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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渡劫归来我成了他的朱砂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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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好你和孩子,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后头的,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
  “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这句话,郗容说得又重又沉,不知不觉手中新娘白皙的肌肤上浮出红印。
  祁钰抽出手,揩去他泪痣上晕开的湿红,怜惜道:“你在这儿,我怎会舍得离开呢?”
  飘动着红色罗帐荡漾着爱意缱绻,离钰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门。
  无妄之渊的幻境又何尝不是一种郗容的想象。
  她偷来了千越师尊珍藏多年的美酒,坐在山头的凉亭内一个人独饮着。
  烈酒入喉,一阵风吹来,离钰觉得头昏的厉害,笑说着自己定是有些醉了,不然怎会竟然想看到这个幻境以后的模样。
  想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
  或许,她跟随郗容进来是一个错误。
  …完…


第41章 生辰
  ◎也许这尘世间的情愫纠葛,本就无人可解,无人能解。◎
  琼山派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的静谧祥和。
  褚慕下定决心远游济世; 明季每日清晨都会去伍秋的墓前陪她,祁风渡催促着祁钰和郗容赶紧生个孩子给他享天伦之乐,千越师尊又新收了一批新弟子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在无妄之渊里; 他们都还在。
  曾经的念想深了,郗容就出不来了。
  第一声盛夏的蝉鸣声响起; 祁钰的生辰便到了。这次她拒绝了祁风渡的大肆操办; 想着就在流云峰与亲近的几人简单的过一下就好。
  大家也都纷纷随了她的心意,虽说只在流云峰过生辰,但该有的也都没有马虎。
  一大早; 郗容便煮好了长寿面端在了刚起身的祁钰面前。
  “阿钰,生辰快乐。”
  眼前的这碗长寿面; 葱花翠绿,煎蛋焦黄; 香味氤氲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祁钰怔了怔,似是把嘴里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 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梨涡浅浅; 说道:“谢谢夫……君。”
  面条吸溜入口,这长寿面是刚煮好的,没吃两下就全身热了起来。
  郗容拿出手帕擦拭着祁钰额间沁出的热汗,笑道:“慢点吃,现在这天热起来了,容易出汗。”
  祁钰点点头,没有说话。
  祁钰埋着头,吃着碗里的长寿面; 郗容就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待到祁钰吃的差不多了; 郗容才开口问道:“阿钰; 好吃吗?”
  祁钰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渍,淡淡道:“好吃。”
  郗容把桌案上的碗筷挪动到一边,手一挥,原先放着空碗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精美花纹的木匣。
  “打开看看。”
  祁钰惑然看向郗容,他的眼眸虽仍深邃清澈,可唇角的含笑出卖了他。
  他在期待。
  祁钰缓缓打开木匣,而这匣中之物,竟是一朵冰山雪莲。
  这朵雪莲花被包裹在一层水晶底下,可保在盛夏南方也呈盛开之姿。
  她小心地捧出雪莲,走到窗台前,举起雪莲在阳光下照了照,夏日的骄阳金光万缕尽数倾泻在水晶雪莲之上,水晶雪莲璨若明珠,流光溢彩,就算与朝霞争辉也不虚分毫。
  最为难得的是触感冰凉,祁钰即使站在阳光底下,也没有那么热了。
  她神色飞扬转头向身后的郗容惊喜道:“这雪莲居然还能缓解炎热!”
  郗容温声道:“我一直想着怎样才能给阿钰备下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这不天热了,而这朵雪莲就像一块永不会融化的冰,你带上身上,就不会那么热了。”
  祁钰笑道:“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郗容负手站着。
  祁钰朝他身后瞄了瞄,问道:“怎么了?还有东西要给我吗?”
  郗容不满地掏出另外一个木匣,不屑地扔在桌案的一角,不咸不淡道:“褚慕给你的。”
  未曾想到竟还能如期收到了褚慕在远方寄回的生辰之礼,祁钰坐回桌边,刚想打开的时候,她顿了顿,又将木匣上的锁扣扣起。
  祁钰拿着木匣在郗容眼前晃了晃,道:“我说,你这眼珠子能不能离开这个木匣了啊?”
  未经思索,郗容便斩钉截铁道:“不!能!”
  祁钰趴在木匣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看着郗容吃味的表情,又道:“怎么?怕被大师兄的礼物比下去吗?”
  郗容哼了一声,道:“才没有,他这人迂腐的很,想必肯定是一些胭脂俗粉再寻常不过的东西,要么就是他去地界的特色之物,哪里会有我送的雪莲别致!”
  一连串的辩解早就将郗容心里头的那点心思暴露出来。
  祁钰笑着摇摇头,起身把褚慕的礼物收了起来,而那朵雪莲被她带在了身上。
  “这样,你不吃醋了吧?”
  郗容嘴硬得很:“我才没有!”
  祁钰挑眉道:“哦?既然没有,那我就去打开大师兄的木匣了!”
  说罢,她刚要转身,就被圈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耳畔郗容压抑的声音响起:“我不许。”
  这一句话带着些许霸道和无理。
  祁钰听得不禁轻笑道:“逗你的。”。
  但郗容并没有因为她说了这句话,就把环抱着她的那双手松开。他享受着祁钰身上熟悉的香气,贪恋着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见郗容不松手,祁钰问道:“怎么了?你再不松手,身上的热气可不是雪莲能克制住的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平平无奇的话在这样爱昵的空气中显得变味了几分。
  二人脖颈相依,耳鬓厮磨。祁钰似是感受到他枕在自己的颈窝里轻轻地摇了摇头,但动作幅度太小,她也不能确定。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好了,我还要去爹爹那一趟,你不松手我就没法去了。”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唯有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郗容终于松开了手。
  祁钰转过身,替他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襟,道:“等我回来。”
  “好。”
  琼华殿内,祁风渡早早就在那儿等待了。每隔一会儿,他就朝殿外瞅一眼,可依旧还是没有祁钰的身影。
  祁风渡边叹气边拿起案上的茶壶斟茶,茶壶内零星流下几滴茶汤溅在空空的杯底,没想到等着等着竟把一壶茶都喝光了。
  “这孩子……”他嘴里边念叨着。
  念叨还是有用的,祁风渡刚放下茶壶,眼角就瞥见祁钰的身影从阳光里浮现。
  只是今日女儿的步子不如往日那般轻快,她走得沉缓,像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脚步。
  “爹爹,我来了。”
  待到祁钰走近,祁风渡定睛一看,看着她微红的双眼气道:“阿钰,今日是你生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昨夜时解怿欺负你了!看爹爹怎么收拾他!”
  祁钰拉住祁风渡的手,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解怿他怎么敢欺负您的宝贝女儿呢?”
  “那你这是怎么了,说给爹爹听,天塌下来有什么事,爹爹都给你撑着,让我来为你做主的。”
  听到祁风渡这话,离钰心底发酸,当日爹爹被弑仙匕刺穿胸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明知道不是真的,可陷进去的人难道就只有郗容一个人吗?否则她怎会从今日一早便附在前世的自己身上。
  离钰半垂下头,喉间的酸楚再次泛起道:“没,我只是想爹爹了。”
  “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每天都见,莫不是热糊涂了?”
  她忍住哽咽,挽住祁风渡的胳膊,软声道:“是,是我糊涂了,让爹爹久等了,我们走吧。”
  “你啊,也知道让爹爹久等了。”祁风渡指了指她的眉心又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是,我的好爹爹。”
  都说儿的生辰就是娘亲的受难日。所以,每年祁钰生辰之际,她都会和爹爹去娘亲的坟前拜祭。
  离钰正是知道这点,才下定决心想借此机会和所有人道别,也许郗容将他们带出无妄之渊送入轮回后,此生便不复相见了。
  更何况,她看郗容乐在其中,不助他一把,他怕是要在这个泥沼中越陷越深。
  离开琼华殿后,山后有一处禁地,里面是一整片的花海,听爹爹说,娘亲生前最爱此花,故在这圆了她一座花海,这里温暖如春,花香四溢,她的娘亲就长眠于此。
  穿过整片花海,离钰和祁风渡来到了她娘亲的墓前。
  “娘亲,我和爹爹来看你了。”
  祁风渡双手各拿一个酒杯,离钰把带来的酒将两个酒杯都斟满。
  “若瑶,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夏至,阿钰她又大了一岁。”
  祁风渡边把右手上的酒洒在长满鲜花的墓前,又接着说道:“现在她嫁给了心中的如意郎君,他叫时解怿,我看过了,是个好孩子,你在地下也可以放心了。”
  “等以后他们生了孩子,我再抱着来看你,让他叫你外婆,你听了一定很欢喜。”
  “到时候,我也再无遗憾了啊……”祁风渡说罢,仰起头将左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走近坟墓,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深深叹了口气道:“若瑶,你要是还活着,我们一起看到现在的样子,那该有多好啊……”
  “爹爹……”
  祁风渡拍了拍离钰的肩背,沉声道:“去给你娘亲磕三个头吧。”
  生育之恩大过天,虽她只在凡尘间短短十几载,可这份情感哪是这么容易割舍而下的,况且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娘亲的墓了。
  据霁淮所说,琼山自大婚魔族来犯那日后,大火连天,数日不灭,连着这片花海也葬在了火海之中,荡然无存。
  是郗容造的孽,也是她铸就的错。
  磕完最后一个头,离钰没有立马起身。她也向爹爹讨来了酒杯,斟上一杯,洒在了黄土上。
  对不起,娘亲。
  都怪我,连你离世多年后都没得到安息。
  对不起,对不起……
  离钰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痛楚,她胡乱地抹着眼眶中不断落下的眼泪,可越是这样,眼泪更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阿钰!你怎么又哭了!”
  祁风渡连忙弯身将她扶起,离钰扑在他的怀中,无力道:“爹,我好没用,真的……好没用……”
  祁风渡当她又是为失去灵核之事沉郁,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阿钰,无论你怎样,都是爹爹最好最疼爱的女儿,爹爹永远在你身后。”
  “爹爹,那我要是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阿钰,你今日傻话可是说了不少,爹爹以前是对你很严厉,但哪个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每次责罚你,也是痛在自己的身上。后来我觉得,或许是我教育的方法从一开始就错了,爹爹也不该压着你的天性,那你能原谅爹爹吗?”
  离钰泣不成声,在祁风渡的怀中猛得点点头。
  “那不就好了,你从小便是爹爹带大的,爹爹第一次为人父,阿钰第一次为人女,我也会犯错,阿钰自然也会犯错,但是作为爹爹,我会永远原谅阿钰的。”
  “爹……”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今天是你二十岁生辰,不许哭了。”
  离钰除了点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祁风渡温柔地揩去她还挂在脸颊上的泪珠,笑道:“你看,你把爹爹的衣襟都哭湿了,被你师尊他们看到又要笑话你了。”
  “爹爹要替我保密。”离钰哽咽道。
  “那是自然。”
  离钰心中像是缠了一团乱麻,越是想把它解开,越是绕得复杂。
  也许这尘世间的情愫纠葛,本就无人可解,无人能解。
  不是她一句殊途就能一笔带过的。
  …完…


第42章 缘分
  ◎一晌贪欢是郗容才会做的事情,她怎么可以。◎
  出了花海; 离钰只身先去了流云峰。一踏进千越师尊的院落里,就看见他气恼地站在树下,面前的泥土被他翻在地上; 堆得像一座小山。
  离钰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旁,探着脑袋道:“师尊; 找什么呢?”
  “阿钰; 你来啦?真是奇了怪了,我埋着的那坛酒怎么不见了!”
  千越说着更气了几分,狠狠踩了踩脚下松软的泥土; 又道:“这不阿钰你过生辰,今夜只有我们几个; 我打算把这坛私藏多年的酒拿出来庆贺。”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滓,走到离钰面前; 又接着说:“你大婚那天人多,我都没舍得。现在好了; 酒也不知道去哪了!”
  离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概师尊指得是在大婚那日被自己偷来的那坛酒; 一想到这她没忍住偷偷笑了笑,咳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说道:“可能被哪个馋嘴的猫儿偷喝了吧。”
  千越疑惑地盯着离钰,她这随口答来地样子甚是奇怪,道:“阿钰!你说这个馋嘴的猫儿是不是你自己!”
  离钰摊了摊手:“师尊可不能没有证据就诬赖我!”
  “我看就是你!哦……我想起来了,埋酒那天你正好来找过我,是不是被你偷看到了!”
  千越师尊平时贵人多忘事,一扯到他爱的酒上面便顿时醒悟了过来。
  离钰着急摆手:“没有没有,师尊多想了!”
  千越举在空中的手垂了下来; 说道:“罢了罢了; 就是阿钰你喝了也没事; 反正也是给你贺生的。”
  听到师尊这么说,离钰俏皮道:“还是师尊最好了。”
  “你啊……”千越扶额无奈道,谁让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徒儿呢。
  二人说笑着进了内院,院内的摆设还是那般熟悉,曾经千越师尊就伏在那张桌案上,亲手为他们二人写下了婚书,他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时解怿是个孤儿,便由他来代劳。
  可若现在千越师尊还活着,一定会觉得自己说过的话可笑至极吧。
  定是后悔万分做了那件事。
  “想什么呢?一进来就对着桌子发呆。”千越的话音把离钰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什么……”
  “阿钰,你可别怪师尊,本来师尊可是准备了那坛酒给你贺生的,现在我可变不出别的礼物送给你了。”
  离钰会心一笑道:“既是被我喝了,就当提前收到师尊的礼物了。再说,师尊还能陪我一起过生辰,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千越听到这话并没有放宽心,他觉得祁钰不一样了,换做以前,她定要不依不挠地缠着他再要一份礼物才肯罢休,但现在她的眼神中有了出乎意料的成熟。
  难道是她成亲了的缘故吗?
  想到这,千越看着离钰感叹道:“时间一晃而过,没想到,阿钰你都从一个奶娃娃都长现在这么大了。”
  “我还记得你爹爹很严厉,不许你玩耍,你和解怿两人违禁后就会躲到我这来寻求庇护。”
  “‘求求师尊,千万不要告诉我爹爹我出去玩了,就说我整日都在师尊这儿用功学习。’”
  千越一向不似爹爹那般正经,把离钰小时候那会的说话腔调学得有模有样。
  离钰一下子被他逗乐了,狡辩道:“这是谁说的啊?肯定是郗……解怿。”
  “一定不是我!”她又再强调了一遍。
  千越无奈笑说道:“好好好,不是你,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最大!”
  离钰这才肯停下。
  “那时候真好啊,褚慕在,伍秋和明季也在。对了,褚慕这次不打算回来吗?”千越的目光眺望着远处说道。
  “他啊,应是人间有未了之事,便不回来了。”
  千越颔首道:“也好,等他过了心里头的那道坎自是会回来的。”
  离钰:“希望他能早些明白我和他之间没有缘分。”
  “阿钰你错了,能够相逢于万丈红尘中,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千越顿了顿又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缘分,我们都应该勇敢去面对,而不是逃避。一味地逃避,只会将自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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