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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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芷卉点了点头,问道:“既不设神牌,那那拉氏葬于何处?”
“她不配裕陵,她与纯惠皇贵妃都是潜邸出来的,就与纯惠皇贵妃葬在一处吧。”
闻言,魏芷卉福身告退。
才出九洲清晏,嘴角的笑意便难以忍住。
但旋即,又变得清冷。
天然图画里,等着回宫去内务府传话的太监已在此等候。
“娘娘,翊坤宫那位的葬礼如何处置?”
魏芷卉无声地冷笑一声,把乾隆的旨意重复了一遍,又说道:“那拉氏死后不设神牌,也无享祭。什么位分的人是这待遇,你比本宫清楚吧?”
小太监讨好地笑了几声:“奴才自然明白,皇贵妃放心,内务府必定好好操办这场葬礼。”
何来好好操办一说呢?虽说是已皇贵妃礼节下降,但究其根本,连嫔位的葬礼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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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的薨逝,意味着从此,后宫的主人便是魏芷卉一人。
膝下有固伦公主背靠蒙古,又有两个儿子,魏芷卉的未来,光明一片。
愉妃如今与荣亲王福晋一道,终日只安心教养自己的孙子绵亿,除此以外,对后宫之事一概不问。魏芷卉念其年长,很少会强制要她来储秀宫请安。
时间飞逝,已是乾隆三十三年的冬日。
如今的翊坤宫早已没有了乌拉那拉氏的影子,在那拉氏薨逝的第二年,八公主元安因病夭折,庆妃伤心不已,每日住在咸福宫都是元安的影子,魏芷卉实在不忍,向乾隆请旨过后,庆妃从咸福宫搬进了翊坤宫居住。
魏芷卉正在小厨房里做着永琰爱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如今后宫的日子无非就是陪着几个孩子,再和舒妃等人闲聊,夜晚,那是和乾隆的时间。
剩下的,都是在小厨房里度过。
永琰这会儿正和姐姐和弟弟在御花园玩,这些糕点都是他们一会儿回来想吃的。
“娘娘手艺精湛,早已把几个阿哥公主的胃都养刁钻了,昨儿皇上还说,日后七公主成了婚,怕是公主府的吃的,公主都吃不惯呢。”
提起这个女儿,魏芷卉摇了摇头,攸宁年岁最长,嘴也最刁,但这些都不成问题。
前几日围猎,拉旺多尔济特地给她请安,提起公主一事来,这个驸马还未成婚,就已极看重攸宁,说已经吩咐人教宫女做公主爱吃的菜,务必和她做的口味一样。
想到这儿魏芷卉不由得轻笑。
“娘娘!娘娘不好了!”
她已经许久没听过太监这样的惊呼,不由得猛然回神,仓促地抬步出去:“怎么了?”
她刚一出去,就顿住了脚步。
永琰浑身地被小旋子抱在怀里,身后跟着哇哇大哭的永璘。
攸宁尚显镇定,攸宜却是有些呆滞。
魏芷卉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快送去正殿,把炭火生起来,多烧些开水,多备几条厚被子,速传唐勉!含翠去养心殿请皇上!”
魏芷卉迅速地吩咐完,方才回到寝殿,看向跟去的几人,最终视线落在攸宁身上:“怎么回事儿?”
攸宁一边看着此时已然昏迷的弟弟,一边说道:“儿臣与弟弟妹妹们去御花园玩,累了便去千鲤池喂鱼,坐在湖心亭上,永璘贪玩,永琰拉着弟弟不让去,然后两个人就追了起来,永琰脚程一快,便落进了水里。多亏了碰巧在附近的庆娘娘,二话不说便跳下去把永琰救了起来,又立马把弟弟呛着的水控了出来,才没什么大碍。”
魏芷卉听到最后,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了些,庆妃出生江南,是极其熟悉水性的人。
“永璘呢?”魏芷卉看了眼两个女儿,却不见年幼的儿子。
“儿子在。”闻声望去,永璘趴在屏风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哥哥。
魏芷卉咬了咬牙,冷了声:“你便在这儿站着,等你皇阿玛来了,把你今日干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来惩罚你。”
她不忍看儿子通红的眼睛,回身看向攸宁,弯了腰:“小厨房里备下了糕点,你带妹妹去吃两口,然后你跟着安公公拿一碟子送去翊坤宫给庆娘娘,替额娘看看她好不好?”
攸宁点了点头,牵着攸宜的手离开,魏芷卉看着她俩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攸宁还有一年多就要出嫁,她得培养她。
至此,她方才能抽出时间去看永琰,一边又听唐勉禀告:“十五阿哥落水不久,又有庆妃娘娘及时相救,无甚大碍,只是冬日水冷,着了凉,又有些受惊。微臣开些药,静养几日便可。”
魏芷卉把永琰揽在怀里,小小的脸蛋凉凉的,即使在昏迷之中,也仍然因为寒冷和害怕而轻轻颤抖,口中呢喃着:“额娘……额娘……冷……”
“初菱,再加些炭火。”她低声说道,一边又紧紧地揽着永琰,想把自己身上的温热传递给他。
直到肩膀上多了一双宽大的手:“朕来了,子衿。”
乾隆看着转过头来时,双眼通红的人,心下一紧,忙绕到她身后,把永琰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坐在床沿,一手拉紧了永琰身上的被子,一边牵过魏芷卉的手,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在床沿边坐下:“朕都听说了。唐勉的医术,你该放心的。”
魏芷卉点了点头,其实永琰这会儿已经比刚开始好了许多了。
她在永琰床边守了快一个时辰,等永琰吃过药好些了,不再说胡话,方才渐渐放下了心。
“娘娘,十七阿哥还在屏风后站着呢。”初菱在身后轻声提醒道。
魏芷卉这才意识到永璘还在,她记得乾隆过去了的。
她站起身往屏风后去,永璘站了许久了。
她蹲下身,半搂着小小的永璘,问道:“皇阿玛没问你吗?”
永璘搂住魏芷卉的脖子,哽咽着说道:“皇阿玛说了,额娘不允许儿子走就一直站着……”
魏芷卉抱起永璘往外间走去,把孩子放在了榻上,低声说道:“额娘顾不得你,你就不知道哭两声提醒一下额娘吗?”
孩子此时早已忍不住,哭着说道:“皇阿玛说不许哭~”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乾隆的声音骤然从身后传来,魏芷卉与永璘俱是一愣。
永璘忙止了哭声,倒让魏芷卉气笑了。
“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不哭了……”永璘一抽一噎地边哭边说,让二人都笑了。
乾隆把永璘抱了起来,往内殿走去:“去看看你十五哥,你自己去赔罪。”
魏芷卉站在身后跟上,听着乾隆教育这个小儿子,欣慰地一笑。
当日有孕时,乾隆一心想再要一个公主,捧在手心里宠着,只可惜并未遂愿。
于是,对待永璘,乾隆比起永琰小时候要严苛许多。
魏芷卉看着床上的永琰,天色渐渐暗了,唐勉说了没什么大碍,等人醒了,再喝几副药养几日即可。
永璘被乾隆脱了鞋扔在了永琰内侧,他牵着魏芷卉的手解释着不让永璘走的缘故:“朕知道你有心惩罚他,所以才没让他走。放心,朕不会让他一直站着。”乾隆捏了捏她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方才去了趟翊坤宫,把攸宁和攸宜接了回来。也看了看庆妃,庆妃不比永琰,受了凉,要将养几日。”
魏芷卉点了点头,她方才见到小安子了,自然知道两个公主已经回来了。
“额娘!十五哥醒了!”永璘的声音传来,魏芷卉才回了神,忙上前看向永琰。
她握住永琰的手,就听永琰低声唤道:“额娘……”
“额娘在。”
永琰轻咳了两声,就让魏芷卉紧张地忙派人把唐勉叫了过来。
“永琰,现在怎么样?”乾隆在一旁问道。
永琰摇了摇头,低声道:“儿臣没事。”
等唐勉诊完脉,确定永琰已经没什么大事,只要静养两日便好以后,永琰方才低声问道:“额娘……庆娘娘怎么样了?”
魏芷卉点了点头:“庆娘娘一切都好。”
“儿臣过几日要去翊坤宫给庆娘娘致谢……”
乾隆闻言,有些欣慰,垂手抚了抚永琰的额头说道:“等过些日子吧,等你好了,亲自去。”
等安抚了永琰和永璘各自睡下,魏芷卉才想起了一件事。
她看着乾隆,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在乾隆面前跪下:“皇上,臣妾有一事请求。”
乾隆忙扶起她,轻斥:“好好地这是做什么?朕说过你在朕面前无需如此。”
两人对望着,说道:“臣妾想向皇上请旨,晋封庆妃为贵妃,为感谢庆妃相救之恩,日后永琰以养母侍庆妃。”
乾隆执起她的手:“后宫的事,你说了算。”
“话虽如此,臣妾今日要晋封的不是旁的,而是贵妃,臣妾自然要先向皇上请旨。”
“朕答应你。”
魏芷卉是真心感谢庆妃,若非她,她真不知道这历史还会不会如此平静地不变。
她位至皇贵妃,于情,她该晋舒妃,但诚如当年的思考一样,叶赫那拉氏的出生,让乾隆与太后不敢给舒妃太高的位置。
次日,魏芷卉先去了一趟永寿宫,永寿宫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更有几分舒妃的喜好在。
魏芷卉将晋封的事情和舒妃说起,舒妃便已明了她此行的目的,笑了笑说道:“你又何必来知会我?你我都听过叶赫那拉氏的传说,皇上与太后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我们都知道我的结局,坐在这妃位,不用纠缠于纷争之内,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后宫之事,还是得要姐姐和我一起打理。”魏芷卉有些唏嘘,以舒妃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本配得上贵妃之位,却只因叶赫那拉氏的旧时诅咒,而只能止步妃位。
从永寿宫出来,魏芷卉去了趟翊坤宫,见了庆贵妃。
“臣妾多谢皇贵妃提携之恩。”床榻上,庆贵妃刚醒不久,封贵妃的旨意已经传到了翊坤宫。
魏芷卉上前把庆贵妃扶起来,让她躺好,方才说道:“是本宫该谢谢你才是。本宫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永琰也出了事,该如何是好了。若非贵妃相助,只怕昨日,就要酿成大祸了。”
“臣妾举手之劳,实在不敢担此大任,亦不敢让皇贵妃之子称臣妾为养母。”
魏芷卉摇了摇头:“本宫已经和皇上说好了,永琰也已答应,等过几日,永琰说了要亲自来向你道谢。”
“臣妾如何担得起……”
庆贵妃这话,其实是如今后宫的常态,人人都以为魏芷卉的儿子已经坐稳太子之位,只是无人敢言罢了。
永琰还小,魏芷卉尚且不愿让这些言论肆虐,忙拦了庆贵妃的话:“你是庶母,他是皇子,你救了他,他来致谢,是应该的。”
离了翊坤宫,魏芷卉才听说了昨日攸宁来的时候的样子,听说足有一个小大人的风范。
她想起前些日子太后说起这几个孙辈:“攸宁长得像皇贵妃,性子也像皇贵妃,看起来阳光大方,若真遇了事,倒是个能理事又沉得住气的;攸宜像皇帝也像皇贵妃,性子比起攸宁来要安静不少,只是偶尔也是个一点就着的脾气,像皇帝;永琰长得像皇帝,性子也向皇帝年轻的时候,沉稳得很。”
——
及后的两年,魏芷卉都在看着几个孩子飞速的成长,等再从孩子们的成长中回神时,已是乾隆三十五年的夏天。
乾隆与皇贵妃的长女固伦和静公主在这一年七月,下嫁超勇亲王成衮扎布之子拉旺多尔济。
七月的初定礼过后,两人在这一年金秋,正是成婚。
公主出嫁这一日,魏芷卉几乎不曾睡着。
早早地起来梳妆过后,她便去了偏殿看攸宁。
今日的魏芷卉也是一身正红色的满绣龙纹吉服,头上的花钿挂满了珠翠,也是繁华无比。
鸾镜里,攸宁一身正红色的婚服,头上也不再是从前简单的装饰,满头的珠宝,象征着她固伦公主的身份。
从前那个小小的女孩,和自己长得极像,日复一日地看着女儿的成长,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不曾经历过的童年。
至此,看着她绞面,看着她上妆,看着镜子里她已然出落的倾国倾城的模样,魏芷卉不禁有些想落泪。
“额娘,哭什么。”攸宁在含翠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母女二人对着鸾镜站立,托金手指的福,魏芷卉如今,仍旧是初入宫时的模样,故而此时与攸宁站子更像是双胞胎。
魏芷卉转身替攸宁理好了额前的金饰,说道:“额驸待你很好,额娘放心,公主府你皇阿玛也去看过,一切都好。额驸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又怕公主府的厨子做得不好,从前两年就巴巴地找了你皇阿玛,问额娘要做菜的食谱,说是要教府里的厨子学,好做给你吃。”
“额娘你可不许教他。”
魏芷卉知道二人幼时便有来往,故而如今也只觉得攸宁好玩。她故作神秘地笑道:“你放心,额娘让含秀姑姑和你自小的乳母刘嬷嬷陪你一起去公主府,含秀跟了额娘二十几年,会做很多,有她在,你有的是好吃的。”
攸宁笑着拥住魏芷卉,低声说道:“额娘,别人都以为女儿年轻,可女儿什么都懂,这么多年了,额娘也算是熬出了头。额娘,您穿正红很美,和皇阿玛站在一起,也很相配。”攸宁顿了顿,有些害羞地极小声地说道:“就像女儿和额驸一样。”
她说完便退了开来,魏芷卉轻笑:“好,你能与额驸好好的,额娘自然放心。”
“母女俩说什么体己话呢?时辰快到了。”庆贵妃与舒妃、颖妃和容妃四人站在殿门口,看着拥在一起说话的二人,笑着打断。
初菱递上红盖头,魏芷卉接过,深吸了一口气,替攸宁盖上了红盖头。
攸宁先去寿康宫给太后请了安,魏芷卉才一路陪着攸宁走到了正对宫门的城墙,在那里,乾隆和额驸正在等候,诚如攸宁所言,当二人一路走到那儿时,攸宁与额驸,魏芷卉与乾隆,堪称两对璧人。
乾隆朝着魏芷卉伸出了手,二人的手逐渐相握。
攸宁在宫女的搀扶下郑重行礼:“儿臣拜别皇阿玛,拜别额娘。”
魏芷卉与乾隆站在城墙上,身后站着一众嫔妃,城墙下,攸宁与额驸的车队缓缓地离开紫禁城,驶向公主府。
视野之内,那一抹红色渐渐地变小,又被眼眶中的热泪氤氲。
乾隆握着她的手,朝她走近了些,把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低声说道:“朕已下旨,将熙春园赐给攸宁居住,另外,公主府离紫禁城不远,日后,攸宁想见你也好,你想见攸宁也好,都很方便。”
他转过魏芷卉的身子,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秋日风大,回储秀宫吧,去看看攸宜。”
攸宜与攸宁姐妹情深,今日攸宁出嫁,攸宜哭了两天了,今日更是说什么也不肯来,太后宠爱攸宜,允准攸宜在寿康宫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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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出嫁后的新春,乾隆又一次东巡。
时隔多年再度东巡,很多人事早已不同,此次随行的也只有皇贵妃、庆贵妃、舒妃、颖妃、容妃五人。
再度重登泰山,乾隆与魏芷卉心里,都是感慨万千。魏芷卉想起二十年前东巡的时候,孝贤皇后病重,彼时的她,不过只是一介嫔位。那时候,只怕谁都想不到,二十年后,她会成为后宫的统领者,从一个小小的御膳房宫女,一跃成为皇贵妃。
自泰山往下眺望,这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江山已经紧握手中,一心所系的美人也已在自己身侧,此时,若有人问乾隆,还对什么有遗憾,那也许就是亏欠身边这人一道封后诏书。
“子衿,等回京,朕便下旨封你为皇后。”乾隆紧紧握住魏芷卉的手,二人并肩站在这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