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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治愈任务失败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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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伤是沈箐来之前就受了的,他不管不顾杀个痛快,情绪是宣泄了,但身上也留下不少伤痕,之后和司马超的激战,各有损耗,他中了一箭。
  大战结束后,他第一时间打马掉头奔沈箐而来。
  浑身鲜血淋漓,还滴滴答答的,他如同归巢的倦鹰,带着满身的伤痕,不管不顾奔她而来,只是奔到坡后,离得远远,见着了她,又生了些胆怯,他扯着缰绳外头踱步了良久,这才控马上了前。
  “阿箐。”
  沈箐是生气了,他知道的,他这个动作,她肯定生气得很了,燕长庭没忘记刚才她喷火般的眼睛。
  燕长庭猜到一点都不错,果然够了解她哈,一路上的担心和焦急,在终于确定来得及刚上那刻,沈箐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一口气松了之后,她先前因为担心而丢在脑后的火气立马就起来了!
  这是第几次了!
  万一阴差阳错,她没找到陈桥传话呢?
  万一她笨一点,没看明白呢?
  这是哪里学来的!竟然会用自己的命要要挟别人了哈!果然好样的!!
  生命诚可贵。
  在他第一次墓前自刎之后,这辈子她费了多少心思去纠正他,但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沈箐就挺难不生气的。
  但这种恼火,在看到燕长庭那一刻,却哧溜一声如同一缕轻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很狼狈。
  他受伤了,精铁重铠褐红交错多有破损,滴滴答答的鲜血往下淌,脸上几分倦容,人生颠覆一夜大雨又紧接着鏖战数日,连他都有些撑不住了,他很紧张,下意识捏紧缰绳,抿唇看着她。
  眼里是忐忑。
  沈箐停下手里的活,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先一涩,就像泄气的皮球,再也恼不起来了。
  这个小兔崽子,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还不下来?”
  她眼睛里难掩心疼。
  燕长庭心里骤然一酸,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就有了缺口,“……阿箐。”
  他再开口,竟哽咽地语不成句,勉强翻身下马,他几乎是一头栽跪在地上。
  沈箐接住了他。
  两人的手交握一刹,他就如同迷路的孩童终于找到他的归途,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阿箐,阿箐,……他们都骗我。”
  他一把抱住她,将脸紧紧埋在她的颈窝,潸然泪下,泪水无声顺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濡湿了她的颈窝和前襟。
  他委屈极了,他痛苦极了,他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衣料撕破,他终于将压抑在心底的这些难以用言语表述的情绪宣泄出来了。
  沈箐轻轻叹了口气。
  她没说话,只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哭,让他把满腔的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
  燕长庭足足哭了一刻多钟,才渐渐止住了声音,他被沈箐拉起来,“好了,先去包扎伤口,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不好?”
  “嗯。”
  他点了点头。
  燕长庭抿唇半晌,小声问她:“阿箐,……你还走吗?”
  他自知理亏,不敢看她的眼睛。
  沈箐没好气:“你不是知道了吗?”
  还问个屁。
  沈箐拉着燕长庭去医帐,让军医好好给他包扎伤口,之后回到帅帐,让人打了水来,绞了棉巾给他一一把身上的污迹擦干净,“去睡一觉吧,有什么话,等睡醒了再说。”
  她推燕长庭,让他躺在行军床上。
  他撑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了。
  ……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战场打扫第一轮结束,大营也已扎好了。
  月落日升,大半天过去了。
  有点小雨,淅淅沥沥打在牛皮帐篷上,沈箐醒了,坐了一会儿,微熹的晨光就透过气窗洒落大帐内。
  沈箐其实不怎么睡得着,她坐起来,回头看燕长庭。
  他还在睡着,睡着的燕长庭很安静,下颌弧度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但眉目间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拒人千里。
  他生来就不合群。
  不不,不是这样的,或许他曾经很合群,就是那造孽的梁太后才导致他成了问题儿童。
  昨夜擦身时,燕长庭断断续续给她说了那夜发生的事。
  梁太后和她那祖父的行为她暂不评价,只是他们对燕长庭造成的创伤却是永久的,尤其前者。
  “阿箐?”
  在沈箐出神的时候,燕长庭醒了,他拥被坐起,小声喊了她一声。
  “嗯。”
  “醒了就起来吧,我们吃早饭。”
  燕长庭被沈箐拉起来,他把外袍船上,然后被她拉着出了外帐,两人一边一个坐好,亲兵把热腾腾早饭端上来,两人开始吃早膳。
  早饭是沈箐昨天吩咐好的,面食居多,清淡为主,有清粥,好克化,都是现今最适合燕长庭食用的。
  可她却不怎么说话,这让燕长庭有些忐忑,他不停抬头看她,最后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挨着吃完早饭,他拉着她的手,“阿箐,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打他,骂他,狠狠出一顿气,他都不介意的,只要她高兴起来,他就乐意。
  “没,真没呢。”
  回头他一双夹杂着忐忑的黑眸,全副心神都牵在她身上,沈箐吐了一口气,她站定想了想,“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燕长庭目不转睛看着她。
  他在等待她的话,那双剔透得像琉璃珠一般的眼眸,倒映着晨曦和两个小小的她,里头也只有她。
  ——不知为什么,沈箐想起了前世,他倒在她墓前的时,那双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绝望和哀痛的眼睛。
  昨天夜里,前世今生,沈箐想了很多很多。
  她生不下气,她很心疼他,和他对视了片刻,沈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她在心疼他。
  这个异常熟悉的动作,让燕长庭一下子准确体会到她的心绪。
  “阿庭,你的心,你的情,我都知道了。”
  这是一份让人震撼的情感,让她无法不为之动容,也被其所撼动。
  只是。
  “我希望你也学会爱自己。”
  只是这一份情里头,他完全没有自我。
  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若失去了她,他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他甚至用性命相挟。
  燕长庭只会爱别人,不会爱自己。
  这让沈箐极心疼他。
  她真的不希望他这样一直下去。
  他这么好,不该被过往的创伤影响一辈子。
  沈箐坐下来,握住他的手,轻声和他说:“你学武艺,不光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自己;你征战天下,不独独为了我,也该为了强大自己,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你别光爱我,也应当好生爱自己。”
  “人活着,不能光为了别人。”
  “所以,我希望你学会爱自己,好不好?”
  “我的阿庭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爱他呢?”
  这一刻,她眸光温柔似水,凝视他的眼睛,仿佛能看进他的灵魂,轻声和他说。
  燕长庭怔怔的。
  沈箐说得很认真,没有涉及任何情爱,就这么柔声和他说。
  燕长庭和她对视片刻,忽怔怔落下来泪来。
  不知为什么,突然眼泪控制不住。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任由冰凉的泪水自脸颊滑下。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这一生,犹如一个笑话。
  “爱自己?”
  他喃喃道。
  “对!”
  沈箐牵着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爱自己,才能爱别人,爱天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你自己更值得自己去爱。
  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爱天下。
  不是圣母,但有适当的怜悯之心,才是健全的人格。
  沈箐希望燕长庭变好,一天比一天的好。
  她触了触他的脸,“那些不爱你的,不必在意他。”
  “但为了那些心里还有你的,你要珍重你自己。”
  沈箐轻叹一声:“就比如我,还有,”她偏了偏头,“魏太妃。”
  “魏太妃?”
  “是啊。”
  那个老太太,她最终还是叫停了行动计划,沈箐已经知道了。
  燕长庭唇动了动,他不知道说什么,怔怔盯了帐内许久,又侧头看沈箐,沈箐鼓励冲他点了点头。
  他手抓了抓拳。
  ……竟是这样吗?
  要,爱他自己?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
  作者有话说:
  不虐了,谷底反弹了,相信我!!
  肥肥的一章来也!!嘿嘿,明天见啦宝宝们,么啊~ (づ ̄3 ̄)づ
  最后,还要感谢投雷的宝宝哒,笔芯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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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给文文灌溉白白液体的大宝贝们,啾咪~


第69章 
  晨曦喷薄; 笼罩在坪山关上空的硝烟渐渐弥散了,朝阳穿越云层; 洒落在关内外的丘陵山脊以及连绵的大营之上。
  沈箐和燕长庭并肩走在凹凸不平的黄土道上; 两人穿过大半个营区,来到坪山关门前。
  这个经历的数百年时光的古老关卡,染上了金色的朝阳,昨日的大战的痕迹犹在; 兵士正在士官的指挥下洗刷清理着; 见得燕长庭和沈箐; 纷纷停下见礼。
  沈箐微笑点头; 之后视线越过关口; 往关内那一小片的营房望去。
  这是原来守关兵士居住的营房,砖瓦结构家具齐备,条件比营帐好多了。大营迁移; 藏身其中的魏太妃也跟着一起转移到坪山关,沈箐安排她住进营房区去了; 也好养病。
  沈箐推了燕长庭一把,“去吧。”
  今早沈箐提议去看望魏太妃,燕长庭没吭声; 没表示反对。
  他站了一会儿,往关下去了。
  魏太妃的屋前; 照旧站着陈婴阳; 他看见燕长庭,默了一下,抬头望了眼远处的沈箐; 又看了眼燕长庭; 最后拉了端盆出来的晏修一起; 无声让了出去。
  一层薄薄的半旧门帘,燕长庭沉默站了片刻,才慢慢伸手撩起的帘子。
  屋子朝东,阳光有些显眼,魏太妃床头向西,她视线刚刚好对着帘子方向。
  在帘子刚撩起的那一下,她就发现了燕长庭。
  他穿着一身惯常穿的半旧布衣,及膝长靴,魏太妃第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
  她立即撇头,唇角抿得紧紧的。
  燕长庭慢慢撩帘进来,轻微的长靴落地声,他站在床尾前。
  屋子不大,有些闷热,魏太妃躺在床上,腹部盖一层薄薄的被单,她状况显然并不好,本来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曾在地牢关了好些年,急怒攻心后一口心头血喷出,病来如山倒,短短半个月时间瘦得脱了形,锁骨凸显两颊潮红,眼眶凹陷下去,一双浑浊的老眼显得格外明显。
  燕长庭没想过自己还会到这里来,他第一次抛开阴暗的一面,去看身边,去看周围。
  魏太妃竟然在最后关头叫停了所有。
  他怔怔看了这个形销骨立却一脸倔强浑身写满排斥的老太太,他站了半晌,慢慢走上前去。
  ——他不知道魏太妃处于什么样的情绪状态,才会最终选择叫停放过他,但那必定是挣扎得极厉害极艰难的吧?
  可即便是这样,她仍然选择饶了他一命。
  燕长庭紧紧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他慢慢地、慢慢地跪在床边。
  沈敖,师父,所谓的亲祖母梁太后,还有眼前的魏太妃,他心脏一阵绞缩的难受。
  “谢谢你,祖母。”
  他哑声说。
  掩面,眼泪控制不住,潸然而下。
  他哭了。
  魏太妃肩膀亦剧烈颤抖着,这一刻情绪起伏太厉害,她泪流满面,她转过身来,怔怔盯了燕长庭良久。
  “……我对不起你,孩子。”
  因为一句“谢谢你”,魏太妃突然崩溃,她的倔强难堪下不来台和心中始终无法消失的过不去突然就这么消散了。
  她忽然释然了,梁太后恨她,不是应该的吗?再多的不知情,再多的阴差阳错,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对方一种伤害,她切切实实侵占了对方的利益和地位。
  “我这辈子,可以坦然说无愧任何人,却……唯独不能对她说。”
  魏太妃喃喃地说,浑浊的眼泪顺着眼眶淌了下来。
  恨了半辈子,忽略了半辈子,在这重病卧榻不起的最后时光,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魏太妃悲哭起来,哽咽,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知自己在悲痛什么,或许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父母家人族亲,更或许为了这逝去的年年月月。
  “……是我的不好,待我死了,自去给爹娘哥哥们请罪罢。”
  她也快死了吧。
  魏太妃嚎啕大哭,哭到最后,她摸索从贴身的怀中取出一枚金令。她细细摩挲着这枚有些陈旧的金令,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是魏太妃始终牢牢握在手里的魏氏核心势力,包括亲兵、培养基地、最关键的暗产,等等。
  她把金令塞进燕长庭手里,“这是我父亲给我的。”
  她去了之后,便给了燕长庭罢。
  至此,她把魏氏的所有东西都统统给了燕长庭了。
  她喃喃,闭上眼睛,眼泪自眼角溢出。
  却不想,下一瞬燕长庭却把金令塞回来了,魏太妃吃惊睁开眼睛。
  燕长庭声音也很沙哑,他却毫不犹豫把金令推了回去,他盯着魏太妃眼睛,“你拿着,你会好起来的!”
  他哑声:“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祖母!”
  “我还要为你养老送终,但不是现在!”
  燕长庭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可这一刻,偏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他赤红眼睛,眼泪往下淌,他竭力克制自己的哽咽,一字一句。
  魏太妃有些怔忪,燕长庭眉眼中,有一种宁折不弯的倔强,把那枚金令死死塞回她手里,力道大得惊人。
  魏太妃怔怔了一会儿,颤抖地手,伸手碰触他的脸颊,燕长庭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脸上。
  炙热的体温,潮泪的濡湿,两厢夹杂,她的手心感受到一种滚烫的温度。
  魏太妃手心颤抖起来,她的心也在战栗,一瞬间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剧烈颤动片刻,她说:“……好,好。”
  就听你的。
  眼泪长流,她痛哭失声,只是这一刻的哭声,却少了几分悲哭。
  她呜咽着,嚎啕大哭。
  燕长庭俯身,把这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抱了起来,拥抱在怀中。
  他感受到眼泪的温度。
  眼眶突然承受不住,他仰首,但眼泪还是哗哗往下掉。
  ……
  燕长庭很久很久,才从魏太妃的营房出来。
  期间,胡大夫被叫了来,熬药喂药,还有擦洗清洁的冷水热水,稀粥肉汤,一直到了快中午。
  燕长庭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待人,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出来的时候,是正午,午后的阳光洒在檐前的庭院里,他伸出手,阳光落在他的手心,是金色的。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久远的画面,那是一个幼年的片段,乳母和丫鬟还在还好好的时候,胖胖的奶母抱他都庄子里溜达,哄道:“哥儿乖乖,快高长大。”
  他哈哈笑着,颠颠跑着,那时候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身上也是炙热的,有温度,他伸出两只小手,抓住的就是金色的阳光。
  燕长庭有些怔忪,原来,他也曾这般兴高采烈拥抱过阳光么?
  都多少年了,他没留意过了。
  原来阳光不单单只有刺眼晒人,它还拥有温度和希望。
  燕长庭伸出手,托着那片金色的炙热阳光,一握住拳,却感觉阳光留了手心。
  他抬眼,沈箐站在院门外,正微微笑看着他。
  他冲她笑了笑,笑容中有一种释然,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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