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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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没有选择了,否则隆庆帝是不会这么做的。
瑜侧妃缓慢的点头:“我都明白您放心,我绝不会学她的。”
彭德妃才是真正的搅屎棍,是她一步一步的,让方皇后的儿子也出了事,后来野心又过度膨胀。
瑜侧妃知道临江王说这些话的目的,她极尽努力的让临江王认为她和楚景谙没什么野心:“嫁进王府的那一刻我便认命了,我也知道,阿吾是您最珍爱的儿子,连当初的世子也不能及。您放心”
她向来知道临江王最在意的是什么,临江王的确是很宠爱她,可是更看重后院的安宁,更看重嫡庶之分。
她也知道,临江王虽然对每个孩子都很看重,可是却终归不能容忍兄弟倾轧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楚景行才会惹怒他,最后让他动了亲自除去楚景行的心思。
不然的话,以临江王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会轻易动自己已经册立的世子的。
现在她绝对不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她手底下的人故意刻薄临江王妃在庙里的用度是真的,克扣下楚景吾从京城送来的家书也是真的。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否认,否认了反而才真是落了下乘。
而她刚才虽然已经把这件事推给了下人,可是她心里知道,要让临江王完全打消疑心,这样还远远不够。
要取得一个人的信任,不能只说假话,真话跟假话要搀和着说,只有自己都分不清楚真假了,才能骗过想骗的人。
临江王听见她说认命,便又想起了从前的旧事,临江王妃总是不相信,瑜侧妃真不是勾引了他,也不是自愿要嫁进王府来的。
她当初是想做人家的正头娘子,因为误闯了他所小旗的地方,她吓得战战兢兢惨无人色,当场便晕了过去。
而后醒过来便求着他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可是彭家哪里那么简单让她如愿她们本来就是故意把瑜侧妃送来给他的,估摸着时间,已经把事情闹开了,故意说瑜侧妃不见了,引得人到处去找。
这一找,就在他的卧房里找到了。
他至今也还记得当时瑜侧妃的神情,她两眼放空,跌坐在地,整个人都好像是懵了,绝望的攥着自己的裙子。
他也正是因为看见了她这副样子,才忽然改了心思他当然知道这是彭家故意献媚讨好,也知道彭家的意思,原本他是最厌恶人如此做的,可是当时他偏巧看见了瑜侧妃的不愿意,他也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若是他不让瑜侧妃进府,那瑜侧妃的名声就尽毁了。
她照样不可能再去做人家的正室了。
想起旧事,他看着瑜侧妃的目光便温柔了许多,和缓的叹了口气便让她起来:“算了,这次的事便这样罢,你待王妃恭敬些,彭德妃犯了什么忌讳,不必我说,你心里也清楚旁的事情我都能忍,可是唯有这一样,我不能容。”
他看着瑜侧妃,轻声道:“嫡庶一旦混淆,便容易出大事。谙儿也是我宠爱的儿子,可是宠爱是不同的,为人父母的,没有不为自己孩子打算的。谙儿的将来,我自然有我的打算,绝不会亏待了他,你放心,也不要为了他去谋夺什么。”
这个警告就已经说的极为明显了,瑜侧妃急忙跪在了地上,仓惶点头:“王爷放心,我若是有这个念头,不得好死当初我进府之前,便已经发过誓我不会背誓的”
临江王便觉得没什么好再说的了,点了点头,便出去书房了,他即将离开藩地,还有许多事得交代清楚。
他一走,楚景谙便从内室出来,看着仍旧还晃动的帘子,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做的太急躁了。”临江王妃蹙眉看着儿子,面上带着不赞同的神色:“为什么要扣下楚景吾寄来的信”
楚景谙坐在母亲下手,见母亲冷淡着脸,便很自然的认了错:“是儿子不好,是我做的太急躁了。”
在他看来,当时临江王妃已经完全失去了临江王的信任,去了偏院的寺庙里清修,正是最好动手的时候。
要是让她不知不觉的就消失病死了,楚景吾迟早是立不住的没有母亲维护的孩子,下场就没几个是好的,因为男人总是薄情,等到临江王真的登位,他还会有许多女人,会生下更多孩子。
七十章·不对
瑜侧妃纤细白嫩的手抚上自己的护甲,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我早就说过了,她在你父王心里如今还有用处,你太早动手了,反而会引起反作用,你就是不信。
楚景谙处处都好,就是太沉不住气了。
这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事,临江王妃做了这么多年王妃,哪里真的那么容易下手,要是真的能杀了她,她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让儿子脏了手。
楚景谙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就又收敛干净,换上了认真的神情:“是我小看了王妃了,王妃娘娘借着我这次的失误,成功又回来了,做的真是干脆利落。”
瑜侧妃嗯了一声:“她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否则的话,为什么沈琛跟卫安两个人这么狡猾,却还是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要对付她,不必费那么多功夫。”
她看了儿子一眼,笑了笑,意有所指的提醒他:“何况,现在要对付她可用不着我们出手,这位王妃,她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你当她真的会修身养性,把从前楚景行是怎么死的忘干净也只有男人会信女人说不恨了的鬼话。”
楚景谙若有所思:“母妃是说,她还是会对付沈琛跟卫安,我们只要在旁边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
瑜侧妃挑了挑眉:“是啊,现在我们的地位已经逐渐稳固,你在你父王跟前也好不容易洗刷了之前的过错,别为了她再前功尽弃。”
从前是她自己太急功近利了,觉得尽快除掉了王妃,就能站稳脚跟,自己坐上正宫的位子,让儿子也摆脱庶出的身份。
可是她却忘记了临江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跟隆庆帝不一样,自来就把后院的嫡庶之别看的很是清楚,不容许妻妾斗争。
她为了之前杀沈琛嫁祸王妃的事情,在临江王那里差点儿彻底失宠,若不是因为彭德妃的事情扳回一城,现在王府恐怕已经没有她站的地方了。
有些错犯了一次就够了,再犯第二次,就没什么挽回的余地。
要是再让临江王觉得她们又野心,想要在后院掀起波澜,那么她们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就全都毁了。
她语重心长不厌其烦的劝告儿子:“你听我一句,没有必要这个时候上去硬碰硬,王妃不是个省心的人,我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最知道她的性子,不是个眼里能容沙子的。她现在不报复不过是在隐忍罢了,我们等着瞧罢。”
楚景谙就默不作声的垂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母亲看人的眼光极准,如果临江王妃真的还会出手对付沈琛,那当然再好也不过了,那她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作死,省的他再费心了。
他答应了,就又听见瑜侧妃提起最近时常提起的事:“你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
这个事说的多了,他就觉得烦,不由便蹙眉:“母妃,我现在年纪也不算大,何况父王如今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焉知日后没有更好的等着我我若是已经奇货可居,又何必担心会没人来迎合我”
心比天高,瑜侧妃皱了皱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很是不赞同的摇头:“你说的是什么话婚事难道真的全然只是一笔交易而已再说了,就算真是抱着功利的目的,你也得想想,又一门得力的姻亲和没有的区别。也不只是你而已,楚景吾难不成就不结亲了你不成亲,他等你吗”
如果临江王真的能进一步,那么作为世子,楚景吾越快生下嫡长子就越是有利,到时候就算是他自己有什么事,承继世子位子的,也应当是他的儿子。
这也是有旧例在先的。
当初世祖不就是在死了儿子之后,宁愿亲自教养长孙,也不愿意把帝位交给已经成年,而且素有军功的其他儿子们
怕就怕爱屋及乌。
子嗣这种东西何其重要。
加上以临江王对楚景吾的爱重,沈琛和卫安跟楚景吾的关系,一定会给他找一门极其好的亲事,这种情形之下,再不好好准备,就更被动了。
楚景谙便没有再说反对的话,看了母亲一眼,似乎有些厌倦:“既然如此,那就任由母妃安排罢。”
从前跟他提起亲事,他没有说过反对的话,而且还跟她商讨过人选,绝不是如今这副态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瑜侧妃敏锐的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紧紧盯着他一瞬,见他很是烦躁不自在,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不对劲,她生的儿子她最清楚,他自从去年开始经历过了许多事之后,就历练的越发的成熟稳重,从来没有这样烦躁焦躁过的时候。
而且还露了痕迹,让人都能看得出他的不满和敷衍。
瑜侧妃是过来人,同时也是他的母亲,自问很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她蹙眉看了楚景谙一眼,却不再多说了,温柔的笑着再略微提点了几句,就打发他出去:“不是闹着要去你父王那里听差吗既然有事,便去吧,只是再忙也不许忘了用饭。”
九江夏天水灾的时候,连临江王也时常一忙就是昏天黑地,根本顾不上吃饭,楚景谙当初跟着临江王去各县各地查堤坝,饿出了胃病,总是容易胃痛。
他从前是不耐烦听的,现在一听见瑜侧妃说这些,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急忙答应了一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母妃放心吧,儿子心里有分寸的。”
临江王妃含笑望着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门,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立即出声喊了心腹嬷嬷到跟前,冷淡的问:“最近跟着三爷的是谁”
楚景谙身边跟着的小厮都是瑜侧妃安排的,都是可靠忠心信任得过的,每一个她都知道。
嬷嬷顿了顿,便道:“是长寿,最近他最得少爷的心意少爷进进出出,都是他跟在身边伺候答应的。”
七十一·审问
楚景谙素来不爱带长寿出门的,长寿是他乳娘的孩子,是他的乳兄,从前他因为讨厌乳娘爱多管闲事,顺带着连乳兄长寿也不喜欢。
他最得意的好像是长丰长路,他们两个生的机灵,做事也很勤快,是他身边的得意人。
为了这个,一开始瑜侧妃还有些担心,因为长丰长路虽然好,可却不是府里老家将的孩子,出身毕竟差了些。
要知道,楚景吾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可都是之前王爷身边亲近家将的儿子。
就连沈琛身边那几个,雪松和汉帛几个,也不是从前平西侯府的,而是王爷亲自训练了给的。
可是日子久了,见儿子用的顺手,她也就没有理会这件事。
现在想想,她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彭嬷嬷小心翼翼的凑上来,见她心情似乎不大好,就轻声劝她:“侧妃,咱们什么都得一步一步来,您不是说了,戒急用忍王爷他到底是个重情义的人,而且他从前吃过庶出的亏,便总想着嫡庶分别,正了地位,省的府里后院闹的鸡犬不宁的”
这些道理还是瑜侧妃跟彭嬷嬷说的。
瑜侧妃叹了口气:“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因为这些就心烦。路要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王妃说到底也就是在深沉的呃事上犯了大错,其他的事上还算得上是小心翼翼,这也是为什么底下的属臣们都再三劝告王爷,让王爷迎回王妃的原因王爷也总不能把这等阴私家事告诉属臣们,让他们知道王妃做的事。”
“要扳倒她,哪里那么容易。我刚才也是这样劝告谙儿,让他老实些,怎么还会自己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她眼睛酸痛的厉害,不知怎的总觉得没什么精神,晃了晃头才算是好受些,紧紧蹙着眉头,忽而吩咐她:“嬷嬷,你去前头把长丰长路找来。”
彭嬷嬷便吃了一惊:“找他们”
内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是王府内院,现在毕竟王妃当家了,要是被她抓到什么把柄,借机发挥,那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瑜侧妃没有犹豫,嗯了一声,目光坚决:“谙儿有些不大对劲儿,你去前头把他们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彭嬷嬷听说楚景谙有些不大对劲,也不敢再说什么,急忙应了一声,去前头趁着楚景谙出门,把长丰长路给叫了进来,就在议事厅旁边的偏厅里见了他们。
他们毕竟是半大小子了,不好往瑜侧妃的院子里领,干脆就去议事厅,这样也可以说是瑜侧妃要吩咐差事,他们又是楚景谙身边的长随,理所当然。
偏厅里燃着瑜侧妃喜欢的薄荷香,提神醒脑,让人一进来便精神一振。
长路跟长丰两个人都提心吊胆,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最近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他们渐渐失去了楚景谙的信任,现在楚景谙进出也不带上他们了,总是嫌他们多事。
现在瑜侧妃又要见他们,他们直觉便以为是出了事,现在是来秋后算账来了。
瑜侧妃喝了口茶,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见他们跪得笔直,一脸的惶恐,便低声道:“你们多久没跟着少爷出门了”
作为长随,跟着出门是必要的功课。
长路舌尖发苦,双手撑在地上不敢不答:“回侧妃娘娘的话已经二月有余了”
两个月了。
这是很不正常的。
府里的少爷们出门,必然身边不能少了人,多的时候不必说,前呼后拥,少的时候,那也该最少有四五个人跟着。
楚景谙身边不是没有得用的人,长丰长路都是后来练过身手的,又一直很得用,忽然之间不必他们跟着了。
而且时间还这么长,那楚景谙身边应该添了新人才对,否则他出门办事就很不方便了。
可是并没有听说楚景谙身边加了新的小厮和长随为了两边办事方便,楚景谙身边加减人手,瑜侧妃这边按照惯例是会知道的。
她的眉头便不自觉的皱的更紧了一些,又问:“你们犯了什么错事,惹怒了少爷”
长路吓得不行,立即便趴了下去,见瑜侧妃这么问急忙摇头:“回侧妃娘娘的话,小的们不敢,小的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两个月之前,少爷从抚州那边回来,便不再爱带我们出门了,平时就只让长寿他跟着”
彭嬷嬷见瑜侧妃脸色不好,便也跟着心里着急。
她的孙儿可也是跟着楚景谙的,若是楚景谙只要长寿跟着,那她的孙儿岂不是也被厌弃了她便咳嗽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既没犯错,为什么少爷不愿意旁人跟着”
“这”长路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是有些为难,看了彭嬷嬷一眼,没有出声。
长丰也不敢开口。
这更加验证了瑜侧妃的猜测,她眼神片刻之间便阴沉下来。
早在刚才,楚景谙不肯跟她谈论婚事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不对楚景谙不是这样的性子,他自来很理智很知道审时度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来没有犯错的时候。
可是今天提起婚事,他却一副极为反感的态度,态度敷衍得让人不得不起疑。
她面色沉沉,看着面前跪着的长路和长丰,好一会儿才问他们:“你们这么久不得用了,便不觉得奇怪,便没有去打听”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