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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揽山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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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呵护中丧失了警惕。
  结果,对方的怒气来得毫无道理。
  真的毫无道理。
  仇薄灯漂亮的黑瞳噙满泪水,耻辱席卷了他,是真真切切的耻辱,而不是羞愤什么的。
  “你滚啊!滚啊!”他拗了起来。
  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反抗的能力,死命地挣扎。秀丽的腕骨狠命从图勒巫师攥紧的虎口往外抽……他不通武学,毫无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力,只是执拗的性子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往外拽。
  再这样下去他非脱臼不可。
  禁锢住他腕骨的虎口松开,少年泛红的手腕抽了出来。
  “啪”一声脆响。
  ——他结结实实地给了图勒巫师一记耳光。
  抽得他自己的手掌掌心一片火辣辣的,连指尖都通红了。
  指甲刮过早上金属图腾砸出的伤痕,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刮得重新渗出血来。血迹在图勒巫师苍白得仿佛从未接受过光照的脸颊上,格外刺目。
  “你滚啊!”
  仇薄灯压着咽喉里一阵阵泛起的哽咽,死死攥住手指,攥得指腹被自己的指节烙得生疼。无缘无故、毫无道理……
  “滚!”
  他咆哮。
  他发起火来时,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一吼,泪珠儿直接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仇薄灯胡乱一抹脸,素白的肌肤因接触冰冷的空气,已经暴起小小的颗粒,眼泪一沾上去,顿时更冷了。
  他也不管,直接去推男人锢在身侧的胳膊。
  去他的呢!!!
  “……阿尔兰,阿尔兰。”
  图勒巫师松开一只手臂,但没有让怀中的少年挣出去——在仇薄灯起身的时候,他直接将人压进了怀里,死死环住。
  仇薄灯冷得直哆嗦,他却是热气腾腾的。
  近乎粗暴的拥抱。
  他像想用炙热的怀抱,将他倔强要离开的阿尔兰烫化掉似的,又紧,又用力。冷金属质感的眼眸视线定在木屋的门板上,侧印炉火,分明还是生气的。
  可声音还是低沉了下来。
  难懂的图勒语带着不甘心的退让与安抚。
  但仇薄灯已经一点也不想再在他怀里待下去了——这个毫无道理的!不知廉耻的!粗鲁可恶的雪原蛮民巫师!!!
  仇薄灯挣不开巫师以臂膀和手掌组成的枷锁,猛地抬头,朝他的咽喉咬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实在气狠了,爆发的力量不容小视,也或许是因为咽喉的确是人身上最致命的要害……些许铁锈般的甜腥,在仇薄灯的舌尖弥漫开。
  他僵住了。
  仇薄灯不知道冒犯攻击习武之人的要害,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他们经年搏杀形成的肌肉记忆,会在瞬间爆发。而他,一个娇气得一捏就要留印子的小少爷,则会在瞬间被捏碎脊骨。
  ……父亲失手杀死亲子,丈夫失手扼死妻子。
  类似的惨剧,比比皆是。
  然而,图勒巫师违背了这条定律。
  图勒巫师被火光印得红铜的肌肉如猎豹般紧绷,凸起。
  ——他克制住了身为武士的本能反击。
  图勒巫师任由仇薄灯咬着,只是死死箍着他的脊骨……阿尔兰,阿尔兰,他的阿尔兰,只能是他的。从里到外,一丝儿都不能给别人。许久,仇薄灯松开了口,他的喉结一起一伏。
  小小的齿痕烙在上面。
  “你到底想干嘛啊?”少年委屈地问他。


第24章 占有欲
  图勒巫师低下头。
  他的阿尔兰噙着泪水看他,秀气的鼻尖,漂亮的眼尾,都泅着委屈的潮红。精致的脸蛋浸没在变化的火光里……仿佛是中原人带来的那些白玉雕像,它们摆在霞光里,边沿晕开一道细细的金线。
  美丽、纯洁、易碎……
  钳制在脊背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近乎温柔。
  仇薄灯吸了吸鼻子。
  图勒巫师就跟抱小孩似的,一手环住他的脊背,一手穿过他的膝盖,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毡毯上……少年光洁的肌肤在火光中,呈现出冰雪、白玉般的色泽,星星点点,分布三天前夜晚留下的未褪尽的红痕。
  仇薄灯身体紧绷。
  近。
  太近了。
  图勒巫师就坐在旁边,手臂按在毡毯上。他身上还残留着练刀的热气,精壮的肌肉与骨骼具有极强的压迫感和侵略性……对方的视线形如实质,仇薄灯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雪狼皮毛。
  出乎意料,图勒巫师扯过毯子,将他裹住了。
  仇薄灯睁着眼看他。
  图勒部族的年轻首巫脸庞半隐没在昏暗里,极具异域色彩的轮廓,仿佛是祭坛上的雕像。
  咽喉的伤还在流血,图勒巫师毫不在意。
  他将手放到仇薄灯肩上,视线落在墙面。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仇薄灯抿了抿唇,铁锈的气息还弥漫在舌尖。他有点想开口,可刚刚的耻辱感和愤怒还没彻底褪去,又不甘心就这么搭理对方……古怪的僵持里,房间里静得只剩下火焰噼啪燃烧的声音。
  过了一会,图勒巫师的视线移到仇薄灯脸上,发现他没闭眼,没睡。
  迟疑片刻,他伸出手,拨弄了一下仇薄灯散在脸颊处的头发。
  起身出门。
  木屋一下安静了下来。
  仇薄灯盯着木墙的年轮。
  ………………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仇薄灯撑起身,看见图勒巫师站在门口。他仿佛又出去练了趟刀,身上还带着热气。
  见仇薄灯还未睡着,他略微一顿,便没有进来。
  “喂。”
  木门快被合上时,里边传来少年小小的嗓音。
  图勒巫师搭在木栓上的手指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没动。
  仇薄灯是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开的口。
  ——他就从来没这么“以德报怨”过。
  谁惹他生气了,他非铆足劲报复千八百回不可,哪里有可能去管对方的死活。眼下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宽宏大量一回,对方居然没反应?!
  小少爷还没消的火又上来了。
  “行啊!”他气呼呼地,“出去冻死你!!!”
  话音刚落。
  身形高大的图勒巫师就进来了。
  仇薄灯看他就来气,刚刚坐起身,又躺了下去,扯过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突出一个眼不见为净。图勒巫师隔着毯子,轻轻握住他的肩角。仇薄灯一挣肩,把他的手抖掉,他重新握上来。
  仇薄灯又抖掉他,他又握住。
  一挣一握,几个来回。
  仇薄灯猛地坐起来,郁怒未消:“你烦不……”
  后边的音没说出来。
  指节分明的手落到他的脖颈上,指腹微热,就像落了一点火星,烫得仇薄灯一顿。好在对方只轻轻摩挲了一下,便移开向下,替他将松散的里衣拉好,遮住新盖上的和还没褪的红痕。
  粗糙的指腹擦过肌肤,仇薄灯不知为何,有点脸热。
  但很快,他就又愤愤起来。
  ——衣服会散,还不是因为这家伙刚刚把排扣都扯掉了!
  仇薄灯恨恨瞪了替他整理里衣的男人一眼。
  “坐好。”他恶声恶气。
  图勒巫师抬眼看他,明显没听懂。
  ……血迹这会已经向下淌了许多。
  几乎要流到胸膛上去了。
  叱责的话在舌尖滚了滚,仇薄灯鼓鼓腮帮子,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按住图勒巫师的肩膀。
  手掌下的肌肉就像精壮的豹子,没有一丝余赘,只是简简单单按着,就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但仇薄灯只轻轻压了压,对方虽然不明白他的话,却还是顺他的力道坐下了。
  活像什么凶悍却认主的猛兽。
  ……等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仇薄灯一定神,抛开乱七八糟的联想,凑近图勒巫师的伤口。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
  仇薄灯不懂医,但家里跟爱护眼珠似的,爱护他。他要是划破点口子,血还没滴三滴呢,周围的人就能人仰马翻个大半天。
  眼下乍见这么多血,顿时就有点慌了。
  四下想找块布给人擦擦。
  图勒部族的布料大多数是羊毛织品,容易沾到伤口上,不太适合清理。
  得足够轻,足够薄……不会留下线头……仇薄灯寻了一圈,视线落到木屋的一角……
  他原先的衣物其实都已经洗干净了。图勒巫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只给他穿部族的服饰,而仇薄灯自己一个人,折腾上八百年也搞不清楚那些复杂繁琐的系带。
  最终,那些衣服都叠放在角落里。
  只是……
  ……
  浅金的铜盆水面荡漾细碎的火光,仇薄灯闷闷地将天蚕丝的薄衣丢进盆中,没好气地对仿佛是个哑巴的男人道:“自己擦!”
  末了,恨恨地补了一句。
  “你活该!”
  无缘无故那么对他,活该流血流死。
  说完,仇薄灯自顾自到角落里去读《续四方极原志》。他抱着小腿,把下颌抵在膝盖上,视线落在书页上,却是半天没看进去一段……背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别是真死了吧?仇薄灯不太确定。
  又烦了好一阵,背后还是没动静。
  ……真死了?
  仇薄灯盯着书页的字。
  ……他还不想跟死人住一个屋。
  一回头,对方坐在铜盆边,手指垂在盆里,视线落在他这边,根本不管自己脖颈上的伤。
  他就该流血流死!!!
  仇薄灯气坏了,过去一把夺回自己的衣服:“不擦还我!”
  图勒巫师本能地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听到他小小地抽气,立刻松手放开。见他仿佛真的生气了,便直接掬水,清理伤口。
  仇薄灯:……
  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虽然他也没给人处理过伤口,但好歹见过鹤姐姐们给他处理伤口。
  眼见图勒巫师随意至极地洗咽喉,活生生搞出野兽处理伤口的架势。仇薄灯忍无可忍,过去重新将衣服丢进盆里,恶声恶气地命令对方别动。
  等真要给对方擦拭时,才发现图勒巫师生得高大,就算坐着也比他高许多。
  “……长这么高干嘛?”
  仇薄灯小小抱怨了一句,索性起身跪坐。
  湿冷轻薄的织物接触咽喉,图勒巫师垂下眼。
  少年身形削瘦,图勒部族服饰里的长袖衬衣,是用雪原细羊毛织成的,对部族人来说已经足够轻薄,穿在他身上却仍显厚重,将原本就单薄的肩骨压得伶仃,带出了些许空空荡荡的意味。
  打磨精致的贝珠衬扣散了一地,衬衣越发松散。
  顺着他起身跪坐,衣摆一直落到修长的大腿上,才堆起或斜或直的褶皱。淡金的火光自背后照来,将细细的雪原羊毛照亮,顺着那些空荡,那些褶儿……透亮的布料,晕红的轮廓、纤细的线条……
  仿佛是身穿粗布,跪坐在神龛前的牧羊女。
  纯洁,无辜……
  把自己献祭。
  仇薄灯无知无觉。
  他第一次帮人清理伤口,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避开牙印上凝结的血痂,把其他地方化开的血迹擦掉。
  一些血流到了胸膛。
  图勒巫师赤裸的上身在火光的照射里,沉着许多道积年的暗沉伤疤,仿佛他是一块任由雪原厉风打磨的岩石,又冷又硬,苍白且沉默。只有火光照射上去,才会闪烁出原始蛮野的光彩。
  仇薄灯胡乱给他擦了一下,才想起这里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啊。
  “你自己来。”
  仇薄灯跟烫到似的,把湿衣一丢。
  他刚刚起身,就被人一把抱住。
  膝盖直接压在男人的腿上,隔着一层厚实的布料都能感受到底下结实硬韧的肌肉。仇薄灯惊呼一声,手掌撑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头仓促一瞥间,看见有暗金的经文顺着图勒巫师的脊骨向下延伸。
  比起仇薄灯承受的那些以唇以齿施加的烙印,他背上的经文,才是真正的烙印。
  ——以金粉生生烫上去。
  斑驳的异域画里,古老的武士,守护雪原,都带着这样的金经符咒。
  神圣与原始,蛮野与庄严。
  仇薄灯跪在男人腿上,僵直身不敢动。
  “你……你无耻!”仇薄灯又羞又恼,恨不得再咬一口。
  图勒巫师却只按上他的唇角。
  说了一句什么。
  仇薄灯一怔,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才发现自己没听错——尽管腔调十分生硬,但确实不是图勒语,是中原话。
  “……阿尔兰,我的。”图勒巫师缓慢地说,“笑,我的。”
  阿尔兰,他的。只能对他笑。
  作者有话要说:
  阿洛,出门练刀忍耐,以及学了句中原话。
  翻译器(许则勒:你礼貌吗?)只起个缓冲作用,小情侣学习对方的语言,当然还是要互相教啦,摸着对方的咽喉,观察声带震动,切身感受唇齿发音什么的【喂!


第25章 “学习”
  仇薄灯跪在图勒巫师腿上。
  懵懵地跟他对视。
  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仿佛他说的不是中原话也不是图勒语,而是什么听不懂的词似的,直到……直到按在脊背处的手上移,攀扣住少年白皙脆弱的肩脖,强硬地将他压低。
  “阿尔兰。”
  图勒巫师微冷的唇落在耳侧。
  声音近得不能再近。
  近到那些音节要直接由唇瓣烙进耳膜。
  太奇怪了……
  真的太奇怪了!
  世家出身的小少爷扭头躲避,脸颊烧出了一层亮红,仿佛他是什么窑中被火烤得透亮素白的冰釉瓷胚——再不逃开,非被烤出顶顶诱人抚弄的冰纹不可。但图勒巫师按着他,箍着他,抱着他。
  一点空隙都不给他。
  “……我的。”
  图勒巫师音色冷沉,又因很少说话,令他的声音沾染圣山之雪的空远,他仿佛就是整个图勒部族的缩影,同时兼具蛮野与圣洁。他缓慢地移动他的唇,一寸一寸,吻少年的眼尾,颧骨,透红的脸颊……
  秀气的鼻尖……
  嫣红的唇……
  ……
  “行了行了,”仇薄灯慌乱起来,伸手去隔,纤细的手指挡在两人的脸颊之间,“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不对!
  仇薄灯猛然醒悟,一下睁大眼。
  他凭什么不能朝别人笑啊?!
  还有!
  他又不是他什么人!
  “你有……唔!”
  跪坐的少年被压得向后倾倒,细瘦的手腕被深深按进又厚又暖的毡毯,图勒巫师就像折一枝新生的阿尔兰一样,折下他。
  后续几个叱责的音节被尽数嚼碎,被尽数吞进腹中。
  一直吻到细羊毛衬衣再次松散,玉石般的肌肤被火光照出明亮的暖红色泽。
  图勒巫师才松开了他濒临窒息的阿尔兰。
  仇薄灯大口大口地喘息,喉结不断滚动,清亮的眼睛雾蒙蒙的——他被亲懵了!就连新鲜的、冰冷的空气自鼻腔、咽喉灌进胃里,都有种还在接吻,还在承受对方的给予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唇齿相接的时候,他不知被迫吞咽下图勒巫师多少的冷山云雪般的气息。
  那些气息在他体内作祟。
  它们黏附在他的上颚,他的喉管,他的胃部……空气的流通刺激着它们,唤醒它们。
  他活像个吞了太多薄荷的孩子,被那久久不散的清凉折磨得够呛。
  图勒巫师的指腹落在他的咽喉处,碾磨那起伏的喉结,在自己盖过印迹的地方摩挲。仇薄灯怕极了他再来一次,急急忙忙攥住他的手指……
  ……又细又软的手指,刚刚拧布时浸过水,指节和指尖被寒意沁红。
  又可爱,又可怜。
  图腾巫师没有再继续,反过来将仇薄灯的手指握在掌心,问了一句——他倒还是用的中原话。只是,中原雅言以前后鼻腔发音进行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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