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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娇世子的娇软美人-第2章

小说: 病娇世子的娇软美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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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在学着裴笙的语气同她说话?!
  这是婚房,是她和裴笙的婚房。除了裴笙,还能有哪个男子敢出现在这里!
  裴笙,
  ——醒了!!!
  他不是明天正午才醒么?怎么提前醒了?!
  言倾猛然一怔,丫鬟婢女们早已经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皆低着头默不作声,活跟见了阎王爷一般,压抑着不敢大口呼吸。
  就连裴笙最信赖的张么么也负手立在一旁,仿佛刚才轻松的逗笑从未发生过。
  看来裴笙真的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醒来多久了?听他话中之意,他早早就知道她在故意折腾他?
  完啦完啦,
  以他记仇的性子,估计还没等到她陪葬,他就已经把她撕成碎片了!
  言倾忽然头疼的厉害。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裴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也许他睡得太久导致身体僵硬,他起身的时候顺带活动了一下双腿。
  接着他说了一句“都退下吧”,下人们立即弓着身子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裴笙和言倾两人。
  裴笙:“倾倾心疼我的方式很别致呢,我的心口一直痛着。”
  当然痛啊,她打了这么久,能不痛么!
  言倾咬了咬唇,
  暗自责骂裴笙是个狡猾的老狐狸,留着后手准备收拾她呢!
  她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子,面对裴笙。
  床头,美男子一席红衣懒洋洋地靠在锦枕垫上,斜睨着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剑眉入鬓、鼻梁高I挺,额间的垂发随着他的动作荡起好看的弧度。
  言倾被裴笙瞧得浑身不自在。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裴笙笑笑:“我的脸也火辣辣地疼。”
  裴笙笑起来很温雅,上挑的桃花眼、微微向上弯着的嘴角,怎么看都是一幅贤良君子之姿,只那黑褐色的眸底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雾,渐渐凝聚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旋涡,散发出蚀骨的寒意。
  好像裴笙不是在指责言倾打了他,而是在寻思该怎么折磨她。
  言倾立马就怂了。
  少女拧着眉,两只小手藏在宽大的袖摆中,不安地十指紧扣。
  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口斜着照进来,打在少女瓷白的肌肤上。那浓密的眼睫毛在光影中抖了抖,落了一室的温暖。
  言倾:“我。。。。。。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打你而已。
  裴笙反问:“是么?”
  言倾拼命地点头。
  这回轮到对面的裴笙不说话了。
  他定定地瞧着她,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像是在衡量言倾话中的真假。
  忽然,
  他点了点言倾小巧的鼻头,笑道:“对我撒谎的人会被砍去手脚,关进世子府的水牢。”
  言倾蓦然睁大双眼。
  她当然知道世子府的水牢。
  水牢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关押在里面的人如同被丢弃的废物蜷缩在角落,生死不能自已。
  那哪里是水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呀!
  一想到水牢里面腥臭的气味和黑漆漆的环境,言倾不争气地红了鼻头,眼前立刻朦胧一片。
  她低垂着头不再看裴笙,红唇却倔强地微翘着,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怎的这般不禁吓?”
  裴笙叹了一口气,倾身靠近她,拉出她藏着的小手。
  少女的纤纤玉手柔软白嫩,每日需得用上好的护手膏按摩数次,才能保持细腻无暇的肌肤状态。
  可惜,由于刚才她打裴笙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她的手心轻微的红肿。
  裴笙拉着言倾的手,极尽温柔地来回抚摸。男人略带老茧的指腹刻意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停在她手腕的关节处。
  似乎他轻轻一拧,纤细的手腕就断了。
  “倾倾下手这么重,自然不是因为恶意,而是,”裴笙顿了顿,眼底荡漾着浅浅的笑意,“倾倾心悦我?”
  言倾呆愣地抬起头。
  当她听到裴笙说吓唬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轻松了,瞬间没了哭泣的念头;可她万万没想到,裴笙居然认为她心悦他!
  她怎会心悦一个大魔头?!
  慢着慢着,绕来绕去,他还是认为她爱他?难道她之前哭喜的模样很感人?
  或许是言倾的反应没能让裴笙满意,言倾眼睁睁地看着裴笙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反而越来越重。
  言倾估摸着,她若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定然活不过今晚。
  言倾:“是。。。。。。是的。”
  裴笙:“嗯?”
  言倾:“心悦,心悦的!”
  裴笙适才松了手上的力道,改将言倾的手轻放在他的掌心:“倾倾刚才哭我的时候,可比现在热情多了。”
  言倾实在委屈,
  她对天发誓,她“哭喜”时说的话,不过是做做样子,哪是什么热情的肺腑之言呀!
  可裴笙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摆明了就是想看看她的“热情”,再决定要不要饶了她。
  为了自个的小命,言倾大着胆子反手握住裴笙的手,软软糯糯地应道:“我刚才一时心急说出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少女的声音甜美,配上诱人的唇和漂亮的大眼睛,愣是将一句道歉的话说得跟撒娇似的。
  裴笙的眸光落在紧握着他大掌的小手上。
  少女的体温远高于常人,不像他这个病人,常年体寒如冰窖。
  他勾了勾唇,前一刻极具攻击性的凌厉气势瞬间消散。
  裴笙:“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言倾以为裴笙没听清,照着原话重复多次,可裴笙无论如何都不满意。
  裴笙:“再说一遍。”
  言倾:“我刚才一时心急说出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裴笙:“再说。”
  言倾急了:“夫君!”
  裴笙忽地笑了,全然不似刚才刻意为难她的模样。他将言倾的手轻放在唇边,怜惜地吹了又吹,
  “以后就这么唤我。夫君皮厚,莫要伤着倾倾的手。”
  原来他想听她叫“夫君”呀,早说嘛!
  言倾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裴笙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哄。与此同时,一股莫明的辛酸弥漫心头。
  上一世,她同他有过短暂的夫妻情谊,但从未像现在这般亲昵。大多数时候,裴笙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不管她送羹汤还是想要陪伴在旁,他都轻蔑地挥挥手拒绝。
  裴笙,从不曾给她靠近的机会。
  言倾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没关系的,不痛。”
  她尝试了好几次,用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却无法从裴笙的禁锢中挣脱开来。几番挣扎间,裴笙的气息变得又沉又冷,唇边的笑意像被风雪冻住了,僵硬极了。
  言倾适才明白,裴笙生气了。
  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学着话本中娇俏女子引诱少年郎的模样,软着身子扑进裴笙的怀抱;还不忘用小脸在他颈间蹭了蹭。
  “夫君,你总算醒来了,之前可把倾倾吓坏了~”
  对于倾倾的投怀送抱,裴笙似乎很受用。
  那冰冷的气息化成一抹难得的柔情。
  他虚搂着她,像是搂着一只好玩的奶猫儿,奖励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裴笙:“只是我被你当众掌掴,多少有些丢面。”
  话落,裴笙望向屋外,眸光寒冽。
  他陡然提高音量,恰好够屋外候着的丫鬟婢女们听得清楚明白。
  “今日之事若是有谁敢泄露半句,杀!”
  外头传来齐刷刷的应和声。
  回答的人立场坚定、态度决绝,纵然是屋内的言倾听着,也能感受到主人的威严。
  言倾眉头微蹙,说到底,还是要罚她么?
  她故意往裴笙的怀里钻了钻,状若乖巧的样子:“夫君,倾倾认罚。”
  反正她过了手瘾,不吃亏。
  大不了她不断挑战他的底线,没命地气他、折腾他、再哄他,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便烦了、腻了。
  说不定等不到三个月呢,裴笙就急火攻心休了她!
  裴笙:“倾倾希望我如何罚你?”
  言倾从裴笙的怀里探出头,一本正经地说水牢好可怕、板子打在身上太痛、跪久了膝盖疼,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言倾总能找到拒绝的理由。
  最后,少女扬起娇嫩的脸,心一横,闭上眼睛:“要不我让你打一下?不要太用力哦!”
  否则她会哭的。
  言倾等了一小会儿,见裴笙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于是半眯着眼睛偷瞄裴笙。
  裴笙似乎对她的脸不感兴趣,而是细细地盯着她白皙的颈项瞧。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衣领处的第一颗盘扣,虔诚地来回抚摸她的颈项,甚至轻轻按了按她的咽喉。
  有那么一瞬间,言倾仿佛在裴笙的眼底看到了疼惜。
  对,疼惜。
  一晃而过的疼惜。
  裴笙:“痛么?”
  言倾摇了摇头。
  他只是摸摸她,又不是用三尺白绫勒她,她怎么会痛呢?
  等等,
  他平白无故摸她脖子干什么?
  莫非,他想掐死她?!
  言倾意识到危险,赶紧缩回脖子,小声地质疑:“夫君还罚不罚我呢?”
  裴笙收回手,扭头望向窗外。
  窗外,
  去年枯死的腊梅树旁新生出了一根树枝,在庭院的篱笆墙角迎着风颤栗着。
  墙上的白雪落下来,
  砸在小小的花苞上,一朵黄色的腊梅花悄悄地开了。
  万物皆有复苏的可能,更何况人呢?
  裴笙没有正面回答言倾,而是问她:“你当真不记得了么?”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完…


第3章 
  ◎夫君,今晚怕是不能伺候你了◎
  裴笙重生了。
  在言倾用力锤他心口的时候便重生了。
  一开始,他难以置信,人死后怎么会复生呢?
  直到言倾对他又打又掐,身上的痛感真真切切地袭来,他才明白他回到了和言倾成亲的当日。
  言倾的行为十分反常。
  上一世的她,被他瞪一眼就赶紧躲得远远的,哪像现在,像只小野猫似的,一会儿生气地挠他,一会儿撒着娇黏他。
  难道,她也重生了?
  裴笙反复试探,最后得出结论:绝无可能。
  上一世,她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宁愿殉葬也要陪着他。
  她若是重生了,非得柔情蜜意地拥着他,又怎会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才不情不愿地往他怀里钻?
  现如今的她,倒变得没心没肺起来,娇气着呢!
  果然,言倾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稀里糊涂地反问他:“记得什么?”
  裴笙垂下眼睑,遮住眸底晦暗难明的情绪。好一阵,他轻笑道:“我已经罚过了,倾倾不记得而已。”
  言倾简短地“哦”了一声。
  她想不明白裴笙何时罚过她。
  言倾的小脑袋素来简单,想不明白就不想,更何况裴笙心思慎密,她哪能猜得透呀!可她再蠢也看出来了,裴笙对她宽容了许多。
  上一世,她曾不小心闯进他的书房,打扰了他的清静,他愣是罚她在书房外面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今日,她这番折腾他,他竟几句话就饶了她?
  一点不似他往常的作风。
  所以呀,话本里的“御夫之术”还是有用的。男人嘛,哪抵得住女人的撒娇卖萌啊!
  言倾寻思着,是不是她踩了他最爱的羊绒毯子,只要她“哼哼”几声,他就会一笑而过?
  她忽然很想看看他又生气又不忍心对她发作的模样呢!
  言倾决定先探探裴笙的态度。
  言倾:“我听说夫君珍藏着全京城最好的羊绒毯子,是吗?”
  裴笙:“不过是朋友们送的,还算拿得出手。”
  话虽如此,裴笙却滔滔不绝地讲述羊绒毯子的各项事宜。
  譬如西域的羊绒毯子虽美,保暖性却没有黑衣国的好;新罗国的羊绒毯子价格昂贵,实则有价无市,因为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
  裴笙言语平淡,上挑的桃花眼底却满是璀璨的星辉,全然不像平日里挂着假笑的模样。
  这样的裴笙是言倾从未见过的。
  言倾,实在无法当面将自己干的缺德事说出口。
  裴笙敛下傲娇的神色,问言倾:“倾倾也喜欢?”
  言倾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随口应道:“喜欢啊,我一直很想要一件羊绒披风呢!”
  裴笙笑了笑,他和言倾又聊了会,见天色尚早,起身去往书房。
  书房里,
  侍卫秦真和高远正在向裴笙汇报情况。
  秦真:“昨日右丞相联合李尚书等人上凑,说盐业本该国有,希望皇上尽快收回民间私有的盐矿。”
  右丞相等人还详细阐述了“官盐私有化”的利弊,指出裴笙作为大京最大的盐商,虽是能力出众,但身体情况实在不能再创辉煌。
  于是联名上书唱了一出戏。
  裴笙站在窗台边上,不屑地勾了勾唇,随手将侧本扔到桌案上。
  他不过昏迷了几日,还没死呢,帝王老狐狸就等不及了么?
  当年国库空虚,先帝求着裴笙的爷爷经管盐业,并承诺“永不加税”;等到裴家将盐业做得风生水起,帝王却馋起了这块肥肉。
  如今,盐业的税收额度一涨再涨,已是当初的十倍。除去所有开支,裴家得到的净利润不到一成。
  可帝王依旧不甘心,一心想着要收回裴笙手中的盐矿产业。帝王不方便出面,只能喊一帮老臣暗地里找裴笙的把柄。
  裴笙轻抿一口茶:“此事我自有打算。”
  秦真:“那明日世子爷还会进宫吗?是否需要属下找个理由推了?”
  帝王的消息就是快,裴笙醒来不过一个时辰,宫里的王公公就来传皇上的口谕,说是还没喝到世子和世子妃的茶,心头正念着呢!
  裴笙挑了挑眉。
  帝后哪里是想他们呢,分明是想看看他还有几天的活头。
  裴笙放下茶盏:“去。”
  随后,他望向高远,“你这次西去塞外,可有收获?”
  高远正要回答,裴笙将食指放到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窗外,一阵寒风飘过,几片松柏叶在空中打了个转,轻轻落下。
  裴笙眸光寒冽,从袖子里抛出三根毒针,射出窗外。下一刻,书房外面应声落下三个黑衣人。
  皆毒发身亡。
  秦真和高远见势立即跪下:“属下失职!还请世子爷责罚!”
  裴笙:“无需自责,他们的轻功远在你们二人之上。纵然你们追出去了。。。。。。”
  裴笙话还没说完,胸腔忽然疼痛难忍。他就着最近的椅子坐下,开始剧烈地咳嗽。没多久,他的唇角和丝帕上满是近乎黑色的鲜血。
  高远的声音比哭还难受:“属下无能,没能找到郭神医。”
  郭神医有妙手回春之称,常年救死扶伤、游走各地,行踪不一。此次裴笙派高远去塞外寻找郭神医,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希望奇迹会出现。
  不巧的是,裴笙和郭神医的缘分未到。上一世,直到裴笙临死之前,郭神医才出现,开了一副药方给裴笙。
  那副药方虽然没能救活裴笙,却实实在在减轻了他不少的痛楚。
  裴笙按照记忆中的药方,开了一张单子递给高远。
  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交待高远:“将阁楼中毛色最好的那一块羊绒毯子送到陈衣阁,给世子妃做一件披风。”
  高远看了看裴笙,又看了看秦真,几番欲言又止。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秦真,秦真却扭过头望向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高远遂才吞吞吐吐道:“恐怕。。。。。。不行。听说所有的羊绒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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