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务失败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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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箐不一样,她热情开朗,阳光大气,从小到大,小伙伴男的女的一大堆。
竹马也不独他一人,譬如李瓒。
从两人世界里崩塌了,回归现实。
一瓢冷水浇醒了燕长庭。
昏暗的屋角立着一面大铜镜,他慢慢走过去,镜里男子一身黑甲青氅,身躯标枪般挺直,皮肤极白,剑眉斜飞入鬓,左眼尾一点很小很小的红痣,殷赤似砂,艳红如血。
他慢慢地,伸手摩挲了下。
突然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问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她那时坐在千秋架上,他仰着头,被她笑吟吟伸手戳了他眼角红痣一下,“你是我弟弟啊!”
他用实力证明,他长大了!
他已长成一个顶天立地、足够优秀的,足以和她并肩的男人了。
可是没用,他在她心里仍是弟弟。
小时候闻言有多暗自喜悦,这一刻就有多无比的懊恨。
他忽然痛恨起小时候那个又瘦又小比她还矮半个头的自己!
燕长庭心里又酸又涩,心脏一阵阵拧着痛,但他执念和渴望未曾减少半点,这让他有如困兽。
可他一直清晰地知道,她待他感情极深极深,犹如亲弟,这却不是男女之情。
她甚至曾经有过喜欢的人,那就是荣王。
沈箐之所以对这个注定会取消的婚约小惆怅了一把,那是因为她曾经真的对他动过一点心。
燕长庭很了解沈箐,他知道。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窒息的事实!
作者有话说:
这么开朗阳光又侠义心肠的箐箐,怎么可能没有优秀男性朋友和倾慕者呢,燕崽从前世就憋到现在,要内伤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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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燕长庭一脚重踹在长榻上; 笨重的黄杨木长榻发出沉沉的“吱嘎”一声。
他扯下麒麟扣,铁甲重重甩在地上; 快步进了浴房。
浴房蒸汽腾腾; 南方冬季湿冷入骨,留守庄内的家下人已紧着先送上烧开的热水,可燕长庭却一步跨进冷水池中。
水温很低,沁寒刺骨; 他一瓢冷水浇在头顶上; 双手撑着浴池边缘; 闭目重重喘着粗气。
冷水淋在身上蒸起了白雾; 他却丝毫不觉冻; 半晌,他慢慢推开后窗。
他听见李瓒的声音。
这窗的方向,正对着沈隽暂居的西院; 李家人刚刚去看望过沈隽,沈正崧送他们出来; 李瓒走在最前头,茂盛的长青树后,那个眉目俊朗的青年正半回身挥手; 大踏步走在前头,朝气蓬勃; 风华正茂。
燕长庭冷冷盯着他。
——他想杀了李瓒。
把这些人统统杀光了; 沈箐身边就重新剩下他一个人了。
燕长庭垂眸,这一瞬间的情绪来得是那么汹涌,若说上辈子他尚且还能忍受; 可经历过一次失去之后; 压抑已久的情感质变; 他偏拗又执着,患得患失,只有两人的时候还好,一经引爆,无法忍受,他心中仿佛住进一头凶兽,时时刻刻叫嚣着要不顾一切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甚至想立马就冲出去,用最大的声音,对沈箐袒露自己的心意。
不要把他当亲弟弟,他不是她弟弟!
他爱着她!
他甚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乃至任何任何的一切!!
……
远处的离水自北往南,贯穿了大殷朝的边界,待着水汽的风呼啸而至,扎根山石的长青小树呼啦啦作响。
南方的十一月也很冷,但未见雪,吊桥之外,是幽绿色如潭色的一条江流,这是离水的支流之一。
岑岭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山脉自逶迤延绵的五岭而出,来到此处变成一大片的缓坡,四周小山丘壁耸立,形成一个天然的安全地带,很大,足可屯十来万的兵马。
更妙的后面与百越国相接位置还有一大片的盆地,倘若他日规模更大,可以往后扩张。
而前方,更是解了北梵军的目前燃眉之急,一江之隔,吊桥出入,己岸一侧尽是参差不齐的丘壁怪岩,敌军就算想驾舟登陆也难以成功,只要防守列兵收执一长矛,轻而易举就能把人给戳下去!
天蒙蒙亮,大殷追兵的水军突然发动了攻势,北梵军暂没有箭,但没关系,他们的长矛已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燕长庭面如寒霜,单手接过一支长矛,狠狠往下一戳,直接贯穿一名殷军的眉心,一抽,脑浆迸裂,混着鲜血喷了出来。
那殷军惨叫都来不及,“噗通”一声掉进冰冷的江水之中。
他一手一个,连戳数十,天终于大亮,晨霭稍散,他抬目冷冷盯了对岸一眼,令:“放吊桥,杀出去!!”
他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冲杀而出,一直到已时方归。
浑身浴血,杀气腾腾,只是疯狂的杀戮并未曾成功宣泄他心中的压抑的情绪。
他策马越过吊桥,当先第一眼,就望见的人群中冲他笑着招手的沈箐。
燕长庭阖目喘了一口气,他突然狠狠一夹马腹,大黑马长嘶一声,飚了出去。
嘚嘚嘚嘚,马蹄声又疾又急,缰绳骤一收紧,大黑马两蹄离地人立而起,又重重落在地上。
燕长庭翻身下马,一身的血腥,猩红喷溅眉宇点点,在白皙面庞上对比色尤为强烈,他喘着:“……阿箐,我有话和你说?”
他反手一拉沈箐的腕子,往山上狂奔。
他拉着沈箐,一路远离人群,冲上了山巅。
猎猎冷风呼啸,喧嚣声远离他们,这个世界仿佛又只有两个人了。
沈箐用手扇了扇风,大冷天的,她都跑出汗了,“怎么了?什么事?”
她问的时候,还特地往左右看了一眼,燕长庭这么急要避人,那肯定是个不能宣之于众的秘密事了。
燕长庭盯着她的脸,她暖褐色的大眼睛一如既往晶莹闪亮,唇畔一点小小的笑涡,熟悉得让他午夜梦回闭着眼睛都不会描绘错的一张脸。
上辈子,他一直看着这张精致飞扬的俏丽面庞由垂髫小孩,到妙龄少女,又一直到青年韶华。
她就像人群中的发光点,永远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只能飞蛾扑火,趋光而附。
可问题是,看到她的闪亮的,永远不止他一个人,她性格是那么的开朗阳光,不管去哪儿都能和别人打成一片。
——他能杀一个李瓒,却不能杀十个百个李瓒啊。
燕长庭盯着她的脸,他有些哽咽,前世今生,种种交织,让他心潮涌动,难以压抑,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
可燕长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他不知一开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沈箐的关系必然会发生巨变,再也回不从前。
青梅竹马,风雨同舟,亲密无间,将一去不复返。
他害怕,他不敢。
两种情绪交织,是那么地强烈!他挣扎得厉害,可几度张嘴,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吊桥还是太小了,殷兵再大股些怕是会来不及退回来。”
他喉结滚动片刻,最终盯着远处的吊桥,如此说道。
沈箐笑了,原来是这个啊,不过这确实是大事,“你放心,没事的,这个包在我身上!”
她有点得意地打了响指,眉目飞扬,自信满满。
她已经在弄了。
不过提起这个,沈箐急忙说:“不说了,我得赶紧去看看,不然模浇坏了,又得多折腾好几天了。”
谁知道几天后什么情况呢,这玩意还是尽快弄好的好。
沈箐说完,往冶炼作坊匆匆就赶过去了。
她甩开他的手,跑得是那么地快,两个纵跃身影已经变小了,很快不见了人影。
原地除了呼啸冷风,就只剩下燕长庭,他捂脸,靠在山壁上,重重喘息,紧蹙的眉心现出几分痛苦之色。
还有两难的挣扎。
……
但这样的两难犹豫,这样的压抑情绪,最终还是有了出处。
燕长庭训了一天的兵,把和他并肩作战过的那一万骑兵训得嗷嗷叫,至天色入黑才作罢。
他去了魏太妃处一趟,出来后,脸色阴得厉害。
——这两天,燕长庭心事重重情绪不虞,除了沈箐跟前他努力掩饰之外,他处也根本就没遮掩过。
出了魏太妃处,他回沈箐书房,见到灯光,他顿了顿,努力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和情绪,才慢慢走进去。
刚进去,先听见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声音,他微微一怔。
快步进屋,却见偌大的书房之内,沈箐的黄杨木大书案跟前又加了两张长案,沈箐本人,并谢英华红缨正在噼里啪啦埋头苦算,三大张桌子都堆得满满是账册和兵员名录。
这个兵员名录燕长庭认得,一来需要清点兵马,二来更重要是他先前承诺的赏银,核对完兵员之后,这个名册很快就呈上来了。
——而沈箐此刻算的是,商号的存银和资产。
燕长庭略略看一眼,立即就明白了,除去存银外,她正大刀阔斧精简商号,把非必要的、可以砍掉的,都列出来了,后头还有该资产的估价。
“你回来啦?”
沈箐活动一下手腕,抬头笑道。
燕长庭脸色看着很不好,肯定又是刚从魏太妃那里出来了,魏太妃毒舌无差别攻击,燕长庭嘲讽也不遑多让,这对祖孙互相伤害是相当给力。
“诶,她年纪大了,又吃了这么多苦,她说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啦。”
沈箐起身活动一下,拍拍他的肩,开解道。
像她,怼归怼,但其实并不放在心上的。
燕长庭却翻了翻她新写的长纸半晌,半晌,“……这,这是干什么?”
“赏银啊!”
军费,还有他先前承诺的赏银,这是必须要给的呀!燕长庭的危机公关做得非常好,但钱也是必须落实的。
不然就该反效果了!
烛光很暖,沈箐很快坐回椅子上打算盘了,噼里啪啦,神态专注认真。
燕长庭愣愣的,盯着她。
——她这是,把商号都折了一大半给他。从小到大在一起,燕长庭是最知道她在商号上废了多少心力了。
她还常调侃说,人啥没有就是不能没钱啊,一文钱能逼死一个英雄好汉你知道不?
可现在,烛光明柔,噼里啪啦,她推了他一把,嫌弃道:“走走走,一边去,别挡着光。”
虽然语气嫌弃得很,但燕长庭却瞬间清醒了。
胸臆间那股不顾一切的的疯狂情绪,就这么突然下头了。
不知怎么形容,只突然鼻尖一酸,他眼眶有些热,七窍连接心脏,他的心蓦变得又酸又软又难受。
只是这种难受,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是被人一刹击中软肋的动容。
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她是这样的好,她待他是这般的情真意切。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待他了!
他突然就打消了坦白的念头,他不舍,他舍不得啊,舍不得破坏两人之间的这一种最亲密的关系。
是他着相了,他不应该这么做。
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以什么方式应对,他都不会将她推离他身边,哪怕半寸。
作者有话说:
阿秀:回归理智回归理智,这不是一个心机狗应该走的路线哈哈
目前吧,正处于乍悲乍喜的挣扎期阶段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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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也没见燕长庭动; 沈箐抬头,见他仰着头闭目轻蹙眉心; 她站起来; 伸手探了下他额头。
难道不舒服?
燕长庭退后一步,让开位置,“没什么。”
谢英华红缨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总算告一段落了,他把册子往前一推; “算完了!”
“都给你啦。”谢英华听着那边说话; 懒洋洋道; 他一边说一边伸了伸腰骨; 连续算了几天可腰酸背疼死他了。
他还好; 红缨抱着册子一脸不舍,沈箐就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红缨不吭声; 重重把册子放在她书案上,搂着她胳膊枕在她肩膀; 嘴巴撅得老高,沈箐捏了捏她腮帮子:“好了好了,怕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 来,笑一个?”
“小姐!”
和红缨说笑哄了几句; 沈箐撵人了; “去去,算好就睡觉去,不是说累了吗?”
少噘嘴少阴阳怪气了; 这俩家伙; 沈箐招呼谢英华:“赶紧的; 把你家红缨领走吧。”
谢英华忍不住笑了起来,红缨红脸,跺脚:“小姐,我不和你说话了!”
撵了这两家伙一会儿,衣袖被拉了下,沈箐回头对上燕长庭的脸,她笑着,燕长庭却有点急了,不过不等他说话,沈箐先豪气拍拍他肩膀,“少啰嗦!”
“这有什么的?”她笔杆子在手上潇洒转了圈,微笑灿烂,“钱财身外物,咱们当初把商号弄起来,不就是为了将来有需要用的么?”
现在不是到了该用的时候了吗?
实话说吧,沈箐其实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事情,她前世今生都从没缺过钱花,钱财身外物,这句是真的,能去能来,她洒脱得很。
而且也不是把商号整个套现了啊,骨架子还在啊,花了再赚就是了。
她飞了燕长庭一眼,眉眼恣意飞扬,又吐槽:“就是突然发现,咱们好穷啊!”
沈箐算来算去,突然觉得她好穷啊啊。
除了赏金,毕竟还得吃饭,而且吃喝啥的只是小头,关键是精铁啊铠甲啊兵刃箭矢之类的军械还得弄冶炼高炉,等等等等,目前北梵军啥都缺。
原来富甲一方,突然要供养十万大军,就……压力贼大!
沈箐已经在挖门盗洞琢磨赚大钱的新法子了。
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不过语调还是那么的自得其乐诙谐又有趣儿,燕长庭却一直摇头,好不容易忍下鼻端的酸楚,他一把按住沈箐手边要随手卷起的长纸,“不用。”
他小声说。
他从来没想过,真的!商号这些年,她费了多少的心血啊,没有人比燕长庭更清楚了,他又岂会生出哪怕一丝这样的念头?
“真不用。”他对她说:“她有!”
沈箐:“???”
谁,谁有?
燕长庭:“就是她,魏太妃,她有!”
燕长庭压低声音:“她有宝库和藏宝图。”
“……”
这发展,谢英华红缨不禁面面相觑,沈箐脑子一转:“……难道是,前朝遗宝?”
大郑宝库吗?!
前朝国号郑,国祚五百余载,底蕴极其深厚,尤其末代百年的那几代君王,个个酷爱搜罗和打造各种奇珍异宝,那皇帝的私库据说宫内都摆不下,还专门修了一个巨大的行宫叫旁水宫以作安放之用。
一整个行宫都是私库啊,据说占地过千亩。
可惜这个旁水宫在混战期间被焚毁了,是不是真这么大沈箐也不知道,但这大郑朝遗留下的珍宝钱财足可堪称敌国,这倒是板上钉钉的。
因当初第一个追上大郑摄政王的是太。祖麾下的大军,故世人普遍认为,这前朝帝库为新君所得,也就是燕氏太。祖,但由于家庭高度的原因,沈箐却知道,其实并没有的。
她又想起了前世沸沸扬扬的大郑宝库事件。前世,大郑宝库是一年后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