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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独占青梅(双重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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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罢,他牵着江絮离去,只淡淡丢下一句话:“成公子好自为之。”
  **
  裴扶墨带着江絮清去往了另一边的天台,反手将进出的大门锁上,让人无法进来,更无法出去。
  月色拉长他挺拔的身影,他整张脸隐匿在暗中,情绪喜怒难辨,就连那俊美的脸庞都已看不清明,江絮清被这般样子的裴扶墨吓得步步后退。
  直到被他逼到天台边,背脊抵住冰冷的墙壁,身后便是悬空,整整十一楼的悬空高楼。
  她吓得心跳加速,手心抵住裴扶墨的胸膛,嗓音发颤:“裴小九,不能再往前了。”
  裴扶墨在她面前半步距离时驻足,转而右臂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眉梢一压:“你跟那个成澈去那做什么?”
  “我……”江絮清嗫嚅道:“我听说那处可以第一时间以最近的距离观赏到烟火,我便好奇得想要亲自去看看,恰好成公子他也知道那位置,便主动带我去了。”
  呵,裴扶墨冷笑:“成公子。”
  “你与他很熟?”这话刚问出口,他便想起来了,能不熟吗?成澈可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的哥哥,幼时她也曾多次去过成府,定是与成澈很是相熟。
  但是那个熟悉,究竟在她心里占有几分地位?
  裴扶墨不想去细想,他眉目顿时笼上一层烦躁。
  她身边竟还有其他男人接近?
  他的胸腔妒意不断地翻涌,心口更是酸酸胀胀的,手中力道不由抱她更紧,哑声道:“娇娇,答应我,从今往后你不可再与那成澈来往。”
  江絮清不明白他这种患得患失从何而起,她解释道:“我只有去成府见筠儿时,才偶尔见过成公子,我与他并没有多么相熟,你相信我,裴小九。”
  她贴在他后背的手不断地上下轻抚,想要柔和地抚平他内心的不安。
  这样觉得不够,她还将脸颊主动贴到她的胸膛前,软声道:“我究竟与谁最相熟,你应是清楚的呀……”
  裴扶墨微微怔了,垂眸看向身前身段娇媚,红着脸分明羞得不行,还百般软语哄他的小姑娘,心里一阵忽烫忽烫。
  她这样美好,这样乖巧,嘴巴这样甜,他如何受得住。
  此时夜色渐深,到了烟火绽放时分,绚丽多彩的烟火“嘭”地一声绽放在夜空之中。
  他二人正所处楼顶,与方才放烟火的位置最为接近,那巨大的声响将江絮清吓得心魂骤散,浑身发软。
  裴扶墨连忙将她牢牢按在自己的怀里,任由她全身的力气往他身上压,就连那被抱起来时。悬空的脚都落在了他的鞋面上。
  烟火如画,溢彩夺目。
  江絮清这才缓缓回过神,扬起脸颊望向夜空,看到盛放的绚彩烟火,不由笑容盛开,眉如弯月,眼眸晶灿,最是美艳动人。
  烟火的光芒落在她明媚的面容上,映出柔和的光,她乌亮的杏眸倒映出夜空灿烂的烟火,如万千星河点缀。
  江絮清看得入神,不由呢喃:“好美……”
  裴扶墨一双泛着柔情的黑眸微眯起来,凝望着她的脸庞,低声笑叹:“是,美极了。”
  紧接着,便又是另一组烟火绽放,“嘭、嘭”声,来回响彻天际。
  裴扶墨指腹搭上江絮清的下颌,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薄唇便这般覆下。
  江絮清猝不及防,被他吻得扬起脖颈。
  夜空的烟火成了最美的背景画作,裴扶墨吻得缠绵,不如以往那般将她吻到险些窒息,江絮清竟不知不觉回应起来,他耳廓一动,怔了会儿,便又掌控了主权。
  江絮清的脚踩在他的鞋面上,被迫被他带着边走边吻,最终停在角落的墙边,墨色的天空蕴着点点星光。
  裴扶墨睁开迷离的眸,如含水般波光潋滟。
  他深深地望着江絮清被他吻到动。情的姣美脸庞,心中忍不住叹息。
  此时眼角余光往下一扫,忽然在广寒楼外众多小小的人影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幽。
  他果然来此了。
  此时裴幽的脸色难看至极,与裴扶墨对上了视线。
  江絮清吻得要喘不过气了,便上手推拒他,本想转身往楼下看时,裴扶墨及时将她的脸掰回来,目露贪婪:“娇娇的眼里只能看到我。”
  他受不了她的眼里能看到其他男人,无论是裴幽还是成澈,都是一群觊觎她的臭虫,他恨不得都杀了。


第34章 钥匙
  夜色漫漫; 镇北侯府房檐下的灯笼迎风摇曳。
  玉荣堂内,云氏已等候多时,看到裴灵梦和江絮清二人一同回来; 第一时间询问裴灵梦与郑国公二公子相处的如何。
  裴灵梦难得羞赧了几分; 有些扭捏道:“母亲,郑公子他……人还挺好的。”
  对于裴灵梦来说,能夸奖一个人很好; 那便是极其满意了。
  云氏大喜; 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郑国公府这位二公子可是她在暗中观察了许久,与周氏打了许多次交道; 确认对方公子品性好; 婆母和蔼,加之又与他们镇北侯府门当户对; 正是最适合裴灵梦的一段良缘。
  眼看小女儿的亲事总算是有着落了,云氏心里都不由放松了些; 便将目光放在了江絮清身上,柔声道:“慕慕; 上回我与你提过的事,你同怀徵可做好准备了?”
  江絮清微微蹙眉; 回想了下,这才明白云氏说的是孩子的事。
  如今成婚已快月余,是该准备起来了。
  云氏说道:“今日萱儿回侯府来看我了; 她说她认识一个妇科圣手; 倘若你需要的话; 她便安排那位大夫为你看看身子。”
  江絮清抿唇道:“母亲,这个; 或许是否不用太操之过急了?”
  云氏摇头,笑道:“当初怀徵的长姐便也是这样说的,总说不急着要,不急着要,想要过夫妻生活,但是她这一拖便是拖了几年,导致错过了最佳时机,如今她这胎都是看过了那妇科圣手,才精心调养来的。”
  玉荣堂外,裴幽靠在墙边站着一直没进去,默默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直到一道轻柔的“好吧”响起时,他心猛地沉了下去。
  倒是什么好的都让裴怀徵落着了。
  想要孩子,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机会。
  他转身往游廊行去,身影渐渐隐匿在夜色之中。
  裴幽出了镇北侯府,直接去往了那座秘宅。
  三皇子李煜不耐烦地将手中的饲料尽数洒进了鸟笼,看着雀儿低首不停地觅食,他笑了几声,带着一丝凉薄:“吃,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再任我逗弄?”
  裴幽进屋行礼,唤了声:“三殿下。”
  李煜朝他看去,面色不悦:“今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了我,说好万无一失的吗?”
  裴幽来的路上便已想好说辞了,“想必殿下已经得到了消息,咱们安插去的人手被裴怀徵抓到,下毒粉一事也被他当场揭穿,好在那人服毒自尽,目前裴怀徵应是已经断了线索。”
  李煜哂笑:“你在跟我转移话题?我要你解释为何裴怀徵会知晓今日我们密谋的事,还是说,你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偷偷给他传了消息?”
  裴幽沉声道:“殿下——殿下应当比谁都要清楚,我有多厌恶那裴怀徵,他夺我心爱之人这事,我只恨不得让他死在我的面前,又怎会帮他?”
  李煜不置可否,警告道:“你可要记住,当初若非我手下的嬷嬷曾在镇北侯府贴身伺候过侯夫人,知晓大公子身有胎记一事,你又怎能那么顺利地回到你的位置,你的恩人只有我,这辈子也只能为我马首是瞻,若是让我知道,你为了个女人坏了我的大业,定会要你好看!”
  裴幽强忍下心中的恨意,笑得温和:“三殿下的再造之恩,裴幽此生铭记,今夜过来,裴幽便是有另外一计贡献给殿下,定能更助殿下一层。”
  李煜心情这才有所好转,坐下翘着二郎腿,喔了一声:“是什么,说来听听。”
  裴幽说道:“二皇子近日不是又因色心不改,惹出了不少祸事?虽说肖丞相已私下帮他擦好屁股摆平了,但是民间仍旧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对二皇子不利,届时咱们只要再添上一把火……”
  他笑了笑,又道:“沈贵妃那肚子里的孽种,不正好也可以帮他父亲一把?”
  李煜蹙眉,沉吟了片刻。
  裴幽一错不错盯着他的面容,却看不出什么,心头忍不住在想,莫不是这段时间冷静下来,三殿下舍不得去掉沈贵妃肚子的孩子了?
  可三皇子李煜是个何等薄情之人,他向来心思深沉且心狠手辣,从一个不受宠且卑微低贱的宫婢肚子里爬出来的种,他自小便深深地知晓,比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权势才是他最为要看重的一切。
  眼下不过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孽种,若是除去,还顺便能帮他解决一大隐患。
  这孩子,又怎么不算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
  李煜含笑,“不错。”
  **
  左军衙署。
  周严将那个服毒自尽的贼人带了回来,待细细追查了一番,发现此人不过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死士,这般的死士若是没完成任务,回去也难逃一死,基本上只要任务失败被当场抓获,死士便会选择服毒,是以,根本查不出什么来源。
  裴扶墨坐在红木椅上,思绪不由回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的今日,广寒楼绽放的烟火,害得百余人无辜丧命,而操办此次烟火的太子殿下也被晋安帝处罚,禁闭了半年,手中的政务尽数撤回,最终大半都被三皇子揽了去。
  太子禁闭后,三皇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崭露头角,其雷厉风行的魄力使得无数朝臣为之追捧,甚至有一度,朝堂中还传来晋安帝要废黜太子的消息。
  这些年,太子李谦因能力平庸的缘故,已引起不少朝臣的失望,众人都禁不住猜测,若非他背靠裴家,老师又是江太傅这般有声望地位的文臣,恐怕晋安帝是真的想要废储了。
  即便太子背后势力这般稳固,但因他能力品行都难当大任的缘故,晋安帝对他倒是极其放心。
  裴扶墨垂下眼眸,上辈子太子佯装平庸,不过就是为了让晋安帝对他放下警惕,可最终,他还是死在了李煜的手中,想来李煜多年来便一直在谋划夺位,回想起这些算计,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广寒楼没得逞后,想必他暂时会放过太子,将手伸到二皇子那处。
  “世子,现在该如何是好?”周严上前问道。
  如今线索断了,背后下毒粉的人连是谁都不知。
  裴扶墨站起身,掸了掸衣袍,淡声道:“此事我心中有数,暂且压下不提。”
  周严拱手领命。
  “回府。”
  镇北侯府的马车缓缓在朱雀大街行驶,此时已然深夜了,街道两边的店铺皆已闭店打烊,寂静的街道此时除了车轮滚动的声音,便只剩下一家店铺正要关门的碰撞声。
  马车行驶在这家门前停下。
  店铺老板转过身,望着朝他缓缓走来的高挑男人,问道:“客官要买点什么吗?”
  ——————
  今夜天气凉爽,微风拂起时,寒凌居的庭院飘荡着淡淡花香。
  屋内,江絮清刚洗漱后,安夏拿着熏干的帕子为她绞干头发,边问道:“夫人,时辰都这么晚了,世子还没回啊。”
  这都快到子时了吧。
  江絮清说道:“从广寒楼分开后,他有要紧的公事去处理,便跟我说了,会回的晚一些的。”
  那便好,安夏这才替江絮清松了下心。
  头发绞干后,见江絮清实在困得不行,眼尾含着水气,眼睛已然睁不开了,安夏便做主去将床铺好,扶着她上去躺着。
  江絮清迷迷糊糊,抱着床栏,语气黏糊:“不要,我再等等世子。”
  安夏叹道:“夫人,世子今早出门特地前说了,夜深了就让您自己先睡不必等他的。”
  江絮清闭着眼,神思似乎因为太困,导致有些混乱,她小声嘟囔:“我若睡着了,他不回来了,彻底离开我了怎么办?”
  像上辈子一样,离开她了。
  安夏没明白她这不安感从何而来,问道:“难道世子曾经有抛下过夫人么?”
  “裴幽……”这个畜生,都是他害得!
  江絮清小声念叨后,眼尾衔着一抹湿意,又说了一句,声音低弱到安夏都听不太清楚,她隐约间好似听到了什么“上北”?
  紧接,江絮清竟是抱着床栏睡着了。
  安夏将江絮清扶下躺平,放下帷帐后便转身准备退出去,却猛然看见裴扶墨站在圆桌旁,桌上昏黄的光照在他的面容上,衬得有些冷峻。
  世子这是回来多久了?怎么不出声?
  难不成把夫人方才睡着之前,没头没尾的嘟囔也听进去了吗?
  安夏福身行礼,“世子回来了,夫人她一直在等您,刚歇下还没多久。”
  顷刻间,裴扶墨容色恢复如常,他阔步朝榻前行去,仿佛方才的冷漠只是她的错觉。
  安夏正想退下去,裴扶墨冷不丁喊住她。
  “把你家夫人那紫檀柜的钥匙给我。”
  安夏愣了会儿,“什么钥匙?”
  裴扶墨抬眸看她,目无情绪,莫名吓得安夏身躯一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安夏踌躇了会儿,犹豫道:“世子,不是奴婢不愿交给您,是,是因为那是夫人特地叮嘱过,让奴婢好好保管钥匙,谁都不能给。”
  “给我。”裴扶墨语气更冷:“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安夏背脊汗液涔涔,不怪夫人总说世子变了许多,就连她一个丫鬟都感觉出来了,从前的裴世子虽说也并不会对她们丫鬟时常笑脸相迎,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对她还算给了几分薄面。
  安夏紧张地从腰间取出一把金钥匙,递给了裴扶墨。
  裴扶墨取走这枚钥匙,斜乜她一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清楚。”
  安夏吓得咽了咽口水,便匆忙退出去了。
  幽静的室内,裴扶墨掀袍在床沿坐下,深沉晦暗的眼神,落在江絮清睡得乖巧的脸庞上许久。
  从宫宴醒来后她对他态度的转变,再到今晚的广寒楼,若是他还察觉不出什么,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裴扶墨倾下身,将江絮清虚虚地揽在怀里,语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病色。
  他低低呢喃:“慕慕,你相信人能重活一次吗?”
  睡着的少女未曾给任何回应,他近到连她粉嫩脸颊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仿佛透过她,回到了遥远的上辈子,那尘封已久,已千疮百孔的上辈子,便是再细想一分,他都无法平心静气。
  倘若她也重来了一次,那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犹如小丑一般可笑。
  他被那样欺骗背叛,竟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与她重新开始?
  江絮清啊江絮清,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扬言想嫁给他?
  若是真的重来了……
  她会这般转变,是因为愧疚吗?
  他沉着发红的眸死死地看了她许久。
  最终,手心收紧,还是将那枚金钥匙收了起来。
  他想,或许是他多疑了,慕慕那样胆小的性子,哪里敢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再者说,上辈子的她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死了?
  她应该陪着裴幽平步青云,怀了孕,生了孩子才对。
  她该很幸福才对,又怎会死?
  裴扶墨很快推翻了方才那点猜测,说不清是不愿面对现实,还是想要继续装傻。
  但总归,他坚信上辈子的慕慕没了他之后也应该会很幸福,又怎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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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灿的阳光从雕花窗缝隙投入,柔和的照在屋内的各处。
  江絮清一觉睡得甘甜,她翻了个身,身体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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