楚古制,初次觐见时献过贡品与书匣,皇帝会赐下南楚服饰,以供宴日穿着①。
  这位沁娜公主便一袭南楚宫装,官话字正腔圆。
  燕太后显然对她的礼数颇为满意,温声免了她的礼:“我朝礼制讲男女之别,公主不宜与前朝诸臣同席,便由哀家携众女眷铺此筵席。”
  “沁娜感念娘娘惠意。”
  她不大习惯地正了正衣领:“陛下可会出席此宴?沁娜还有一样珍宝要献给陛下。”
  珍宝。
  谢青绾悄然支起耳朵,仪态端方坐于高殿之上,饶有兴味地望了她一眼。
  燕太后赐下一道茶,缓缓道:“陛下安置好群臣,自会前来。”
  席间奏起礼乐,又一一尽了礼数,才终于呈上第一道菜肴。
  摄政王府的席位与燕太后齐平,近乎要直逼主座,无人胆敢直视,谢青绾倒落得自在。
  无话片刻,身侧的燕太后忽然开口道:“摄政王妃。”
  平帝英年早逝,燕太后更是年盛,只眉宇间藏着淡淡的倦痕。
  她语气既不亲热,也不冷傲,倒像是不杂星点伪装。
  谢青绾朝她颔首致礼,报以同样的坦诚:“青绾还未见过太后娘娘。”
  燕太后赐了她一碟软酥,还欲开口说些甚么,殿外忽然响起内侍尖细的嗓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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