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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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经常在凤凰台拿消息的,来的多了,也被仙容县主的脾气折腾的够戗,一听沈琛问就忍不住抱怨:“总是哭总是闹,就没个能停的时候。袁驸马前一阵子不就已经亲自去圣上那里上表了吗说是自己带着女儿走到一半去治病的路上听说长公主出了事,因此立即回来了。他们现在出现倒是理所应当的。可仙容县主却扬言说要去圣上哪里告御状,状告咱们合谋杀了杀了世子”
汉帛提起仙容县主就是满腹的抱怨。
他对楚景行跟仙容县主的怨恨说起来都是一样多的,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他朝着仙容县主的院子望了一眼,冷笑道:“不只如此,好笑的还在后头,听说她还写了信用重金买了袁大少爷给她送封信出去,托了镖局送去江西了。江西的路如今可不好走,谁不知道那里是在打仗可是听说她一出手就是四千两,已经有镖局接了这笔生意了。”
汉帛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很是自责:“是属下们的不是,原本我们是一直派人看着她的,可是袁大少爷却是自由的,我们也不好处处过问。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把信都送出去了,还给了袁大少爷一千两的跑路费”
沈琛倒是平静的很,连眉毛也并没有抬一抬,便沉声问:“那封信追回来了吗”
这回是刚进来的雪松摇头了:“没有,她去找的那家镖局是京城的老字号了,生意遍布两京十三省,动作快的很,不等我们找去,他们就已经把信送走了”
沈琛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见汉帛和雪松两个人都垂头丧气,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便挑了挑眉:“送出去便送出去了,她写信去江西无非就是给父王和母妃,我稍后自会写信去跟父王解释的。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别放在心上,”
汉帛却更觉得内疚了。
怎么会没事呢
临江王还好,可是自从楚景行死后,临江王妃就确确实实的把沈琛当作了仇人,竟然还趁着信使上京通报江西战况的时候,趁机想要信使告发沈琛,说沈琛跟晋王是同党。
这事儿并没有闹大,立即就被临江王发现了并且处置妥当了。
可是临江王妃对沈琛的仇恨之深,汉帛跟雪松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却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临江王妃本来就对沈琛已经厌恶至极,怎么经得起仙容县主的挑拨
她再多写几封信过去,恐怕临江王妃更过分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汉帛忍不住便有些委屈:“我们在京城拼死拼活的,难道不是为了王府世子他一意孤行,我们也是实在无路可走了,才想到这一步,也是被世子逼出来的何况三爷也是同意的,现在出了事,王妃却只来怨恨您”
他替沈琛觉得委屈。
沈琛却咳嗽了一声,板着脸冷冷的道:“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0
他看着仍旧不服气的汉帛,低声道:“三爷心里也不好受,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我主导的。王妃心里不好过是必然的,你们多忍让一些就是了。”
汉帛还想再说这件事不是忍让忍让那么简单就能过去的,却被身后的雪松拉了一把,只好欲言又止的闭了嘴。
雪松等汉帛冷静了,才跟沈琛提起来:“侯爷,王妃那里的事的确是该跟王爷提起了,这不单单是为了您,也是为了王府着想。她这么不顾后果,要是到时候真的牵累了王府,便后悔也晚了。还有仙容县主她到底该如何处置才妥当,这也是个问题”
留着她在京城,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杀了她,对袁驸马又无法交代,袁驸马可是为了仙容县主跟袁大少爷,才答应帮忙并且最后湖了大力的。
沈琛想了想,便道:“驸马呢”
说曹操曹操到,他的话音刚落,青枫便在外头敲了门禀报说是袁驸马来了,并且想要见沈琛一面。
林三少还没来,沈琛看了一眼西洋钟,便道:“请驸马进来。”
雪松跟汉帛便退下去了。
出了门汉帛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一天到晚的折腾,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她以为谁都对不住她,却也不想想她走到这一步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还不是他们自己夫妻作孽太多”
越说越不像话了,雪松伸手重重拍了他一下:“住声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被人听见,不管怎么说你都有不是,也容易给侯爷招来麻烦,不管怎么说,侯爷自己心里总归是有数的,我们不要想那么多了,等侯爷跟驸马商量过后,再听命行事就是了,其他的不要多事。”
汉帛是听雪松话的,见他这么认真,便哦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嘀咕:“话是这么说,可是侯爷也不是三头六臂,他也是人,现在又要忙着应付宫里,还得防备自家人吗王妃简直走火入魔了,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我也是替侯爷担心”
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临江王妃的确是为了楚景行什么都做的出来。
楚景吾虽然也有份参与设计楚景行,可是子啊她眼里,楚景吾终归也是她的亲生儿子,错事都是沈琛一个人做的,是沈琛勾引坏了楚景吾,是沈琛挑拨的他们兄弟失和。
她要对付的,只会是沈琛而已。
到时候沈琛简直防不胜防。
雪松面色也不大好看,只好叹了口气:“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她终究是王妃,也是三爷的亲生母亲,何况对侯爷还有养育之恩”
一百九十八·离开
袁驸马已经跟着青枫上楼了,雪松站定了脚,看了他一眼,才拍了拍汉帛的肩膀安慰:“这些事急也急不来的,顺其自然罢,不必过多去想了。
想了也没什么用处。
沈琛显然也跟他一样,并没有过多的想临江王妃的事。
他见了袁驸马便笑起来,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亲自煮茶。
袁驸马在他对面落座,见他煮茶分茶倒茶的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便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又道:“果然他们说的没错,吃喝玩乐这四个字,你沈琛算是占全了,所以就连纨绔也纨绔得这样令人喜欢。”
沈琛便不由笑了一笑,伸手给他倒了杯茶:“驸马这样说我,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
袁驸马端起茶喝了一口,沉默了一瞬便笑起来:“自然是夸你,好好的,我讽刺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是想跟你说,这次的事,实在是对你不住阿晟任性惯了,她对楚景行又是真心真意,听说了他的死讯,一时控制不住”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说到底,把这场战争扩大并且闹的不可挽回的不是沈琛,一开始就咄咄逼人恨不得把人逼到绝境的也不是沈琛,他不过是最后迫于无奈的反击罢了,说到底这个过错不是他的。
可是仙容县主她们自己犯了错技不如人又死不放手,连最后都还在想着如何给人添堵,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
仙容县主现在还不知道外头的形势,一天到晚还在跳脚骂人,可是袁驸马却清清楚楚的,他知道临江王现在越来越器重沈琛,也知道沈琛连隆庆帝哦度哄的很开心,隆庆帝也对他委以重任。
就这个形势,仙容县主怎么跟沈琛斗
别说她,连她的母亲长安长公主不也一样最后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他定定的看了沈琛半响,才开口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我要带着阿晟和洪文走了。”
沈琛手里的动作便停住了,抬头看着他:“是吗相好了去哪里吗”
袁驸马有些意外,他以为沈琛是不会放他们走的毕竟仙容县主的身份实在是特殊,而他也知道不少东西。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沈琛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可是听沈琛这语气,竟半点儿也不惊讶跟反对。
他诧异了片刻,便实话实说:“已经决定了,回袁家祖籍,这么多年了,总觉得还是故土难离,在京城当了这么多年驸马,竟还是觉得小时候在老家祖宅的时候最开心。阿晟身体不好,洪文胸无大志,留在京城也没什么好处,只会惹祸上身,不如回家去,过普通的日子。”
沈琛便嗯了一声:“这样也好。”
他说完了便又问:“什么时候走”
袁驸马一时倒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迟疑了一瞬才道:“打算跟你商量了之后再定日子的。”
沈琛如今毕竟是临江王府在京城真正主事的人,他要是想带着袁洪文和仙容县主走,也得问过他才能算数。
沈琛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很是平静的哦了一声,又道:“走了也好,最近京城怕是不会太平,能避开自然是要避开好一些。”
他说了这么一句,见袁驸马梦dew抬起了头,就跟他说:“驸马不必担心我不肯让你们走,事实上您顾虑的是,仙容县主总归是心结太深,她心里对我恨之入骨,现在能往临江王府写信,下次有机会了,说不定就真的能跑到圣上那里告御状,害死全府的人。她在乎的唯有一个楚景行而已,楚景行死了,她当然不会顾虑任何后果。”
沈琛下了结论:“因此早些走了也好,走了以后,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袁驸马却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的回答,愣了片刻之后就忙不迭的点头:“是到了老家了,我以后会好好的教导他们,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回京城来了。”
沈琛笑了笑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锦囊来递给了袁驸马,而后才道:“先挨过这一段日子吧,等到过些年,或许也就不必管仙容县主她想不想说了。”
这一句话里蕴含的深意太多,袁驸马一时没有接话,镇定了一会儿才捏紧了手里的锦囊问他:“听说你要去福建了,一切小心。”
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沈琛平安。
沈琛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却又矛盾的很是心慈手软。
杀了长安长公主和楚景行不假,可是他真的遵守了承诺没有对给他惹了大麻烦的仙容县主怎么样,这就证明了他是个尊信守诺的人。
怪不得他能得那么多人的欢喜,大约关窍就在这里。
联想起被萧明宇他们痛恨并且拆台的楚景行,他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仙容县主除了恨沈琛之外恨的就是卫安了,现在想来,女儿真的是蠢的可以,不仅不会带眼识人,连挑男人的本事也不如卫安。
眼前的沈琛,强过那个外强中干的楚景行多少倍
要是当初她挑中的是沈琛,现在也就不会是这个下场了。
当然,这些事都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便算,他说完了,便站起来跟沈琛告辞。
沈琛也站起身来送了一段,一开门便看见了站在庭院里的林三少。
林三少仍旧如同从前一样,眼角眉梢都是冷的,见了袁驸马也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便对袁驸马道:“听说县主往外面送了封信,外头如今乱的很,还是请驸马多劝一劝县主吧,总是这样,怕是会招来祸事的。”
袁驸马立即便变了脸色,林三少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了袁晟给临江王妃寄信的事了,他急忙住了脚应了一声,又保证似地道:“我已经决定带着儿女回乡了,明天便走,阿晟身体不好,回乡对她的身体有好处。洪文也是,家乡那里虽然不能让他再在京城这样肆意,可是日子久了,他会喜欢的。”
一百九十九·避祸
林三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却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一路顺风,便径直抬脚上楼了。
楼并惯例是不上去的,在院子里一眼瞥见了汉帛,就急忙凑了上去问他:“听说你们侯爷进宫去了,还见了永和公主啊公主殿下跟侯爷说了什么是不是跟侯爷表明心意了”
汉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你们锦衣卫神通广大,可是没想到你们连这些也感兴趣,你们是不是连我家侯爷今天上了几次茅房都知道”
雪松他们内敛,也只有汉帛是个最直来直往的性子,有什么向来是能说便要说的,他替沈琛不平很久了,自家侯爷好容易碰上一个心仪的姑娘,要是再被人给拐跑了,下一个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说什么也不能被别人捷足先登的。
就算是跟侯爷关系很不错的林三少也不行。
楼并忍不住就撇了撇嘴哼了一声:“神气什么我也是好奇问一问嘛,又没伤筋动骨的。”说完了就又凑上去:“公主殿下对侯爷不是一往情深吗其实你仔细想想,公主殿下也不错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来,汉帛就忍不住炸了:“好什么好公主殿下是公主啊”
他虽然爱多说话,可是却也不是个蠢的,楚河汉界分的门清。
自家侯爷是临江王这边的,到时候肯定是要跟隆庆帝闹翻,至少也是仇人了,真要是跟永和公主在一起了,以后还不得闹的家无宁日吗
侯爷已经够惨了,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在养父母跟前长大,虽然王爷是好的,可是王妃却让侯爷很是吃过一番苦头。
长大了又碰上个看不的人好的哥哥,好容易坚持到了现在。
汉帛当然希望他能够和喜欢的人重新有一个新家,自此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楼并也是一样的心态。
汉帛替沈琛着想,有多着急沈琛,他就有多着急林三少。
林三少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作为他的心腹,他是看得出来的,林三少对卫安没有放下。
不过这些事也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他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就随口说说的,做什么那么认真”
汉帛还是没好气:“这些话也能随口说一说的吗真要是成了,到时候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楼并不想跟他斗嘴:“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心思,你难做,我也难做,还是别互相为难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汉帛接了话:“你说的也没错,我们都是替他们担心罢了。”
可是林三少跟沈琛显然都没有为自己太过担心的自觉。
上了楼林三少就很是熟门熟路的走到露台坐了,还有心情看了一眼沈琛种的花,然后道:“袁驸马是来跟你辞行的,他要回乡”
沈琛嗯了一声,也没瞒着他:“袁晟闹出这样的事,他心里也是慌的,我干脆就成全他了。袁晟留在京城也是个祸患,回了老家,我会让人看紧他们的。”
林三少看着沈琛泡茶,面色冷淡的问:“就算是让人看住她,你觉得能看的住她在凤凰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尚且能送信出去,你觉得到时候袁驸马能管得住她何况她真的能甘心一辈子就呆在家乡吗过惯了好日子的人,一下子要从云端栽下去,重新过回从前的日子,是很难的。”
沈琛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便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放虎归山,不过现在你有更好的法子吗还不是得罪袁东的时候,我会让人尽量看着,若是有一天真的没看住那到时候袁驸马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太怪责我们了。不管怎么说,姿态总还是要先做足的,你说是不是”
林三少只是怕他又一时心软,见他什么都清楚,自然也就适可而止,不再提这个话题,只是说起了今天的事。
“圣上让我们锦衣卫跟着户部的人一同南下。”林三少清了清嗓子,见沈琛面无表情,便道:“是去厘清盐税的,那帮人很难对付,这次恐怕又要清理不少人。”
沈琛便笑了笑问他:“你这是跟我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