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世子的娇软美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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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明明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上位者的威严和气息却低得吓人。
他极有耐心地等待言倾的回应;好似面前的少女是一只调皮的小野猫,急需主人的管教。
言倾自知责罚是逃不掉了。
她索性也不装了,乖乖巧巧地低下头,鼻尖对着脚尖,两只小手不安地拽紧裴笙的衣摆:“夫君,我错了。”
裴笙:“哦?错在哪呢?”
言倾:“错在。。。。。。错在。。。。。。我不该穿着鞋踩羊绒毯子?我应该光着脚!”
裴笙眸底的笑意渐渐凝固,幻化成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肆意地将言倾拉往潭底。言倾却像看不见似的,自顾自地分析。
“错在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还是我不该用那么多羊绒毯子?夫君。。。。。。夫君?!”
言倾的话还没说完,裴笙已经侧过身子不再看她。他拂开言倾拽着他衣摆的手,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大踏步走向院外。
压根没有要与她同行的意思。
言倾赶紧拦住裴笙,一头扑进裴笙的怀里,用娇软的身子锁住他。
言倾:“夫君,我已经踩了,你再生气也没用。难道倾倾还没有那些毯子重要么?”
在言倾的心里,羊绒毯子可比她重要多了。
不过,
谁让裴笙就吃她撒娇这一套呢!
言倾紧紧环住裴笙精瘦的腰身,一张粉嫩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前。
裴笙长的高大,比言倾高了整整一个头,言倾若想与他对视,非得惦着脚不可。
少女惦起脚跟,扬起绝美的脸,用冻得红红的鼻尖轻触他冰冷的下巴,男人僵硬的身子一瞬间软了下来。
言倾用鼻尖一遍又一遍摩挲男人的下巴,在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后,她才将小脑袋缩进他的肩窝,软软糯糯地说:“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在不远处候着的琴画呆呆地愣在原地,她可是头一次看见世子爷心甘情愿被一女子缠住;一旁的张么么见怪不怪,世子妃哄人疼的手段,高着呢!
角落里,高远一边看热闹一边磕着瓜子。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秦真,笑道:“我赌一两银子,世子爷会一脚把世子妃踹开。”
秦真冷哼一声“无聊!”,隔了一会,秦真又道,“十两银子。”
高远横眉一挑:“秦哥,玩得太大了吧!”
秦真瞪了瞪高远,那眼神仿佛在说,玩不起就别玩。高远最受不了被谁鄙视了,他拍了拍手:“行啊!”
裴笙的右手高高扬起,顿在言倾的背后。
他无数次握紧拳头又松开,松开后又握紧拳头,最后他望着羊绒毯子叹了口气。他轻柔地抚摸言倾的黑发,像在抚摸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
裴笙:“既然知道错了,就该将功赎罪。”
言倾从裴笙的怀里探出头:“好呢!”
言倾笑起来很好看,弯弯的眉眼,甜甜的小酒窝,像是一道和煦的春风,吹走裴笙心底仅有的一丝不快。
裴笙:“我们要进宫拜见帝后。在帝后面前,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言倾当然知道,她既已嫁给他,就是他的娘子,无论人前人后,她都该给足他面子。就算她再任性,她也不敢在娘家人面前让裴笙难堪。
言倾主动攀上裴笙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她歪着头,如星辉般的眸子里全是裴笙的身影。
言倾调皮地动了动手指:“是这样么,夫君?”
裴笙冰冷的气息仿佛打在一团棉花上,就这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视线扫过言倾无辜的大眼,停在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上。
掌心传来少女温热的体温,那是不属于他的温度,却实实在在被他掌控着。
他勾了勾唇,反手握紧她的手,言语却是清冷无波的:“不够。”
言倾秀眉紧蹙,
她都主动成这样了,还不够么?
言倾干脆嘟着小嘴,踮起脚快速地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她也不管有多少人正看着,故意“啵”的大大声,好让裴笙知道虽然她动作快,但她是实打实地亲了他。
对,她亲了他。
余光中,言倾看见琴画捂住了双眼,其他丫鬟们更是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们。
言倾也是头一次如此大胆。
她把头埋进裴笙的颈项,又羞又窘:“夫君,我们再不进宫就晚了。”
言倾不知道,裴笙的耳朵尖悄悄地红了。
他眼底尽是傲娇的神色,唇边荡着藏不住的笑意,整个人像是沐浴在金光里,灿烂又夺目。
他不自主拢了拢言倾身上的披风,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
裴笙:“以后的每一日都得这般亲我,少一次便罚一次。明白了么?”
“嗯,”
少女乖乖地点头,裴笙适才满足地牵着她走向马车。
身后,高远使劲踢向雪堆,差点踉跄着摔跤:“真是见鬼了!”
世子爷不仅没罚世子妃,反倒变着方子向世子妃讨要亲吻。额滴个乖乖,世子爷怕不是中邪了吧!
秦真摊出手:“十两银子。”
高远哭丧着脸:“秦哥,我一个月俸禄才十两银子。您行行好,我一没娶妻二没子嗣,您就可怜可怜我这穷苦的孤家寡人吧。。。。。。”
*
承干殿内,裴笙和言倾跪在蒲团上给帝后敬茶。
皇帝已过六旬,虽有帝王威仪却也慈祥仁和。
他端着裴笙送上的茶盏,絮絮叨叨交待了许久,从治国之方到夫妻情深,总归逃不开一句话,就是希望裴笙好好对待言倾。
裴笙:“皇上请放心,臣一定疼爱倾倾。”
得到裴笙的承诺,老皇帝适才轻抿茶水,挥挥手让伺候在一旁的太监递给裴笙一封厚厚的红包。
等到言倾敬茶的时候,他就叹了一声“好孩子,小心烫”,接着快速接过茶盏,将言倾扶了起来。
皇帝一边往言倾手中塞红包,一边柔声叮嘱:“地上凉,快去你姨母跟前陪着,暖和暖和。”
言倾不由红了眼眶,姨父姨母是真疼她。
帝后膝下无女,言倾长得好看嘴又甜,帝后一直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待,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差人给她送到府上,连言倾的阿爹阿娘都会说,言倾真是有福气的孩子。
皇后亲热地拉过言倾的手,让言倾坐到她跟前,并把热乎乎的烤手炉递给言倾。
寒冷的冬日,有一湾火炉烤着,言倾冰冷的身子渐渐缓和起来,心情也好多了。
言倾往手心里哈了口气,调皮地把头枕在皇后的腿上:“谢谢姨母!”
谁知皇后听着言倾的话,硬是听出了一丝惆怅。她捏着帕子,略显皱纹的眼角弥漫着泪水:“傻孩子,谢什么呢?皇宫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言倾知道姨母是担心她过得不好。
谁家女儿嫁了一个将死之人,当父母的大抵是难过的。
言倾:“嗯呢!夫君对我可好了,说我想去哪他都会陪着。”
皇后:“夫君?”
言倾:“就是裴笙啊!”
皇后:“哟,这才刚成亲呢,你就一口一个‘夫君’,从前没见你对我这般亲热?”
“姨母坏,姨母取笑我,”言倾娇嗔着哼了哼,转头看向皇帝,“姨父,夫君身子弱,您就不要让他跪着了,言倾会心疼的。”
言倾说完,站起身奔向一直跪着的裴笙。
她故作夸张地挤了挤裴笙,硬是让裴笙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强行和裴笙跪在同一个蒲团上;
她挽过裴笙的右胳膊,用小手搓了搓裴笙的大手。
“呀,夫君的手都冻红了,一定很冷,对不对?”
裴笙扬起嘴角,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的眸底藏着他从未见过的狡黠。
不同于在他身边时的拘谨和拘束,此时此刻的她,在帝后面前的她,完全是放松的,欢脱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点不容拒绝的霸道。
那少女的天真和骄傲仿佛在对他说:怎么样,我表现得够好吧!够将功赎罪了吧!
众人纷纷被可爱的言倾逗笑了。
“行了行了,别演了,朕不为难你的好夫君,不为难!”皇帝笑着让腻腻歪歪的小两口起身,问言倾,“我和你夫君聊点正事,你陪姨母叙叙旧,怎么样?”
当然好呀!
言倾巴不得呢!
她可不想和时时刻刻和大魔头黏糊在一块。
不过,言倾不敢说,只敢轻轻拉了拉裴笙的袖摆,娇滴滴地征求他的意见:“可以么?”
言倾的小动作没能逃过众人的眼睛。
她这般顺从讨好裴笙的模样,任谁看来她都是极欢喜裴笙的。
皇后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地把言倾拉到一边:“你这孩子,你姨父问你呢,你问裴笙做什么?”
“姨母呀!”
言倾被皇后当面拆穿了小心思,不由红了脸。她不再说话,而是斜着眼尾偷偷打量裴笙,等着裴笙的答复。
裴笙的心情似乎极好。
他把拳头放在鼻下,借着干咳的动作,笑了笑。
眸底的光却是晦暗难明。
他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地扫过皇后拉着言倾的手,心中隐隐生出一根刺来。
帝后急着将他和言倾分开,定是有“特别的事需要对言倾交待”。
可惜,言倾太过单纯,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颗棋子而已。
裴笙有些为难:“倾倾若是不愿意和我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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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比前面几个古言好看多了】
…完…
第6章
◎“就算我愿意,他也不想。”◎
言倾:“愿意,愿意的!”
言倾抢着答话。
姨父是皇上,她不过做做样子撒撒娇,怎敢真的忤逆皇上的意思?
裴笙笑笑:“那我晚点来接你。”
言倾又和裴笙腻歪了一阵,才跟着皇后去往凤仪殿,
凤仪殿内,
一个穿着天蓝色锦缎华服的女子站在门口等待。
她体态婀娜、身姿曼妙,眉间一点赤红色的朱砂,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容貌和言倾有几分相似。
她是言倾的姐姐言惜,也是当今太子妃。
言惜向皇后行过礼,身子还未站直,言倾就雀跃着扑进她的怀里:“姐姐,你怎么来啦?妹妹可想你了!”
言倾比言惜小了三岁。
两人同父同母,自小一块长大,感情甚好。
世人都说侯府好风光,大小姐嫁入权倾天下的东宫,二小姐总能得到帝后的偏爱,当真是羡煞旁人。
太子妃将怀里的言倾扶正,嘴上嗔怪言倾不懂规矩,手上动作却温柔极了。
她先替言倾挽好额间的垂发,再仔细地将言倾披风上的褶皱抚平,遂才笑道:“你呀,就是仗着母后疼你。”
言倾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皇后笑了笑:“无妨,今儿没有外人,随意些,不必拘束。”
很快,众人围坐在火炉旁,一边吃着可口的果脯,一边闲聊家常。
窗外,
几只麻雀在满是白雪的屋顶跳跃着觅食,虽是叽叽喳喳,却远不及屋内热闹。
屋内,
言倾从黄山的毛尖茶叶一直说到了西北的风沙天气,她素来话多,在姨母和姐姐面前又毫无顾忌,满心欢喜地讲个不停。
皇后见言倾兴致高涨,暗中给太子妃递了个眼色。
太子妃心领神会,亲热地拉过言倾的手:“妹妹,世子爷对你好吗?”
言倾正欲拿话梅的手一顿。
好好地,谈裴笙做什么?她可不奢望裴笙对她有多好,她能平平安安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言倾眸底的笑意明显少了些:“挺好的呀!”
太子妃和皇后互相看了看。
皇后见跟在言倾身边的丫鬟面生,许是世子府的人在,言倾说话有所顾忌,皇后遂摆摆手示意下人们都下去。
言倾的丫鬟琴画跟着人群走出凤仪殿,绕了几圈后又转了回来,佯装在院子里的一处腊梅树下玩耍。
她所处的位置,恰好能透过窗口看到屋内的情形。
屋内,只有皇后、太子妃和言倾三人。
太子妃牵着言倾的手,语重心长:“妹妹,母后担心你受委屈,特地让我过来同你说些体己话。你如实回答姐姐,昨夜你同世子爷同房了么?”
言倾的小脸忽地红了。
她知道女人聚在一起谈论闺房之事实属正常,可她脸皮薄,又没经人事,自是羞涩的,吞吞吐吐老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哪里还有方才伶俐的模样。
皇后俯下身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姨母不会害你。”
言倾适才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守宫砂。
皇后和太子妃同时叹一口气。
言倾的守宫砂尚在,代表着言倾还是处子之身。
皇后红了眼眶:“委屈你了。你这桩婚事,姨父姨母都觉得愧对你,只盼着你能有个一儿半女,好在世子爷离去后能有个寄托。”
“世子爷时日无多,妹妹若是不能母凭子贵,将来的苦可够得吃。”太子妃神色黯然,“我的情况,莫非你还不清楚么?”
太子妃求子而不得的辛酸,言倾自然明白。
姐姐入宫两年了,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姐夫经常拿此事做文章,动不动对姐姐发脾气,还时常流连烟花之地,惹得姐姐私下哭了很多回。
言倾不傻,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上一世的她毫无保留的付出过,裴笙将她伤透了,她现在哪想怀他的子嗣?
她恨不能离裴笙远远的,最好这辈子也不要再见面!
言倾:“就算我愿意,他也不想。”
太子妃:“糊涂,男人哪有不想的?只要他愿意和你睡一张床,他就会想。”
太子妃这话倒是点醒了言倾。
上一世,裴笙一直不愿与她同床;这一世,裴笙居然搂着她睡。虽然两人并无夫妻之实,但夫妻间该有的亲密,他俩做了不少。
莫非他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皇后:“你们小年轻正是最贪玩的年纪,一晚上不折腾好几回?听姨母的,只要你主动些,就一定可以。”
皇后说完,示意太子妃拿出一个紫色的香囊递给言倾。
香囊样子小巧却满满当当,闻起来有一股优雅的清香味;它绣工精致,款式新颖,别在腰间甚是好看。
言倾好奇地晃了晃香囊:“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呀?真好闻。”
太子妃笑笑:“自然是好东西。”
太子妃解释,只要言倾将香囊挂在床头,裴笙闻了香囊散发出来的清香味,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言倾。
她还悄悄贴在言倾耳畔,说了许多男女I床I笫I间的欢乐,还教言倾如何主动取悦裴笙,说得比话本上的图册还要形象生动。
言倾的脸都红透了。
原来香囊是给她和裴笙助兴用的。
言倾实在不想打击姨母和姐姐,又架不住她俩的热情,只好乖乖收了香囊,答应晚上一定尽力服侍裴笙。
院子里的琴画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
不同于凤仪殿的温情,承干殿内的气氛紧张多了。
承干殿内,
皇帝和裴笙正面对面坐着下棋。
棋盘上,势力均等、胜负难分。
皇帝浅抿了一口茶:“裴爱卿啊,你是朕最欣赏的后辈,否则朕也不会把最疼爱的言倾嫁给你。可天有不测风云,你的身体情况,朕十分心痛。”
裴笙的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寒意。
他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皇帝不比他还清楚么?
裴笙佯装听不懂皇帝的弦外之意,静静地等着皇帝落棋。
从目前的形式上看,任何一方走错一步就会前功尽弃。
裴笙:“皇上的厚爱,裴笙谨记于心。”
皇帝:“你管理盐业有功,朕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对你提要求,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