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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揽山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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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穿森林,抵达雪线。
  这是一条比较安全的商路。
  只是……
  或许是因为寒潮来得突然,财货受损,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贪心不足,这些私贩商队犯了雪原绝对的禁忌。
  ——他们偷猎了。
  在雪原上,狩猎与放牧,是最古老也最神圣的活动,拥有许许多多的禁忌。为此雪原部落定下了中原人不得在雪原进行狩猎活动的规矩。而仇薄灯在亡命奔跑的过程中,看见森林的雪地里倒着一头头麋鹿、苍狼、白狐……
  再一联想追杀的部族以苍狼为图腾。
  仇薄灯:“……”
  行了,他不用试图解释什么了。
  火把。呼哨。
  包围圈越来越小,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仇薄灯伸手摸索,想要掰下一块半块树皮充当武器。这些在高寒地带生长起来的古木,树皮坚硬得有若钢铁。仇薄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往树根的凹陷处窝得更深一点。
  他倒不是没想过爬树上去。
  但图勒的马靴靴底坚硬,根本就不是爬树的那块料。不过,仇薄灯身形纤瘦,蜷缩起来,倒也能勉强藏住自己。
  ——只是他的运气果然“卓越非凡”。
  “你!”一位满身是血的中原商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乍一见到他,先是一怔,后猛然赤红双眼,挥舞弯刀砍了过来,“你们这些该死的蛮民!你们这些……”
  锵——
  弯刀砍在铁树上,火星迸溅。
  仇薄灯险而又险地向前扑倒在松软的落叶堆,来不及爬起来,就听到背后的刀风又到,只能再向旁边狼狈地一翻,弯刀擦肩砸进地里。他惊魂未定,中原商人却先他一步,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一柄短刀穿过商人的咽喉。
  紧接着传来的,是戴狼首部族的呼喊。
  大概意思是那边还有人。
  ……挺好的。
  仇薄灯近乎麻木。
  对于中原私贩商人来说,他穿着雪原部族的服装。对于雪原部族来说,他中原人的身形一目了然。什么叫“两边无着处”,这就叫“两边无着处”。
  火把燃烧声已经逼近。
  近得不能再近。
  仇薄灯手肘撑地,向前爬,一把抓住距离自己不远的弯刀。
  用力一拉。
  没拉动。
  弯刀极其沉重,少说有一两百斤,怪不得刚刚那个商人挥舞得那么艰难……亏他还以为是自己运气转好了呢。
  呼哨声停了。
  火把从四面八方收拢,残余的私贩商人连仇薄灯在内,一起被困在三棵橡木中间的空地……一张张青铜狼首面具浮现,高大魁梧的雪原部族将火把插到树上,形成一个古怪的封锁的火圈。
  “……他、他们要干什么?”残活的商人之一颤声问。
  还能干什么?
  杀人啊!
  仇薄灯松开弯刀,无声回答。
  上百张弓同时对准空地,上百根箭同时搭上弓弦,上百名戴着青铜狼首面具的部族人缓缓靠近。问话的商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尖叫一声,跳起来,发了疯往外冲。
  就在他往外冲的瞬间,百弓齐发。
  仇薄灯一闭眼。
  下一刻,凌冽的寒风撞进森林。
  作者有话要说:
  庸俗的英雄救美,我坦白,我是老套文学(bushi)热爱者
  '1'雪原部族中对部落大巫伴侣的尊称。
  Ps:简单解释下雪原设定:对修士而言是禁地,一定程度上与外界隔离,但在凡人层面存在有限的私贩商贸。雪原同时存在许多部落,每个部落有不同的图腾,不同的禁忌,图勒部落是几个最强部落之一。


第14章 怒气
  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仇薄灯的后背已经撞上劲瘦精悍的肌肉。他被人近乎粗暴地按进怀里,厚重的斗篷将他整个罩住,视线骤然暗下来。
  耳边只剩凌厉至极的刀风。
  刺耳!尖锐!
  刀锋撕裂空气,发出足以摧毁耳膜的尖锐啸声。橡木空地炸开一圈刀光,插在树上的火把齐齐一晃,火光倏暗到倏明间,刀光已经完成一个圆环。连成一片的叮当声响中,箭羽、箭镞、箭杆密集掉落。
  雨一样。
  火焰一跳,照亮空地。
  雪地上多出一个空白的圆,箭的碎片在圆外铺了厚厚一层。圆圈中心,高大的年轻男子单手抱着个人,缓缓站起身,垂下刀,刀尖斜斜地指向地面,刀身厚重,修长、笔直,仿佛流有一层蒙蒙清光。
  四周先是一静,紧接着,上百名苍狼部落的勇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咒骂。
  声音里满是威胁、愤怒、仇恨以及……
  亢奋!
  火把亮起的瞬间,他们就认出了闯进包围圈,终止狩猎的人。
  ——图勒部族的巫师。
  以苍狼为图腾的部族和以白鹿为图腾的部族在雪原上世代厮杀,争夺整个雪原的主宰权。数不清的血战下来,双方仇恨如海。如果能在这里斩杀对任何部族来说,都至关重要的巫师,他们将成为部族的英雄。
  苍狼部族的勇士们丢掉弓箭。
  他们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弯刀,一边绕着火圈旋转移动,一边吹出穿透性极强的呼哨。森林里立刻传来长长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狼嚎,声音由远及近。
  狼。
  巨狼。
  十几条苍色的巨狼从黑暗中浮出,绿莹莹的眼睛鬼火般移动。它们的体型,比雪谷中遇到的狼群稍微小一些,但更加敏捷,劲瘦,更加训练有素。它们和部族勇士一起,组成了雪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狼骑。
  狼骑移动。
  成为环绕老橡树的鬼魅阴影,带起一圈腥臭的狂风。
  仇薄灯听见巨狼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图勒巫师扣住仇薄灯的腰,将他向上一送。仇薄灯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狼群抓住了这个空隙,暴起!
  十几条巨狼同时蹿出黑暗。
  它们分工明确,有的跃起高空,有的俯身贴地,同时从不同的方向朝两人发动进攻。同骑在苍狼背上的勇士怒吼着,咆哮着,挥动沉重的弯刀,朝闯进包围圈的图勒巫师以及他怀中的猎物当空劈砍。
  他们迅捷无比,但师巫洛的动作比他们更快,长刀横扫。
  那是图勒部族最典型的武器。
  图贡长刀!
  它的刀长是腰刀的巅峰。因为刀身过长,佩戴在身上时不能直接拔出,所以图勒部族的勇士在刀柄处系上绳索,再将绳索缠在手腕上,拔刀时先将刀飞出,再扯动绳索将它拉回手中。师巫洛闯进包围圈时,就是以绳索旋转长刀,挡下了所有箭雨。
  现在,图贡长刀再次脱手。
  图贡铁矿反复淬火,捶打,锻造出的刀身波纹在空中一掠而过,长刀直接横着贯穿巨狼颅骨。绳索收紧,师巫洛握住刀柄,腰背同时发力。仇薄灯只感觉他的肌肉像最精悍的猎豹,瞬间爆发。
  巨狼连同狼背上的武士被他拖起。
  横扫!
  左右包抄而来的苍狼被尽数撞开,被他当做武器的巨狼整个颅骨瞬间粉碎,包围圈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隙。
  一直游走在先锋兵后的头狼高高跃起,自空隙中朝师巫洛迎头扑下。
  头狼背上的武士双手持刀,暴喝一声,刀光下落。
  刺目的火星炸开。
  一横一竖,两把刀架在一起,头狼与武士共同俯冲的力道同时施加在两把刀的刀口,发出刺耳的刮磨声。师巫洛臂膀的肌肉如青铜般的流水,收紧,舒展,一声低吼,头狼被他震退了出去。
  在狼群发起第二波冲锋前,犀利的弓箭声响。
  黑羽木箭一闪而过,组成包围圈的苍狼部族勇士接二连三地向后倒下。头狼背上的首领猛然回头,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在浓密的森林树冠上迅速地起伏,闪现,一支支利箭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射出。
  轰隆隆。
  沉重的脚步声、巨木倒塌声,从森林外传来。
  苍狼部落的勇士们惊恐地举起弓箭,朝周围火光摇曳中的黑影不断射出利箭,但双方的准头简直是云泥之别——他们只是部族一支普通的分队,却遇上了图勒部族的精锐!
  屠戮带来的血气和亢奋瞬间褪去。
  他们开始向后退。
  但局势已经变了。
  ——图勒部族不打算让他们活着走出森林。
  猛犸凶狠地撞击一棵又一棵巨大的古木,“咔嚓”折断的古木砸向地面,砸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封锁他们的去路。
  “叛徒!”首领驾驭着头狼,一边退后,一边怒吼,“叛徒!雪原的叛徒,你们庇护触犯禁忌的罪徒,兽神的怒火必将降临到你们身上!”
  师巫洛面无表情,将长刀插进地面。
  下一刻,森林里刮起了恐怖的、旋转的风暴。
  隔着厚重的黑氅,仇薄灯听见树木咔嚓折断、巨木撞击、狼与人的骨骼瞬间粉碎、鲜血迸溅……空气中满是大火大雪的恐怖呼啸,掺杂着狼和人的惨叫。
  仇薄灯想抬头,图勒巫师的手按上他的脖颈。
  冷冷地将他的脸压进自己的肩窝。
  斗篷遮蔽一切。
  惨叫、尸体与血腥被阻隔在外,只剩下巫师凛冽如风雪的气息。
  最后一头苍狼的尸体被大雪覆盖,森林中间多了一片诡异的空地。
  巴塔赤罕、桑吉、贡布等人收起弓箭。
  师巫洛对其他人下令,自始至终没有移开按在仇薄灯脖后的手指……仇薄灯被迫把脸贴在他的颈处,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怒气。
  很快。
  仇薄灯切身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
  砰一声巨响。
  木屋的门被重重关上。
  铜炉里的火因带起的风,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把图勒巫师高大的身影投过屋顶。视野昏暗了下来,仇薄灯的手腕压进厚厚的毡毯里,他整个人被成年男性的气息笼罩住了。
  戴着扳指的手扣在他的后脑勺处,迫使他仰起脸来。


第15章 怒火
  象屋铜炉的火光辗转,照过图勒巫师的脸庞,照出颧骨的起伏,眼窝的深邃,冷淡的银灰……脸颊的肌肉因克制怒意而紧绷,呈现出大理石般的苍白质感。有力的手指沾染未散尽的寒意。
  “你……”
  仇薄灯被迫仰着脸,不安地张口。
  对方直接俯首。
  落下来的吻,夹杂怒气,如雪原的风,又冷,又凛冽,一丝余地也不留。
  仇薄灯纤长的手指,下意识揪住了一缕缕狼毛的皮毛。
  有点害怕。
  ——他其实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受伤……
  在森林里,近百名青铜苍狼面具的部族将箭搭上弓弦,他们诡异的面具、可怖的狼嚎至今仍随百箭齐发的风声,一起残留在仇薄灯脑海中。在那种情况下,图勒巫师将他完好无损地带了出来。
  图贡长刀与头狼武士正面相抗时,仇薄灯就在图勒巫师怀里。
  杀机席卷的一瞬间。
  躲在巫师怀里的仇薄灯,几乎以为自己肯定会被一道儿震碎了。
  没有。
  图勒巫师单手持刀,横肘,硬生生挡下了所有反震的力量。仇薄灯清晰地听到金属与金属碰撞的恐怖刮磨声——那一瞬间,图勒巫师承受的恐怖负荷,绝对不会比正面抗下攻城锥的撞击来得小。
  斗篷被巨大的风,压得猛地一下拍在身上。
  金属领扣一下撞在肩骨上,磕得生疼,除了这个,他再没有承受到任何伤害。与之相对的,是一泼粘稠滚烫的鲜血,直接泼到斗篷面。
  仇薄灯不知道那是头狼的血。
  还是……
  带他回来的一路上,图勒巫师死死地抱住他,指节强硬,斗篷的血腥弥漫。
  落进毡毯时,借着铜盆的火光。
  图勒巫师的眉骨、颧骨、乃至指骨,都带着还没擦拭的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看起来分外可怕。
  但对方不跟他说话。
  算起来,这应该是巫师第二次救他了。
  仇薄灯有点不安,又有点委屈。
  ……如果、如果不是这家伙非要那什么……他也不至于一个人逃跑啊!哪里会遇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是遇到私贩商人,又是被苍狼部族追杀的。
  可对方的怒气好可怕。
  仇薄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吻】得几乎窒息。漂亮的眼眸雾濛濛的,连眼尾泛起了一层嫣红,仿佛有谁把胭脂在那儿晕开了。【审核哥哥姐姐,只是吻,只吻,亲他的唇,这样子而已,求求惹,没有任何脖子以下。请明鉴啊。】
  冷结在图勒巫师身上的鲜血,进到温暖的屋子里后,逐渐融化。
  嘀嗒。
  一滴血自他鹰翼般的眉骨落下,滴到仇薄灯的眼尾。
  仇薄灯几乎是立刻就溢出了眼泪——任谁眼皮边滴到一滴血,都不会好受。泪水冲开血滴,一些晕染开,一些顺着他白玉般的脸庞往下滑。
  ……血!血!
  他难受得几乎要哭了。
  图勒巫师松开他,带着刀茧的指腹按上眼尾,将它擦掉,不算轻柔。
  仇薄灯从中捕捉到了什么。
  “我、我我……我摔到了!”他急急地抓住那一线机会。
  只是……
  仙门第一世家对小少爷的溺爱毫无底线,他要星星,就把太阳和月亮一块儿摘下来。他压根就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费尽心机,才能从别人那里诓骗到一星半点的甜头。他就是泡蜜罐里长大的。
  他根本就没说过谎。
  “我疼。”他不安极了,紧张得眼睫毛不住颤抖,“我、我摔到了,磕到树根上了……那树太硬了……”
  小少爷说谎的水平烂到家了。
  笨拙得一目了然。
  图勒巫师一言不发。
  却松开仇薄灯的手腕,起身去拿药。
  仇薄灯恨不得自己真的摔伤了!可偏生刚摔的那几下,都有厚厚的积雪和落叶垫着,哪来的伤啊?……他一伸手,胡乱去一边的斗篷……手指指尖刚刚碰到厚实的绒布,连抓都没来得及,就被扣住了。
  火光照在图勒巫师脸上,苍白得不似活人的肤色,眉骨与颧骨处的血。
  他冷厉的怒气形如实质。
  又薄又冷的唇线扯得笔直。
  说谎……
  一而再,再而三。
  火光印进银灰的眼眸。
  …………
  冬牧队伍驻扎的露营地。
  等待首巫和其他勇士回来的图勒族人们,正在给新晋捕获的羚羊和驯鹿打上标记——以此说明,这些羊群和鹿群从此属于图勒。
  一头冒冒失失逃跑的羊羔被寻了回来。
  它站在羊圈里,睁着眼睛,看牧人们烧红铜烙铁……按古老的习惯,牧民们会往逃跑的牛羊身上重复烫下一个又一个新的烙印……尽往最深最敏感最疼的地方儿烙印,非叫它从此以后,就连看到红日都要战栗匍匐不可。
  不过,有几头雪山绵羊,倒不是他们这次冬牧的收获。
  那是他们的首巫大人,专门为漂亮少爷寻来的。
  中原来的小少爷挑剔。
  图勒人日常喝的牛羊奶,他一口下去,再好都能吐个干干净净。部族的勇士就没见过他这么娇气的,最后还是他们的首巫大人找到刚下第一次崽的雪山绵羊,专门取那没有沾过腥的新羊乳。
  还要守在火边熬开。
  熬成细腻雪白、不硬不软的块儿。
  坏脾气的小少爷存心折腾首巫,就蹲在旁边,细声细气地提要求。
  首巫大人握掼刀与箭的手,指节修长,戴着沉黑冷硬的扳指。
  他持着铜勺,面无表情,在小少爷鸡蛋里挑骨头的声音里,不厌其烦地搅开的雪山羊乳。它们在青金色的铜锅里熬煮,咕噜咕噜地冒出隐秘的水泡,一层一层地泛开细细的沫。一直熬成细腻的、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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