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完美无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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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燕依偎在他怀里:“都听你的; 我现在不冲动了,你瞧; 我都是?先跟你商量。”
“好,你得保持住; ”陆景辰揉揉她的头发以作鼓励,后又一叹,“只是?这桩事?没那么?好解决; 你不也听到了吗,这江姑娘不想嫁人; 不然?姑姑也不会如此头疼。”
唐飞燕笑了:“夫君,你总训我,但这一方面?你可是?比我笨多了!”
“此话怎讲?”
“女儿家没有不想嫁人的,我告诉你,那日拜月她真的跪了好一会,我可以肯定,她只是?嘴上说不嫁。”
“那她为何要撒谎?让姑姑替她找个乘龙快婿不就?成了?”
“无非是?想讨姑姑欢心嘛,假装不嫁人也要尽孝心,姑姑可不得更疼她?再说,嘴上讲几句甜话又不费事?,到时她找着如意郎君,又可以说成是?为满足姑姑心愿。”
陆景辰缓缓点头:“你说得也有理,但此事?仍是?棘手,一来家世得般配,二?来还要江姑娘喜欢,不容易。”他结交的那些?家族里也不知有没有这样合适的公子。
“江玉媛什么?家世?京城随便抓个公子都能配得上,我看姑姑那急切的态度,只要那公子能得江玉媛欢心,姑姑肯定同意,”唐飞燕眼眸转了转,“‘好女怕缠郎’,找个有手段,会哄小姑娘的。”
事?成了,宝成公主了了一桩心事?,定会感谢他们?,而?那江玉媛嫁鸡随鸡,当然?会听从夫家,以后便可让她去说服宝成公主支持他们?。
陆景辰沉吟:“要博得欢心,那公子至少还得容貌出众。”
“对,定要有夫君你这样的谪仙之姿才行!”
他这妻子只要不惹事?还是?挺可爱的,陆景辰笑着捏她脸:“无事?献殷勤,行,今儿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服了偏方,正急着怀上。
不过孩子确实很有必要。
如果他们?一直无所出,那父亲在储君之事?上绝对不会动摇。
可惜兄长已有嫡子,就?算他生出儿子,这方面?也胜不了兄长,顶多是?旗鼓相当。
说到底,差在一个身份。
陆景辰暗叹口?气。
天色渐明,窗户中隐隐透出一缕橙光,太阳将将升起。
楚音忽然?醒了。
许是?因为昨夜睡得早,又惦记练习骑术的事?,比平常早起很多。
可就?是?这个时辰,陆景灼也已不在东宫。
楚音随意披上件外衣走到窗口?。
入秋后,院内的角落每隔一夜都会堆满落叶,层层叠叠,若是?不扫,儿子瞧见准得上去踩两脚。
碎裂的声音叫他欢快。
女儿不喜欢踩,她是?个小馋嘴。
楚音抬起头看向石榴树。
石榴终于熟透了,挂在枝头红彤彤。
现在肯定很甜。
她脑海中浮现出上回试图让陆景灼吃石榴的事?儿,始终有些?遗憾。
一来没有一起“同苦”,二?来他的表情太少了,真不知吃到酸石榴是?何模样。
她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
不过这样的好奇,在前世她是?不会有的,好似孩子般的幼稚……大约还是?因为知道他终将喜欢她的底气吧,便敢生出捉弄他的心思。
楚音收回目光,唤宫女进来。
连翘走得飞快:“您怎得不声不响就?起了?”
“睡够了,”楚音张开手,好让她们?穿衣,“早膳让他们?做碗蟹肉面?。”
中秋之后,螃蟹一日比一日肥美,正是?合适品尝的时候。
连翘笑道:“那得早点去说,做起来可麻烦。”忙朝外走去。
忍冬揶揄:“连翘还体贴那些?厨子呢,殊不知他们?个个都偷吃得油光满面?。”做厨子的就?没有不偷食的,那剩下的边角料都进了自个儿肚子。
楚音听了一笑。
要说偷,那宫里偷东西?的可多了,别说厨子,那养马的也会从马食里偷,花农会从苗子里偷,裁缝会从衣料里偷。
她变成魂魄后,不知看到多少这样的事?情。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宫内人太多,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没有谁能做到,偶尔便睁只眼闭只眼,但大错就?不行了,比如偷百姓口?中的米粮,偷国库白银,还有之前那个偷珍宝以至于烧了藏书阁的,那都无法?容忍。
楚音拿起镜子瞧瞧自己的脸:“梳个单螺吧,今儿要去骑马。”
“是?。”
等?她梳妆打扮好,那蟹肉面?也端来了。
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一筷子下去,满满雪白的蟹肉,又有炒蟹黄做得浇头,鲜美到了极致。
楚音吃得心满意足。
歇息一会,她就?打算去练功法?。
骑马归骑马,功法?仍不可丢,誓要活到满头白发。
刚要换短打时,娘家捎信来了,说兄长与那窦姑娘十分相投,故而?母亲写信将此事?告知父亲,就?等?父亲回应,父亲如果同意,那这门亲事?立时就?成了。
楚音看完,觉得此事?已是?板上钉钉。
前世那王家,父亲都同意了,窦家他怎么?可能反对?
楚音将信收好去换短打。
两个孩子自不必说,每逢她练功法?,都要跟着学的,为此常摔跟头。
但孩子都不怕疼,摔了立马就?起来。
午时,楚音叫小豆爬梯子摘了六个石榴。
陆珍高兴极了,等?着吃。
石榴的果肉红红的,果然?很甜。
娘仨吃了两只石榴,她又另外剥了一小碗留给?陆景灼。
送走两个孩子后,她吩咐忍冬:“叫厨房多做一碟软香糕,一碟雪花酥。”
忍冬不解:“午膳吃吗?”
“不是?,带去跑马场的。”
忍冬:“……”
“光吃糕点恐怕有点噎,再带一壶百花茶吧。”
忍冬已经满脑子的疑惑了:“是?。”
楚音又挑了一件橙色绣兰华纹的骑射服,准备等?会换上。
陆景灼入殿时,她正好从里间出来。
“刚摘下的石榴,殿下要尝尝吗?”
不好的回忆总是?记得很牢,陆景灼立刻想到那酸涩的滋味,断然?拒绝:“不要。”
“……”
楚音有点没面?子,差点想噘嘴。
陆景灼转身洗手。
她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思忖片刻,走上前道:“是?熟的。”
这回她没想捉弄。
陆景灼朝她瞄一眼。
她捧着只天蓝釉十棱碗,表情一本正经:“刚才妾身跟珝儿,珍儿都吃过了,很甜。”
碗里的果肉跟之前的粉白比,颜色确实不一样,很深的红,但陆景灼不说吃,也不说不吃,只慢慢擦手。
那方玉色的面?巾在他掌中起了深深的褶皱。
她离他不过半尺远,如果取一颗放他嘴里,再容易不过。
他该不会是?在等?着她喂吧?
可能吗?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楚音犹豫不决。
他擦完手,目光再次落下,二?人视线交汇,如两捧湖水撞在一起,溅起朵朵浪花又归于平静。
过得片刻,他把她手里的碗拿了过来。
楚音抬头看他,猜不出他刚才的意图。
到底是?不是?要她喂啊?
他就?不说!
“甜吗?”她问。
“嗯。”
比上回的甜多了。
她确实没骗他。
宫女们?将饭菜端上来,二?人坐下用?膳。
虽然?昨晚她跟他提过骑马的事?,但他并没有再问。
倒是?厨房那里送来两碟糕点使得他多看了一眼。
楚音解释:“不是?现在吃的。”
他当然?知道。
她从不在午饭时品尝糕点,所以有些?奇怪。
楚音进一步解释:“妾身是?准备等?会学习骑术的时候请俞司仗吃。”
陆景灼:“……”
饭后,楚音就?开始准备去跑马场的事?。
穿骑射服,穿靴子,戴护膝,护手。
陆景灼临走时朝她看一眼,她正忙得不亦乐乎,都没注意到他。
那套橙色的骑射服穿在她身上,曲线分明,又鲜丽夺目,叫人挪不开视线。
他凝视一会,朝外走去。
楚音看时辰不早,也整装出发。
两个孩子瞧见母亲,叫道:“娘,这什么?衣服啊!”
“骑马穿得骑射服。”
陆珝叫道:“娘要骑大马了?我也要骑!”
楚音摸摸他的脑袋,哄道:“等?娘学会了教你,你乖乖等?着。”
撵车直奔跑马场。
俞司仗已经在等?候。
她穿一身石蓝色骑射服,头发全部束起,英姿勃勃。
楚音忽然?明白第一次看到俞司仗为何没有马上认出来。
前世,她变成魂魄后一直被?困在皇宫,直到女儿出嫁前才在宫里见到这俞司仗,记忆里的宋国公夫人没有这般英气,一来许是?打扮的关系,二?来,她跟宋国公感情不错,身上添了几分女人家的温柔,神态间有稍许改变。
“俞司仗,今日劳烦你。”楚音扶着连翘的手走下车。
“太子妃您客气了,”俞司仗上前行一礼,“您很准时。”
说是?未时末就?是?未时末,一丝都没晚。
“让你久等?不好,再者?,人不能言而?无信。”楚音瞧见她嘴唇有些?干,许是?被?这空阔之地的风吹的,她吩咐连翘,“倒一杯花茶给?俞司仗。”
连翘打开食盒盖,倒茶。
俞司仗才发现那食盒里不止有茶还有糕点。
她不禁生出疑惑。
楚音笑道:“俞司仗,不瞒你说,我从未骑过马,恐怕你会教得很辛苦,故而?我带些?点心,中途我们?可以稍作休息,接着你再继续教。”
全无架子,又细心周到,俞司仗十分惊讶。
原来太子妃竟是?这样的性子。
俞司仗也露出笑容:“卑职一定竭尽全力教导太子妃,不让太子妃失望。”
“好,我们?开始吧。”
……………………
窗外大片的苍绿随着秋日渐渐转黄。
树叶落得多了,便不似夏天浓荫遮盖,故而?白日比往常更亮堂些?。
陆景灼朝外看一眼,目光却突然?收不回来了。
脑海里是?她穿着骑射服的模样。
此时,她在干什么?呢?
在骑马还是?在跟俞司仗吃糕点?
她夸赞俞司仗的骑术好,可她的身子真的受得了吗?恐怕骑一会,就?要撑不住哼起来了吧?
陆景灼丝毫不怀疑她晚上会浑身酸痛。
想到这里,他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交给?东凌。
东凌一看,发现是?药膏的名字,颇为吃惊。
“您受伤了啊?”
陆景灼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去太医院取。
可东凌怕自己失职,连太子殿下受伤都不知,又追问了一句:“您没受伤要什么?药膏啊?您别瞒着奴婢!到底何处受伤了?何时伤到的?”
今儿是?严苛的陶尚书在讲课,他刚才就?见陆景灼分神了,再加上这一出,颇为不满,扬声道:“殿下,听课需得两到,耳到,心到,心不在此,则耳不听仔细;心耳既不专一,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二?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耳岂不到乎?可是?臣何处不对,请殿下指出!”
陆景灼:“……”
他听了三年多的课,第一次在书堂被?训!
第031章
东凌也?有点懵。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了下药膏的事?; 就被?陶尚书扯什么心不心,耳不耳的。
太子可是储君,真要受伤了; 耽误太子治伤的罪; 陶尚书承担得起吗?
不过东凌心里再如何想,却是不敢冲撞陶尚书。
陶尚书乃吏部尚书; 又被建兴帝封为太子太傅,当时建兴帝对陶尚书还有一干别的讲官发话; 太子若不专心听讲; 讲官可自行?处罚。
这“自行?”二字考究起?来,有多重含义,不说别的官员如何理解,这陶都中定然是觉得“自行?”就是“自行?”,才敢如此直言。
东凌低声道:“都是奴婢多嘴; 与殿下无关。”
见他替自己开脱; 陆景灼却是暗道惭愧。
他听课一向?专注认真; 在春晖阁这些年也?常被?诸位讲官称赞; 没料到有一日竟因为楚音在阴沟里翻船。
当然; 他不觉得自己犯了大错,楚音是他妻子; 关心下无可厚非,只是不该在此时想起?她?; 不该突然起?意让东凌去取什么药膏!
陆景灼坦诚道:“是我分心了,有负太傅,还请太傅见谅。”
有错就认; 不端架子,太子殿下的态度十分端正; 陶尚书心下满意,面上淡淡道:“下不为例。”不过身为讲官,也?算极了解太子殿下的为人了,多少?有点奇怪。
若为朝政大事?,太子稍许分神情有可原,但他将字条交给一个内侍,引得那内侍喋喋不休,足见并非大事?。
陶尚书着实不明白其中缘由。
听着陶尚书讲解的声音再次响起?,东凌自不敢发话了,只把手里的宣纸看了又看,偷偷打?量陆景灼,企图发现他身上哪儿有伤。
陆景灼却是心无旁骛,再没有想起?楚音。
一直到酉时,听完课,他才吩咐东凌去太医院取药。
东凌牵挂了一个多时辰,急着问:“真不是您受伤?若不是,您要药膏作甚?”
他受伤有必要瞒着?但药膏是给楚音的事?,他也?不想说,陆景灼冷冷瞥了东凌一眼。
看出不耐烦了,东凌忙闭上嘴,前去太医院。
陆景灼刚出春晖阁,却见乾清宫的一名内侍擦着汗跑来。
“殿下,圣上有请。”
这个时候召见他去,定为要事?。
会不会是与早前问过的船务有关,命他督造运船?要么是恢复榷场的事?……
身为太子,自当关心天下大事?,哪怕父亲不问,他自己必须做到了然于胸。
陆景灼坐车前往乾清宫。
有菜肴香气从殿内飘出,显见父亲在享用?晚膳。
果然他一进去,就听见洪亮的声音吩咐贺中:“添双筷,添个碗。”
内侍们一阵跑动?。
建兴帝指一指面前的椅子:“坐下吧。”
“是。”陆景灼应声。
第二句话,父亲竟然是提楚音:“阿音昨日向?朕求了匹御马……朕记得她?体弱来着,真能学骑术?”之前不是都在练什么功法。
他不觉得能学,是楚音自己非要坚持,被?他拒绝了还专门请女官来教。
陆景灼道:“她?许是对骑术颇为好奇。”
建兴帝哈哈笑了:“是吗?这骑术凭好奇可学不成,”他夹了块煨羊肉,“不过有你?三四分功夫也?够了,以后围猎可以带上她?。”他那个次媳是将门之女,倒是会骑术,就是最近有点搅事?,不给点教训不行?。
围猎这种场面,不知楚音会不会喜欢,陆景灼不置可否。
建兴帝一时只听得见自己嘴里的咀嚼声。
话头至此就断了,只剩寂静。
建兴帝端起?面前的酒喝。
长子跟他一向?都不像寻常的父子,这不寻常的源头来自何处,他很清楚。
姜栀。
他那妻子是爱他不错,可就是因为这份爱意,她?把正妻,母亲都当得很失败,他永远记得姜栀意图寻死?那日,长子哭着到处找他,后来发现他在跟别的女子寻欢作乐。
那件事?之后,他以为长子会恨他。
但很奇怪,并没有,只是,爱也?一样?没有。
这孩子逐渐长成了一个极致冷静的人,越来越合适做一名储君。
建兴帝缓缓将酒喝完:“朕想派你?去督察防治蝗虫一事?……易郎中虽有本?事?,但初入京城,一来便管理六大县城的农事?,朕怕他力有不逮,且他这性子得罪人恐都不知,”他站起?身在殿内踱步,“朕在位三年,蝗虫之灾只增不减,朕也?愧对百姓,朕绝不容许此事?失败,你?明白吗?”
对上父亲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