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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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行说的感情真挚,一面飞速的在脑海里想对策。
沈琛这个人看上去玩世不恭,可是却不是个没有良心的。
至少这么多年临江王妃的情他还一直念着,何况还有楚景吾和临江王,只要他放低身段打感情牌,让沈琛心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哪怕他心软的时间并不长。
只要足够他做出反应就好了杀了沈琛灭口,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话。
而到时候再把责任栽赃在刘必平身上就说是刘必平忌惮沈琛出任市舶司指挥使,所以提前杀了沈琛以绝后患。
再不行的话
说是郑思做的也不是不可以。
到时候再让郑思把之前通知刘必平的事也说出来,彻底以绝后患,再让郑思说,是因为他走漏了消息给刘必平,沈琛想要把他交给临江王处置,所以他才起了杀心杀了沈琛灭口
这两个法子都显得合情合理。
不管哪一个都可以用在沈琛身上。
当然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要稳住沈琛,这样才能方便下手。
他终于把头埋在手掌心里痛哭失声:“是我的私心作祟”
他已经表现的这样低声下气了,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沈琛也终于顺着他的话发问:“所以你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的吗”
沈琛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疲惫和惆怅:“你就这样恨我”
恨得非得把他杀了才能泄恨吗
他自以为他们就算不是跟楚景吾那样血脉相连,也绝不会是敌人。
可是楚景行却毫不犹豫的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还不肯亲自动手,做了低刀的人。
楚景行沉默了一瞬,又仿佛沉默了许久。
现在稳住沈琛才是最要紧的。
他想,也满脸苦痛的闭上了眼睛,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垂下头低声说:“对不住。”
他知道沈琛吃这一套。
说到底沈琛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楚景行很明白这一点。
就算是小时候沈琛那时候还是天之骄子受尽宠爱,显得骄矜又任性,可是从来就不会咄咄逼人,不管你得罪了他还是如何,只要肯跟他认错,他就都会原谅你。
这是沈琛为数不多的在他眼里的优点,也是沈琛致命的死穴。
他向来是很懂的利用别人的死穴的。
且这个人是沈琛的话,他就更没有什么愧疚感了。
别说之前他就有借刀杀沈琛的决心,就说现在沈琛握住了他的把柄,他也不得不杀了沈琛。
他向来都是懂事的沉稳的,在父亲眼里,除了有些不待见沈琛,几乎没有别的缺点。这件事一旦被沈琛揭露出来,他难以想象到时候父亲会有多失望。
父亲本来就跟楚景吾更亲近一些
可是这回他料错了自己,也料错了沈琛。
几乎是在他说的对不住脱口而出的同时,屏风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斜阳透过窗柩照进来,四处是浮在空中微小的浮沉,透过这令人有些不安的光线,楚景行赫然看见了屏风后头静坐不动,淡淡转过了头,喜怒不辨的临江王。
中计了
楚景行惊愕的站起来,一脸懵的看着临江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可是他脑子却已经急速的运转起来。
从沈琛回家,从郑思失踪,从他去跟楚景吾问话再到找到这里都是沈琛布置好了的一个局。
他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甚至也可能没有审问郑思,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请君入瓮,让他自己把一切和盘托出。
他不过利用了自己做贼心虚的想法,钻了空子。
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证据证明是他指使了人透露了消息给刘必平。
可是自己却相当于在父亲面前什么都说了
沈琛
他还没有想明白该如何应对,临江王便已经动了,几步走到他面前,面沉如水的扇了他一个耳光,低声呵斥道:“荒唐”
实在是荒唐。
堂堂王府世子,竟如此没有容人之量。
亏他还是夏松亲自教导过的王府世子。
临江王看着楚景行慢慢垂下了头又抬了头似乎有话要说,只是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吩咐玄妙:“把世子带回王府。”
又越过了楚景行走向沈琛,神情复杂又有些愧疚的垂下头叹了口气:“你也回去一趟吧。”
出了这样的事,他不知道以后还如何有脸去见自己的妹妹。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沈琛这点骨血了,可是他竟然连这点骨血都险些不能替她护住
楚景行没有再开口,这个时候,他知道他说什么都已经枉然,他只是回头看了沈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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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下场
原来不仅是他能狠得下心,沈琛狠下心来的时候,也这样不留余地。
到了此刻,他反倒是彻底冷静下来了,直到回了王府,最后一丝害怕也都退的干干净净。
因为这个时候,再害怕也无济于事。
大错已经铸成,再去后悔于事无补,他在心里认认真真回想了之前对沈琛说的那些话原本就没什么真心可言,所以也没有和盘托出。
就连最后沈琛指责他,他也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了声对不住而已。
他大可以在临江王面前哭一场,而后照旧把责任推在郑思身上,若是实在推脱不了,就说是受了挑拨一时想不通所以才铸成了大错。
他是临江王的亲生儿子,且是嫡长子,又多年留京为质,后来在封地上也励精图治,并没犯过什么过错。
如果临江王要废他的世子位,就算是那些幕僚们也不会答应的临江王自己也不会这么做,眼前形势不稳。
临江王府不过是稍微得了喘息之机,若是临江王自毁长城,就是在让人心不稳。
他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景行想明白了利害,嘴角轻轻牵了起来挂上了一抹嘲笑。
沈琛把这件事捅出来也好,从此以后就不必再装什么兄友弟恭了。
可是他一直从入夜等到第二天太阳下山,也未曾等到临江王的传召,从昨天回来开始,临江王便一直在书房议事,就像是根本不关心这件事似地。
而他的贴身护卫们也通通都被调出了他的松涛苑,连培安也培明也都不见了踪影。
楚景行终于有些害怕。
他不怕临江王生气发怒,因为任何一个人碰见这样的事都会生气。
他怕的是临江王像现在这样隐忍不发,因为往往这样就代表是怒到了极点了。
他之前安慰自己的那些理由到了这一刻通通都用不上了,对策也全然用不上,他有些不安的想让人出去找自己的老师来,可是竟连这样也不行他的院子彻底被看守起来了,严禁人出入。
连临江王妃之前来了一次,也都被拦在了外头。
事情脱离了掌控,楚景行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的握着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幸好临江王也没有让他提心吊胆的太久,十五这一日,在临江王妃几乎绝望的情况下,临江王终于解除了对楚景行的禁足,并且允许楚景行晚上一同出席宫宴。
临江王妃闻言几乎难以自持的掉下泪来,连忙一叠声的催促金嬷嬷她们准备东西,要去看楚景行。
儿子被关了这么久,她实在已经是胆战心惊的不行了。
不过也就是几天的功夫而已,临江王妃却好像活脱脱的老了好几岁,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丈夫原本就是偏袒沈琛的,这回她又只知道儿子大约是跟沈琛闹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却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事,这样一来,便更加悬心了。
要是沈琛的过错多一些那还好,她还能说些话,可是现在看临江王这情况,分明就是楚景行在其中的过错要多一些。
这样一来,还不知道临江王到底会怎么样处置楚景行。
她想赶去问个明白,看看自己儿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
至少也得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否则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忍受不了了。
可是她才下了吩咐没一会儿,秦桑就焦急的在外面唤了一声王妃,得到允许进来之后,便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回禀:“王妃,世子被王爷叫去书房了。两位小郡王也都去了,现在王爷让您也一同过去。”
临江王妃愣住了。
什么样的事,要这么大阵仗
她心里担忧的不行,可是却半点儿也不敢表露出来,连忙答应了一声,吩咐金嬷嬷留下,自己带着秦桑和采桑一同去了前头临江王的书房。
临江王的书房静悄悄的,从前向来有不少幕僚们进出的花厅也都冷清了下来,临江王妃心里越发的不安,才刚迈步进门,就看见临江王阴沉的面色和儿子跪在地上的场景,一时有些眩晕的站不住。
好一会儿她才克制住了情绪喊了一声王爷。
临江王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等沈琛和楚景吾都站起来朝临江王妃行过礼之后,才朝楚景行努了努嘴:“你母亲替你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你自己告诉她,你是犯了什么错。”
他少有这样说话的时候,临江王妃敏锐的看着儿子,完全不信凭儿子的性格能做出多过分的事。
他向来是听话的孩子啊。
临江王没有催促,甚至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可是楚景行却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没有犹豫,低声把郑思泄漏了消息给刘必平的事说了,末了垂头认错:“是儿子的不是,是儿子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让下头的人做出了这等事,让王府和弟弟们都陷入了危难之中”
临江王府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等到楚景吾冷笑了一声:“你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他神情讥诮,话说的刺人,丝毫不给楚景行留面子:“你分明是太聪明了,机关算尽太聪明要不是这回二哥机智,又有林三少的情报,你知不知道刘必平会怎么做二哥死了都是轻的凭他的性格,我们王府坏了他这么大的好事,他恨不得让我们王府一家都倒霉你知不知道”
临江王妃瞪大眼睛,还不知道如何替大儿子说情,却知道小儿子针锋相对的态度实在让人碍眼,低声呵斥了他一声:“闭嘴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
楚景吾不肯罢休,斜睨了楚景行一眼,冷笑出声:“我倒是想当个好弟弟,可惜他未必想当个好哥哥他但凡心里有把我和二哥当作他的弟弟,也不会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来母妃,这不是普通的事,要不是发现的早,我们王府或许也会出事的”
临江王妃摇摇欲坠有些站不住的后退了一步,看着楚景吾,再看看楚景行,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厌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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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发落
自从沈琛来了家里之后,处处都不对。
她做什么都不对,现在连儿子做什么都不对了。
她冷淡的看了沈琛一眼,呵的一声笑了:“王爷若是嫌我们母子碍眼,直说便是,何必次次都借题发挥小题大做”
在她看来,这是小题大做。
楚景吾失望又震惊的看了母亲一眼,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声:“母妃”随即便奔过去站在她旁边指着楚景行:“您在说什么呢这件事纯粹就是大哥的撕心作祟,是他自己做错了事”
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都是应当的。
从小师傅就这么教导他们,告诉他们身份地位不同,身上承担的责任自然也就不同。
而楚景行显然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但凡他听进去了一点,也不会犯下这样荒谬的过错。
临江王妃梗着脖子看着临江王,眼泪毫无预兆的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一把推开了楚景吾,声泪俱下的哭号了一声:“到底还要还债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一屋子都愣住的人,眼泪掉的又快又急:“我们背着这个包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欠长乐什么啊欠了长乐什么就算是欠她的,这么多年也都还清了为什么我们母妃都替她去死了,我们还要无休止的欠着她的啊”
沈琛敏感的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朝临江王投去疑惑的眼神。
临江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之前他们的母妃是替自己的母亲死的
他有些不大明白。
临江王就看了临江王妃一眼。
这一眼里饱含着寒气和警告,看的临江王妃坚持不住的转开了目光低声哭泣。
可是哭归哭,委屈却还是要诉清楚的。
临江王妃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气退后一步:“既然阿行他犯了这么大的过错,我这个当母亲的无法替他求情,也自知王爷绝不会姑息。”
“可同样有些话我也想说清楚,为皇家血脉正个名分。”她唇角噙着报复的快活的笑意,笑着看了面色难看的临江王一眼,毫不犹豫的转头对沈琛道:“要是真正论起来,你并不够资格喊我一声舅母,也不够资格喊王爷一声舅父。”
她自得的看着沈琛,眼看着沈琛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笑的更加开心了:“阿琛,你忘记了,你母亲可不是先帝的亲生女儿,诚然她是贤妃娘娘的亲外甥女,可是到底,先帝和贤妃娘娘给了她公主的一应待遇,而后贤妃娘娘更是因为你母亲而郁郁而终。你舅父这么些年来,为了你母亲做的事也足够多了”
这才是临江王妃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一点。
临江王根本不是长乐的亲哥哥,只是表兄而已。
哪怕是嫡亲的兄长,也没有做的这样周到的,可是临江王对长乐公主,却实在是已经周全细致到了极点。
临江王妃压低了声音看向临江王,再看看沈琛,面含讥讽:“该做的都做了,我能做的也都做了。我一辈子被长乐压着不要紧,可你的儿子,莫非也要被长乐的儿子压着一辈子吗”
她指着临江王:“你良心能安吗”
这么多年的疮疤骤然被揭开,任谁都觉得难堪。
可临江王却不动如山,站在原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胡闹无知的孩童,轻声问她:“你闹够了没有”
他不生气了,临江王妃反而跟楚景行一样觉得毛骨悚然起来,睁大了眼睛冷哼了一声,却到底不再说了。
“现在我们说的不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临江王说,而后又刻意看着她,一字一顿把话说的极为清楚明白:“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头,我今天就再说一遍,长乐是先帝亲封的公主,由我母妃亲自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到抚养长大送她出嫁,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无疑。以后但凡我再听见你说这样的话”
他睥睨着她,声音冷若冰霜:“邹氏,你该知道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屋子里一时鸦雀无声,临江王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神情不明的楚景行,冷然道:“郑思已经处死了。”
楚景行唰的一下抬起了头看向临江王,眼里有慌乱一闪而过。
临江王仍旧面无表情,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不管他是不是按照你的授意去做的这事,他终究是办了错事。还有培明培安,身为小厮却纵容你胡闹妄为,这等刁奴留在你身边也只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