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山匪黑化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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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看这簪子虽只是个木头簪子,可那几朵桃花看着确实栩栩如生,想来也是做得十分用心,便丢了个小银锭子过去,拿着那簪子就追江以桃去了。
小姑娘确实在这看了许久,心里应当是十分欢喜这簪子的。
大姐看着那银锭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咬,受宠若惊地再抬头去看时,两人已经走远了。
乖乖。大姐将银锭子揣进兜里,想着当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呢,这两人穿着的也不过是最平常的麻布衣衫,出手却这般阔绰……
大姐想了想那姑娘出尘的容貌,又看了看这银锭子,心道这两人怕不是来看灯节的富贵人家罢?
江以桃走路向来是慢吞吞的,一步一步踏得很小,脊背挺得像支翠竹般直,从这姿态来看就知晓是家里精心教养过的。这会儿她带着点怒气,走得快了些,可陆朝那长腿跨跨,也是很快地便追了上来。
“阿言,怎么又气起来了。”陆朝将簪子递到了江以桃面前,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 ,闷声轻笑。
江以桃倒是没想到陆朝会买下这个簪子,怔怔地停下脚步,也不接过簪子,只是呆呆地瞧着陆朝。
粉白交织的丝线在眼光下灼灼地闪着细小的光,陆朝又将簪子往前递了递。
江以桃还是没接,午后大盛的日光晒得她睁不开眼,放缓了声音问道:“你买这个做什么,我不爱这些首饰。”
“不打紧。”陆朝眸里是一片暖色,唇边也是一抹柔和的笑意,“我喜欢看阿言钗这簪子,想着便欢喜,就给你买了下来。”
江以桃哽了哽,面上一热,更是不想理陆朝了,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转头便朝陆朝拴着马的那间客栈走去。
陆朝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背影,咬着后槽牙想了想,也琢磨不清自己是哪儿又惹她生气了,最后只好认命地追上,跟在身后进了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手上捏着条抹布,见着二人进店,很快地便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陆朝绕过江以桃,到了柜台前边,食指曲起用指节敲了敲台面,说道:“住店,来两间客房。”
掌柜的瞅了瞅陆朝,又瞅了瞅陆朝身后的江以桃,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年轻人,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何苦要定两间房。”
“不是,我们——”
江以桃话还未说完,陆朝就轻笑着打断了,打着商量一般冲掌柜的说道:“展柜的,我家小姑娘脾气犟,我拧不过她。你就给我们开两间房罢?”
江以桃差点儿就要被陆朝的不要脸说服了,怒声道:“掌柜的,我们并不是什么夫妻,你就给我们开两间房罢。”
掌柜的又抬眸瞅了瞅,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陆朝还在拱火,放软了声音顺着江以桃的话说道:“嗯嗯,阿言说的都是对的。”
这话说得像极了是哄着自己夫人的样子,配上陆朝那十分柔和的声线,无形间好像更是坐实了陆朝的话。
……
江以桃十分无言,只觉自己多说多错,索性闭上了嘴。
掌柜的又是叹了叹气,手上拨弄了两下算盘,“两间客房四两银子,上二楼直走,第一个拐角的右手边第三、四间便是。”
陆朝将四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转身冲江以桃使了个眼色,勾唇笑了笑。
江以桃还是不理他,施施然地便绕过了陆朝,自己朝着楼上走去。
陆朝无奈地看了看掌柜的,见掌柜的朝他露出十分同情的神色来,又闷声笑了笑,朝掌柜的点了点头,也跟着朝楼上走去。
掌柜的在后边轻声道:“如今的年轻人,倒是爱玩些让人看不懂的花样了,出来住个店还要定两间房。”掌柜的收起柜台上的银子,又唉声道,“也不知道要省着点银子,真是没过过苦日子。”
陆朝听见了掌柜的的话,也不回头反驳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江以桃。
这客栈的客房须顺着密闭的走廊走上一段,绕过来到了客栈的后院,与食客的前厅隔开了,倒是显得十分清幽安静,后院中还种了不少花草,很是别致。
灯州倒是处处让江以桃觉着新鲜,她初到灯州时只途径了那个破败的驿站,就下意识觉着灯州是个十分荒凉的城镇,却不曾想过这小客栈都建得十分雅致,倒是让她觉着有些别开生面。
江以桃数了数,这儿正是第三间,正想推门而入,却被陆朝快步走上来挡在前面,十分不解地仰头去瞧他。
陆朝手里还握着那只簪子,笑着威胁道:“若是阿言不要,我可就将它扔了。”
江以桃不吃这激将法,冷哼一声,“那你便把它扔了去。”
“阿言,这买簪子的银子可是我自己的,并不是寨子里抢来的。”陆朝想了想,觉着小姑娘怕是在意这个,便开口解释道。
江以桃倒也确实有些在意这个问题,却不曾想过陆朝竟细心至此,也能考虑到这方面。她沉默半晌,还是冷硬地道了句不要。
……
陆朝挑挑眉,这小姑娘有些软硬不吃了。好一会儿,他转变策略,试探着说了句:“那,阿言若是不要,我可就回去送给宁云霏了。”
江以桃顿时怒目圆瞪,气冲冲地抢过那放在陆朝手心的簪子,气愤道:“陆朝,你——”
可你了好一会儿,江以桃也说不出个后话来,只好重重地瞪了一眼陆朝,拿着那簪子去了隔壁。
陆朝憋着笑,倒是不曾想过江以桃这般在意那个宁云霏。
关门时,江以桃探出个头来,恶狠狠地骂了句小山匪,才重重地关上了门。
这门关的十分有魄力,陆朝轻笑了声,想着她生气时就要摔门的这小脾气,也不知日后谁受得了,这怕不是一吵架便要被赶去书房睡一宿了。
陆朝也推开门,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江以桃紧闭的房门。
倒是很希望受这苦的人是自己。
陆朝这般想着,又觉着自己当真是异想天开,他连夜里做梦可都不敢这么梦。
作者有话说:
是你是你就是你,书房等你!
第38章 午睡
江以桃背靠着门,双手捂着胸口,簪子握在手心中,咯得生疼。
直到陆朝那边也传来了关门的声响,江以桃才沉沉地松了口气,巡视了一番这个房间。这客房内部也算得上是干净整洁,竟有几分她江府的气派豪华了。
江以桃慢步走到了桌前,倒了杯水囫囵地便吞了下去。
簪子被她放在桌边,静静地待着,丝线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那珠子的色泽就更是莹润起来,衬得这支普通的木簪子更加精致起来。
江以桃就这样站着看了半晌,直到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才轻叹一口气坐了下来,将茶杯放在一旁,执起那簪子认真地瞅了瞅。
好半晌又轻轻叹了口气。
她倒并不是多么喜欢这簪子,不过觉着这用丝线绕出的桃花花瓣有几分新奇,才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都被陆朝看了去,以为自己十分欢喜。
江以桃又看了看簪子……似乎,似乎也是欢喜的。
有些别扭。
江以桃索性不去想这些了,午后有些困意袭来,她将簪子放置在桌上。慢步走到了床边,打算合衣歇一会儿,等着陆朝来叫她。
昏昏欲睡间,江以桃猛地想起来,自己原是打算要逃跑的。
眼一睁,睡意顿时消了大半。
真的要走么?
江以桃睁眼瞧着雕花大床的顶,那上边绘了不少七彩的图案,大多是大红大紫的富贵花朵儿,或是些祥云之类的玩意儿,也不是多好看的东西。
可江以桃硬是这般看着看着将自己看得睡了过去。
山下的风比山上柔和了不少,是春日里那轻风的样子了,缓缓地吹开了窗户上盖着的细软纱帘,刺目的光便落在了江以桃脸上,照得她轻轻皱了皱细眉。
而后风又歇了,纱帘又轻飘飘地垂了下去,敛去了大半的光线,江以桃才又舒展了眉目,唇边挂着一抹柔软笑意。
江以桃侧着身,双手交叠地放在脑袋边,细碎的额发垂在脸颊,纤长的睫羽微不可查地颤抖着,睡得十分沉稳与安详。
*
陆朝那边甫一进了房间,就打开了窗户,朝外边轻喊了声一号,只消一会儿一号就翻身从窗户中跳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可都安排好了。”陆朝随手摆了摆,示意一号起身,就转身坐到了客房中间那茶桌上,以手撑着下巴问道。
一号兢兢业业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一号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灯节结束后,将那人送到谢姑娘眼前去。”
陆朝垂着眸,让人分辨不出情绪。沉吟了一声后,又问:“可都让他把嘴闭紧点,别乱说话?”
一号点点头:“都安排好了,殿下。”
陆朝轻笑了声,又挥了挥手示意一号退下。
一号抬眸看了眼这个小殿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动作十分干脆利落地又从窗户翻身走了。
陆朝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侧过脸去,看着这堵与小姑娘房间相连的墙。
可他终究是无法透过这堵墙看到江以桃,只好叹了口气,收回视线,为自己斟了杯茶。
茶水是冷的,陆朝浅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杯子。
想不到这小姑娘还挺受小郎君欢迎的么,人家冒着生命危险都追到溪山去了,只为将小姑娘从他这虎口中解救出去。
陆朝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起身去关上了窗户。
*
江以桃这一觉好像睡了十分久,被陆朝叫醒时,天边已经是一片橙黄的夕阳了。
她揉了揉眼,在床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睡梦中回过神来,起身走到桌边,盯着那支桃花木簪,抿了抿唇。
陆朝又敲了敲门,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显得更是低沉了些,却还是温声温气的,“阿言,你可醒了?再晚些我们可就挤不进去灯节了。”
江以桃扬声应了句好,又回过头来看着那簪子,莫名地回想起了方才的梦。
梦中,陆朝为她梳着发,低垂的眉眼在铜镜中看来柔和得不行,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也不知在与自己说些什么,梦中的江以桃一句也没有听清。
她只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也是笑着的,眉眼弯弯。
最后陆朝为她钗上了那支桃花簪子。
江以桃回过神来,拿起那桃花簪子,用手拢了一半的乌发在脑后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开门。
陆朝在那句后也没有再催了,就站在门口静静等着,江以桃猛地开门出来时,他就笑道:“待会儿阿言怕是要被人群一直挤到河里面去。”
江以桃瞪了瞪陆朝,像是怪他乱说话。
陆朝这会儿才看见江以桃发间那支木簪,伸手去摸了一下,“我就猜阿言戴这簪子一定好看,果然是好看的。”
江以桃被陆朝的这一伸手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她还以为陆朝要抚上自己的侧脸,却见陆朝只是摸了摸木簪,顿时便十分羞怯地轻轻咳了咳。
这一咳,江以桃才想起来自己的身子好像是好了不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自那次生辰昏过去后,那次醒来便感觉自己这像冬日枯树的身子开始日渐变好,直到了今日她才回过神来,好似最近连咳也咳得少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个每日吃的那药?
陆朝见小姑娘防备般的动作,额角抽了抽。
江以桃却没看到陆朝的黑脸,也将方才那一点儿羞愧抛在了脑后,垂着眸子十分难以置信地轻声道:“平叔这药竟有如此神效,竟比我十几年来吃的都还要有效。”
陆朝将小姑娘的呢喃尽收于耳,脸色又黑了黑。
偏江以桃还在那扼腕叹息,一点儿都没注意到陆朝越来越差的脸色:“真是可惜,这会下山来竟忘记将药一起带来才是的。”
呵。陆朝冷笑一声,十分想告诉这小白眼狼,身子好了可是吃了他那世间仅三粒的灵药,与平叔又有什么关系。可这话确实是说不了,陆朝咬着后槽牙,称不上愉快地啧了一声。
随即看了眼天色,也不管江以桃还在原地沉思了,转身便走。
江以桃发现得也快,陆朝的背影还没过拐角呢,陆朝就听见了小姑娘在身后扬声喊道:“陆朝,你怎么自己便走了?陆朝——”
陆朝没理,却还是认命地在拐角之后停下脚步来,等着那慢吞吞的小姑娘。
江以桃十分忿忿,一路骂着“陆朝臭山匪”,一路追着陆朝往前走,才过了拐角,她那骂声就扼在了喉咙里。
江以桃看着眼前面色不虞的陆朝,临危不惧地糊弄道:“陆朝,原来你在等我呀,你真是个好人。”
陆朝挑了挑眉,这小姑娘变脸的速度真是让人咂舌。
他放缓了语调,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句:“唔,那可不,臭山匪在等人呢。”
……
完了,他都听见了。
第39章 灯谜
夜色渐渐深起来,那悬在街道两边的灯笼也一盏盏亮起来,将这个北地的小城映照得像白昼一般明亮。
黑夜中的星子一闪闪,人间的灯笼一盏盏。
江以桃左瞧瞧右瞧瞧,像个幼童初出家门一般,对一切新奇的事物都感到好奇,那双浅茶色的眸子里宛若落了一片星河,亮晶晶的。
陆朝跟在江以桃身后一步远的距离,面带笑意地瞧着她,时不时伸出手去为她挡开那撞向她的路人。今日的灯州热闹喧腾,可陆朝却将视线一直放在江以桃的背影上,似乎除了眼前人以外,什么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这烟火气蒸腾着,渲染出一股子温馨美好的氛围来。与那世外桃源般的溪山不一样,也与那少了人情味的苏州江府不一样,这儿才应当是人世间。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这便是人世间的烟火气,是最美好的繁荣盛景。
“猜灯谜,猜灯谜!猜对送花灯咯——”
江以桃被这声吆喝吸引,想起来从前在苏州时,虽是出不了门去参加七夕的灯会,但每一年嬷嬷都会在府中设些小活动,这猜灯谜也是年年都有的。
以至于江以桃对自己猜灯谜的能力,十分地自信。
这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江以桃在人群外踮脚张望着,忽然听见陆朝在她身边轻笑,十分不满地瞟了瞟陆朝,从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哼声。
陆朝仗着自己身量高,指了指那挂着的一盏白兔灯,勾着一抹笑意冲江以桃道:“阿言,我瞧着那盏白兔灯十分可爱呢。啊——我竟没发觉,阿言瞧不着呢。”
江以桃抿着唇,也不去看陆朝,十分倔强地在后排蹦呀蹦,像一只十分努力的小青蛙。虽是蹦得喘着气,好歹也是瞧见了那盏白兔灯,如陆朝所说的一般,确实是十分可爱的。
灯架做成了只卧趴的小兔,灯面是由雪白的宣纸糊上的,小白兔下还有一圈红色的花叶,灯穗则是金色的。暖黄的烛光从灯笼里透出来,显得小白兔也是暖洋洋的,十分讨巧。
“我瞧见了。”江以桃喘匀了气,颇有些得意洋洋地冲陆朝挑挑眉。
陆朝还是笑,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真不愧是阿言呢,真是厉害。”
江以桃听陆朝这十分阴阳怪气的夸赞,更是不满,正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人群中间有人敲了声脆响的锣,围观的人群也在霎时间静了下来。
随即,人群中间便有人扬声道:“各位,这次的灯谜,奖励是这盏十分精巧的白兔灯,接下来您可认真听咯!”
江以桃听见了“白兔灯”三个字,眨眨眼,侧过脸去朝陆朝露出一个十分甜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