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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独占青梅(双重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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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外面又响起了两个男子的声音。
  听着像是偷情的那个男人喊来的护卫,吩咐那二人帮忙寻人。
  江絮清伸手拉住裴扶墨的手腕,想跟他说几句话,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她只能将唇凑到他耳廓边,嗓音细细软软地问:“我们怎么办?”
  那热气洒落他耳畔,酥酥麻麻,裴扶墨喉结滚动,小声道:“静等。”
  可外头搜寻的人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大有不将人揪出来不罢休的样子,江絮清整个身子崩得紧紧,站的久了实在腰身发软的不行,在快要倒下去时,裴扶墨眼疾手快将她捞起来抱入怀中。
  那温热熟悉的怀抱一下使江絮清打起了精神,她便顺势窝在他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的窄腰,将脸颊特意贴在他的胸膛处,又没忍住窃喜地偷笑了几声。
  月色如水,透过假山间的缝隙倾洒,使本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假山内有了轻微的光亮。
  裴扶墨向来视力极佳,自然没有错过她那悄悄翘起的唇角,他无声冷笑,特意加紧了这个拥抱。
  独处在一个极其狭小的地方,还能这样与他紧紧相拥,江絮清只觉得幸福至极,事实上从遇到裴扶墨起,她便不会害怕了。
  即便外面那个男人找到了她,也是无惧的。
  因只要有他在,他总会护着她。
  外面传来了对话声,两个护卫将这附近的丛林都搜了遍也没发现一个人影,那男人仍然不罢休,冷目一扫,顺那月色望过去,指着那崎岖的假山,吩咐去那处搜寻。
  假山占地极大,两个护卫分头行动。
  听着越靠越近的脚步声,裴扶墨眉梢微动,终是在那脚步声在他们所处的这处假山外停下时,动手敲晕了江絮清。
  江絮清昏迷在他怀里。
  外面不远处响起男人的询问:“如何,你那处有没有人?”
  那护卫看着裴扶墨,冷静道:“这边没有。”
  过了片刻,两个侍卫都搜寻无果,男人沉着脸静默了片刻,这才放弃离开。
  假山内,裴扶墨看着晕倒在自己怀内,容色乖巧的小姑娘,黑眸轻颤着出神。
  **
  唐氏在回鸣秋院必定会经过的花厅等了许久,连府内的下人都回来传话了三次,都是未曾在宫外接到江絮清的消息。
  如今已然入夜,宫门都要落匙了,姑娘家入夜了还未归,她个做母亲的实在难安。
  江濯去了一趟镇北侯府,回来说道:“阿娘,怀徵也没回去。”
  两人同时这个时间还没回,到底让人忍不住多想,见唐氏脸色难看,江濯安抚道:“阿娘,怀徵有分寸的,现在时辰也不算太晚,兴许他俩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唐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她一面担心这二人越界,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一面又觉得自己心思龌龊,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想得这样心思不纯正,但到底这二人已不是孩子了,多少该知道点分寸。
  “罢了,再等等吧,去叫你弟弟来用晚膳。”
  假山内,裴扶墨始终维持着方才的站姿未曾动弹,怀中尚在昏迷的江絮清睡得恬静,他看了许久,眼尾暗含隐忍,薄唇紧抿成线。
  自从睁开眼醒来后,她每一个样子仍然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现,重来一世,他曾想过无数次将她推开,也真正用行动来抗拒,可每当他做出无情的举动时,她总能无惧他的冷漠,能仰着娇甜的笑容对他温言软语。
  “我这样对你,为何还要三番两次的贴上来?”他艰涩地呢喃。
  在他心中的江絮清不该如此,若他对她冷淡,她该撒气该埋怨该气愤地说再也不理他了才对。
  这样渐行渐远,才是他和她应该有的。
  逼仄的假山内,裴扶墨抛下了他白日里伪装出来的疏离与漠然,他笑得轻缓:“是喜欢吗?”
  他否决了。
  上一世即便他拼劲全力也未曾得到过她的真心,这世又怎么会。
  她从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那个兄长啊。
  上一世他不在后,她与他兄长兴许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孩子都出生了罢。思及此,他无力地提唇,轻柔唤了声:“慕慕……”
  他掌心指腹一点点摩挲她脸颊的软肉,晦暗挣扎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悲凉,“我已然不喜欢你了。”
  “再离我远点,行吗?”
  就当是他求她了。
  倘若她再一次次靠近,给了他渺茫的希望又无情的摧毁。他会溃灭,他会失智,他不知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举动。
  怀中的少女睡得安稳,粉白软颊细腻如脂,她半边脸颊伏在他的胸膛前,他多想将她推开,可这双手犹如千斤重,如何都举不起来。
  裴怀徵,重来了一次,你便是那般无耻吗。
  裴怀徵,慕慕她最是厌恶卑鄙无耻之徒。
  像是有两道尖锐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拉扯,他痛不欲生,俊美的脸庞逐渐扭曲。
  她是你的,你看了十多年的姑娘,宠了十多年的姑娘,怎能说放手就放手?
  他嘶哑地低吼一声,眼底布满诡异的暗色,眼尾的红蔓延至锁骨,他的脸庞那抹不明的晦暗,在夜色中难辨喜怒,犹如噬人心魂的鬼魅。


第16章 逾矩
  江絮清睁眼醒来,发现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她揉了揉微酸的脖颈坐起身,寂静的屋内响起严厉的嗓音:“你还知道回来了。”
  “阿娘?”江絮清眼眸迷蒙,意识尚在混乱,没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到家了。
  唐氏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她,正色道:“半个时辰前,镇北侯府的马车将你送到了家门口,但车内只有你一人,睡得沉沉,怎么摇都不醒。”
  听完后,江絮清注意点却在别处,“就我一个人?裴小九呢?”
  唐氏示意她先喝茶,才说道:“就你一人,没瞧见怀徵的身影。”
  江絮清抿了抿茶水,神思有些恍惚,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假山处与裴扶墨躲藏起来那段,至于自己如何睡着,又是如何到家的,印象全无。
  不过看样子,裴扶墨应当是派人将她安全送了回来。
  唐氏打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絮清的脸庞,见她一会儿笑得甜蜜,一会儿又困惑不已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冷言道:“慕慕!阿娘平日教你什么,你都忘了?”
  江絮清被母亲勃然大怒的态度吓了一跳,紧张问:“阿娘,我怎么了?”她不就是因安华公主的邀约进宫一趟,又发生了点事晚回了吗?
  唐氏蹭地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取了一柄手持镜,那镜子直接放置江絮清面前,镜内投射出她纤细的脖颈与锁骨。
  那往日白净的肌肤,现在尚留着多处红痕。
  江絮清蹙眉,不解母亲的意思,说道:“阿娘,安夏呢,让她帮我取祛淤膏,宫里的蚊虫实在太毒了。”
  唐氏问道:“你确认是蚊虫咬的?”
  这种话应付安夏那种没成婚的小丫头就算了,竟还敢糊弄她。
  江絮清还是没明白,老实地点头。
  见她执意不说,唐氏踱步走了几圈,忧愁道:“慕慕,你是个姑娘家,即便与怀徵关系再亲近,这未成婚之前不可逾矩一事,还要阿娘提醒吗?”
  话以至此,江絮清隐约明白了什么,眼眸渐渐睁大,愣愣地望向铜镜内那一片片红痕。
  唐氏无奈叹气:“今日便罢了,所幸没有外人瞧见,下不为例了,否则让你父亲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去唤安夏进来给你上药。”
  唐氏出去后,江絮清纤细的手指搭在自己的锁骨处,疑惑沉思。
  最终,她吓得手中铜镜掉落。
  阿娘动怒如此,是认为裴小九亲了她?
  唐氏刚跨出房门,迎面撞上了裴幽。
  廊下灯光摇曳,裴幽神情不明,他十分守礼后退几步,唤了声夫人。
  唐氏颔首,问他来鸣秋院做什么。
  裴幽含笑道:“方才与江大人在书房探讨学术,下人将炖好的乌鸡汤端上来,江大人说这是他吩咐厨房为夫人炖的,特拜托我来请夫人去品尝。”
  唐氏笑道:“劳烦你跑这一趟了。”
  裴幽浅笑:“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在江府做了两年下人的他,不过是请个人罢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氏又与他说了几句,就先去书房了,见裴幽慢悠悠跟在身后似要出来,也没多想。
  唐氏转身消失后,裴幽停住步伐,他单手负于身后在原地站了须臾,又往方才的方向行去。
  透过房门缝隙,他看到安夏手上拿着一罐药膏正在给伏在榻边的江絮清涂抹,少女娇柔的声音响起:“安夏,你说我娘是不是想太多了,她竟觉得我身上的红痕……”
  安夏笑问:“红痕怎么了姑娘?”
  江絮清似是羞赧,双手捂住脸颊:“她觉得,我这里是裴小九亲成这样的……”
  这不是很过分吗,他怎会对她做这种事。
  安夏讶异,细细看那红痕说道:“奴婢怎么瞧着是蚊虫咬的。”
  江絮清不停地点头,她实在不懂母亲怎会想到那处去了,真是让人羞得不行。
  裴幽的视线落在那纤细且布满红痕的脖颈处许久,往常温润的眉目霎时变得阴寒渗人。
  **
  镇北侯府,寒凌居。
  裴扶墨沐浴后,换了身丝绸寝服站在铜镜前。
  他神情冷漠地盯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手触摸,半晌拧着眉,怎么都没有江絮清亲上来时让他心尖酥麻的感觉。
  渐渐他眼底染上暗。欲,指腹由喉结向上,抚摸到自己的唇,那抹意味难明的迷离之色极快消失殆尽,只余无尽的墨色翻涌。
  她会这样亲他,是否也亲过裴幽?
  至少上辈子是亲过了。
  否则……又怎会怀了身孕。
  那这辈子呢。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细想下去,否则会忍不住想要杀人。
  屋内忽然响起了周严的声音:“世子。”
  裴扶墨敛神,冷目扫去,不悦道:“进来怎么不敲门。”
  周严暗自擦汗,“属下敲过很多次了……”世子完全没动静,吓得他以为出什么事了,进来却看到世子对着铜镜笑得诡异的模样。
  “回禀世子,石竹来信说三皇子的人近日的确与大公子私下有联络。”
  裴扶墨赤足,慢步行到榻上倚躺,淡声道:“再盯,让石竹谨慎些,莫要被他察觉了。”
  “是。”
  周严正要退出去,裴扶墨又喊住了他。
  沉默许久,周严甚至琢磨,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难以抉择的大事?
  过了会儿,才听裴扶墨说道:“明日起,若是江姑娘来了镇北侯府,不必再传假消息了。”
  近日江姑娘时常会来打探世子的行程,但事先世子便吩咐过了,无论他在不在府里,若是她派人来问,一律按照世子出城办事推脱。
  周严应是,暗想,看来世子是不打算继续生江姑娘的气了。
  日子过去了两日,江絮清身上被蚊虫叮的红疹消去了后,唐氏才准她出门,一听她要去镇北侯府,便严厉提醒:“慕慕,记住,你是姑娘家,凡事不可逾矩。”
  江絮清老实应下,没敢说她都主动亲过裴扶墨的脖子了,若是让阿娘知道了保准要将她禁足。
  马车行驶到镇北侯府门前,值守的护卫看到江絮清,特地迎来:“江姑娘来了。”
  江絮清边往里头走,边问:“世子可在?”
  护卫经周严打过招呼,便老实答道:“世子刚回不久。”
  这是这阵子以来,她第一次在镇北侯府堵到裴扶墨的人,江絮清登时惊喜不已,提着裙子便朝裴扶墨的寒凌居奔去。
  裴幽从另条道路行过,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倩丽的身影,正想迎上前,便看到她朝着他的反方向行去。
  裴幽站着没动,李勉跟在后头问:“大公子,怎么不走了?”
  半晌,他语气幽然:“没事。”


第17章 贴脸
  镇北侯府对江絮清来说,熟悉到如同另一个家,是以无须下人领路,她已熟稔地往裴扶墨的寒凌居行去。
  半途中,江絮清被府内的刘管事拦下,“江姑娘请留步。”
  刘管事在镇北侯府为仆多年,是前镇北侯的亲信,就连现镇北侯夫妇对他亦同样看重,江絮清自然尊他。她驻足,柔声问:“刘管事,是有什么事吗?”
  刘管事行至江絮清跟前,道:“大公子托老奴给江姑娘传句话,他今日因要事在身,不得不提早离府,夜里回时恐怕较晚,让江姑娘不必等他了。”
  裴幽?她来镇北侯府又不是找他的,自作多情什么?
  但在刘管事面前不好显露出来对裴幽的厌恶,江絮清莞尔:“多谢刘管事,不过现下我去找世子有点要紧事了。”
  刘管事和蔼地笑,请江絮清过去。
  江絮清的身影消失在游廊转角后,周严恰巧要回寒凌居,他听到方才的对话,问刘管事:“大公子当真这样说了?”
  刘管事回道:“没错,大公子与江姑娘好似约好今日见面,但方才大公子有急事出门,好似与江姑娘错过了,便拜托老奴同江姑娘说一声。”
  他忍不住多叨叨几句,“没想到江姑娘同大公子的关系也这般好,到底还是在一个府里生活了两年。”
  周严皱眉,只说一句知道了。
  **
  裴扶墨从左军衙署回了后,先洗去一身尘土汗水,取了套较为舒适的素色长衫,他的寝屋除了洒扫的下人,一般不得入内,就连沐浴这种事也从不需侍女服侍。
  洗后浑身舒适,他手中提着长衫,赤足走出净室。
  江絮清站在房门口,凝望他健硕光。裸的后背,怔怔地站在原地,顿时手脚不知往哪儿摆。
  即使两世为人,她也从未这样亲眼看过男人裸露的后背,上辈子嫁给裴幽一年,她与他日夜分榻而眠,甚至在寝屋内设了一道帘子隔开,这种行为,裴幽也全然没有异议。
  想来那时还要维持他光风霁月的假面具,有意在她面前做出一副通情达理,体贴温柔的姿态。
  过于灼热的视线,引得裴扶墨拧眉回首,骤然对上她晶灿的眸光,他先是凝神,才忙将衣衫穿上,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江絮清脑子似颠倒,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僵持几息,裴扶墨脸色骤变,阔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江絮清纤柔的掌心按在他的双肩,声音更是软绵绵:“你做什么呀……”
  裴扶墨紧压唇线,将她放置自己榻上,从架上取来干净的面帕为她擦拭人中处,“你是傻了?流血了都不知道?”
  江絮清还懵懵混乱,半躺在裴扶墨的怀里,犹如云端。
  裴扶墨见她如此,向门外唤了声:“周严。”
  连唤两声,周严才进来回话。
  “去传大夫来。”
  周严正欲出门,江絮清连忙喊住他,“不必了,我没事的。”
  裴扶墨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面容微愠。
  周严面露纠结,但到底懂得察言观色,很自觉退了下去,关上房门。
  躺了会儿,加上止血及时,才总算没再流了。
  江絮清觑着他像要动怒的神情,小声说:“真的没事啦,许是昨晚我哥哥吩咐厨房煲汤,里头加的东西火气太重,又是天热才导致如此。”
  江絮清见他不信,用帕子擦干了血迹后,便站起来给他看,“你瞧,我生龙活虎的,可精神了。”
  她提着裙子转了几圈,裙摆绽放如花朵盛开,裴扶墨怔了片刻,在她脚崴了要摔倒时,及时将她捞入怀里,冷声道:“你就不能让我松懈片刻。”
  江絮清顺势伏他怀里,牢牢抱住他的腰,将侧脸贴在他胸前:“逗你的呢,我知道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总是会护着我的。”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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