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发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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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外头的小丫鬟今年?才十二三岁,脸皮子薄得很; 到头来?还是我忙前忙后?; 迟早要累死我你?们才开心。”
何平安站在穿衣镜前; 闻言笑了一声。
“你?家主子待你?不薄,那些小丫鬟怎么跟你?比?正好; 你?多劳多得。”
她解开身上的脏衣裳,透过镜子; 见?白泷穿着?藕荷色对襟春衫,一条嫩绿的挑绣裙子,自己便也在柜子里翻找起类似的衣裳来?。
只是裙子实在不好找,何平安等她走了,去问六尺借来?一条。
当着?白泷的面,她也不穿,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裳,等那小丫鬟端来?一碗春笋菌菇鸡汤面,便坐在了院里的桃花树下,留着?白泷一人在明间?等候。
过了晌午之?后?,日?头西偏,树下的少女坐着?打呵欠,迟迟不见?院里有人来?,于是在心里敲定了主意,先走第一步。
她身上已没了多少值钱的东西,上一回买药还送出去了一对金耳坠子,现如?今就该当捡些钱来?,顺带着?放个饵。
快到傍晚,何平安换了那条绿裙子,故意在白泷跟前走过。
“你?!”
白泷干等了一下午,心情本就糟透了,见?她这般装扮,跟自己撞上,偏又?胜过自己,当下恼道:“我是哪里惹了你?不成?存心来?讨我的不快!”
何平安摇了摇头,低头扯着?裙子,不解道:“不过就是颜色鲜嫩了些,怎么就……”
她轻轻打嘴,却是用迁就的口气,说这样的话。
“你?要是不喜欢,等我从厨房回来?,再换下好了。我才穿上不久,可没有脱下来?的道理。”
白泷剔了她一眼,咬着?牙,知?道吵不过她,转而便嘲笑道:
“三天不打,你?就皮痒了。”
“你?说什么?”
白泷挑着?眉,见?她变了脸,笑道:“原先看这屋里有人挨鞭子,叫声又?惨,我心疼的不得了,心想少爷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好好的一个人,非要打得跪地求饶,如?今算是明白了。”
“有人天生就是个贱骨头,不打要上天。”
何平安笑意散去。
“一个奴才种子,整日?无所事事,就窥旁人这点?阴私?”
“你?、你?骂谁?!”
何平安望着?天,摊手道:“谁上赶着?认,那就是谁了。”
她叹了口气,余光扫了白泷一眼,见?她气得扑过来?,嘴里就诶呦呦喊道:“你?知?道我在骂你?呀?”
“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何平安嗤笑出声,撩着?裙摆往外跑,白泷紧跟不舍,她便绕了几圈,依旧是从白日?那条路走。
何平安左顾右看,也不知?陆流莺在何处,听着?身后?逼近的脚步,猛地停下来?。
正值薄暮,花园里落红如?雨,气喘吁吁的侍女手撑着?膝盖,跟着?追了好长的路,话都说不出口。
不等她喘完气,跟前的少女就递来?一拳。
“你?怎么还动手?!”
白泷跌坐在地上大哭,她抓着?何平安的裙子,心中还记得顾兰因对她的嘱咐。
何平安嘘了一声,半蹲在地上,等她泪眼朦胧看着?自己,再递一拳。
“你?把?别?人都招来?了,正好叫他们看看,你?家少爷娶了个毒妇,光天化日?就要打死身边的侍女。”
白泷何曾吃过这样的打,只觉得被侮辱了,不觉想起在南京挨的那一巴掌。
“贱人!”
“你?怎么不打死我?!你?不要脸,连累少爷和我……”白泷瞪着?她,眼里发红,不知?哪来?的力气,这会儿声音虽小了,却攒了力气,说话前向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天边血红一片,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孩滚到了草堆里,周围不见?人来?。
何平安眯着?眼,被她骑在身上,不知?是几时,啼鸟从顶头的树梢上飞走,她暗沉沉的视野里出现了一道黑影。
陆流莺一手刀切在了白泷脖子上,将晕过去的女孩推到一边。
他朝何平安伸手,碧茵茵的草丛里,发丝凌乱的少女迟迟不动。
她藕荷色的衣衫上沾了不少草叶花瓣,裙摆卷了起来?,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如?瓷。
她跟船上那夜比起来?,眼里多了几分清醒。
“多谢你?。”
何平安自己爬起来?,终于等来?了他,四周望了一圈,问道:“这儿为何只有你?来??”
陆流莺:“顾老爷有过吩咐,不许丫鬟过来?打搅,我在隔壁听到了这头的动静,便亲自过来?查看。”
“你?知?道是我?”
他抬手摘去她鬓角的花瓣,微微笑道:“除了你?,谁会过来??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原来?自他们一行人搬到这扬州别?院起,府中管家便有吩咐,将这一片清幽之?地划给?了陆流莺居住,除了陆流莺带来?的下人,府中其他丫鬟是压根不敢过来?,怕冲撞了贵人受责罚。
何平安不在这些丫鬟当中,也就无人告诉她,白泷原先是知?道了,不过今日?气昏了头,一时忘了这遭。
现如?今她晕过去,陆流莺见?两人衣着?相似,她又?是这样的狼狈,问道:“夫人怎么跟丫鬟打起来?了?”
“事有起因,却不便透露。”
身旁的男人轻笑了一声,道:“顾兄今晚在外有应酬,夫人可曾用膳了?既来?了这里,不若留下,尝一尝我这里的的扬州菜?”
何平安见?他身份尊贵,也是个有钱的主,一改先前的疏离态度。
她本就是要来?算计他的。
临水的亭子里,饭菜已经摆好了,看着?石桌上两副碗筷,何平安心下了然。
此人估计早就在墙外听了个全,专等着?两人打累了再出来?,帮她是假,请她过来?才是真正用意。
她若是还同晌午那般对他避之?不及,恐怕陆流莺还有旁的手段藏着?。
水面上倒映着?暖蓬蓬的烛光,几尾锦鲤冒头吐气,惊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何平安问起那块玉佩,陆流莺却说丢了。
“那玉少说也值三千两,是夫君赠我的,陆公子怎么随随便便就丢了别?人的东西?”
“夫人午间?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若是还留着?那块玉佩,就怕顾公子看见?了怀疑你?我二人有染,到时候为难你?。”
男人声音缓缓,挽着?袖子为她倒满酒,一举一动,十分体贴。
何平安支着?手,捏着?杯沿,笑着?将酒杯递到他的唇边。
“我竟不知?你?是这样有心的人。”
“若是无心,怎么为你?弹上一夜的曲子。”陆流莺垂着?眼帘,秀气的面上绽出一丝笑来?,朱红的唇贴着?杯沿,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酒。
他提起那一夜的事,何平安已然没有多少印象,不过如?今心里藏了事,自然要附和几句,而后?道:
“陆公子不计前嫌,这杯酒,我敬你?。”
女孩声音细细,腕子轻轻一转,将那杯盏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陆流莺眼神凝住,瞧着?杯沿上留下的那一抹艳红的胭脂,笑意深深。
“夫人处境艰难,陆某愿助夫人一臂之?力。”
他早已将何平安查过,坐在身旁的少女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空气里浮着?股幽香,如?兰似麝,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微微偏向她。
“你?若不计前嫌,就……”她细白的手指落在了男人腰间?,发觉他身子有些僵硬,手指愈发灵活,三两下就挑开了他系在腰带上的那只月白色香囊。
丝绸触手细腻,素白无一绣物,香囊里装着?些许碎银。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凤眼低垂,指尖发烫,暮色散尽,春夜里四周是草虫的低鸣。
“这是何意?”
何平安掂量着?碎银,估摸着?约有六两,这香囊又?是好物,若当了,够一个普通老百姓一年?的生活了,当下又?给?了男人一点?甜头,堵住他的嘴。
“就不怕他知?道?”
何平安倚在陆流莺怀里,笑道:“陆公子若是不想他知?道,自然有法子。”
白日?里对他张牙舞爪、避之?不及的少女,夜里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陆流莺抱着?她,询问道:“你?想求什么?”
何平安吻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他碰了别?的女人,我可不想为他守贞,我求你?帮帮我。”
他面色微红,按住了她胡乱游走的双手,一双秀气的瑞凤眼里浮出一丝晦色,低头咬她的檀口,却又?被怀里的少女躲过去。
“这样幕天席地,你?也真乱来?。”她仰着?头,秋水盈眸,温声软语道,“改日?他夜里不在,你?去我房里。”
陆流莺微微一诧,方才那莫名的醉意微微散去。
“夫人好大胆子。”
他点?着?她的眉心,眼神幽幽,笑着?道:“夫人究竟有何事求我?”
第74章 七十四章
何平安敷衍不过他; 到底是凑上去,半真半假和他说了几句话。
凉亭内风拂落花,她声音轻的似游丝一般; 男人的手抚过她的鬓角,呢喃道:“原来夫人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眉眼弯弯; 像是信了她的话。
何平安见差不多了; 陪了他几杯酒; 便打算离开这里,不想陆流莺却得寸进尺。
男人点着她水润的唇,身上沾染了酒气?,眼中透出一二分玩味来。
“夫人的心不诚。”
……
花树下?灯火潦草,醇香的酒水打湿了女孩的衣襟,她扶着石桌站起身,鬓角松散的发丝吹落到了肩头。
陆流莺拿了她的主腰; 目光下?寻; 将香囊塞到了她怀里。
“千万……别让他看见了。”陆流莺笑了笑,声音极暧。昧。
何平安心中开始后悔。
她缓缓走出亭子; 身后的目光落在身上; 如芒在背。
过了月洞门; 花园里的树下?,一个侍女打扮的女人背着白泷; 专等着她来。
她喊了何平安一声夫人; 她背上的白泷这会儿?昏死过去。
何平安知?道这是陆流莺的人; 向她道了声谢。
她摸黑回到顾兰因的院子,低着头; 身后的女人已经替她想好了借口,何平安趁着几个丫鬟去接白泷; 自己往房里跑。
顾兰因这时候还没回来,何平安要来热水,躲在净室里洗了个澡。
热气?弥漫,她缩在水里不再有先前?那股窒息的感?觉。
望着水里模糊的倒影,她叹了口气?,想破脑袋,也想不起太?多关?于陆流莺的画面。
初一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平安沐浴之后绞干头发,低头闻了闻,见没了酒味便去睡觉了。
这一夜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睡得异常沉。
直到第二日,顾兰因叫醒她,她这才发现天已大亮了。
鹅黄的帐子滤过一层晨光,身侧的男人迟迟未起身,他捏着她的一缕长发,又?喊了她一声。
听到枕畔的动静,顾兰因扭过头,四目相对,他笑了笑,问道:
“你不是说不喝酒了么??”
何平安又?闻了闻自己,皱眉道:“哪里喝酒了?”
顾兰因嗅着她的乌发,慢慢撑起身子,笑着道:“蠢货。”
他揉着她的唇,压下?了半边的重量,声音温和,带着一点晨早的沙哑,听在耳里,分外的柔和。
“你和白泷,昨日傍晚去了哪儿??她怎么?晕过去了?”
“我?说话?你又?不信,怎么?不等她醒了去问她呢?”何平安冷笑了一声,将他的手打掉,“她整日就窥这房里的阴私,我?气?不过,给了她几拳,不想是个不中用?的人,没挨几下?就晕了。”
顾兰因捏着她的手,摇头道:“你在说谎。”
“哪里说谎了?”何平安对着他的眼,缓缓道,“我?有些话?没说,不好说罢了。”
“有什么?不可说的,她左不过就骂你几句而已,比不得你,还会动拳脚,好大的脾气?。”
何平安猛地把?他推开,怒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无缘无故我?打别人作甚?白泷自小?伺候你,她爱慕你,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如今她吃我?的醋,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来。”
“连我?挨了你几鞭子她都知?道,要不是拉不下?脸,她恨不得现在就爬过来,抢着让你去抽她。”
何平安缩在床里面,冷冷盯着他,又?道:“你娘早先就许过白泷,说日后我?生不出孩子,就抬她做姨娘,给你开枝散叶。现在过去三年了,我?肚子没有动静,她定然高兴坏了。”
“你也别在我?跟前?装什么?一心一意,我?可不是赵婉娘。”
顾兰因听到赵婉娘三个字,微微一怔,想起些许往事,良久,却是笑出了声。
“你不配提她。”
“我?此生只?娶她一人,偏偏叫你顶替了。”
“你不过就是个妾。”他逼近后将她扣在了角落,认真道,“等你生了孩子,我?就送走你。谁要是喜欢买走了,他就是玩死你,也是你活该。”
他摸着何平安的脸,笑了笑说道:“你和婉娘长得这样像,生下?的孩子,或许会有几分相似?”
何平安背脊发凉,被他掀了被子,牢牢抵在这床榻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怪不得他毫无节。制,喜欢摸自己的肚子,来月事的时候分外体贴,尽心调养。
这样近的距离,何平安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看着他嘲笑自己,又?扒了自己的衣裳。
身体早已坦诚相见,只?是隔着皮。肉,她的心跳不如往常那般急促。
白泷今日起的比往常要晚,她匆匆洗漱,到了正房,见屋门紧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了一会儿?,顾五叔遣人过来找顾兰因,白泷这才进门喊人。
屋里光线昏昏,落下?的帐子被人撩起,顾兰因脸上多了几道抓痕。
他身后的少女一身湿汗,等他不在跟前?了,咬着唇,伸手去挖那些东西,不想白泷又?把?床帐拢起挂到银钩上。
“你……”
何平安动作微顿,撞见她眼底的嫌恶,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她擦了擦手指,脸色发白,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
见白泷眼里还有一丝羞赧,何平安压着火,余光瞥着净室那头。
她看着指尖残余的脏东西,慢慢朝她递过去。
白泷后退了一步,这周围气?息浑。浊,她面。颊滚。烫。
床上的少女眼神大胆。露。骨,似乎是在蛊。惑她,又?或者激起了她心底最不。堪的东西,听着净室里的水声,她站定在原地,等着她一点一点靠近。
“你要干什么??”白泷无声问道。
何平安将湿。润。的手指抹过她的唇,低笑道:“你不就是想做他的女人么??我?帮你。”
白泷尝到一丝咸。腥味,刹那间四肢百骸仿佛都火烧着了,脑袋空白一片。
“你今晚来我?房里,我?帮你。”
何平安弄脏了她的脸,见白泷没有丝毫反抗,心知?稳了。
她嘘了一声,将帐子重新放下?。
帘帐外,白泷呼吸急。促,听到水声停了,连忙往外跑。
她捂着嘴,一个人躲在墙角,手足无措。
话?休絮繁,只?说傍晚,顾兰因果然又?出去了,原来近来顾五叔安顿完了自己的外室要走,城里的亲友特意设宴为他跟侄儿?送行?。
何平安今日吃过了饭,态度一改从前?,对着白泷,露了几个笑。
她等天黑了快到顾兰因回来的时间,先把?白泷招到房里,有了早间那一遭,何平安连下?药都轻松许多。
她知?道白泷害怕,特意哄她多喝了几杯酒,趁机将手指沾到酒水,把?指甲缝里的药化进去。
“这是我?的衣裳。”
何平安把?衣裳递给她,奈何白泷手指发抖,竟开始打起退堂鼓。
“少爷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何平安笑出声:“饿死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